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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龙永图 中国知名经济学家 放弃劳动密集型制造业 将是历史性错误 文龙永图 由 曩 I 国的制造业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 没有中国的制造业，就没有中国今天经济发展 这样一种大好局面。回想当年改革开放之初， 正是一些加工制造企业凭借一点加工贸易的方 式，获取了中国经济发展的第一桶金。后来它 们又在不断的发展过程当中，为中国经济夯实 了自己的基础。所以制造业不仅仅是中国的基 础，而且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使我们中国 城镇化的进程得以进行。如果我们真要放弃制 造业，包括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将犯下历史性 错误。 美国的反思值得借鉴 制造业在全球经济仍然占据非常重要的地 位。100多年前，美国就是凭着钢铁、
2、汽车和 与之相关的房地产，这三大支柱产业支撑了美 国经济上百年的发展。在经历了互联网泡沫破 裂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美国政府进行了 反思，决定重振制造业，这对美国和全球的经 济决策者都是一个重要的结论。 这就给我们一个重要的启示，我国必须 发展制造业，这是中国的国情所决定的。因 为制造业不仅仅夯实了中国经济的基础，更 重要的是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而且制造 业从来是中国经济中的强项。美国在这次金 融危机以后，都能够得到这样一个重要的教 训，难道我们在现阶段，在中国还是离像美 国这样的发达国家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的时 候，就放弃制造业吗?如果我们真的要放弃 制造业，包括劳动密集型制造业，我们
3、将犯 历史性的错误。 竞争优势短期内不会改变 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我国的外贸出口曾 经大幅度下降，但是过了几个月以后，正是劳 动密集型产业、如家电产业、服装产业、鞋和 其他劳动密集型产业支撑了中国外贸出口的复 苏，在很短时间里，重新回到1020的增 长速度。所以我们不能不说，整个制造业，特 别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是我们中国经济在国际 竞争当中的强项，这个趋势在今后相当长一段 时间内都不会改变。 有一段时间，大家对中国成为“世界工 厂”感到很羞愧，认为中国人在为全世界打 工，其实不是这样，中国基本国情告诉我们， 我们必须以制造业支撑起中国的经济基础，就 像奥巴马讲的，经济要建立在岩石上，而不是
4、 建立在沙滩上。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一定 要坚定不移，特别是我们从事制造业的企业， 一定要看到这样一个产业永远是个朝阳产业， 只要我们不断更新技术，不断打造品牌，我们 的制造业肯定是永远具有活力的朝阳产业。所 以我一直坚持一个观点，没有夕阳的产业，只 有夕阳的技术和夕阳的管理。 对“中国制造”的误区 现在中国有很多错误观急或者模糊认识，第一认 为中国出口太多，中国对外依存度就太大，就会危机 中国国家安全和经济安全。进入到全球化时代以后， 当今世界应该是一个相互依存的世界。确实中国的劳 动密集型产品，我国的服装、我国的家电对西方市场 有很大的依存度。但反过来，西方国家对于我国劳动 密集型产品，
5、从服装到家电，他们也产生了很大的依 赖。如果我们不生产服装，或者我们少生产家电，他 们就没有衣服穿，没有家电用，这难道不是对中国市 场的依赖吗?所以认为中国出口太多，就是对国外的 依存度太大，从而造成国家安全问题，这是个过时的 看法。 在这个问题上，第一不要认为出口过多会造成对 外贸易的负面影响。第二有些人认为出口太多，影响 中国增长方式的转变，推动中国经济拉动的三架马车 出口、内需和投资，所谓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一个很重 要的措施就是减少出口，增加内需，这也是一种误 解。我认为某种意义上来讲，出口也是一种消费，只 不过是依靠国外市场的消费，而内需是依靠国内市场 的消费，两个都是消费，不能说依靠国
6、际市场的消费 就是坏的消费，依靠国内市场的消费就是好的消费。 所以我的观念是，拉动中国经济增长应该是两个轮 子，一个是投资，一个是消费，消费包括国际市场和 国内市场。只有这样，才能对中国的出口给予一个正 确的待遇，不能说中国的经济出现困难的时候，就鼓 励出口，而中国经济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限制出口。 还有一种误解，认为我们出口太多就会引起贸易 纠纷，就要引起国外对中国产品的封杀，就要引起更 多的反倾销、反补贴，事实也并非如此。美国跟西方 国家搞贸易保护主义，不是因为我们出口太多，而是 因为他们国内政治的需要。我每一次观察，凡是美国 国内政治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搞贸易保护主义，而不 是因为中国出口太
7、多。你出口太多，美国没有这样的 政治上的需要，不会搞什么保护主义，出口再少，他 需要他也要搞，所以对于出口太多引起国际上贸易保 护主义也是个伪命题。 未来制造业的发展方向 今后我国的制造业应该怎么发展?还是要按照世 界贸易组织的两个基本精神来发展。在加人世贸组织 的时候，我就谈过世贸组织两个最重要的精髓，一个 是开放，一个是规则。 我国家电行业从卖电风寓开始，就是很开放的， 对中国的出口做了非常重要的贡献。中国的制造业应 该坚定不移朝这样的方向前进。我也希望国内的各个 政府部门，对制造业的出口给予更多的支持和鼓励。 我国制造业的发展，第一个就是按照世界贸易 组织开放的精神，第二个就是按照世界贸
8、易组织第 二个核心原则规则。规则上包括标准，所以我 国企业要按照国际上的劳工标准，要善待自己的劳 工；要按照环境标准，不断追求环境、节能最高的 目标；要按照国际上最好的质量标准来要求我们的 产品。所以规则是非常重要的，对我们行业来讲就 是标准，怎么按照国际标准来使得我们的产业能够 得到更大的发展。 规则就是竞争的规则，我们一定要采取公平竞争 的原则。所以今天讲“文明的生长”，我认为就是一 种理性的、公平的，按照规则来进行的竞争。我真是 希望企业能够在竞争的问题上，减少恶性竞争，以一 种双赢的理念来进行理性的竞争。并不是说要取消竞 争，竞争是一个企业发展，也是一个行业发展的动 力。但是我们已经发
9、展到了今天，确实要强调文明的 成长，强调理性的竞争。只有在中国的企业之问实现 理性的竞争，我们才能够走向世界，而且以一个好的 企业形象走向世界。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外国的大客户看到中国两个同 类型的企业进行恶性竞争的时候，会对这两个企业表 示尊重。他只能够浑水摸鱼，从中盈利，但是从来不 会尊重那些进行恶性竞争的企业。所以我们的恶性竞 争不仅仅带来国际上利润的损失，更多的是带来国际 上中国企业形象的损失。这一点大家应该有一个深刻 的认识，特别是中国的企业要逐渐走出去，企业“走 出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好形势。一个重要原因是国 家的形象、国家的综合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我们的品牌建设也有一个更好的环境。从来不相信在 一个弱小的国家、在一个混乱的国家会形成好的品 牌。以前讲弱国无外交，实际上弱国也没有品牌。在 我们国家这么强大的经济推动之下，完全有条件来打 造中国企业和中国产品的品牌，完全可以打造全球第 一流的品牌。我们中国一些企业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他们也已经做得很好了。I一 (根据龙永图在“中国入世十年系列论坛 发言整理，内容略有删节 未经作者审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