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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国商业航天投融资分析 杨少鲜 李宏伟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 一、我国商业航天投融资概况在 NASA 加快抢占外太空制高点、初创航天公司大肆在近地轨道圈地“双管齐下”的背景下, 我国商业航天发展面临越来越严峻的挑战。受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 (Space X) 、一网公司 (One Web) 等成功案例的影响, 同时在国内政策逐步开放的背景下, 我国近几年也涌现出一批民营星箭制造企业和卫星应用企业, 如北京蓝箭空间科技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蓝箭空间”) 、天仪研究院等, 这些企业获得了 A 轮乃至 B 轮融资。虽然当前阶段大部分民营企业融资金额仅数千万元, 但是我国资本市场对商业航天发展给
2、予的关注、重视和支持, 为初创企业继续前行提供了助力和勇气。1. 商业火箭研制:标的企业少, 大部分处于 A、B 轮融资阶段我国从事商业火箭研制的企业有 5 家, 既有诸如航天科工火箭技术有限公司和中国长征火箭有限公司这样具有军工背景的国有企业, 也有深圳市翎客航天技术有限公司 (以下简称“翎客航天”) 、蓝箭空间这样的民营企业。对于有国有企业背景的两大商业火箭公司, 凭借其“出身”和技术、人才、渠道等优势, 融资难度较民营企业相对较低。比如 2016 年 2 月依托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成立的商业火箭公司航天科工火箭技术有限公司, 在 2017 年 5月 18 日启动 A 轮股权融资推介会。从
3、参会的全国各地 100 余家投资机构可以看出, 航天科工火箭技术有限公司受到了投资界的广泛关注。2016 年 10 月依托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成立的中国长征火箭有限公司, 目前尚未公开其融资计划。对于民营火箭公司, 凭借其商业模式、领军人物影响力等, 相继获得了 A 轮乃至 B 轮融资。成立于 2014 年的翎客航天, 在天使轮融资阶段就广受投资人关注。公司成立之初 3 天内就在国内创业融资服务平台天使汇上获得 515 万融资认购。此外, 翎客航天创始人胡振宇也以个人形象来塑造公司品牌, “火箭小子”已成为其个人标签, 其个人形象对公司早期获得投资人认同和投资起到了重要作用。成立于 2015
4、年的零壹空间, 成立之初曾获得春晓资本、联想之星、哈工大机器人产业基金上千万元天使轮投资;2016 年又完成超过 1 亿元的 A 轮融资, 哈工大机器人投资管理公司和正轩投资领投, 春晓资本继续跟投;2017 年再获重庆两江航空产业投资集团大规模资金支持, 并计划在重庆投资近 3 亿元打造国内首个民营商业航天智能制造基地。零壹空间以“将造火箭的成本降低一半”为目标, 专注于低成本小型商用运载火箭研制、设计和总装, 为商用微小卫星等小型航天器提供发射服务, 其信使-1 小型商用运载火箭的总体方案已于 2016年 7 月通过技术评审。零壹空间创始人舒畅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曾为联想控股最年轻的
5、 VP, 拥有航天技术和商业运作的复合背景, 个人背景对企业两轮融资也发挥了重要作用。2017 年 1 月 13 日, 蓝箭空间与丹麦 Gomspace 公司签署火箭发射服务协议。公司已具备运载火箭系统研制能力, 计划于 2018 年使用运载火箭 Land Space-1 发射丹麦的立方体卫星群。公司已经完成天使轮融资, 创想天使投资人牛旼等参与。2. 商业卫星研制:“出身”不同的企业融资方式选取也不同商业卫星研制和运营方面, 我国拥有相关企业十余家, 如二十一世纪空间技术应用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四维世景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信威通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等。从商业航天企业创业者来看, 有来自体制内机构的
