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GLEY”的由来与还源》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SANGLEY”的由来与还源（7页珍藏版）》请在金锄头文库上搜索。
1、“SANGLEY”的由来与还源早在西班牙人还没占领菲律宾时，菲律宾群岛就已经有了中国人。占据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称群岛上的中国人为“Sangley” ，甚至是西班牙典籍也是这样写著。走进入了十九世纪，西班牙人才开始称生活在菲律宾的中国人为Chino， (1) 但 “Sangley”还继续使用。(2) 几百年来，不少研究者考究过“Sangley” 他们得出了三种认知：（一）是汉语“生理”的译音；（二）是汉语“常来” ；（三）汉语“商旅”译音。刘芝田的中菲关系讲过这三种说法，同时指出这三种说法都是西班牙人的说词。懂得中国语言，曾经到中国传教的多米尼加派天主教神甫 Domingo Fernandez N
2、avarrete 认为，西班牙人把菲律宾岛上的中国人称为“Sangley ”，是因为西班牙人不懂中国语言的缘故。这位神甫说，西班牙人初到菲律宾时，看见中国人和菲律宾原住民贸易时，于是向中国人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呢？”被问的中国人通常回答说：“我们来这里做生理 ”。西班牙人误以为这些人是来一个名为“生理”的国家，所以称他们为“Sangley” 。(3)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史学家渊胁英雄(Fuchiwaki Hideo)经过一番考究，认为“Sangley”应该作“生理” 。(4) 陈台民说，渊胁英雄的讲法比较合理。 (5) 刘芝田的中菲关系没有注明 Domingo Ferande
3、z Navarrete 这种说法的出处，我们虽然不必去查究其出处，但，可以相信，当时初到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确实是对中国不大了解的欧洲人。因为他们没有中国语言知识。(6) 他们听到国人讲话，有如鸭子听雷。然而，这决不是西班牙人一直把菲律宾群岛上的中国人称为“Sangley ”的主要原因。一五六七年七月廿三日黎牙实备自宿务写信向西班牙国王菲律二世报告说：“在我们殖民地的北方，几乎是离此地西北不远的地方，有名叫吕宋和岷都洛的大岛，中国人和日本人每年均至该地贸” 。(7) 其后， Andres de Mirandola 于一五六九年六月八日，在他给菲律二世的报告信中表明，他得悉中国是个很重要的国家，其国
4、民很开化，经营著大量贸易，有个颇有秩序的政府。(8) 一五七三年七月一日，有位名叫 Hernando Riquel 的西班牙人这样写道：“去年自中国来的船，有三艘到马尼拉这里，另外还有五艘到邻近的岛屿。这些船装载都是他们要到处往来贩卖与通常运来的货品。因为这里离他们的地方不远，只需八日的航程。，他们为西班牙人带来许多需要的用品，而且很快就被买光了，因为我们这里有很多很多钱，正是 sangleyes急迫需要的。他们开怀大笑，并许诺，六个月后他们就能带著许多货品再来这里。 ”(9) 从西班牙人留下的这些文字记录，说明西班牙人知道那些在菲律宾走动贩卖货品的人是来自中国的中国人。而 Hernando
5、Rique 的描写，有意无意地流出鄙视中国人的情感。从十六世纪到十八世纪，西班牙人一直称在菲律宾做生意的中国人为“Sangley” ，这是他们敌视和鄙视中国人的行为。当然，这与中国人是用逃亡方式到菲律宾有关系。(10) 尤其是当海盗林凤（菲律宾通常称“林亚凤” ）从福建败走菲岛后，大明王朝派把总王望商出使菲律宾，其使命只是为了围剿移居菲律宾的中国流民集团，而且不惜与殖民者勾结，共同对付早期中国移民。(11) 这种实况让西班牙人知道明朝封建政府认定了居留外国的中国人是“贱民” 、 “无赖” ，其命如同草芥。中国封建政府所持的这种态度，为西班牙人大屠杀中国人创造了条件。十八世纪中叶后，西班牙殖民当
