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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 海 无 涯弗雷格的语言哲学弗雷格是德国著名数学家、逻辑学家和哲学家，也是现代数理逻辑的创始人，同时也是语言哲学和分析哲学的奠基人。弗雷格语言哲学的核心是意义理论，他的意义理论是由两部分组成的：关于意义的理论；关于指称的理论。弗雷格明确地对两者进行了区别，这是他对语言哲学的一大贡献。弗雷格希望他的理论主要服务于自然语言中的那些适于表达真或假的思想的语句。这样的语句有两类：陈述句，以及某些以“是”或“不”为答案的疑问句。这些语句不同于祈使句、感叹句以及不指望求得关于真相的信息的疑问句。弗雷格的语言哲学不仅不是独立于他对数学基础的探索，而且完全可以说是这种探索的延伸。弗雷格对日常语言的考察同样遵
2、守他在探讨数学基础时使用的原则。在算学基础中，弗雷格提出了三条基本原则。一：“始终把心里的东西和逻辑的东西、主观的东西和客观的东西严格区分开来；二、绝不孤立地寻问一个词的意义，而只是在一个命题的上下文中寻问词的意义；三、绝不忘记概念和对象的区别。” 1、 意义与指称理论1）意义理论概述弗雷格在研究日常语言的缺陷的同时创造了形式化的语言，使逻辑研究摆脱了束缚，并且作为语言哲学的奠基人，他为语言转向提供了许多基本概念，使得后来的研究能够自然而然的转向语言哲学。弗雷格职业生涯可以1890年为界，将弗雷格的意义理论划分为早晚两个时期。早期的理论主要是关于形式语言的，并没有太多探讨语言的意义。晚期的理论
3、才更多地是研究语言的意义，探讨指称和意义的差别，是对早期意义理论的继承与发展。传统逻辑形式的日常语言存在含混性、多义性的问题，无法满足人们进行正确思维时要求的准确性条件，并且弗雷格认为“没有严格确定的推理形式的范围，以至无法将语言形式方面完美无误的进展与省略了中间步骤区别开来。”因此，弗雷格产生了构造一种人工语言的想法，他希望这种语言“必然有逻辑关系的简单表达式，这些表达式限制在必要的数量之内，必然能够被人们简便而可靠地掌握。这些形式必须适合于与内容最密切地结合在一起，同时必须力求简明，以便能都充分利用书写平面的二维广延达到描述的清晰。”而他在1879年出版的概念文字：一种模仿算数语言构造的纯
4、思维的形式语言一书中做到了这一点。为了弥补传统逻辑存在的一些明显缺陷，弗雷格所设计的“概念文字(概念书写法)”推进了“新逻辑”的研究，这样逻辑学家就可以借助“概念文字”进行量化和混合量化。而这种新逻辑的建立和发展是导致哲学中的语言转向的一个主要动力。语言哲学也是在弗雷格、布尔建立的现代逻辑学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意义就是语词、句子甚至是符号所代表的思想或想法。语言哲学的核心问题就是意义是怎样产生的，语词、句子或者符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弗雷格认为哲学研究的首要任务就是对意义问题的探讨，因为这是哲学的其它部分的基石。意义问题的研究主要涉及两个层次的研究：一是语词或词组所表达的意思，二是语句所表
5、达的意思。一个完整的意义理论必然要涉及到这两个层次。在弗雷格的意义理论中，他就是从语词与语句这两个不同层次对意义问题进行研究的。弗雷格是如何认识语义概念的？首先，从等式为例。假设存在A=B这个等式，那么A到底是如何等于B的呢?A和B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首先，A和B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符号，如果存在这个等式，也就意味着这两个不同的表达式所指对象是等同的，可是为什么同一个对象会存在不同的表达式呢?此处可看弗雷格最负盛名的“晨星”和“暮星”的例子。“晨星”和“暮星”都同指金星，即使是这样那么“晨星”是否就在任何情况下都等于“暮星”呢？即使不清楚“晨星”是什么的人也都会认可这样的表达式：“晨星=晨星”，但
