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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汉语课程设置改革刍议杨启光现代汉语作为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及其他文科相关专业的一门专业基础课，其设置已经有数十年了。这门课程实际上包括了汉语语音学、汉字学、汉语词汇学、汉语语法学和汉语修辞学共5个学科。数十年来，随着现代汉语实践的日新月异，随着现代汉语各学科的研究深入和科研成果的推陈出新，现代汉语也不断地将一些新兴的汉语现象和新颖的科研成果转化为课堂教学内容。于是，现代汉语的课堂教学在不断贴近汉语实践与紧跟学科发展而变得越来越丰富的同时，现代汉语的教本也越编越厚。以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为例，其首版上册为235，000字，下册为190，000字，共425，000字；其修订版上册为2
2、30，000字，下册为198，000字，共428，000字；其修订版上册为245，000字，下册为198，000字，共443，000字；其增订版上册为280，000字，下册为253，000字，共533，000字；其增订二版上册为280，000字，下册为250，000字，共530，000字。可见，这部现代汉语教材，其首版、修订版到增订版、增订二版的篇幅，已经由最初425，000字增加到530，000字，增加了105，000字，增幅为25%；以各学科计，词汇学、语法学和修辞学的分量增幅最大。以增订二版为例，词汇学由原来七节增加为八节，语法学也由原来的七节增加为十节，修辞学则由原来的四节一下子扩充为
3、十节。此外，从90年代以来所编写的现代汉语的主要教本来看，其知识容量也是不断扩充的，其篇幅大都在4、50万字左右。其中50万字以上的就有：钱乃荣主编的现代汉语，530，000字；邵敬敏主编的现代汉语通论则多达702，000字。这样的扩充表明，自80年代以来，现代汉语的社会实践日新月异，现代汉语各个学科的学术研究方兴未艾、科研成果推陈出新，而现代汉语的编撰者们则自觉地站在语文实践的新鲜事实及其科学研究的学术前沿上，不断地将现代汉语实践的新现象、现代汉语研究的新方法及其科研新成果及时地转化为教学内容，以努力拓展并深化现代汉语的教学。这无疑是有利于修习者的，无可非议！不过，另一方面，由于素质教育及所
4、谓的“通才”培养目标的推行与实施，近年来现代汉语的课时却在不断地被压缩。据了解，现在的课时一般都由原来的一学年每周4个课时，压缩为3.5个课时，有的甚至只有3个课时。这样，难免酿成现代汉语教学内容不断扩充而教学课时却不断减少的矛盾。因此，在教学中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任课教师为了在有限的课时内保证教学能够覆盖现代汉语的五个学科，只好每一部分都泛泛而论，“蜻蜓点水”，其结果学生只能“走马观花”，浅尝辄止。据多年的考察，学生修习了一学年的现代汉语，大多考试验收结束后，所学的大都就还给了老师。“莅临”念作 wi ln 的照念，“入场券”写成“入场卷”的照写，把“姐姐”说成是“叠音词”的照说，把“我给
5、你一本书”讲成“我给一本书你”的照讲，把“她的眼睛很象她妈妈的”看成是运用了比喻修辞方式的也大有人在。这些有意列举的一些极端例子，旨在集中反映出这样一种状况：现代汉语的课堂教学表面上“五脏俱全”，面面俱到，但实际上是“残缺不全”，根基不稳。因为在那种为保证覆盖五个学科而只能“蜻蜓点水”的课堂教学中，再有本事的教师也难于把汉语语音学、汉字学、汉语词汇学、汉语语法学和汉语修辞学整个体系完整地教给学生，而现代汉语的任何学科如果不是系统地加以把握，是难于融会贯通，触类旁通的；因为在那种为保证覆盖五个学科而只能泛泛而论的课堂教学中，再有经验的教师也难于有足够的时间组织每一个知识点的课堂实践，手把手地指导
6、学生运用所学的知识与理论，分析与阐释汉语具体的表达现象，解决与指导汉语具体的应用问题，而现代汉语的任何学科的各个知识点如果不是讲练结合，不说学生难于做到循序渐进，温故知新，夯实基础，知行合一，就是教师的后续内容教学也难于为继，教学的困难势必越来越大，教学的效果势必越来越差。究其原因，就在于现代汉语各个学科，其知识是一个前铺后垫、环环相扣的系统，在教学中，任何环节都是不能脱扣的，一旦脱扣，所学知识不但不能体系化，而且后续知识的教与学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既不好教也不好学。因此，许多教师为了使到自己的现代汉语教学得以为继，在课时极为紧张的情况下，还是坚持了语言学类基础课程必须讲练结合的
