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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球政治经济学大师及其观点荟萃世界政治经济学学会副会长、美国麻省大学教授大卫科茨（David Kotz）；日本国学院大学教授、东京大学名誉教授、日本学士院院士伊藤诚（Makoto Itoh）；美共经济委员会委员、自然、社会与思想杂志主编、明尼苏达大学名誉教授欧文马奎特（Erwin Marquit）；法国弗朗索瓦佩鲁理论研究中心主任、马恩河谷大学教授简克罗蒂迪罗内（Jean-Claude Delaunay）；任职于资本与阶级和激进政治经济学评论编委会、非主流经济学学会和欧洲演化政治经济学学会会员、英国伦敦大学玛丽皇后商业管理学院教授西蒙莫恩（Simon Mohun）等；许多世界知名的政治经济学家
2、，就当今经济全球化给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带来的挑战、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观察和研究世界和各国经济、经济全球化条件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流经济学家如何联合起来等重大问题，提出了他们的观点和主张。以下是世界政治经济学大师们的观点荟萃。第1篇美 大卫科茨（David Kotz），世界政治经济学学会副会长、美国麻省大学教授新自由主义时代经济增长的矛盾：当今美国经济的积累与危机一、序言资本主义假设在特殊时期与特定地点具有独特的制度形式。资本主义的每个阶段，或每个制度形式在造成周期性危机或衰退的资本积累过程中都有特殊的主要矛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十多年中，在美国管制的资本主义中，造成衰
3、退的典型原因是实际工资挤压利润。也就是说，在经济扩张中，实际工资一般比每个工人的实际产出增加得更快，从而造成利润的减少。这是由于在管制的资本主义下工人处于较强的议价地位，短期的危机或衰退易于解决利润挤压的问题。在管制的资本主义时期，随时间推移，短期危机失去了在现存资本主义制度结构中解决挤压利润问题的能力。有效的国家干预以缓和经济衰退，加上扩大国家福利，意味着经济衰退未能有效地破坏工人的议价能力。20世纪60年代中期之后，危机不再有效地使工人阶级遵守纪律，其结果是日益恶化的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的替代。70年代，这种螺旋型通货膨胀导致管制的资本主义的解体，80年代后被新自由资本主义所取代。新自由资本
4、主义一般不会产生实际工资挤压利润的问题。工人阶级的议价能力相对较小。相反，在新自由资本主义中资本积累的典型主要矛盾是生产过剩。在利润快速增长而工资缓慢增加或者不增加的趋势下，生产过剩最终产生。在新自由资本主义时期在工资停滞的情况下经济扩张是怎样发生的呢？新自由主义的扩张通常是因为：利润率增加、资本家过度乐观、出现资产泡沫和各种形式的债务迅速扩张。上述这些原因会促进一时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的增长，尽管工资增长停滞。然而，上述过程最终将达到一个极限，导致经济衰退。在早期（2003年）的论文中，我考察了美国从20世纪90年代一直持续到2000年的长期经济扩张，并指出利润率增加、股市泡沫、家庭债务增加在
5、短暂延缓生产过剩危机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这篇论文还考察了美国继20世纪90 年代经济扩张与2000年出现高峰之后出现的2001年经济衰退，以及从2002年至今的美国经济扩张情况。接下来，我们将当前美国经济的经历与新自由主义时期的早期进行比较，得出如下结论：（1）自2002年以来的经济扩张，像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扩张一样，因利润率提高、资产泡沫以及债务拉动型的消费支出而驱动。（2）自1980年以来，在新自由主义时期，经济结构中出现了不平衡的现象并长期恶化。过去采用缓和克服短期危机的手段导致了债务的长期增长。上述长期趋势显示，在新自由主义时期，经济结构促进资本积累的能力可能正接近极限。如果真的是这
