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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ma i l : 2 4154650 0 8 q q . c o m镜湖星月2 0 17年12月13日星期三 A 15编辑/ 何东 校对/ 潘丹丹善辩者的机智 姜炳炎灯下闲聊金 子 般 的 柔 软 董改正名流寻踪纸上繁花陈晓辉夜读偶记夜读 闲情偶寄 ， 最 爱 种植部 ， 以至于睡梦 中也开出漫天的缤纷锦 绣。作者李渔， 一个写了 许多当时重要戏剧作品的 文人， 一个为买水仙花典 当了家中首饰的文人， 高 山仰止， 心向往之。 李渔说： 草木种类繁 杂， 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木本、 藤本、 草本是也。 ” 木本高大繁茂， 因为根扎 得深。藤本的根比较浅， 柔弱需要扶持。草本经霜 就枯萎，
2、 只有一年的寿命， 因为它的根最浅。 可见根是万物生命的决定因素， 想 收获的多， 就要稳固根本人类生存 法则不也是这样吗？我们人类的根基是 什么？就是自己的知识、 德行、 情操。可 惜有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 本末倒置。 从花草说到做人， 李渔毕竟是李渔。 李渔说： 听说杏树不结果的， 用处女 的裙子系在树上， 便会结实累累。开始不 信， 后来试了果然灵验。我百思不解， 树 不结果， 自然是没有嫁接的缘故， 与小姑 娘的裙子何干？更奇妙的是， 他试过了居 然是真的！我恨不得也有个院子， 东施效 颦般种株杏树也试它一试！不过我估计， 我试了也不会灵验， 因为我不是李渔。 花色最娇媚的是桃花， 花
3、期最短的 也是桃花， 所谓红颜薄命就是这样。如 果见到女子姿色与桃花一般， 就是花魂 转世， 估计命不久长。然而不要告诉她， 以免伤心哭泣。其实李渔过于怜香惜玉 了， 花魂转世的女子， 哪会留恋凡间的纷 扰？只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可以被 称为 “花魂” 的女子， 那样的女子如果真 有， 别说跟她说话了， 看一眼都是造化。 至于木芙蓉， 我只有自惭见识不广， 至今未曾欣赏过。 人们说花卉， 一般都以桃李代之。桃李 二物为花中领袖， 只是桃花多见， 李花不多 见。诗云 “桃花能红李能白” ， 可见李花的洁 白。我见过梨花， 花瓣白色略微透明， 是用 白云和着露水捏的。那么李花的瓣是什么 做的呢？
4、李花的瓣子想必是月亮做的。 还说茉莉花蒂上有孔。咦？我养的 茉莉怎么没有孔？再找找， 还是没有。 合欢的花像一个小绒球， 我的家乡 叫它绒花树。因为它的叶子到晚上两两 相合， 所以叫合欢。李渔说此花应该种 植在内院， 也就是夫妻居住的地方。现 在楼房林立， 哪还有外院内室之别？有 的大街两旁都是合欢。还说他曾经用夫 妻洗澡的水浇灌合欢， 生长得更加繁 茂。如果不信， 请同时种植两株， 一株庭 外， 一株内室； 一株浇肥水， 一株浇洗澡 水， 看哪一株长得好。用这样的方法， 简 直闻所未闻。我不信， 但他言之凿凿， 似 乎是真的又开始手痒跃跃欲试。 他说木槿朝开暮落， 生命如此短暂， 人应该知道
5、戒惧。令人知道戒惧的又岂 止是木槿？ 传说有一个女子思念心上人， 滴下 眼泪， 就生出了秋海棠， 也叫 “断肠花” 。 眼泪这种东西， 很神奇呀。 最后说到菜花。油菜花甚至不在群 芳之列， 没见过养花的人养菜花的。可是 卑微的东西多到成千上万， 就必须重视。 春天刚到， 遍地金黄， 不壮观吗？菜花就 像老百姓一样， 再尊贵的人也不能忽视。 圣经里的天堂， 墙是碧玉造的， 城是金 的， 城墙的根基用各样宝石堆砌， 珠光宝气， 未能免俗。台湾作家张晓风曾经在某个地 方， 汽车一连飞驰几个小时， 路边都是无边 无际的野花， 闭上眼睛想象真美呀！ 假如一个地方鲜花遍地， 芬芳漫天， 人们的脸上也处处开