6、是“晨星=暮星”却不是任何人都能认可的表达式，因为只有了解这个天文学发现的人才能在他们的思维里认可这种表达，即认可他们是对相同的所指对象的不同表达式。在这里弗雷格将意义和指称做出了区分，他认为对象的表达方式是意义，而对象本身是指称。所以“A=B”是指称相同但意义不同的表达式，相对指称和意义都相同的表达式更有价值。无论是晨星还是暮星都是指向金星而言的，可是他们分别具有不同的意义，并通过他们的意义而指向同一个事物“金星。而传统的观念认为意义和指称是相同的，没有人进行过仔细的区分，人们只是想当然的接受了“晨星=金星=暮星”这样的表达式，便认可了“晨星=暮星” 这个表达。不仅在语词上，弗雷格做出了意义
7、与指称相区分这样的解释，而且在句子意义和指称上也做出了区分。他强调对同一所指所采用的不同的语词表达式所在的两个句子也有不同的意义。例如，“暮星是被太阳照亮的星体”与“晨星是被太阳照亮的星体”这两个句子虽然有着相同的指称但是因为“晨星”和“暮星有不同的意义，所以两个语句也存在不同的意义。他还提到，句子的意义与句子的指称是不同的，句子有无意义不同于句子有无指称。并且在语句意义的研究中，弗雷格也是很典型的语义二元论者，他认为语词或语句再加上所指称的对象与每一个语法单元相关联。弗雷格认为，每一个有意义的语法单元都在表达其意义的同时表达着指称，也就是说句子的意义要依赖于每个语法单元的意义，而每个语法单元
8、的意义又与所言说的对象的真实性是紧密相关的。因此，在这里弗雷格意识到了意义理论不仅涉及到语句的形式结构，还涉及到语词和语句与客观的外部世界是否对应以及所表达的意义。他彻底的否认了我们所理解的对象就存在于真实世界之中，并认为理解通常与知识有关系，当我们理解一个表达式时，我们其实理解的就是它的意义，而意义又是给出指称对象的方式。因此语句就成了意义理论研究的核心。要想理解一个语句的意义那么理解语句每个组成部分的意义就可以构建出整个语句的意义了。而如果想要真正理解语句的意义，就要看它的真值，也就是说语句的真值并不是仅仅取决于语句的意义，而要看意义所指称的对象存在于客观世界的方式。弗雷格研究的意义是从意
9、义和指称两个层面来进行的，因此他是很典型的语义二元论的持有者。并且当谈到真值概念时，弗雷格认为真与句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是对句子意义的说明，并且隐含在判断句的形式之中，也就强调了判断句的形式。弗雷格所认为的“真”是基始概念，是无法定义的。他把真局限于判断句，区别出句子的意义和指称，并认为句子的指称才是它的真值。2）符号的意义和指称弗雷格认为“对于一个符号（名称，词组，文字符号），除要考虑被表达物，即可称为符号的指称的东西以外，还要考虑那种我要称之为符号的意义的、其间包含着给定方式的联系。”在这里弗雷格区别出符号的意义与指称。弗雷格所指的符号是一般意义的符号，也包括自然语言和形式语言。比如：“a
10、=b”和“最小的收敛级数”都是符号。在对意义与指称讨论中他认为符号的指称是符号表达的东西，符号的意义却不太明确。在他看来，符号的指称可以是抽象的，如数、真值等，也可以是具体的个体，例如某个人或某个地点等：既可以是实存的，例如：“晨星”就是指金星。也可以是虚设的，例如：“离地球最远的天体”等这类表达式实际上并不存在指称，但可以人为的设定为0。一般情况下符号有某种意义和某个指称，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即一个符号有意义，但是没有指称。比如：“离地球最远的天体”有意义，但不知道它是否有指称。“最小的收敛级数”有意义，但是没有指称。同时还谈到，符号的意义和表象是有区别的，表象是别人根据以前的感觉印象和记忆而
11、形成的内在图像，因而是别人具有的东西。而“符号的意义可以为许多人共有，因而不是个别心灵的部分或者形式”。对于意义，我们可以“豪不犹豫地直接谈论”，而表象“还必须注明，它属于谁，属于什么时间”。我们看到，虽然弗雷格没有明确说明什么是符号的意义，却明确说明了符号有意义和指称，而且二者是不同的。但是弗雷格对符号的使用是十分混乱的。他经常把符号与专名等同起来，把符号和专名理解为任意的标记，代表一个专名，其指称是一个确定的对象。例如专名“亚里士多德”就是一个符号。他有时甚至把名称与符号混在一起，例如他把同一陈述“A=B”中符号的A、B当作名称来论述，从而缩小了同一陈述疑难范围。3）专名的意义和指称弗雷格