6、样的话，我们将会进入新自由主义模式的危机。二、2001年经济萧条我在论文中分析了美国2001年经济衰退的原因，宣告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扩张于2001年结束。我的基本观点是：（1）利润率在1997年至2000年间大幅下降，主要是由于生产过剩的问题，生产过剩减少了利润率；（2）2000年股市泡沫的爆发，主要是因为利润率下降，使其不再成为增加消费支出和投资支出的主要促进因素。2001年的经济衰退是较为温和的，非财务公司企业部门的产出在5个季度内只下降2.7%。然而，2001年企业投资行为似乎预示着将会发生严重的经济衰退。为什么此次衰退相对温和并且短暂呢？非住宅性的固定资产投资2001年下降了4.2%
7、，2002年又下降了9.2%。可以说，2001年的不寻常的消费支出持续增长避免了严重的经济衰退。消费支出约占GDP的2/3，所以，它的变动会对GDP产生巨大的影响。经济学家在传统上一直认为消费支出是经济增长中相对被动的因素。在过去大多数的经济衰退当中，消费支出下降或者停滞，其中，耐用消费品支出被认为是消费支出的一部分，而且最容易延缓艰难时期，在过去四个经济衰退时期都出现了下降。2001年的经济衰退显示了不同的消费支出行为：消费支出在2001年经济衰退中增加了2.5%，耐用消费品支出在2001年增加了4.3%，然而那年的个人可支配收入只增加了1.9%，消费支出快于个人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使家庭陷入
8、债务。家庭债务具有三种不同衡量方式：（1）家庭债务占个人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2）家庭债务占家庭资产的百分比；（3）家庭偿债比率。在19801982年长达三年的衰退和1991年的经济衰退期间及随后时间，衡量债务的三个指标值都出现了下降。也就是说，在新自由主义时期的经济衰退减少了债务比率。然而，在2001年，衡量家庭债务的这三个指标出现了大幅度上升，而不是下降。在2001年，这三个指标达到了自新自由主义时期以来的最高水平。为什么在衰退时期家庭为增加支出而陷入较严重的债务呢？联邦储备银行在那一年实施了迅速降低利率的措施。2001年利率大幅下降。然而利率下降并没有加快非住宅性的固定资产投资，反而鼓励
9、家庭增加额外的债务来增加支出。由于利率下降，2001年家庭偿债比率上升的幅度要大大小于家庭债务的另两个指标的增幅。也就是说：还款负担的增加要比利率下降幅度小。债务引起的消费支出的增加使当年GDP增长率为1.74个百分点。它是GDP实际增长0.8%的两倍多！结果，当前的经济扩张开始了，同时家庭债务也达到了自198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三、20022005年的经济扩张2002年至2005年间的经济扩张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缓慢增长时期，2002年GDP增加了1.6%，2003年增加了2.7%。第一阶段的GDP平均增长率为2.1%。第二阶段：快速增长时期，2004年GDP增加了4.2%，2005年
10、增加了3.7%。第二阶段的GDP平均增长率是3.9%，几乎是第一阶段的两倍。另外，在这两个阶段促进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是不同的。1962年以来，在过去每一个周期性的经济扩张，都是从非住宅性固定资产投资的快速增加开始的。然而，在此次经济周期性扩张的第一阶段，非住宅性固定资产投资反而下降或者说几乎没有增加。2002年非固定资产投资下降了9.2%，2003年仅增加了1.3%。这表明，以往扩张时期所产生的生产过剩能力需要一些时间才起作用。工业生产能力利用率从2000年82.0%的顶峰下降到2002年的75.3%和2003年的75.5%，达到了自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严重衰退以来的最低水平。第一阶段扩张的
