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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 .语言和文化影响蒙古族大学生的颜色词分类兼与汉族大学生比较*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0960106）资助*通讯作者：李杰，E-mail: *何虎1,2 李杰1,2* 乌日娜1,2 胡艳颖1,21 内蒙古高等学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心理教育研究中心 呼和浩特 0100222 内蒙古自治区心理学重点实验室 呼和浩特 010022摘要：本文运用自然分类法对蒙古族和汉族大学生的颜色词分类情况进行了比较研究，研究发现：蒙汉民族大学生的基本颜色词的心理空间坐标值相关性很低，两个民族大学生对11种基本颜色词的分类方法差异非常大。这种差异反应了，语言和文化对两个民族大学生颜色词分类方式的影响。这从
2、某种程度上说明了：知觉确实会受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证明了知觉与语言关联性假设的正确性。关键词：语言关联性假设，颜色词分类，蒙古族，汉族。1. 引言20世纪以来，颜色词和颜色知觉的关系备受关注。Berlin和 Kay认为, 不同语言的颜色词具有共性。虽然，不同语言基本颜色词数量有所不同，但是却存在一个普遍的结构。每种语言 都从黑、白、红、黄、绿、蓝、棕、紫、粉红、 橙和灰 11个词中抽取基本颜色词。虽然不同语言对颜色的称谓不同, 但是, 由于人类视觉器官的生理构造相同, 对光谱的感受也大致相同。颜色词和颜色认知相互独立。基本颜色词具有普遍的认知意义。这这就是颜色词的普遍进化理论1。Kay和Reg
3、ie通过对Berinmo语（一个原始部落的语言）的研究发现, 颜色命名具有跨语言的一致性2。Heider和Olivier 发现, 语言中只有两个颜色词的Dan族人的颜色认知和颜色记忆与英语讲话者并无显著差异3。Davies等发现, Setswana语中有6个基本颜色词, 包括黑、白、红、grue (蓝和绿)、棕 、黄, 除了没有分离的蓝和绿以外, 基本颜色词和Berlin和Kay的等级一致4。而Sapir和他的学生Whorf认为，人类的思维会受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5。根据Sapir-Whorf假设，语言会影响甚至决定人类的颜色知觉，这就是颜色词和颜色知觉的关联理论。PanosiAthanaspo
4、ulos通过对英语-希腊语双语者和英语的单词比较研究发现，希腊语有两个关于蓝色的基本颜色词：“ble（深蓝）”和“ghalazio（浅蓝）”，而英语只有一个关于蓝色的基本颜色词“blue(蓝)”，当希腊人精通英语以后，他们颜色切分焦点颜色的边界位置会发生一点改变6。颜色的范畴知觉效应（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color）就是人类在区分不同类别的颜色的知觉速度和精度都较优于区分同类别的颜色。Jonathan通过对俄语者和英语者进行比较研究发现，俄语有两个关于蓝的基本颜色词 “siniy（深蓝）”和“goluboy（浅蓝）”，而英语只有一个关于蓝色的基本颜色词“blue
5、(蓝)”，说俄语的人在识别深蓝和浅蓝两种颜色时，表示出了范畴知觉效应，但是说英语的人却没有表现出这种效应，当对俄语者在识别深蓝和浅蓝两种颜色的同时完成语言干涉任务时，范畴知觉效应消失，而且任务越难语言干涉的效果越明显7。以上证据说明了，语言确实会影响人类的颜色知觉。然而，Jameson和Alvara 对英语被试和越南语被试的研究表明, 颜色认知既与颜色特性有关,也与颜色词有关。颜色认知和颜色词的关系远比现有的理论预言得更为复杂8。Davies 和Corbett通过研究英、俄和Setswana语被试对65种颜色完成相似性分类任务发现：三组被试的分类既存在差异, 又有相似之处。Setswana语被
