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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8 郭念筠首创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的中医创新历史概貌 张兵 1） 张品纯 2） 1）煤炭总医院ICU， 100028，北京； 2）北京卓众出版有限公司，100083，北京 0 引言 2015 年 10 月 5 日， 诺贝尔委员会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中国药学家 屠呦呦、爱尔兰科学家威廉坎贝尔、日本科学家大村智分享2015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 奖。至此， 屠呦呦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科学类奖项的中国科学家、首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 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屠呦呦发现的抗疟神药青蒿素也引起举世瞩目。 但是， 在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之前，她在发现青蒿素过程中所起的关键作用，却饱受争 议，
2、并没有得到充分肯定。2011 年 8 月 22 日，时任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的著名科学 家饶毅，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在科学网“饶毅的个人博客”发表题为中药的科学研究丰碑 （修改版）的文章 1 ，对此作了披露。这篇博文基于原始中文论文、文件和采访，全方位 呈现了“两位年轻的研究者屠呦呦和张亭栋，分别在发现抗疟新药青蒿素和揭示砒霜化学成 分三氧化二砷对白血病的治疗作用的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的历史概貌。作者感叹：“虽然 他们的药物挽救了世界上很多生命，两位研究者迄今未获国内外充分肯定，屠呦呦有争议、 张亭栋基本默默无闻。相关的文献埋没于冷僻的杂志和一般不易看到的内部会议资料。”作 者同时指出： “
3、在古代和近现代中文文献及医疗实践中，可能还有尚待重新发现的珍宝。” 正如饶毅所言，在现代中文文献及医疗实践中，确实还有尚待重新发现的“珍宝”。根 据笔者的采访和研究，北京中医医院的郭念筠大夫首创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就堪称中医 创新成果中的“珍宝”之一。 白癜风的中医治疗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传统中医学对白癜风病因的认识，也随着时代的 进步而发展。 隋代巢元方主持编撰的诸病源候论 正式记载 “白癜候”，认为白癜风乃 “风 邪搏于皮肤，血气不和所生”，至今对白癜风的临床治疗仍具有指导意义。清代著名医师王 清任所著医林改错 ，将白癜风列为“通窍活血汤所治之症目”之一，认为白癜风“血瘀 于表里，服三五副
4、可不散漫，再服三十副可痊愈”，成为白癜风病因研究和中医治疗的一个 里程碑。而郭念筠在1971 年首创滋补肝肾法亲手治愈自己女儿所染白癜风疾患的基础上， 坚持不懈地对白癜风的病因病机进行研究，提出白癜风病因肝肾阴虚新说，用以指导中医治 疗实践， 取得令人满意的疗效，几十年来解除了成千上万名白癜风患者的精神痛苦，谱写了 中医治疗白癜风的新篇章。 令人略感遗憾的是，虽然郭念筠首创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的历史事实清楚，她第一个 就此在学术会议上作报告、第一个就此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也有相关文献印证和新闻报道 佐证， 但限于当时的时代背景，传播范围却极为有限。这个惠及众多白癜风患者的中医创新 经典，这段感
5、人至深的杏林传奇佳话，至今并不为大众所熟知。 一些文献在概述白癜风治疗进展时，对白癜风 “肝肾不足” 病因观点的提出者及提出时 间，要么语焉不详，要么有欠准确，并且都没有提及郭念筠的首创性贡献。例如，江海燕等 2 认为： “1987 年朱仁康主编中医外科学，总结近代学者临床经验，根据白癜风病程长、 伴家族史、斑内毛发变白等现象，提出肝肾不足，皮毛腠里失养而发白斑的观点。肤色 的晦明存亡，既依赖于肝肾精血的濡养，又需要肾气的温煦和肝气的条达。白癜风 肝肾不 足的观点，继承了中医学传统理论的精华，切合临床实际，迅速得到皮肤学界认同。九十 年代以来，将肝肾不足观点验之临床，累累获效。”殊不知，早在1