11、主要因素：消费支出。2002年消费支出增加了2.7%，远远快于1.6%的GDP增长。2003年消费支出增加2.9%，略微高于2.7%的GDP增长。为什么我们把消费支出解释为第一阶段经济扩张的主要因素呢？一是2002年布什政府的税收削减增加了个人可支配收入，尽管当年个人收入增加缓慢。虽然税收削减只是有利于富人，政府也向中等收入家庭提供了一些补助。二是家庭增加了大量的债务。2003年消费支出增加了2.9%，而个人可支配收入只增加了2.4%。家庭债务的两个指标，债务与个人可支配收入之比和债务与家庭资产之比都出现了大幅上升，这便是第一阶段家庭债务扩张的证明。第三个指标，家庭偿债比率，只有小幅上升。这是
12、由于利率迅速降低限制了债务负担的增加。利率降低鼓励了人们增加借债。第一阶段还存在其他一些增长因素，如政府购买增加，尤其是联邦军费支出增加。2004和2005年GDP加速增长，达到了3.9%。消费支出增长率虽然有所提高，但是没有GDP增长那样快。主要因素包括：（1）非住宅性的固定资产投资2004年增加了9.4%，2005年增加了8.9%；（2）住宅性固定资产投资2004年增加了10.3%，2005年增加了7.7%。（两年相加之和小于非住宅性的固定资产投资。）住宅投资的增长源于低利息率和房产泡沫。（后文将会详细讨论。）为什么非住宅性的固定资产投资在第二阶段迅速增长呢？首先是未出现生产能力不足的情况
13、，2004年工业生产能力利用率仅小幅度回升至78%，大大低于2000年82.0%的水平。其次较为显著的原因是2001年之后利润率迅速回升。非金融公司企业部门的税后利润率在2001年至2004年间上升了86.1%。利润率在2001年后上升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1）主要原因是实际工资的缓慢增长（每年约1.1%），远远低于工人人均产出（每年约3.4%）。新自由主义模式大大限制了工人的议价能力，压制了实际工资的增长，尽管经济处于扩张状态。（2）利息率下降也有利于利润率上升。（3）消费支出方面的原因。尽管压抑了工资增长，消费支出仍在第二阶段迅速增加。虽然第二阶段消费支出只是略微增加，要小于GDP的增
14、长，但作为GDP的组成部分，消费支出大量增长对GDP的贡献率2004年为65%，2005年为70%。个人可支配收入在2004和2005年的增长远远低于GDP增长，然而消费支出情况则不同。2005年消费支出增加了3.7%，而个人可支配收入只增加了1.1%。2005年个人储蓄率变为负值，为个人可支配收入的-0.4%。为什么第二阶段的消费支出迅速增长，而个人可支配收入缓慢增长：由于家庭债务持续增加。家庭债务水平上升支撑着2002年到2005年整个期间的经济扩张。与2000年的经济周期高峰相比较：（1）个人可支配收入与家庭债务之比从91%升至111.9%；（2）家庭债务与资产之比从13.3%升至16.
15、4%；（3）家庭偿债比率从12.6%上升到13.2%（由于利息率的下降而有所上升）。这些指标是新自由主义时期的最高水平。应该注意的是，家庭偿债比率的稳定性表明，2001年以来利息率下降、还款期放宽，促使家庭迅速增加债务而无需增加还款负担。这样，联邦储备银行的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推动了家庭债务的增加。然而，由于利息率的上升，债务负担也随之而增加。那家庭为何能如此大量借款呢？2002年之后家庭债务与资产之比的稳定性回答了这个问题。房地产业泡沫的发展使得居民借款买房以分享房产增值。从房价指数/房产所有者的等同租金来看，在2001年经济衰退时期，这个指数不降反升。到2005年第2个季度，房价指数与房产所
16、有者的等同租金之比达到了25%，超过了新自由主义时期的最高点。数据显示最近几年来房产泡沫有所加快。房产泡沫使消费者信贷增加是为日益增加的消费支出而筹措资金，保持了经济较快的扩张。四、结束语现在我们可以根据所有资料来评价2002到2005年间的经济扩张，并能从中得出一些结论。推动经济扩张的主要因素（按重要性先后排列）：（1）消费支出的增加是由债务增加推动的，而债务增加又是由宽松的货币政策和房地产泡沫推动的。（2）非住宅性固定资产投资的增加是由利润率增加推动的，而利润率提高主要是由于实际工资的增长慢于工人人均产出的增长。（3）住宅性投资的增长是由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还由房地产泡沫推动的。（4）联邦政府购买的增加，主要是军费支出增加，直接促进了GDP增长，而减税间接地促进了GDP增长。所有这些都要由联邦预算赤字的迅速增加来弥补，因而联邦预算赤字从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