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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收稿日期 !“#$%“:8 -,3-. =32,2 ） 3451， “#* ?).$, A)B! 新青年 “通信” 栏 ： 触摸新文化倡导者 “心 灵脉 动 ” 的 一扇窗口 !“# （ 华 中 师范 大 学 文 学 院 ， 湖 北 武汉 !“#$% ） ! “ 通 信 ” 栏 跨 青 年 杂 志 、 新 青 年 两 个 时 期 ， 为 行 文 方 便 ， 以 下 只 说 新 青 年 。 “ “ 本 志 自 发 刊 以 来 ， 对 于 反 对 之 言 论 ， 非 不 欢 迎 ； 立 论 精 到 ， 足 以 正 社 论 之 失 者 ， 记 者 理 应 虚 心 受 教 。 ” 陈 独 秀 ： 答
2、 崇 拜 王 敬 轩 者 （ 讨 论 学 理 之 自 由 权 ） （ 载 新 青 年 , 卷 $ 号 通 信 ） ， 参 见 水 如 编 陈 独 秀 书 信 集 ， 新 华 出 版 社 #(* 年 版 ， 第 !# 页 。第 ! 期 庵 的 箴 言 ： “ 世 衰 道 微 ， 人 欲 横 流 ， 非 刚 毅 之 人 奚 能 立 足 。 ” 这 种 坚 韧 强 悍 之 气 正 是 陈 独 秀 自 身 的 ， 体 现 了 他 面 对 袁 世 凯 的 强 权 政 治 不 服 输 的 硬 气 与 骨 气 。 他 的 文 章 语 言 风 格 亦 如 此 ， 少 有 与 人 商 榷 、 平 等 探 讨 的
3、 语 气 ， 显 现 的 是 居 高 临 下 、 斩 钉 截 铁 、 不 容 分 辩 的 气 势 ， 诸 如 ： “ 准 此 以 定 今 日 教 育 之 方 针 ， 教 于 斯 ， 学 于 斯 ， 吾 国 庶 有 起 死 回 生 之 望 ” “!# $% ， “ 亡 国 灭 种 之 病 根 ， 端 在 斯 矣 ” “!# & ， “ 吾 敢 断 言 曰 ： 伦 理 的 觉 悟 ， 为 吾 人 最 后 觉 悟 之 最 后 觉 悟 ” “!# ()& 。 最 有 代 表 性 的 ， 是 他 的 文 学 革 命 论 发 表 后 ， 在 答 胡 适 之 所 说 ： 鄙 意 容 纳 异 议 ， 自 由
4、讨 论 ， 固 为 学 术 发 达 之 原 则 ； 独 至 改 良 中 国 文 学 ， 当 以 白 话 为 文 学 正 宗 之 说 ， 其 是 非 甚 明 ， 必 不 容 反 对 者 有 讨 论 之 余 地 ， 必 以 吾 辈 所 主 张 者 为 绝 对 之 是 ， 而 不 容 他 人 之 匡 正 也 。 “# ( 显 然 ， 正 是 这 种 心 态 、 气 脉 、 语 句 所 内 含 的 “ 自 信 ” ， 支 持 并 推 动 着 新 青 年 开 拓 出 一 个 新 的 思 想 文 化 格 局 。 但 在 主 编 新 青 年 的 陈 独 秀 身 上 ， 还 有 与 这 种 “ 自 信 ” 不
