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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龄化如何影响科技创新 姚东旻 宁静 韦诗言 中央财经大学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 中央财经大学财经研究院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 Department of Economics,William H. Sewell Social Science Building 摘 要： 本文通过对已有文献的分析, 提出老龄化通过影响人力资本积累来影响科技创新产出的猜想, 并基于 2003-2012 年的中国省际面板数据, 采用动态面板模型和系统 GMM 方法, 考察了老龄化对人力资本积累以及科技创新的影响。计量结果表明, 老龄化对科技创新水平有显著的负效应, 而且老龄化对人力资本积累有显著的负影响, 验证了
2、老龄化通过人力资本积累来影响科技创新水平这一猜想。进一步分析不同经济水平下老龄化对创新的异质性影响及对不同类型科技创新的影响差异后发现, 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低的地方, 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方老龄化对于创新的影响更加显著;并且, 老龄化对不同类型科技创新的影响不同, 其对发明专利申请授权和外观设计专利申请授权影响显著。关键词： 人口老龄化; 科技创新; 人力资本; 作者简介：姚东旻, 电子信箱:;作者简介：韦诗言, 电子信箱:。基金：国家社科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15CJL020) How Does the Population Aging Affect Technology Innovation?
3、Yao Dongmin Ning Jing Wei Shiyan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William H. Sewell Social Science Building; Abstract： China is now facing a challenge that the innovation output is nibbled by the aging population problem. Its still a mystery for academia how an aging population suppresses peoples innovation
4、 behavior. Based on literature analysis, this paper discusses a channel through which the aging population problem reduces the output of technology innovation by undermining the 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 In addition, this paper uses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with dynamic panel model and system
5、atic GMM method, to verify this channel. We find that the aging population rat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innovation, which is the cause of human capital decline. This confirms the effect channel discussed above.Additionally, we use the quantile regression to analyze the effect on the tec
6、hnology innovation in districts with different levels of economy development.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higher the economy develops in a region, the worse will the aging problem affect the innovation in the region. We also analyze how the aging problem affects the different structures of technology
7、innovation. Our findings suggest that aging problem has a negative effect only on the granted amount of invention patent applications and design patent applications.Keyword： aging population problem; technology innovation; human capital; mechanism analysis; 一引言随着老龄化问题愈演愈烈, “未富先老”逐渐成为困扰发展中国家可持续发展的难题。
8、而发展中国家要想富强, 科技创新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对于刚刚步入“新常态”的中国来说, 要实现从经济大国迈向经济强国的战略目标, 就必须坚定不移地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然而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同时, 中国不得不面对老龄化社会这样一个事实。这主要由于以下两方面原因:一是长期的计划生育政策使中国生育率大幅下降并保持较低水平;二是医疗卫生环境的大幅提升使人口预期寿命持续稳定提高。经验告诉我们人口结构将会影响经济体、企业和个人的创新能力, 然而这种影响是如何产生以及影响结果怎样?如何在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的情况下保持较高的科技创新活力?这一系列疑问正是本文的研究起点和研究重点。我们通过对以往研究文献的