6、979 年和 1980 年， 郭念筠所著采用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的论文，就已经发表在了 中医杂志 和 北京医学 2 / 8 杂志上。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尽管郭念筠在学术界显得默默无闻，但几十年来坚持出诊的她， 却一直深受广大患者爱戴，每次只要她出诊，患者就会爆满； 近年来她在北京中医医院开设 的特需门诊出诊，她的专家号更是一号难求。这位深受患者爱戴的中医专家虽已年逾古稀， 目前却仍然活跃在中医临床实践第一线，为各地慕名而来的患者解除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病痛， 令人肃然起敬。 本文试图通过对原始中文论文 3-9 、新闻报道 10-31 、官方资料的综述及当事人访谈，客 观地呈现郭念筠首创滋补肝肾
7、法治疗白癜风的历史概貌，让读者重新认识郭念筠大夫，重新 认识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这一堪称“珍宝”的中医创新成果。 1 爱女染疾山穷水尽 郭念筠原本不是皮肤科大夫，而是内科大夫， 研究治疗白癜风纯属偶然。与屠呦蚴研究 青蒿素是因为政治任务和军工项目所不同的是，郭念筠研究治疗白癜风，完全是因为自己的 女儿得了此病， 在奔波于各大医院求医问药及采用多种土办法治疗都毫无效果的情况下，不 得不自己另辟蹊径去独自钻研。报道郭念筠的多篇新闻，都提到了她女儿曾患白癜风这一历 史事实。其中，刘爱民 24 1996 年采写的她用爱心托起一片蓝天记攻克白癜风的女医 生郭念筠一文，是这样描述郭念筠在女儿患白癜风之后山
8、穷水尽的遭遇的。 24 年前，当郭念筠年仅两岁的小女儿被确认患了白癜风时，她一时蒙了：孩子变成个 大花脸， 将来怎么上学？怎么工作？怎么成家？她这一辈子的路可怎么走啊！郭念筠只觉得 层层浓雾翻滚着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寒彻骨髓，一颗心在往下沉，往下沉 郭念筠带着女儿进出北京各家医院，遍访皮科名医， 所开药不外乎两种白驳丸和补 骨脂酊。药吃了一盒又一盒，喝了一瓶又一瓶，但孩子鼻翼旁的白斑却在不断扩大，一直延 伸到脸颊。郭念筠慌了，身为医生的她也“病急乱投医”了。她甚至向自己的学生求援（当 时郭念筠系首都医学院教师，正在通县给赤脚医生讲课），请他们提供治疗白癜风的单方、 验方。 当一切努力均告失败后
9、，她毅然带女儿南下上海，结果仍是失望而归。列车上的郭念 筠心情分外沉重，窗外夜色如墨，吞噬了一切，车声隆隆，似从心上辗过。她低头望着女儿 熟睡的小脸，心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忧心如焚的郭念筠唯恐错过任何机会，总是心存希望， 尽管希望是那么渺茫。她不知疲 倦地四处奔波继续搜集单方验方。小女儿乖极了， 无论多苦的药她都咕咚咕咚喝下，但那在 耳朵上割口涂辣椒面和胡椒面，在患处糊捣烂的大蒜所带来的痛楚是成人也忍受不了的啊！ 孩子的哭声撕裂了妈妈的心，郭念筠泪水汗水相和流，她的心也在哭泣啊！一个大夫对她丈 夫讲， 这种病国内外都没法治，你们就别来了。仿佛是印证这位大夫的话，外省市医生的回 信带来的也尽
10、是失望。 郭念筠四顾茫茫，路在何方？无人指点迷津，无人相伴同行， 她横下一条心，无论前面 是沟是坎是荆棘，也要孤身闯出一条路来，夺回本属于孩子的幸福和希望! 2 神游经典柳暗花明 与屠呦蚴从经典中获得提取青蒿素灵感相似的是，郭念筠也是通过“神游经典”，获得 以滋补肝肾之法来治疗白癜风这一灵感的。 朱光烈 19 采写的 黑色革命与黑色谜底记治疗白癜风专家郭念筠一文， 用生动的 语言，详细描述了郭念筠是如何“神游经典”的。这一节写得很精彩，原文照录于此。 神游经典 郭念筠收起了眼泪，收住了四处奔波的步伐，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先翻阅医学杂志，见 了估计有用的资料就抄下来，但最后实际上一无所获。她又去翻
11、西医外科、皮科著作， 仍然 3 / 8 一无所获。 最后她迈进了线装书书库。在那革文化命的年代，这里还是狼藉一片，而且满屋 子都是浓重的霉味，她眼手并用，仍然是边看边记，她看着看着，记着记着，不由得恶心了 起来，头晕了起来，这是霉气味在作怪。但是她仍然坚持了下去，图书馆快下班了，她办了 借书手续，把书借回家去。先是外科正宗、 外科全生集 、 中医皮科学等中医外科、 皮科名著，从中仍然没有找到门径。她又去翻中医诊断学，也是枉然。为人不拘泥、在 业务上脑子比较活的她，此时此刻忽然意识到，从这些专科著作中找到别说是现成的、就是 可以借鉴的治疗方法也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话白癜风就不成其为不治之症了。她已