6、试比英语、俄语被试更多地将“蓝”和“绿”祝为同一种颜色, 俄语被试却并未比英语被试更多地将“深蓝”和“浅蓝”分开。Setswana 语被试在分类一致性、分类数目上也与俄语、英语被试不同。这些结构差异反映了语言在颜色类别的凸显性和可利用性上的差异9。他们的研究结果在总体上支持普遍进化理论, 同时又表明, 普遍进化理论并不适用于所有语言的颜色词分类10。张积家等人发现，3-6岁的儿童颜色分类能力随着颜色词的掌握而加强，这说明了儿童颜色词的发展会影响儿童的颜色知觉。但是对 11 种基本颜色命名的顺序是：先是白、黑和红, 然后是黄、绿、蓝和粉红 ,再次是紫、橙、灰和棕与Berlin和Kay而提出的颜色
7、名称发展次序是相吻合的11，这又体现出了儿童颜色知觉能力不受语言环境影响的一面。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不同的民族社会习俗、语言文化都可能有所不同。他们的颜色词和颜色分类的关系是什么样子呢？林仲贤等人对汉族、壮族、白族及哈尼族36岁的儿童对9种颜色命名发展规律研究发现，我国不同民族在相同年龄阶段对不同颜色命名能力的发展水平虽然有所差异，但他们对不同颜色的命名能力的发展变化规律又与Berlin和Kay提出的颜色名称发展次序是相吻合的1211。张启睿等人研究了彝族、 白族和纳西族238名大学生对11种基本颜色词的分类。结果表明, 三个民族的大学生对 11 种基本颜色词的分类既有一致之处, 也有文化差
8、异1312。他们的研究都认为Sapir-Whorf假设既有正确的一面，也有不完整的一面。我国内蒙古居住着440多万蒙古族同胞1413，他们在悠久的历史中，形成了与汉族截然不同的语言和文化。这些蒙古人的颜色分类与汉族相同吗？对他们的颜色分类与汉族进行比较研究，对了解颜色词和颜色知觉的关系、探讨语言和知觉的关系有着重要意义。下面将用自然分类法回答此问题1514。如果蒙古族同胞的颜色分类与汉族的相同，那么颜色词的普遍进化理论正确；如果蒙古族同胞的颜色分类与汉族不同，那么颜色词和颜色知觉的关联理论正确。2. 研究方法2.2 被试 90名大学生，其中母语为汉语的汉族大学生45名（男生31名，女生14名）
9、，母语为蒙语的蒙古族大学45名（男生18名，女生27名）。2.3 实验材料 内蒙古的蒙古族同胞，在悠久的历史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语言和文化。至今，大量的蒙古族同胞以蒙语为母语。因此，实验中以11个颜色词（黑色、白色、红色、蓝色、黄色、绿色、灰色、棕色、紫色、粉红色、橙色）为实验材料，将词打印在问卷上，要求被试将颜色分类的情况填写在问卷的指定位置。2.4 实验程序 将问卷制作成意思相同的汉语和蒙语两个版本，蒙古族被试使用蒙古语版本，汉族被试使用汉语版本。汉族被试在汉语情境中由汉族主试发给汉语问卷，蒙古族被试在蒙古语情景中由懂蒙古语的蒙古族主试发给蒙古族问卷。要求被试将同类的颜色写成单独一行，不允
10、许相互讨论。完成以后，由主试回收问卷。然后将被试的数据转换为1111相异矩阵：具体做法是，如果两个词被分到同一类，那么在矩阵中两词的交叉点记0；如果两个词被分到不同一类，那么在矩阵中两词的交叉点记1。将每组被试的分类矩阵迭加后，用SPSS17.0的多维尺度法（ALSCAL）进行数据处理。多维标度法是一种可视化的聚类分析方法，它将一组个体间的多维相异数据通过降维的方法转化成可视的空间构形1615，各组在空间中的位置坐标由相异矩阵值决定，故这种方法能保留原始数据的对应关系1615。3. 结果与分析3.1 汉族和蒙古族大学对颜色词分类之比较比较两个民族大学颜色词分类数，汉族大学将对11种颜色词的平均