9、整理与分析发现, 老龄化、人力资本和科技创新是相互联系的。从微观层面看, Rossman (1935) 、Jones (2010) 及 Henseke 和Tivig (2008) 的研究发现, 个人年龄与科技创新之间主要呈驼峰型 (hump shape) 关系, 科技创新峰值处于 35-40 岁。本文着重于从宏观层面寻找并验证老龄化影响科技创新的理论途径, 认为老龄化是通过影响人力资本从而影响科技创新的。为验证这一猜想, 本文将从理论和经验实证两个方面展开分析。在理论部分, 本文分别对“老龄化人力资本”和“人力资本科技创新”两环节做出论述:在老龄化影响人力资本的环节, 现有理论存在两种相悖的观
10、点, 一是认为老龄化是人力资本存量变化的原因;另一观点认为人力资本变化的原因不是老龄化, 而是教育和经济的增长。在人力资本影响科技创新的环节, 人力资本正向影响科技创新的理论得到了广泛认同。那么, 人口老龄化是否会导致人力资本存量减少, 进而对科技创新产生负向影响?如果人口老龄化是人力资本存量减少的原因, 并且人口老龄化会使科技创新减弱, 那么就可以确定人口老龄化是通过影响人力资本来影响科技创新。在经验实证部分, 本文基于中国 2003-2012 年各省份的面板数据, 利用动态面板模型和系统 GMM 方法, 考察老龄化对科技创新水平的影响。基准回归结果表明, 老龄化对科技创新水平具有显著的负面
11、影响。进一步分析老龄化对人力资本的影响发现, 老龄化对人力资本积累也产生了明显的负效应。这一计量结果验证了“老龄化人力资本科技创新”这一影响路径的存在。本文接下来的结构安排为: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与理论框架, 归纳分析国内外人口老龄化对科技专利影响的文献, 并提出老龄化影响科技创新途径的猜想。第三部分为计量模型与回归结果分析, 采用动态面板模型和系统 GMM 方法, 深度剖析老龄化对人力资本存量和科技创新的影响, 并且进一步探究人口老龄化如何影响人力资本存量进而对科技创新产生影响, 同时对比研究老龄化对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的地区和不同类型创新的影响差异。第四部分陈述主要研究结论并提出政策建议。二文献
12、综述和理论框架老龄化对科技创新的影响结果其实并不显而易见, 影响的渠道也鲜有文献支持 (Barron 等, 1994;Hannan, 1998) 。目前国内针对人口老龄化如何影响科技创新的研究主要认为, 中国人口老龄化会导致社会负担加重, 劳动生产率下降, 不利于技术创新, 给经济发展带来新的挑战 (武元晋和徐勤, 1998) , 并且人口老龄化对“智力库”形成反作用 (张晶, 1996) 。而针对社会人口老龄化如何改变人群创新行为从而导致总体创新水平减弱这一问题, 目前国内学术界尚未有充分的讨论。为此, 我们将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分析, 提出老龄化通过影响人力资本进而影响科技创新行为途径的猜
13、想, 并使用计量模型验证这一途径。本部分主要解决两个关键问题, 一是归纳总结现有文献中人口老龄化对科技创新的具体影响, 解决“老龄化是否会影响创新”的问题;二是通过整合分析现有文献, 提出老龄化可能影响科技创新的渠道, 解决“老龄化如何影响创新”的问题。(一) 老龄化是否影响创新从直觉上看, 社会人口老龄化不利于创新的产生, 其主要原因在于随着年龄增加人的创新能力减弱、思想僵化。然而这一直觉并不能使所有人信服, 因为创新的产生需要经验的积累。显然, 思想成熟的人口比例越大, 创新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对这一问题下结论。以下本文将从不同角度分析老龄化对于科技创新的影响。1. 微观机制
14、从微观角度来看, 姚东旻等 (2015) 的研究成果显示个人年龄与科技创新之间主要呈驼峰型关系, 峰值处于 35-40 岁之间。这种驼峰型关系的出现表明就个体而言, 年龄与科技创新的影响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是一正一负两股力量博弈的结果。在青年阶段, 年龄对于科技创新的正向影响占主要地位, 而到了老年阶段年龄对于科技创新的负向影响占主要地位。这一结果得到许多研究的支持。Rossman (1935) 、Lehman (1966) 及 Henseke 和 Tivig (2008) 从对发明者的研究中发现, 发明家普遍在 25 岁前就开始有创新活动, 而这些创新活动在职业生涯的初期很低, 到 30-4
15、0 岁年龄段则显著增加并达到最大, 随着年龄的增长, 其创新活动慢慢减少。Jones (2010) 对 20 世纪伟大发明的研究结果也支持Lehman 的结论, 同时他指出, 近一个世纪以来, 发明者的平均年龄有向后移动的趋势。2. 宏观证据从宏观层面来看, 年龄结构和创新之间也存在驼峰型关系。Schneider (2008) 、Meyer (2011) 及 B9nte 等 (2009) 在对企业的研究中发现, 知识密集型 (高科技) 企业的创立和地区的年龄结构高度相关。特别是 20 岁左右的人口比例和40-50 岁的人口比例越大, 该区域出现创新的可能性 (以新成立的高科技企业数目来表示)
16、就越大, 并且这一概率在员工平均年龄为 40 岁时最高。这表明, 有年轻雇员的企业更可能产生根本性创新, 推出全新产品或者全新的市场创新, 渐进性创新则不太依赖于员工的年龄结构。在行业层面的研究同样得到相似的结论。对瑞典采矿业和制造业的数据研究表明生产力的年龄效应呈现驼峰状, 且峰顶大约出现在 50 岁左右 (Prskawets 等, 2006) 。在国家层面, 多数学者将国家全要素生产率 (TFP) 作为度量创新能力的变量。Feyrer (2008) 对 87个国家 1960-1990 年面板数据的研究表明, 劳动力人口结构的变化和全要素生产率有很强且显著的相关性。40-49 岁的员工对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最大, 而其他年龄段人口对 TFP 的贡献相对较小或几乎没有。做一个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推测:如果现有 5%的 30-39 岁年龄段的人口立即转变到 40-49 岁年龄段, 那么这种“魔法”般的变化将带来约 16%的人均总产出增长。稍微现实一些, 假设这种人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