6、, 有来自体制或航天领域之外的, 也有来自高校的。从企业投资方来看, 有政府投资的, 有政府与院所合作投资的, 有中外企业合资的, 也有个人投资的, 类型多样。不同类型企业在融资方面的难易度有所差异, 具有政府或国企背景的企业在获取政府投资和吸引社会投资方面具有优势, 上市企业在利用资本市场融资方面具有优势。比如, 珠海欧比特宇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作为一家上市企业, 主要借助资本市场融资, 近期公司拟非公开发行不超过 8000 万股 (含) 的股票, 募集资金总额不超过 108200 万元, 资金在扣除发行费用后计划用于投入珠海一号遥感微纳卫星星座项目。对于纯民营企业, 融资主要依靠天使投资人、
7、风险投资机构等, 如北京九天微星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已完成种子轮融资, 主要投资方是团队和朋友。天仪研究院于 2017 年 4 月 21 日完成近 1 亿元的 A 轮融资, 深圳市赛富动势股权投资基金管理企业领投, 经纬中国、名川资本及现有投资方北极光创投、国科嘉和跟投。天仪研究院已发射两颗卫星商业化科验卫星潇湘一号与微重力化工实验卫星陈家镛一号, 其中, 前者是由天仪研究院自主研制, 后者是由天仪研究院与一家以色列公司合作研制。3. 卫星应用:卫星导航与位置服务领域聚集形成了一批上市企业国家航天局秘书长田玉龙谈到我国商业航天发展的三种形式, 并提出航天商业化, 即通信卫星、遥感卫星、导航卫星等的
8、应用是最主要的形式之一。在我国, 相较于通信卫星和遥感卫星应用, 卫星导航与位置服务应用近年来发展较快, 商业化和市场化程度较高, 相继培育成长起了一批企业, 包括专注位置服务提供商的高德地图、百度地图等, 作为地面设备制造商的广州海格通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雷科防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 以及一大批终端设备和集成服务商。已有相当一部分企业摸索出了自身定位, 探索出了可持续的盈利模式, 形成了稳定的发展态势, 也得到了投资界的认可。卫星导航应用领域, 据 2016 年度中国卫星导航与位置服务产业发展白皮书显示, 截至 2017 年 4 月, 业内上市公司 (含新三板) 已达 53 家, 上市企业中
9、涉及卫星导航与位置服务业的相关产值大约占全国总产值 10.87%, 集中度有所提升。遥感卫星应用方面, 目前已形成一批商业遥感卫星研制和运营企业, 这些企业除了研制商业遥感卫星外, 也开展下游应用服务。如上市公司珠海欧比特宇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珠海一号卫星发射之后, 将以“视频录像”方式获得更多动态信息, 提供高价值的卫星数据, 可为公安、国土等政府部门以及环境、农业、水利、海洋、消防等行业部门提供及时准确优质的时空数据和数据产品及服务。通信广播领域, 我国虽然很早就组建了中国通信广播卫星公司, 但是整体来看, 通信卫星领域我国基本处于垄断经营阶段, 还未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化和市场化。二、商
10、业航天投资界关注要素目前, 从全球来看, 商业航天发展的“冤大头”主要由风险投资者承担。虽然国内外在投资市场成熟度方面存在差异, 但是国内外投资界在投资商业航天企业时考察的因素仍有很多共同之处。1. 国内外商业航天投资界对比分析美国商业航天投资者在投资时的出发点与国内投资者有较大差别, 这些投资人一般都拥有互联网背景, 且年龄大都集中在 4050 岁。这个年龄段的人群曾受到太空时代文化环境熏陶, 他们对投资商业航天不是单纯的投资, 可能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向往或喜爱, 是一种“航天情怀”, 是兴趣和投资共同作用的结果。从各国投资者来看, 商业航天这一新兴领域, 美国投资者最为关注, 其次是欧洲发