12、经被逼到 墙角； 她还须舍末求本，从根本原理方面去寻找治疗白癜风的门径，于是她借来了中医四大 经典： 黄帝内经 、 本草纲目 、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当时毛泽东有句话：中医药是 个伟大的宝，这些书才没有被当作封资修黑书加以封存，好借。她的中医理论比较扎实，原 来还在首都医学院开讲中医基础课。她坚信“治病还求本”的信条。女儿睡了，老人睡了， 最后丈夫也睡了，夜深人静，连外面末班车的声息也消逝了，喧闹了一天的城市万籁俱静。 她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自己的疲劳，似乎连自己的存在也忘记了，她的灵魂出了窍，在经典 里遨游，与古代大师对话。 我以为，孩子的病不是“风”，不是外风所染，对吗？ 嗯，你有点悟性。
13、我怀着她两个月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39 度 5，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 精神，才休息了三天就上班了。上班第二天出了血，我没有休息， 继续工作。 后来出血太多， 看了妇科，妇科大夫说我太马大哈，硬要我住院，我住了半个月的院，打针、吃药，胎总算 保住了。六个月的时候又出现过早产症状。这个孩子生下来一个月就得了败血症，很重，医 院组织了很多专家会诊，连关幼波老师也请去了。后来大家都没了信心，不去会诊了，唯有 关老师还骑着车子去看孩子。孩子的病总算好了。孩子为什么会得败血症？一点感染也没有 过啊，我想这肯定是因为她体质太差。先天不足，肝主血，肾主精。肝肾同源，精血不足应 当是白癜风的病源；白癜
14、风貌似皮肤病，而根源却在内脏，实为内科病。 不错，你是有点悟性，不过这个看法到底可靠不可靠还要你进一步钻研。 历来医家都认为白癜风是外科病、皮科病，所有医院都把白癜风划在皮科治疗。“大胆 假设，小心求证” ，胡适这个著名的“反动观点”在当时被批得臭不可闻，可是她不知不觉 地这样去做了。下一步她去拜访了“金元四大家”。所谓“金元四大家”是指金元时代中医 的四大流派，它们有的主泻火，有的主攻下，有的重脾胃，而朱丹溪则主滋阴。朱氏认为， 人是阳常有余、 阴常不足的，因此治病应重在滋阴。郭念筠相信朱氏理论，但又主张综合运 用其他各派的理论。在她进一步研究了“金元四大家”之后，确认了女儿的病是肝肾阴虚所
15、 致，治疗应以滋阴液、保护阴经为主。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忽然喊起了口号： 孩子的病治不好我死不瞑目！ 我要为孩子奋斗到底！ 这实在是很像当时满天的革命口号，也许这种感情与决心早已储在她的潜意识里了。 通过“神游经典” ，郭念筠获得了灵感，决定以滋补肝肾的方法来治疗女儿的白癜风， 并立即付诸实践。她先开了几副滋阴汤药，让孩子的奶奶每天煎给孩子喝，但孩子喝下后没 有任何动静。她知道中医是慢功，所以并未半途而废，继续坚持让女儿每天喝药。在女儿喝 了 20 来副汤药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女儿脸上的白斑中出现了比正常皮肤还要黑的小黑点， 她虽然不清楚这些小黑点是什么，但相信是孩子服药后见效了。这个发现令郭念筠欣
16、喜若狂， 同时更加坚定了她让孩子继续服药的决心和治愈孩子的信心。当时，孩子的鼻尖右侧一直到 右腮已经长了一大片白斑，随着服药时间的延长，白斑上的小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逐 步连成一片。在孩子服药两个月之后，白斑完全变成了黑斑；继续服药，黑斑的颜色又开始 4 / 8 慢慢变浅，最后变成了正常的皮肤颜色, 女儿的白癜风，就这样被郭念筠自己治好了！ 3 最早发表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论文 郭念筠独著的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85 例报告一文 3 ，发表于中医杂志1979 年第 7 期第 32 页，这篇正文只有数百字、所占版面不到半个版的论文，报告了作者采用滋 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85 例的临床资料、治疗方法（包括处方）及典型病例。 郭念筠独著的滋补肝肾法治疗白癜风的临床体会一文 4 ，发表于北京医学1980 年第 2 卷第 4 期第 200-201 页，文末还标明“ （1979 年 8 月 16 日收稿 11 月 28 日修回）” 。 作者在内容提要中指出： “在祖国医学辨证施治 整体观念等理论指导下，以滋补肝肾 法为主治疗白癜风150 例。确立了滋补肝肾法，制定了四子四物白斑乌黑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