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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国时期金城银行员役薪酬制度初探何熹 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民族学院, 重庆 400715摘要：本文就民国时期金城银行行员的薪酬制度进行了初步地探讨。以大量的金城银行未刊 档案为资料，首先，描述了民国时期金城银行行员薪酬制度的基本情况，包括薪酬的种类， 规则，差距等等；其次，描述了行员为争取改善薪酬状况所作斗争的情况;再次概括了金城银 行行员薪酬制度的特点，即完备系统性，灵活性，可操作性，奖惩性，被动性，欺骗性和作为 社会经济状况的窗口之一的特点。关键词：金城银行 薪酬制度 状况 特点近代中国经济发展水平不高，人均收入普通较低。薪酬作为收入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或者是占收入比重最大的一部分,
2、它常常决定人们的生活水平。但由于旧中国统计资料的缺乏,以及数据处理技术的相对落后,使得经济史领域中对近代中国工资水平进行系统研究的论著较为鲜见,对零星散佚的部分行业、时序短的工资统计资料,还未见人进行整理。在城市工资方面，已有的研究中最为系统和完整的当属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刘佛丁、阎光华等人对开滦煤矿工资制度和工资水平的研究。在这些研究成果中，辑录了有关开滦煤矿工人基本货币工资、实物工资和各种补充工资形式制度的演变以及各个时期工资水平的资料，对开滦煤矿工人的工资水平、变动趋势及其原因进行分析。其余以近代中国工资水平为研究对象的材料则较为零散，主要有对教师阶层的研究，对教师的工资构成，不同级别的差
3、异，生活状况等进行了翔实地论述。就目前学术界来看，对于近代金融业界薪酬状况的研究还基本是空白。金融业是国家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金融业的兴衰能够一定程度上反映国家经济发展的健康状况，而薪酬水平又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该行业的发展水平，所以本文将在这方面试着做一些探讨。本文选取了近代著名的金城银行作为研究对象，以金城银行中华民国三十三年至三十五年（19441946 年）的档案资料作为研究资料，管中窥豹。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经济史研究室旧中国开滦煤矿的工资制度和包工制度M 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阎光华、丁长清旧开滦煤矿工人的工资水平剖析南开经济研究年刊J ，南开大学出版社， 1984丁长清、阎光华、
4、刘佛丁旧中国工人阶级贫困化问题管见析开滦煤矿工人的工资水平及变动 趋势南开经济研究年刊J ，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 慈鸿飞二三十年代教师、公务员工资及生活状况考J 近代史研究，1994，3姜良芹抗战时期高校教师工资制度及生活状况初探J ，南京师大学报，1999，3李彦荣民国时期上海教师的薪水 及其生活状况J 民国档案，2003，1陈育红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小学教师薪水及其生活状况 J 民国档案，2004，4（为何只选择这三年的资料进行研究？这几年有何特别之处？你是随意选择？还是故意为之？）金城银行系“北四行” （盐业银行、金城银行、大陆银行和中南银行）的主要支柱，是旧中国重要的私营银行之一，是
5、民族资本主义金融业的典型。金城银行， “名曰金城，盖取金城汤池永久坚固之意也”3创立于 1917 年 5 月。时值第一次世界大战，西方列强忙于交战，中国民族工商业趁机蓬勃发展，现代银行相应崛起。同时，？当时国内军阀割地称雄，连年内战，北洋政府也迫切需要银行资金的支持。同时？军阀官僚又拥有大量财富，为了把他们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寻求稳妥而有利的出路，并为其所经营的工商企业取得融资便利，因而纷纷开设银行，从而形成了中国银行业发展的一个高潮。金城银行作为一个民营商业性质的银行，雇佣劳动者劳动，给予薪酬是必然的，这些劳动者的薪酬状况几经变动，这和整个国家的经济背景，金城银行自身的经营状况，国内革命发展
6、形势，工人运动的发展等因素有着密切联系。但是仅仅考察薪酬的数值，而不考虑到每个时期的物价水平，我们也无法全面地客观地了解金城银行的劳动者们当时的生活水平状况。一、一、金城银行薪酬状况概述金城银行薪酬状况概述金城银行的薪酬包括这样几个方面：薪金（工资） 、生活津贴、考绩津贴、米贴。（1）薪金（工资）自 1917 到 1927 年十年间，金城银行雇佣的职员人数从 39 人增长到 262人1。薪金的状况基本上是一般的职工待遇与资方代理人相差悬殊，差距明显。初期，总经理周作民月薪定为 400 元到 1922 年起改支月薪 600 元，而总处稽核长、分行经理月薪 240 元，分行副经理 200 元，总分
7、行号的一般办事员 20-70元，练习生 6-8 元，工友 4-10 元，行员除了提供膳宿以外，没有其他福利2到 1925 年，各级职务的薪金都有所增长，但是从上到下的不同等级之间的差距反而拉得更大了，上级职员的薪金以 60%的比例增长，而低级职员的增长仅有 1-2 元，并且还规定“练习生到行练习，至少以三个月为试用期，不给薪金，期满，在总处由科长，在各行或办事处，由经理、副经理或主任依次陈请，3 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21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722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
8、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72-73给予薪金，但视其成绩，得延期不给薪金”1由此可见金城对于下级职员在薪金方面有着较为的苛刻的要求和繁琐的手续。不仅薪金差距大，从奖金上看，分配就更见悬殊。开行之初，采用钱庄的惯例，上下新旧之间的待遇不公平，到后来 1919 年，采用新的分配方式，资方代理人和一般行员所得的数目相差巨大。以京行为例，经理得 13124元最少的为 60 元和 40 元者各一人。2而且奖金分配只限于职员，一般公务员不在其内。1927 年，汉、沪两行经理和副经理还有特酬。再来看看 1927 年到 1937 年的状况。这一时期薪金规则依然是差别悬殊，资本家剥削的本质没有改变，