7、原则与方法，但都只能把学习实践移至课外，以课外书面作业取代课堂练习。即使如此，教师们每每对课外作业的分析讲评也因为要占用教学内容的授课时间而只能“轻描淡写”，点到为止，否则，就势必占用讲授课时而只能对教学内容进行删节，以致本就学科体系不够完整的教学内容变得更加不完整。总之，现代汉语教学内容不断扩充而教学课时却不断减少的矛盾，已经明显地使到现代汉语教师的课堂教学抓襟见肘而严重影响教学效果，以致学生的专业学习往往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基础知识根基不牢，基本理论修养不高，语言基本功不过硬，更遑论能够举一反三、闻一知十地运用所学的现代汉语知识、理论和方法来分析、阐释、解决现代汉语的现象、问题，理性地指导
8、自身的现代汉语实践了。除了现代汉语教学内容不断扩充而教学课时却不断减少的矛盾外，影响现代汉语教学效果的，还在于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日益萎缩的矛盾。众所周知，中学的语文教学，由于种种原因所造成的“重文轻言”，长期以来，只重视或满足于运用从文学和写作的角度指导学生阅读、理解课文和作文的方法来学习、提高现代汉语水平，比较漠视从语言学（汉语学）的角度来指导学生学习、分析、掌握课文的语言学（汉语学）现象；对于汉语知识的教学，基本上是随文讲解，而且往往是孤立地“就事论事”的，谈不上体系化、理性化，以致绝大多数中学毕业生经过6年语文学习后，不论是汉语语音学、汉字学、汉语词汇学
9、还是汉语语法学、汉语修辞学的知识，大都还是停留在对于母语或共同语的日常习得与耳濡目染的一种感性知识阶段上。我们不能说所有的中学毕业生都不具备现代汉语的理性知识，但却可以说他们所掌握的现代汉语理性知识是零散的、不系统。总之，目前中学毕业生的汉语理性知识，是处在一种不成体系甚至是“支离破碎”的状态。特别是近十余年来的激烈的高考竞争，迫使中学的各科教学，包括语文教学，不能不要围绕高考的指挥棒转，而那种“选优”的高考宗旨以及那种所谓的“标准试题”的检测方法，更加剧了中学语文教学“重文轻言”偏向与对于“汉语知识”的“就事论事”取向。其结果，我们的中学毕业生，对于汉语的语音现象、文字现象、词汇现象、语法现
10、象、修辞现象等，多是凭“感觉”或靠“印象”来分析与解题的，既不会类比和归纳，更谈不上演绎，不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的甚至连“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本人曾经问过一些中学生在考试中是怎样对付“汉语知识”考题的，他们大都异口同声地说：“靠做题呗！”问他们为什么选择答案A而不选择答案B，他们也往往这样回答：“考试复习题里的标准答案是选择A，所以我也选择A。”问他们为什么在试卷中会做对或会做错时，他们往往也会不假思索地说，因为考试复习大纲背得好或背得不好。由于中学语文教学的如此状况，我们对每一届新生的“汉语语法摸底测试”及格率只有10%左右，也就不足为奇了！总之，一方面是现代汉语的教学内容随着现代汉语实践
11、的日新月异和“现代汉语”科研成果的推陈出新而不断扩充，另一方面，中学毕业生的对于现代汉语知识却日益“感性”化和“应试”化，于是，不能不酿成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日益萎缩的矛盾。鉴于本文的主旨，我们暂且不去追究与论析造成中学语文教学种种弊端的各种原因（这些原因不仅仅是中学本身的，更为重要的还在于国家的语文政策和语文教学方针和策略，在于各级语文教学的模式与目的，在于高等文科教育的定位以及“现代汉语”学科的范式等）而重点讨论：我们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现代汉语教师面对着一批汉语理性知识日益萎缩乃至极度贫乏的中学毕业生，应该怎么开展现代汉语的教学呢？应该怎样把越编越厚的现