5、 同 的 一 面 ， 这 一 面 更 是 通 过 他 主 持 的 新 青 年 “ 通 信 ” 栏 表 现 出 来 的 。 这 可 以 举 出 不 少 例 子 ， 其 中 非 常 典 型 的 一 例 ， 就 是 他 与 当 时 年 仅 *% 岁 的 上 海 商 务 印 书 馆 排 字 、 校 对 工 毕 云 程 的 “ 通 信 ” 。 更 名 复 刊 的 新 青 年 * 卷 ( 号 “ 通 信 ” 栏 刊 出 一 封 毕 云 程 的 来 信 ， 毕 云 程 在 信 中 描 述 自 己 致 力 于 “ 改 良 社 会 ” 而 “ 筋 疲 力 尽 ” ， 偶 读 新 青 年 ， 如 久 旱 之 枯
6、苗 逢 雨 露 甘 霖 ， 向 陈 独 秀 发 出 请 求 ： “ 惟 愿 大 志 按 月 准 期 出 版 ， 以 慰 我 爱 阅 之 青 年 界 ” ， 并 “ 广 登 告 白 ， 并 用 其 他 种 种 方 法 ， 推 广 销 路 于 各 地 方 ” “# ； 陈 独 秀 在 复 信 中 将 新 青 年 “ 不 克 按 期 出 版 ” 的 原 因 ， 归 结 于 “ 兹 政 象 不 宁 ， 青 年 堕 落 之 时 ， 万 象 销 沉 ， 本 志 岂 独 有 幸 理 ” “# 。 毕 云 程 显 然 不 同 意 陈 独 秀 的 回 答 ， 这 就 有 了 他 与 陈 独 秀 之 间 连 续
7、五 封 “ 通 信 ” ， 刊 发 于 新 青 年 * 卷 陈 独 秀 发 动 批 孔 的 全 过 程 。 毕 云 程 在 * 卷 * 号 “ 通 信 ” 中 一 语 中 的 提 出 ： “ 先 生 撰 著 ， 虽 多 鞭 策 勖 勉 之 语 ， 然 字 里 行 间 恒 流 露 一 种 悲 观 。 时 局 之 危 ， 仆 岂 不 知 ， 无 如 仆 之 愚 见 ， 悲 观 易 流 于 消 极 。 青 年 立 志 未 坚 逢 兹 时 会 已 有 我 生 不 辰 之 感 ， 再 益 以 悲 观 之 文 字 ， 志 行 薄 弱 者 不 免 因 而 颓 丧 。 仆 虽 无 似 ， 窃 以 为 与 其
8、生 于 百 废 俱 举 之 时 ， 无 宁 生 于 百 举 俱 废 之 今 日 ， 此 数 十 年 短 促 之 光 阴 ， 可 以 躬 亲 建 设 不 朽 之 大 业 。 岁 寒 见 松 柏 之 后 凋 ， 若 在 春 夏 之 交 ， 松 柏 又 何 殊 于 凡 卉 。 ” “# +% 该 信 还 历 述 作 者 自 身 从 “ 乡 僻 之 腐 败 私 塾 中 来 上 海 ” 的 坚 苦 拔 俗 经 历 ， 并 以 陈 独 秀 专 门 介 绍 的 俄 国 科 学 家 梅 特 尼 廓 甫 ! 的 生 平 事 迹 予 以 鼓 励 ， 说 ： “ 伏 愿 先 生 一 意 著 述 ， 造 福 青 年
9、， 勿 以 现 象 悲 观 而 辍 笔 。 ” “# +, 如 此 推 心 置 腹 的 批 评 与 规 劝 ， 使 陈 独 秀 甚 为 感 动 ， 他 虽 以 “ 仆 最 反 对 悲 观 主 义 者 ” ， “ 且 自 信 青 年 杂 志 ， 未 尝 作 悲 观 语 ” 推 脱 ， 还 是 露 出 了 令 人 怦 然 心 动 的 自 责 之 语 ： “ 然 读 者 如 足 下 既 已 作 此 感 想 ， 分 明 事 实 ， 仆 又 何 词 以 抵 赖 ， 今 而 后 惟 期 有 则 改 之 ， 无 则 加 勉 而 已 。 闻 之 友 人 ， 足 下 坚 苦 拔 俗 ， 钦 慕 久 之 。 仆