9、但是也有了一些变化,即开始“寓剥削于笼络之中，修订了待遇规则”3。这一时期的薪金分为四种：薪水；津贴；盈余酬金；年资加薪。薪水层级分明，按照档案资料，我们试总结出如下两张表：表 1 金城银行 1927 至 1937 年级别薪资对照表（一表）级别 薪数 级别 薪数 级别 薪数16007300131802550828014160350092601514044501024016120540011220635012200资料来源：表 2 金城银行 1927 至 1937 年级别薪资对照表（二表）级别 薪数 级别 薪数 级别 薪数110075013201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10、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73 页。2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74-75 页。3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270 页。29084514163809401512470103516856011306551225资料来源： 总经理处的主任从第一张表的第七级起支，副主任从第十级起支，科长第十二级起支，副科长从第十六级起支；总分行经理从第七级起支，总分行经理从第十级起支，直辖支行正副经理得起支点稍低，支行的正副经理起支点更低，但都包括在第一表里面。主要是一些支行的职员、初级人员和练习生的起止
11、点。同时还规定， “总处及各行除初级人员外，其支第二表薪金者，亦得支至第一表。又第二表之第十六级（8 元）至十四级（12 元） ，则为练习生所支薪金。 ”1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总行与分行之间，上级与下级之间级别差距很大，除此之外，“因疾病及事故请假，每年总数逾一个月者按日扣薪” ， “凡初到行办事人员，或在试用期内者，无论在总经理处或各行处，由总经理或经理陈由总经理核定，得仅给津贴，不支薪水2。可以想见，这样的规则是不合人情的，对于本来就薪水微薄的下级职员来说显得过于苛刻。这些还是仅对于练习生及以上的同人而言。金城银行还雇佣了大量的工役，这些工役包括园林工、清洁工、司机等等。他们的待遇更加低下。
12、我们以 1937年重庆管辖行的司役待遇暂行规定为例，当中将司役的工资分为了两个等二十二级。包括“第二条，甲等（每级 5 元） ，第一级九十元，第二级八十五元第十二级三十五元；乙等（每级 2 元） ，第十三级三十元，第十四级二十八元第二十二级十二元。第三条，新进行的司役以从最低工资（十二元）起叙为原则。 ”3由此可以看出，工役的最高工资相当于一个分行的一般职员，最低工资相当于一个分行的练习生。在工役内部高下悬殊也是很大的。不过，金城银行的薪水规则也并非非常死板，它具有灵活性和弹性，有一定的奖励机制。“第四条，每年年终应举行司役考绩一次，其工作成绩优良者改叙工资办法如1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
13、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272 页。2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273 页。3 重庆市档案馆馆藏未刊金城银行重庆管辖行司役待遇暂行规定档案，档号：03041248。后：1，按级增加至少一级。原支甲等者至多不得超过二级。原支乙等者至多不得超过三级。2，进行未满半年者不得改叙。第五条，资格能力特佳并有专门技能者，其工资之起叙改叙工资最高额必要时得酌量不受前三项规定之限制。 ”1这样的规则能够起到一定的激励作用，但是对于新人的积极性有一定挫伤。而且我们可以了解到，在民国时期，行业当中已经非常看重有技术的员工了。这一时期
14、，薪水的规则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开始重视以薪金为刺激手段来鼓励行员勤奋俭约。 “本行人员每年考核一次，如遇到劳绩或对于行务有特别贡献者，经总经理或由各行处陈请核定，得酌予进级”2年终盈余酬金也按照劳绩减增来分配， “凡行员勤慎服务满五年以上，并无过失，得给予一次年资加薪，由主管人员陈请总经理核定之。 ”3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这种刺激往往表现为一种诱饵，实现的并不好，加薪的意向并不明显，反而认为行员应该在生活中节俭一些。管理者认为“至同人生活一层，本行向极注意，盖既在本行服务，必使内顾无忧，方可安心任事；但生活费用因地因时而不同，凡所居之地及所处之时，物价不甚昂贵者，日用所需，似尚不难维持，即所居之
15、地及所处之时百物俱贵，用度日增，苟同人屏除浮费，力崇俭约，似亦可泰然处之”4到抗战期间，通货膨胀，物价飞涨，金城的薪酬制度也随着形势的发展发生了一些改变。这一时期，职工的待遇依旧菲薄，总经理和经理却拥有特酬、高新和其他一些额外收入。职工的收入等级也要分几个档次，但是即使是最高档次的情况也很糟糕，底薪 100 元者，在 1937 年月薪可以购买 9.05 石食米，到了 1944 年 2 月就只能购买 0，82 石食米了。据记载，1944 年，周作人的特别薪酬就为中储券六十万元，金城全部行员的奖金也才六十二万一千元，如果进一步分析，则其差距还不止此，按照 1945 年 2 月总处函中奖金分配办法推算，则 1944 年度的行员奖金实际分配给职工的为 40%即二十四万八千四百元，仅合到周作民特酬的 41.40%，也就是说周一人所得等于全体职工的 2.46 倍。同时自 1945 年起，周作人的常年薪俸改为每月国币三千元，除此之外，周作人等人还有从金城开办的一些企业中朋分到的额外收入，1939 年，周和其他经理从北1 重庆市档案馆馆藏未刊金城银行重庆管辖行司役待遇暂行规定档案，档号：03041248。2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第 273 页。3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市分行金融研究室编金城银行史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