11、分类数为M（SD）=2.85（0.97），蒙古族大学的平均分类数为M(SD)=2.93（1.48）。经独立样本t检验，两者差异不显著（t=0.26,P=0.79），但是两个民族大学生对11种颜色词分类数都为3。所以，在下文我们认为，两个民族大学生都将11个颜色词分为3类。对蒙古族和汉族大学生的11个颜色词的语义空间坐标值（见表1、表2）作spearman等级相关分析得:对维度1，r维度1=0.41, P维度1=0.21； 对维度2， r维度2=-0.12，P维度2=0.12。所以，无论是维度1还是维度2，蒙汉两族大学对11个颜色词都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分类标准。所以，在下文我们给两个民族大学生11
12、个颜色词的心理空间的维度1（横轴）和维度2（纵轴）取完全不同相的名称。3.2 汉族大学生对基本颜色词的分类结果 统计表明，汉族大学将基本颜色词分为2类的最多，占42.8%，其次是3类和4类，分别占了37.1%和14.3%。据问卷，汉族大学生排前两位的分类标准为：颜色的冷暖和是否是彩色。数据经过多维数据标度法处理以后，stress值为0.04，RSQ值为0.99。结果见表1。由表1得图1，在图1中，横轴为维度1，其正半轴为非彩色，负半轴为彩色；纵轴为维度2，其正半轴为暖色，负半轴为冷色。因为，所有汉族大学生将颜色词分类数的平均值约为3类，由此我们据图1将11个颜色词按如下方法聚3类：彩色和非彩色
13、，彩色又分为冷色和暖色两类。具体为：非彩色包括（黑、白、灰、棕）4种颜色；冷色包括（蓝、绿、紫）3种颜色；暖色包括（粉红、橙、黄、红）4种颜色。这与张积家等人的结论15141715相似。3.3 蒙古族大学生对基本颜色词的分类结果统计表明，蒙古族大学生将基本颜色词分为2类的最多，占51.1%；其次为3类和4类，分别占28.9%和13.3%。据问卷，蒙古族大学生排前两位的分类标准为：颜色的亮暗和民族文化像征。数据经过多维数据标度法处理以后，stress值为0.04，RSQ值为1.00。结果见图2和表2。由表2得图2，在图2中，横轴为维度1，其正半轴为暗色，负半轴为亮色；纵轴为维度2，其正半轴为主观
14、偏好色，负半轴为非主观偏好色。因为，所有蒙古族大学生的颜色词分类数的平均值约为3类，于是，我们可以据图2，用如下方法将蒙古族大学的颜色词聚为3类：暗色和亮色，其中亮色又分为实物色和背景色。具体为：暗色包括（紫、棕、黑、灰）4种颜色；主观偏好色包括（白、蓝、粉、黄）4种颜色；非主观偏好色包括（橙、绿、红）3种颜色。4. 讨论一般认为, 人们对事物的自然分类能比较真实地反映他们头脑中的概念组织。在没有给出分类标准、分类数目、分类名称的情况下, 如果被试能将项目分成不同的类, 就可以反映出被试头脑中外显或内隐的分类标准和语义组织维度。已有研究151418161917表明, 自然分类方法在研究被试头脑
15、中概念结构和语义空间很有效。所以, 在本研究中, 我们也采用此方法研究蒙古族大学生对基本颜色词的分类，并与汉族大学生比较。结果表明，两个民族大学的颜色词分类中的聚类情况，都非常理想。因为评价多维标度法的拟合模型有两个指标：一般说来, 当Stress值小于或等于0.05时，数据质量最优；当Stress在0.05到0.10之间时，数据质量一般；而当Stress大于0.10时，数据质量就比较差了。RSQ值越接近1越好1614。而在本研究中，两个民族大学的对颜色词分类的的Stress都小于0.05，RSQ也非常接近于1。这表明，运用此方法对两个民族大学的颜色词分类情况进行聚类的结果是非常可靠的。研究结果表明，蒙汉民族大学生的基本颜色词的心理空间坐标值相关性很低，两个民族大学生对11种基本颜色词的分类方法差异非常大。这种差异反应了，语言和文化对两个民族大学生颜色词分类方式的影响。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语言相对论的正确性：知觉确实会受到语言和文化的影响。颜色文化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颜色偏好是颜色文化的重要体现，各民族生活的语言、文化和自然环境，深刻的影响着这个民族的颜色爱好。颜色偏好反过来又深刻的影响着颜色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