12、所谓的专名是广义的专名，不仅包括人名、地名、事物的名称等，还包括摹状词。如“柏拉图”是一个专名，“亚里士多德的老师”也是一个专名。他指出：“一个单一对象的标记也可以由多个语词或其它的符号组成。为了简便起见，这些标记均可以称为专名。”弗雷格认为，在德语中，一个定冠词或指示代词引导的表达式就是一个专名，实际上是指所有表示单个对象的表达式。弗雷格对专名的指称有清楚的描述，他说，“一个专名的指称是我们以它所表达的对象本身，也就是说专名的指称就是专名所代表的对象。如“亚里士多德”这个专名的指称就是亚里士多德这个人；“北京”这个专名的指称就是指北京这个城市。一般情况，一个专名对应一个指称，但也有特殊情况，
13、即有的专名的指称不确定，有的没有指称。如“离地球最远的天体”，我们不能确定它是否有指称；“最小的收敛级数”，是没有指称的。对于没有指称的专名，“弗雷格认为，他们只要是按照语法规则构成的，一般就具有某种意义，否则，它们就不是专名，而是一串空洞的声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 对于专名的意义，弗雷格没有明确的定义。他是把它放到句子中去理解的，认为它是句子意义的一部分。这实质上暗含着弗雷格意义理论中的语境原则，即语词的意义只有当其处在句子中才会表现出来。弗雷格认为句子的意义是思想，那么专名的意义就应该是思想的一部分。如上所说，专名的意义实际上是对专名所指对象的一种给出方式。如“弗雷格”这个专名，有人
14、理解为“著名的逻辑学家”；有人理解为“著名的数学家”；还有人理解为“语言哲学的创始人”。这些都是“弗雷格”这个专名的意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于是便会把不同的意义与这个专名联系起来。每一种意义都是对弗雷格这个人某一个方面的认识。所以，弗雷格指出：“一个专名的意义是由这样的人来把握的，他足够熟悉它所属的语言或标记的整体；如果它有一个指称，那么这仅仅有助于说明指称的一个单独的方面。指称的全面的知识要求我们能够马上说出是否任何给定的意义都属于它。我们从未获得这种知识。”弗雷格讲到专名时作的一个比喻，以便更清楚地明白弗雷格所谓的意义、指称到底是什么，以及它们与表象的区别。他比喻说，我们用望远镜观察月
15、亮，这时就有3个事物：月亮、望远镜中物镜所显示的真实图像、我们视网膜上的图像。他把月亮比作指称；把望远镜上物镜所显示的真实图像比作意义；把视网膜上的图像比作表象。所以，他所说的指称就是专名所指示的对象；意义则是它所表示的内容或思想，是客观的、固定的，不依赖于人的主观意识而存在，可以被大家共同把握和使用的；而表象则是个人的，因人而异。因此，他说“符号的意义可以为许多人共有，因而不是个别心灵的部分或形式”。对于意义，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直接谈论”，而对于表象，“还必须注明，它属于谁，属于什么时间”。弗雷格这里所说的符号是广义的，指各种名称、词组和文字符号等。4） 概念词的意义和指称在弗雷格那里，与
16、指称/意义问题密切相关的，是函式理论，这基本上是把数学里的函式概念引进来理解语言和命题。弗雷格将数学里几个函式的概念运用到语言分析上来。“首都”这个概念，首都总是某一个国家的首都，因此可以写成“（）的首都”。括号里代入不同的国家，首都的指称也不同。同数学中的函式概念对照，可以知道，“（）的首都”是一个函式。与此相仿，“（）是圣人”是一个不饱和的表达，必须填入“苏格拉底”、“柏拉图”、“拿破仑”、“4”之类才成为一个饱和的命题。“（是）”圣人，弗雷格称之为概念词，“孔子”之类则是专名。一个命题必须有一个专名，这个命题才饱和，才能是真的或是假的。根据弗雷格，概念词是标示概念的语言表达形式，概念词是概念的记号。概念本身则是客观的东西，不是语言的一部分，更不是某种心理活动或内心概念。对概念的理解才属于心理学范围。弗雷格认为，概念通常指一词，指二位词的则是关系，但人们后来通常用概念包括所有位数的谓词。弗雷格对“专名”“概念词”“谓词”这些重要词语重新作了界说，但学者通认为它们不是获得了更加正确的解说，而是在相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