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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版制表： 潘玉蓉不良率控制、盈利要求、监管排名和激励不足四因素掣肘 银行小微贷款业务振翅难飞见习记者 潘玉蓉破解小微企业融资难题， 无疑是 2012 年全国金融工作重点之一。 作为 金融业主战场， 商业银行近年纷纷设 立小贷部门， 对小微业务高看一眼， 促进小微产品极大丰富， 然而小微业 务在整个信贷盘子里仍是 “跑龙套” 的角色， 与监管部门的期望相去甚远。 上述问题的症结在哪？ 证券时报 记者采访中了解到， 小微企业自身发 育不良的问题已不再是众矢之的， 业 内对银行业务体系的思考有这样的共 识， 即小微业务不良贷款率容忍度未 能实质放开、 董事会盈利要求未能放 松、 每年一度以 “资产
2、质量” 为重要 依据的监管排名以及信贷人员激励不 足， 形成了四大掣肘， 这让银行小微 业务很难快速发展。 有银行界人士呼吁， 小微贷款难 题源于 “系统生病”， 当前最迫切的 是出台 “国 9 条” 的细则， 提高小微 业务不良贷款率容忍度， 调整监管评 价体系， 配套尽职激励机制， 以便为 信贷人员松绑。 1据接受记者采访的银行业内人士 分析， 去年小微企业的不良贷款率可 能仅略高于银行业金融机构 （ 含商业 银行、 政策性银行及其他类金融机 构） 不良贷款率。 某银行深圳分行高管欧阳韶辉表 示， 银行对小微企业贷款准入的控制 基本维持了对中大型企业的标准， 仅 略有放宽，“这样操作小微企
3、业信贷 业务， 自然无法提高小微企业金融服 务的满足率。” 据悉， 目前国内大多数银行对小 微企业不良贷款率的容忍水平都沿袭 了商业银行对中大型企业不良贷款率 的要求， 即为 1%左右， 或在此基础 上稍有上调， 比如提高至 1.2%。 这一 水平的不良贷款率容忍度对客户经理、 审查人员、 审批人员风险控制的要求 都很高， 随着银行对风险问责力度的 不断加大， 更审慎地开展小微企业贷 款业务成为银行各部门的理性选择。 在对 “不良率” 高度敏感的情况 下， 很少有银行愿意试吃螃蟹。 建行 深圳市分行一位人士曾对记者表示， 该分行在最初尝试做小企业业务时， 遭遇到不良率急剧上升的情况， 一时 陷
4、入被动， 后来经过总结经验教训和 更严格地把握风险点， 才将不良率降 至略高于大中企业。 欧阳韶辉分析， 虽然 “国 9 条” 提出要提高对小微不良贷款率的容忍 度， 但是目前银行并没有可以依循的 配套细则， 所以步子不敢迈得太大。 2据银监会 2 月 17 日公布的数据， 2011 年末商业银行不良率为 1%， 不 良贷款余额 4279 亿。 对于以股东利 益最大化为使命的银行董事会而言， 这一组数据并不低。对于银行来说， 贷款不良率越 小， 拨备越少， 那么资本金利用就越 充分， 收益水平和分红比例方能最大 化。 某股份制商业银行人士表示， 当 前商业银行平均不良贷款率在 1%左 右， 但
5、董事会和管理层在设定下一年 经营目标时往往会层层加码， 最后到 客户经理这一级别， 目标值就可能变 成 0.7%， 甚至 0.6%。 在市场化原则下， 出于对利益的 追求， 银行对风险控制的执行结果常 常会比预计更加乐观， 不良贷款的容 忍度与不良贷款率水平很难反弹。 3根据 商业银行监管评级内部指 引， 银监会每年对商业银行进行 “体检”， 并打分排名。 评价采用国际 通 行 标 准 ， 俗 称 “ 骆 驼 评 级 ” （ CAMELS） 。 资产质量是骆驼评级里占有较大权 重的指标之一。 如果商业银行资产质 量出现下降， 势必将影响其评级与排 名。 而这一排名对于商业银行而言至 关重要：
6、排名既是监管部门实施风险 分类管理的重要标尺， 也可能成为存 款保险制度等政策实施时的关键依据。 风险单位较高的小微业务， 一旦 有可能影响到银行整体资产质量， 该 业务做大的阻力就可想而知了。 业内 人士认为， 虽然银监会鼓励支持小微 企业， 但是对各家银行的监管评价体 系并没有做出相应调整， 同质同类监 管、 评级结果的使用又要求银行不能 排名殿后， 否则网点、 创新业务甚至 高管准入都有可能被 “叫停”， 以致 商业银行不敢逾越雷池。 4据欧阳韶辉介绍， 目前银行对 小微企业贷款须经过信贷调查、 信 贷审查、 信贷审批等环节， 与中大 型企业贷款的程序相差并不大。 但 小微企业普遍存在管