6、局对待华人政策，逐步从高压变成怀柔。到了十九世纪初，西班牙当局允许中国人在菲律宾各处做生意。与此同时，他们开始改称华人为 Chino。假如将我们这种称谓的改变，放在西班牙人对华人政策的历史上，西班牙称菲律宾岛上的中国人为“Sangley” ，那就更能突显出他们对中国人的仇视和鄙视。关于“SANGLEY”是从汉语“常来”的译音有两种说法：种是说，在菲律宾做生意的中国人遇上了刚抵菲律宾的西班牙人，他们告诉那些西班牙人：“我们是常来的” ，因此西班牙人以“SANGLEY” 来称中国人。(12) Ioan Gonzalez de Mendoca 神甫那本于 1585 年在罗马出版的Historia d
7、e las cosas mas notables,ritos y costumbres del Gran Reyno de la China, ssabidas assi por los libros de los mesmos Chinas,como por relacion de religiosos y otras personas que an estado eo el sicho Reyno的看法就是这样。(13) 另一种说法是出现于菲律宾总督Governor General Francisco de Sande 在一五七六年年六月致西班亚国王菲律二世的报告书中。这位总督写曰：“整个
8、群岛上的人都把这些中国人称为“Sangleyes”，其意思是说，这些人来来去去，有每年都到菲律宾来做“生理”的习惯，这变成其一种固定的职业，因此，这里如此称他们。 ”(14) 著名的教授 Charles R. Boxer 就是认同“Sangley”是汉语“常来”译音的代表，他从马尼拉找到了一张在一五九年间绘成的中国男女图画，该图中的说明文字有“Sangley常来” 。(15) 基于 Charles R. Boxer 教授拥有了十六世纪的物证的考证，于是，有些人就认同了这种说法，甚至要求其他人也这样认知。对此，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的庄国土教授却不敢苟同。在研究菲律宾历史的史家中，有不少人不认同“S
9、angley”就是汉语“常来”的讲法。例如 Edgar Wickberg 在“The Chinese in Philippines Life 1850-1898”一书为“Sangley ”作注，就较为倾向于它是汉语“商旅”译音的说法。(16)比较早将“Sangley”解释为汉语“商旅”的西班牙人，可能是亚虞斯汀派的神甫 Juan de Medina。这位西班牙神甫在菲律宾到处传教，许多教堂都是在传教时建筑的。他认为，菲岛上中国商人回西班牙人问话时，常说：“我们是商旅，到这里做生意” ，故此，西班牙人就称中国人为“商旅”了。(17) 为 E. H. Blair 和 J. A. Robertson
10、 编纂的菲律宾群岛 14931898巨著作注的 Edward Gaylord Bourne 也认为“Sangley”是汉语“商旅 ”译音。在该书记述中国与西班牙在菲律宾第一交锋的“吕宋之旅”章节里出现了“Sangleyes”这个字。他为“Sangleyes”作的注解是：“对在菲律宾的中国商人的称呼，源自商和旅 ，即“流动性的商人”的意” （“derived from hiang (or xiang) and ley, meaning “a traveling merchant;” appellation of Chinese traders in the Philippines.”）(18)
11、。菲律宾著名史学家 Gregorio F. Zaide 认同了其说法。(19)菲律宾群岛 14931898中的“吕宋之旅”中记道：“总指挥接到消息，五里外的河中停泊著船只，两艘是来自中国的，土著称中国人为 Sangleyes。 ”这两艘船上约有八十个中国人，船上载满丝绸、金丝、陶瓷等商品。(20)这一段记录著西班牙人和中国商人在岷都洛附近相遇的文字，不仅证明了菲律宾总督 Francisco de Sande 给其国王报告书中的所谓“整个群岛上的人都把这些中国人称为“Sangleyes ”确是史实。同时说明西班牙人所说的他们把中国人称为“Sangley ”的三种说法，都存有疑点。 一从西班牙人初