6、出微笑的花来， 呀， 那是否就是真正的天堂？孙荃与张幼仪的人生很相似。她们都 是包办婚姻， 孙荃嫁的是才子郁达夫， 张幼 仪嫁的是才子徐志摩。郁达夫嫌孙荃村气； 徐志摩第一次见张幼仪照片， 嘴都歪到耳根 了， 不屑地说：“乡下土包子！ ” 郁达夫与孙荃相识后， 曾经诗词唱和， 有过恩爱时光， 这些记忆成了婚变后一寸寸 割破孙荃柔肠的小刀子。徐志摩对张幼仪 则毫无夫妻之情， 听说张幼仪怀孕， 徐志摩 说：“把孩子打掉。 ” 那时候流产是危险的， 张 幼仪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了。 ” 徐 志摩冷声道：“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 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 徐志摩着 急的是要马上离婚
7、， 与林徽因相爱， 见张幼 仪不答应， 便一走了之， 将张幼仪一人撇在 剑桥的沙士顿。 后来， 他们都离婚了。孙荃回到了富春 江边郁家老屋， 赡养郁达夫的老母和三个孩 子。孩子都还小， 一个两岁多， 一个一岁多， 一个几个月， 个个嗷嗷待哺， 三十不到的孙 荃要面对的是漫长而孤寂的余生。幸福难 以预料， 而痛苦和辛劳可想而知， 即便是条 件艰苦， 并且时局动荡民不聊生， 孙荃仍给三个孩子完成了高等教育。 张幼仪也是离婚不离家。她以徐志摩 父亲干女儿的身份住在徐父划给她的屋子 里， 替徐家打理生意， 抚养孩子， 也开始做自 己的事业。她教德文， 做银行家， 开公司， 不 时周济因为陆小曼奢靡生活
8、陷入经济困境 的徐志摩。 在晚年， 孙荃对郁达夫由怨恨转为理 解、 同情和深深的悼念了， 最关心的是郁达 夫作品， 还整理出版。她对女儿郁黎民说， 等到政治清明的那一天， 总会有人来从事郁 达夫研究， 让他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一个公正 的地位。可惜， 她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试想， 若是天假以年， 郁达夫研究者的名单 上， 定有孙荃的名字。 徐志摩去世后， 张幼仪妥帖料理了他的 丧事， 替他为二老送终， 将儿子抚养长大。 19 44年徐父去世后， 尽管陆小曼早已跟翁 瑞午同居有了依靠， 她仍会每月继续存三百 元到陆小曼的户头， 直到19 45年。她还满 足过林徽因的愿望， 带着儿孙给她看， 虽然
9、 她不知道林徽因的心思， 但她是徐志摩爱的 人。在晚年， 张幼仪还参与了台湾版 徐志摩全集 的整理和出版。 有人问她， 为徐志摩做这么多， 是不是 还爱着他， 她说：“我对这问题很迷惑， 因为 每个人总是告诉我， 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 事， 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 我没办法说什 么叫爱， 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 我爱 你 。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爱的 话， 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 几个女人里面， 说不定我最爱他。 ” 如果没有人在故土上坚守， 如果我们都 果决地离开， 是否只会一片啼哭和狼藉， 是 否还会有这些美好的故事？不是一定要谁 作为牺牲， 呈贡在道德和礼教的祭台上，
10、而 是留一份柔软的土壤， 让它滋生温厚和纯 良， 隐忍和坚韧， 让它长出对抗西方语境的 东方特质， 它是我们安身立命、 屹立世界民 族之林的根基， 那是金子般的柔软。贡献柔 软的人， 是每一个人， 男人和女人。 如果将 “守望” 等同于 “保守” 、“落伍” ， 那是对女权的曲解。任何矫枉过正， 都会偏 离初衷， 生长出怪胎来， 比如说认为守望是 小脚女人的悲哀， 而毅然决然地爱恨是新式 女子的骄傲。平等是相对的， 人分男女， 万 物阴阳， 差别是永恒的， 互补是永恒的， 若世 间皆为阴或都是阳， 必有乱象。“女权” 绝非 坚硬， 绝非一言不合即轻言离婚的简单粗 暴， 它是孙荃的担当， 是张幼
11、仪坚守下的自 我成长。一 一定要在菊烫成卷发之前把满园的香 用水冲开， 让鸟鸣成为千菊茶庄晶莹的白 露， 在一片金黄里散开。而后， 让它们披着 盔甲在开水中造反， 游离于紫砂、 青瓷、 红袖 与青丝之间， 保留乱了一生的方寸。 还要把所有与咏菊相关联的古诗都拿 出来晾晒， 把元稹、 黄巢、 郑谷、 范曾大、 刘克 庄、 郑思肖、 陈佩、 朱淑真都请出来， 念， 宁可 抱香枝上老， 不随黄叶舞秋风。 赏菊、 颂菊、 食菊、 品菊， 古人踱着方步， 优雅地逮捕那一千亩， 一万亩的景色。也不 管重阳会不会下蛊毒， 只管吟诗， 只管端着 菊花茶妖一样端坐在大宋的客栈里。 今夜， 岳家湖平静如初， 世袭