12、代汉语所包容的而对于修习者来说却是“全新”的且“必须知晓和应该会用”的现代汉语理性知识有效地传授给他们呢？在我们看来，对于这样的一批汉语理性知识日益萎缩乃至极度贫乏的中学毕业生，要把日新月异、不断丰富的现代汉语理性知识有效地传授给他们，现代汉语教师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给他们“补课”，把本来应该在中学阶段就掌握的现代汉语理性知识，在大学一年级中都“补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说“登”现代汉语之“堂”、“入”语言学（汉语学）之“室”了，就是现代汉语的门槛也迈不好甚至迈不进去，以致前述的“入场卷”现象将层出不穷且越发严重；如果不是这样处理的话，面对着教学内容不断扩充与日益深广的现代汉语，学生与现代汉语
13、理性知识进展的差距势必越拉越大，以致面对着现代汉语教本能够读懂的越来越少，更遑论课余自学和自我提高了。不用说，“补课”的前提是要有相应的课时！然而，恰恰在这关节点上，我们教师无法改变的现实是：中文系为了按照“规定”，必须设置出一套“提高素质”的“品德”课程和“扩大学生知识面”的“通才”课程而压缩专业课课时；更有甚者，为了按照“规定”，让学生在总课时不变的情况下还能够选修一定量的非中文专业乃至理工医专业课程，中文系也只能再次压缩包括现代汉语在内的专业课课时。于是，又不能不酿成现代汉语教学课时不断减少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日益萎缩的矛盾，而且存在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我们认为，前述的“现代汉语教学
14、内容不断扩充而教学课时却不断减少的矛盾”，“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日益萎缩的矛盾”和“现代汉语教学课时不断减少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日益萎缩的矛盾”，其根本解决，有赖于我们国家整个语文建设宗旨、目标、规划、策略等的科学调整，也有赖于高等教育（特别是文科教育）宗旨、目标的正确定位，又有赖于高等教育和中等教育之间学科衔接原则的重新确立与衔接方法的妥善解决，还有赖于中学语文教育及其验收、选拔制度的成功改革。因此，有待时日而不能一蹴而就。不过，如今必须设法解决这三对矛盾，却又是当务之急！因为它的存在已经明显地妨碍了现代汉语教学效果的优化与教学效率的提高，而且任其发展还
15、会危及到现代汉语的“生死存亡”，乃至我们国家语言学（汉语学）人才的培养。因此，我们当现代汉语教师的，又不能坐等这三对矛盾的“行政”解决，期待它的自行化解，而必须立足于高等文科教育，特别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之上，立足于“现代汉语”学科建设之上，予以高度重视，并力所能及地尽快地加以解决。为此，有必要进一步研究这三对矛盾，以探求其解决，最起码是缓解的方法。仔细剖析上述三对矛盾，不难发现，其中包含了三种现实，即：“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现代汉语教学课时的不断减少”和“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的日益萎缩”。其中，“现代汉语教学课时的不断减少”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的日益萎缩”，要立即改变之，
16、并非是我们现代汉语教师所力所能及的。相反，前者恰恰是我们教师必须面对与遵循的现实，后者则是我们必须面对与正视的现实。这也就是说，我们作为高等院校的教师在这三对矛盾的三种现实中，是无法也无力去改变“现代汉语教学课时的不断减少”与“学生现代汉语理性知识结构的日益萎缩”这两种现实的。因此，我们能力所及的就剩下考虑如何处理“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这一现实了。论及“现代汉语教学内容的不断扩充”，无庸置疑，这也是一种不以现代汉语教师个人意志为转移的现实。正如前述，它是近20年来现代汉语社会实践日新月异的一种必然，也是“现代汉语”学科蓬勃发展、科研成果推陈出新的一种必然，又是我们的现代汉语教学必须适时地将上述语文实践、学科发展及其成果转化为教学内容的一种必然。正因为这样，现代汉语的教学内容应该如何扩充、现代汉语新旧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