12、刚到菲律宾，当然就有西班牙人和中国商人对话的事情发生过。当西班牙人问中国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为？”中国人的回答不会是“我们是常来的” ，因为这样的回答是牛头不搭马嘴。况且当时双方都不懂对方的语言，彼此对话有如鸡同鸭讲。西班牙殖民者在菲律宾群岛14931898的“吕宋之旅”中留下“土著称中国人为 Sangleyes”的文字记录，正好为我们的推断“殖民者绝非因不懂中国语而把中国人称为 Sangley”，提供佐证的史料。 菲律宾总督 Francisco de Sande 对 Sangley 解释也是推测，甚至是西班牙人的刻意歪曲史实的表现。至于那张在十六世纪九十年代完成的图画中的文字说明，有可
13、能是承袭了菲律宾总督 Francisco de Sande 那种说法。 西班牙人占领了马尼拉时，发现马尼拉已住有四十个中国户和二十个日本人，他们和土著相处得很和睦。(21) 另一位西班牙佚名作者写了吕宋征服史说，在土著人之间居民的中国人，其人数约有一百五十人。(22) 明史吕宋传记载说，在西班牙人占领吕宋时， “先是闽人以其地近且饶富，商贩者至数万人，往往久住不返至子孙。 ”明史说的数万人的数目可能是夸大的，但当时居住在菲律宾的中国人必已很多了，决不止西班牙人所说的四十户或一百五十人(23) 到菲律宾昨生意的中国人，与土著和睦相处，久住不返的，与土著女子通婚，这种长期的菲中文化互动，让菲律宾语
14、言借用大量的语词。于是丰富了菲律宾语言，在菲律宾语中至少有一千个语是借用中国语词的。(24) “是时漳泉民贩吕宋者，折关破产，及犯压各境不得归，流寓土夷、筑卢舍、操佣贾杂作为生活。 ”(25) 因此，菲律宾语言中那些借用中国语词，多为闽南语。 目前，Sangley 究竟源自是什么汉字，历史研究者的认知，虽然并不一致，但大致上能肯定的是：在西班牙人占据菲律宾之前，中国人就已经来菲律宾，从事贸易，菲律宾人把这些在菲律宾群岛上做贸易的中国人称为“Sangley“，而这个词是菲律宾和中国闽南文化嫁接的产物。 Edward Gaylord Bourne 和 Gregorio F. Zaide 等史学家认
15、知“Sangley”是来自汉语中的“商旅” ，他们给后来的研究者的启发是：先从汉语“商旅”的本意，及其闽南语读音入手，然后，弄清菲律宾语中“Sangley”意思，这样，也许可以让“Sangley ”还源，也就弄清它所借用的汉语词。 假如我们用这种思路去窥探，就会发现：汉语中的“商旅” ，至今还是个通用的古词汇。 易复：“商旅不行，后不省方。 ”周礼考工记序：“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谓之商旅。 ”唐元稹 遭风诗：“自叹生涯看转烛，更悲商旅哭沉财。 ”宋范仲淹岳阳楼记：“山岳潜形，商旅不行。 ”永乐大典本收编的金玉新书 ，其书凡大纲三十一门：“一曰民庶、二曰商旅、三曰僧道、四曰官制、五曰州县、六曰监
16、司、七曰皇族、”(26) 这本成书于南宋高宗绍兴十九年或以后的金玉新书这样写，无疑是说明“商旅”也是一种身份的表示，而“商旅”的身份地位高于普通的百姓“民庶” 。人的身份地地位是以经济为基础的，谋求经济的改善，或身份的改变是福建沿海地区居民到南洋的原动力。到菲律宾做生意的中国人用“商旅”来向菲律宾人表述其身份，这是合理的推测。而在漳州一带的闽南语里， “商旅”的念法，与Sangley 正好吻合。十八世纪中叶出版，及十九世纪再版的大家乐语词典或西班牙语词典都有 Sanglay 词，同时指出它与 Sangley 对等。(27) 在现行的大家乐语、伊诺干洛语、宿务语、依朗语，及其他菲律宾方言中有 Sanglay 这个词，其意思为“商人”或“流动的商贩”(28) 。有个伊诺干洛语网站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伊诺干洛语中的 Sanglay 是源自闽南语，并且说明闽南语的原意。(29) 这样，无疑就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