12、的秋风正 在灯下和月色对饮， 那枚玉做的月亮， 把方 言中有关菊花的发音， 泡进茶里， 不带一丝 娇气。 二 一朵菊， 一枚小小的词， 在线装的节气 里出口成章， 野草开始枯萎， 这些发黄的错 别字， 流浪在家乡任何一条路上， 你早已看 出秋天的敌意， 在杯中肃杀雌雄的清甜， 还 有逐渐衰老的热气。 我在茶里避开茶叶， 学着菊花溢出的新 闻漫延， 播送友谊， 看着菊花在滚烫的开水 里作揖。音乐响起， 我已被茶杯茂盛成菊花 的城池。都在用菊花 命名的茶庄涵养 馨香， 赏菊的人， 沿着宋朝的酒肆 走进暮色， 走进 菊花疼过的粮食 里， 那些上好的 赞美， 依着我的 名字， 在菊花的 颜色里变幻，
13、一 会红， 一会黄， 一会白。 千菊茶庄， 我就是要把它们都收编了， 让那些已经死了的诗句都重新复活， 每续一 壶茶， 就栖息一个标点， 我看见采菊东篱下， 看见一千亩菊花都在点头求饶， 当掌灯的木 鱼一响， 那些入怀的菊花们， 便落满沉香。 菊是自己的飞翔， 千朵万朵地开， 献出 风， 献出浪， 献出一片海， 我走在它们前面， 让菊花们所有的花瓣都够不到我， 我纵是身 居世外， 那些菊， 还会住进水做的江湖里， 在 那里称王。 菊花， 我听见它们在远处叫我。三 秋天需要静养， 在成片的清香里， 我找 到了屈服的落叶。头顶蓝天， 菊花是我昨夜 放生的鱼， 我理解它们滚烫的冲动， 我听到 了它们
14、的心跳， 它们舞动着长袖， 和秋霜打过的秋色一起， 一点一点的轻薄。 涡河是菊花的源头， 它们不带一丝的娇 气， 把爽朗的秋一夜之间还俗。 都记得七步成诗的典故， 都看到插满菊 花的曹植陵， 都说骨肉不能相残， 而那个带 着菊香的清瘦书生， 而今经历了那么多早起 的菊花， 已把我的家乡当作菊花的祖籍了。 一朵菊花就是一个生灵。 菊花可以入药， 那些中药里的植物都是 它的亲人。我要用它仅有的那点药性， 为路 过的每一个朝代疗伤， 让所有的花朵都荡漾 开来， 药效， 便是菊花残， 便是岁月潮。 菊花飘香， 曹植陵是诗歌里封存已久的 遗址， 该开放了。我看见千菊茶庄的灯亮 了， 那些红灯笼都是用旧的
15、声音， 兄长， 你还 在千菊茶庄里打坐， 为我写下潦倒的秋思。 细雨落下时， 菊花衣衫褴褛， 在开水里 度完余生俗话说：“好汉在嘴上， 好马在腿上。 ” 好 汉的嘴， 可不是随意信口开河， 他们讲话都 是经过周密思考， 可谓惜言如金、 一针见 血。这些善辩者， 一是嘴巧， 二是机智。此 等功夫既是天赋， 更是自身修养、 知识积累、 人生阅历的锤炼和升华。 善辩者天资聪颖， 可成大器。钟会系三 国时期魏国太傅钟繇的小儿子。5岁时， 父 亲带他去见四朝元老蒋济， 蒋济一生阅人无 数， 他反复端详钟会， 不由得赞叹：“此子， 非 常人也！ ” 12岁时， 钟会与哥哥钟毓一起去 见皇帝， 魏文帝端坐上
16、方。钟毓见了皇帝便 大汗淋漓， 钟会却面不改色。魏文帝很奇 怪， 问钟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 钟毓回 答：“战战兢兢， 汗如雨下。 ” 原来他是见到皇 帝紧张的。魏文帝又问钟会：“你为什么不出汗？ ” 钟会说：“战战兢兢， 汗不敢出。 ” 魏文 帝曹丕哈哈大笑。钟会回答得很巧妙， 既模 仿了哥哥的句式， 又显示了自己的才智， 同 时称颂魏文帝的威名赫赫。后来， 钟会官居 高职， 成为灭蜀重要功臣。 善辩者巧用比喻， 化干戈为玉帛。战国 后期， 赵燕两国发生冲突。赵惠文王自恃兵 力强大， 准备攻打燕国。燕昭王不甘示弱， 积极备战。这时， 苏秦本家的兄弟也就是谋 士苏代匆忙赶到赵国。他说：“我刚经过易 水， 看见一只河蚌， 张开蚌壳晒太阳。突然， 飞来一只鹬鸟， 伸嘴就啄住河蚌的肉。河蚌 闭壳， 又夹住了鹬鸟的嘴巴。 ”“后来呢？ ” 赵 惠文王连忙问。“相持不下时， 恰巧来了一个 渔夫， 就把它们一块捉走。 ” 继而苏代话锋一 转：“听说赵国欲攻燕国， 燕国正准备迎战。燕赵对峙， 恐怕强大的秦国就要变成坐收其 利的渔夫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