7、理不规范、 采 取各种手段隐匿收入以逃避税收、 财务报告与真实情况出入较大等现 象。 因此， 银行对小微企业的了解 还需增加额外的现场求证、 核实、 确认， 如现场察看水表、 电表、 燃 气表， 现场清点工人数， 不定期现 场核查库存， 走访上游购货单位以 确认销售等。 出于风险防范， 不少 银行还要求对小微企业重做调整后 的简易报表， 这些工作无疑使得向 小微企业放贷过程复杂化。 “平均单笔 100 万元300 万元 的小微企业贷款花费的精力和时间， 反而比平均单笔 3000 万元5000 万 元， 甚至更高金额的中大型企业贷款 更大和更长， 但回报却不可能太高。” 欧阳韶辉说， 尽管小微企
8、业贷款利率 上浮较多， 但整体收益低。 除非有特 殊激励， 客户经理、 审查审批人员从 事小微企业贷款业务的积极性难以提 高。 另外， 风险控制压力过大， 更压 制了一线人员大力推进小微企业贷款 业务的意愿。编者按： 小微贷款业务虽然存在天然的风险因子， 但银行作为经营风险的企业， 对此并非无计可施。 然而， 现实情况却是一些关键条件未能获得松绑， 极大地制约 了银行对小微企业贷款的支持力度。 本专题将就其中存 在的问题、 业内人士建言和行业经典进行梳理， 希望能为 市场各方提供有益的参考。A62012年2月22日 星期三主编：秦利 编辑：林根 电话：0755-83517262Special
9、Topic专题小微贷款客户经理拓荒记证券时报记者 唐曜华“是否结婚， 何时登记， 现在有几 个小孩， 常住地在哪里， 毕业以后在哪 家公司担任过什么职务， 公司开了多久？ ” 这是小廖和小微企业主打交道， 做贷前调查时常常问道的一些问题。 琐碎问题的背后反映的是小微贷款 的 “独特” 与艰难。 作为民生银行深圳 分行小微企业客户经理， 每个月查看一 次贷款企业的销售流水， 是小廖必不可 少的工作。 虽然随着与贷款客户合作的 深入， 贷后管理工作趋于简化， 但是做 到对贷款企业每月经营情况心中有数， 依然是无抵押小微贷款贷后风险控制至 关重要的一环。 用一句小廖上司的话来 说，“其实每一笔贷款放
10、出去我们都很 谨慎。” 小廖的小微贷款工作始于软件行业。 对他来说， 开拓软件行业小微企业客户 需要很大的勇气。 从 2009 年担纲开发软 件行业的重任以来， 小廖看到多家银行 的同行对软件行业从起初的兴趣浓厚， 到最终的无奈放弃。 作为民生银行深圳 分行软件行业小微企业贷款的拓荒者， 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小廖自己明白。软件业小微贷款分行首单2009 年小廖从个人贷款客户经理 转型做小微企业贷款客户经理后， 花了 大半年时间调研软件行业。“一开始接 到开发软件行业的任务， 第一感觉是这 个行业很虚幻、 很空泛。” 小廖说， 为 了加深对软件行业的认识， 光深圳软件 行业协会就跑了无数次。 小廖
11、发放的第 一笔软件行业小微企业A 企业的贷 款也几经波折。 在一次行业协会组织的推介会上， 小廖接到了 A 企业的贷款申请。 仅凭 A 企业递交的资料， 小廖无法直接判断该企业是否符合贷款条件。 好在企业 网站的介绍比较详细， 企业简介、 专 利证书等均有介绍。 但这些证书的真 伪情况、 对企业正在做的业务是否有 帮助， 小廖一头雾水。 怎么办？ 他想 到了软件行业协会。 协会鉴定的结果 是证书是真的。 有了初步了解后， 小 廖开始联系 A 企业并登门拜访。 第一次去这家位于科技园的软件 企业调研， A 企业的实际情况还是出 乎小廖的意料。 在办公楼的一角， 当 时有十几名员工在忙碌着。 而就