10、无 状 ， 执 笔 本 志 几 一 载 ， 不 足 动 青 年 毫 末 之 观 听 ， 惭 愧 惭 愧 ， 希 足 下 时 督 责 之 幸 甚 。 ” “# + 这 就 有 了 毕 云 程 最 值 得 提 出 的 第 三 封 来 信 ， 他 不 容 陈 独 秀 因 “ 社 会 之 卑 污 ” 而 对 青 年 存 “ 悲 观 之 念 ” ， 说 ： “ 试 观 先 生 自 谓 仆 无 状 ， 执 笔 本 志 几 一 载 ， 不 足 动 青 年 毫 末 之 观 听 ， 此 数 语 ， 盖 为 先 生 悲 观 之 念 之 泉 源 也 。 其 意 若 曰 ， 余 虽 愿 一 意 著 述 ， 造 福 青
11、 年 ， 无 如 一 般 青 年 之 不 可 教 耶 。 嗟 夫 先 生 ， 此 言 误 矣 。 嗟 夫 ， 仆 敬 先 生 ， 仆 爱 先 生 ， 仆 不 能 不 有 所 厚 望 于 先 生 。 夫 栽 种 植 物 ， 尚 须 多 量 之 岁 月 ， 何 况 栽 培 青 年 。 先 生 既 以 青 年 教 育 为 己 任 ， 宜 有 但 事 耕 耘 、 不 问 收 获 之 决 心 ， 勿 挟 言 者 谆 谆 临 者 藐 藐 之 成 见 ， 当 知 有 许 多 青 年 ， 以 大 著 为 菽 粟 水 火 而 不 可 一 日 缺 者 。 目 下 虽 无 明 效 大 验 之 可 言 ， 然 先 生
12、 既 以 笔 以 墨 以 心 以 血 为 之 下 种 ， 为 之 栽 培 ， 则 五 年 十 年 二 十 年 后 ， 收 获 之 丰 ， 不 可 言 喻 ” “# %)-%( 信 的 后 半 部 分 ， 触 摸 到 即 使 在 陈 独 秀 批 孔 文 章 也 存 在 的 “ 毕 其 功 于 一 役 ” 的 “ 切 急 ” 心 态 。 对 此 ， 陈 独 秀 正 面 以 对 ： 仆 误 陷 悲 观 罪 戾 者 ， 非 妄 求 速 效 ， 实 以 欧 美 之 文 明 进 化 一 日 千 里 ， 吾 人 已 处 于 望 尘 莫 及 之 地 位 。 然 多 数 国 人 犹 在 梦 中 ， 而 自 以
13、为 是 ， 虽 有 极 少 数 开 明 之 士 ， 其 何 救 于 灭 亡 运 命 ， 迫 在 目 前 ， 盖 若 烈 火 焚 居 ， 及 于 眉 睫 矣 。 急 不 择 语 ， 咎 又 奚 词 ， 惟 既 生 斯 土 ， 聊 尽 我 心 。 一 息 尚 存 ， 寸 心 不 懈 。 此 可 告 于 爱 我 责 我 之 良 友 者 也 。 “# +&-%) 如 此 应 答 ， 激 起 毕 云 程 强 烈 共 鸣 ， 在 * 卷 + 号 上 的 来 信 中 有 共 度 “ 艰 危 ” 以 求 在 “ 重 围 ” 中 “ 杀 开 一 条 血 路 ， 从 万 死 中 求 一 生 ” “# %, 的 誓 言 ， 亦 有 “ 不 可 囿 于 现 象 世 界 ” ， 以 图 “ 有 裨 于 人 类 进 化 之 大 业 ” 的 激 励 之 ! 新 青 年 * 卷 ( 号 上 陈 独 秀 以 当 代 二 大 科 学 家 之 思 想 （ 一 ） 为 题 专 门 介 绍 俄 国 科 学 家 梅 特 尼 廓 甫 。 石 在中： 新青年 “通 信” 栏： 触 摸新 文化 倡 导者 “心 灵 脉动 ” 的一 扇窗 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