11、达国家投资者, 再次是亚洲部分国家投资者。Tauri Group初创航天领域投资报告显示, 在福布斯排行榜的 1826 个富豪当中, 至少有 21 人曾创立或投资过一家航天企业;从投资者所在地分布可以发现, 初创航天企业投资者主要聚集在美国, 共 176 家投资者, 占比 66%;另 90 家投资者分散于其他 25 个国家, 其中英国、加拿大各有超过 10 家的投资者, 日本、俄罗斯等各有超过 5家的投资者, 我国也有 5 家投资者。较之国外, 国内投资环境、人员素质都相对差一些。据投资专家反映, 国内投资商业航天的人士中, 真正具有航天背景、了解该领域的不多, 这直接导致两种现象出现:一是跟
12、着国外商业航天投资人走, 缺乏自身对该领域的理解和先见性, 投资具有盲目性;二是望而却步, 我国目前投资商业航天企业, 特别是星箭制造领域企业的投资者较少, 大部分投资机构处于观望状态。此外, 我国由于投资环境相对不成熟, 投资机构存在“炒概念”倾向, 不具有可持续性。由于国内商业航天发展起步晚, 具有成熟商业模式和盈利模式的商业航天初创企业少, 可供投资机构选择的标也较少, 直接带来的结果是, 很多投资机构将视野转到国外, 投资国外的商业航天企业。在商业航天领域开展系统性布局的天使投资机构联想之星, 虽然在国内投资了天仪研究院等, 但同时更多关注国外项目, 如投资美国月球车研发等前沿项目。2
13、. 我国商业航天投资界关注要素一般来讲, 投资界在投资某个项目或企业时, 主要关注五大要素, 包括管理团队、行业所处阶段、行业成长性、企业商业模式或核心竞争力、与资本市场对接的难易度等。商业航天领域的投资也不例外。对于早期投资和持续投资不同阶段, 商业航天投资方关注的要素有所差异, 具体分析如下。(1) 早期投资:看重“故事”、商业模式、项目团队等商业航天特别是星箭制造领域需要高投入。产业资本特约观察员冯晨翔指出:假如一轮融资 5000 万, 一枚火箭成本就消耗 2000 万, 如果再有一两次失败基本就会消耗掉这一轮绝大部分融资了。所以, 投资机构在选投商业航天初创企业时会慎之又慎。如前所述,
14、 我国投资机构普遍对商业航天了解较浅, 创业公司在说服投资机构时, 首先需要向“外行”投资人解疑答惑, 之后还要投“投资人”所好, 向其“讲故事”“说卖点”, 告诉投资人“未来市场在哪”, 描绘出一个前景广阔的蓝海市场以加大投资人投资信心。对于高风险高投入的投资而言, 下游市场的捉摸不定往往会造成投资者的迟疑。第二, 对于更多投资机构而言, 比起听“故事”更喜欢听企业的商业模式。紫牛基金创始人傅盛曾坦言:商业航天初创团队核心是真正想清楚商业模式, 但是当下很多创业团队讲某项技术很厉害, 但没有去认真思考市场, 没有思考商业化运作模式, 缺乏“新”意。第三, 项目团队和领军人物也是商业航天投资者
15、关注的重要方面。曾投资零壹空间的哈工大机器人产业基金副总裁赵文宇在接受采访时提到, “投一个风投项目, 除了看市场、技术, 最重要的是看人。在投资商业航天的时候, 要看到航天事业毕竟不是一般的事情, 要看到一群懂技术、踏实肯干的人来做这些事情”。曾投资零壹空间和天仪研究院的联想之星执行董事李明也提到, “在国内进行商业航天创业, 如果单纯依靠技术优势, 在商业化上有短板, 很难往前走的。所以创始人往往需要有商业和技术的复合背景。”联想之星已投资的零壹空间和天仪研究院创始人都具有复合背景。第四, 获得成功发射记录和发射订单的企业更受风险投资机构欢迎。(2) 持续投资:看重阶段性目标实现、技术突破
16、、市场开拓等鉴于商业航天星箭制造等领域巨大资金需求量, 如果初创企业没有长期持续的融资能力, 未来难免被淘汰或收购的结局。明确企业发展路径并设置阶段性目标的商业航天企业不仅能给投资人不断建立信心, 更能获得投资人持续融资。联想之星执行董事李明对此提到:“商业航天公司发展路径不同于互联网公司, 往往会有一定的跳跃性。公司最好对里程碑 (阶段性目标) 有一个整体规划, 循序渐进。这种方式也更适合不断引入后续融资。若项目启动就需要大笔资金, 很多投资机构不会投;但如果将项目拆分成一些小的里程碑节点, 分轮次来融资, 会更符合市场情况。”以火箭为例, 对“里程碑”加以说明, 比如关键技术研发节点, 或科研课题收入, 或市场开拓情况等。三、建议1. 降低成本和创新商业模式仍是商业航天初创企业努力方向国外商业航天发展经验告诉我们, 以降低成本为目标、以技术创新为基石、以创新性应用为牵引的商业航天初创企业, 在吸引优秀人才团队和战略投资者方面更具竞争力, 也更有利于企业持续健康发展下去。建议:一是对于我国星箭研制和发射领域的商业航天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