12、在这 100 平米左右的办公室里， 这家给中 国移动做外包服务的 A 企业创造了 1000 万元左右的营业额。 没有厂房、 机器和有形的产品， 想法和设计全部装在老板和员工的脑 子里。 该从哪些证书或者资料来分析 和判断 A 企业的经营情况， 当时的 小廖并没有成熟的想法。 A 企业的工 作人员将一摞著作权、 专利等文件摆 在小廖面前。 翻阅过后， 小廖依然没 有据此分析和判断企业实力的把握。 为了更多地了解企业， 小廖又开展了 外围的调查和了解， 向行业协会以及 业务类似的软件企业进一步了解这家 企业的专利、 著作权的含金量， 以及 A 企业在行业内的口碑和认可程度。 几圈下来， 小廖发现还
13、需要进一 步去 A 企业搜集其他资料， 这些资 料小廖之前并未想到， 该企业也并未 一起拿出来。 再向企业要求提供更多 资料时， A 企业方面有些不太情愿。 “有的资料对企业来说是机密。 在取 得企业的信任之前， 企业不见得愿意 给你看。” 小廖说。 后来小廖了解到， 这家企业之前 也接待过多家银行工作人员的到访， 但 最终皆杳无音讯。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这 家求贷若渴的小企业的不配合态度。经过多次沟通， 终于在 1 个月后， 小廖顺利将 A 企业的贷款申请和贷前调 查报告递交给民生银行深圳分行。 分行派主审官去这家企业做贷中调 查还算顺利， 但贷审会却不那么容易通 过。 按照规定， 无抵押贷款
14、必须上报分 行每周召开一两次的贷审会审核。 由于从未发放过软件行业贷款， 贷 审会对这笔贷款既重视又非常谨慎， 提 出再详细调查企业经营情况， 包括核实 销售回款情况等。 一方面， A 企业对于银行方面来回 多次要求补充更多资料并不耐烦， 尤其 涉及企业经营机密的资料更是如此； 另 一方面， 贷审会刨根问底的态度让小廖 左右为难。 补充资料两三次后， 贷审会 终于不再提出更多要求。 该笔贷款最终 获得通过时距离提交贷款申请已过去 1 个月。 虽然首笔软件行业贷款发放过程历 经曲折， 最后顺利发放总算让小廖的辛 苦没有白费。 在有了给软件行业企业真 实放款的案例后， 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 主动找小
15、廖申请贷款， 于是他开发软件 行业的客户越来越得心顺手。 而银行方 面也逐渐在摸索过程中形成一套软件行 业贷款的标准流程， 贷前调查和审批时 间不断缩短。 “现在我会先了解企业属于软件行 业哪个细分行业， 比如是提供外包服务 还是自主研发， 每个不同的细分行业需 要提供的资料不一样。 然后我再列一份 这个细分行业需准备的清单给企业， 等 企业准备好了我再上门收资料并核实真 实性， 贷前调查一次搞定。” 说到这儿 时小廖明显轻松了许多。独特的贷前调查贷前调查的内容也在不断摸索过程 中完善， 从最初的十几项内容至今又逐步增加了好几项。 事实上， 从个人贷款 转向无抵押小微贷款， 小廖亦经历了艰 难
16、的转型过程。 按照过去办理个人经营 性贷款的常规做法， 贷款调查只需查看 企业的财务数据和流水， 简单了解企业 的经营情况即可。 银行更看重的是企业 主的抵押物和资产实力。 而软件行业的小微企业贷款 （ 同样 以企业主的名义申请） 的贷前审查内容 非常繁琐。 不少企业财务并不规范， 有 时收款或打款甚至直接用现金支付， 银 行流水并不能反映企业的经营现状。 这使得小廖的贷前调查工作非常有 意思， 企业主的婚姻状况， 何时登记， 有几个小孩， 常住地在哪里， 毕业以后 在哪家公司担任过什么职务， 公司开了 多久， 企业主对行业的看法以及对公司 未来发展的战略规划等等， 事无巨细均 是小廖贷前调查的内容。 除了掌握企业主的情况外， 小廖发 现， 判断软件行业企业这种轻资产公司 的真实经营情况亦非无章可循。 小廖和 同事摸索出了一套判断企业流水真实性 的方法， 比如抽查比对企业与其中几位 客户的合同以及销售回款情况， 将销售 合同载明的起始日期、 交货日期、 收款 日期， 与财务的进账日期进行比对， 并 核对开税单的日期， 查看合同履约是否 完整等。 如此细致的工作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