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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该消失的街区作者：王冬 提要本文以昆明为例，说明传统街区所构成的城市肌理是可以随城市功能的发展而进行转换的。城市建设应注重这种转换，而不是让城市肌理彻底消失。 关键词：城市肌理 院落 街巷 演变 在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化和传统空间肌理的城市中，不仅在历史街区的保护中需严格保全现有的空间结构和城市肌理，在大量性的旧城改造中，也应研究传统城市肌理的基本特征以及拓扑关系在现代城市功能背景之下的转化和再应用，从而使城市肌理在发展中得到本质的延续。下面，试就历史文化名城昆明为例，做一些粗浅的分析及思考，以期从中获得有益的启示。 一、沿革与街区特色 春城昆明位于云南省中部，滇池北岸。城区三面依山、一面临水
2、，湖山秀丽、古迹众多，已有 2000 余年的建城历史。 据可考证的历史旧志记载，昆明正式建城始于唐代，史称拓东城。在 700 多年前的元代，昆明已系一壮丽大城 。以后，在明代（约 1382 年）建起了砖城，建造了城楼，修建了比元代更多的衙门、宅院和牌坊，确立了基本的城市格局；加之，清代至近代不断重修，使昆明成为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城市。至辛亥革命后，昆明列市纵横、极为繁盛 。街巷两侧的一颗印及其它样式的院落空间依托着城厢内外的 150 余条街道，400 多条大小巷道形成了具有昆明特色的院、巷、街、市的城市空间体系，并为后人留下极富韵味的城市肌理与空间形态 。 昆明旧城（或称府城）内的街巷道路空间
3、体系、城市肌理的形成和演化与历史变革、制度更叠、社会生活、文化观念等有着密切的关系，分析和梳理城市发展的脉络，可以看出几个方面的特征： 1明、清时代，昆明在云南境内的政治、经济、交通、文化中心的地位已被确定。出于各种需要，朝政对城市进行多次整体或局部的规划与建设。城市格局既体现了对中原礼制城市的沿袭，有着相对严谨的城门及主要街道系统；但又出于对地理环境、商业民俗等因素的照应而在街巷走向上表现更多的灵活和自如。尤其是官府衙署、会馆庙宇、商铺市井之间穿梭往来的社会联系和公共活动，使街巷道路纵横交错、密如织网、曲折幽深。 2随着封建制度的解体，在 20 世纪初的民国时期，城市精神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
4、化。府城中百姓生活逐渐取代了府衙活动，商业贸易逐渐替代了政治生活，世俗化的生活氛围逐渐弥漫和荡漾。这里，除政府对城市继续进行统一的建设整治外，院落式的民宅大量建造并充斥于大街小巷之中，它们与明清的街巷格局有机融合以适应内向的家庭生活和外向的城市商业活动。院落内为家庭起居，临街面则成铺面；由此构成了院落空间与巷、街、市井空间相结合的结构体系。 3云南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昆明城的人口也多为征战戍边及流放而客居它乡的内地兵将及朝臣的后裔；所以，昆明历来就有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互相碰撞、吸收、融合的传统。自清以后，随着滇越铁路的开通和商埠的开放，西方文化意识观念随其资本进入云南并与云南本土文化互相交融而
5、渗入到城市文化与生活中。同时，商贸的进一步发达、平民世俗化生活的更加浓郁；再加上民国期间，政府对昆明的很多街道进行了整修（如：长春路、武成路、三市等），对部分街道两侧的商铺建筑的形态及风格做了必要的控制。所以，形成了一些形式风格多样而统一、有连续完整界面，极具典型特色的街道空间与建筑形态： 以武成路、长春路为代表的商住结合的二层木构架合院式建筑形态。前为商店铺面、后为居住内院，出檐硕大、上下两层界面对齐。整个街道建筑的高度、檐口、挑梁、穿枋、木窗、封火山墙做法大至相同，但却不管细微之处的精巧处理与变化。 以金碧路为代表的，在二至三层的传统院落式民居的临街面上附加一层带有西洋券柱风格的皮的建筑形
6、态及沿街连继界面。这些具有殖民化色彩的建筑立面构成，所依托的仍然是传统木构架系统的院落空间。一个个相对完整、规则的院落空间有机生长，沿街面由一个个柱与券的组合单元有序排列而成；同时，拱石结构技术与木构技术在处理方式上彼此交汇、融合，整体街道形式风格既完整统一而又清晰肯定，并富有多重表意的变化。 以同仁街为代表的二层骑楼式建筑。与上述类型的建筑相似，它同样依托了内向性的合院空间，只是二层向临街面自然延伸并下设支撑柱，从而形成连续界面的骑楼式商业街。 二、延续、演变与转换 明清时昆明的旧城，正是现在城市的核心区。随着城市的发展，旧城改造如火如荼。 这里所涉及的问题是，昆明旧城街、巷、院的城市肌理是
7、否一定要彻底予以破除，否则就无法满足现代城市生活了呢？其实，享受现代生活的是具有社会性的人，具有不同城市区位和城市生态的现代人更加具有文化理念，更加看重土地的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也更愿意和自觉在历史文化与现代生活中寻求结合点。这一深层原因首先给保护、发展传统城市肌理带来了本质的必要性。另外，客观地说，传统的城市肌理有不适应现代城市发展的问题，但它的空间形态都是拓扑可变的，从这一角度看，绝对不适应是不存在的，况且，这种空间形态还潜藏着巨大的文化优势和商业优势，因此，这又为保护发展传统的城市肌理带来了充分的可能性。这里，我们最需要做的恰恰应是认真研究每一个特定城市的肌理、结构、形态如何同步于时代的
8、发展而进行有机地延续、演化和变异。 对昆明核心区城市改造建设而言，应很好地研究旧时府城 街、巷、院的肌理在当代城市空间中的转换和再运用。对此，笔者提出以下思考： 1现代城市空间中院落的重塑 昆明老城的院落与北方及中原的院落不尽相同，比较而言，其朝向内院的周边房间及沿街面有着更多的开放性和中间空间，如：较为硕大的出檐和挑廊，墙体的打破与开放等。在城市中心区商业活动更加繁荣的今天，这种院落空间应更能适应和满足城市中的商业行为和公共活动；它一是自然地将街道空间与室内商业空间衔接起来；二是将沿街面的商业空间延伸、拓展和扩大到院落之内而使商业活动获得较大的纵深；三是可为商业购物、公共活动提供相对优雅、亲
9、切的购物环境；四是可以有效地控制临街面的建筑高度。现在，昆明旧城区有一些利用院落空间改造成的商业、娱乐、休息设施，也有不和院落型新建公共及商业建筑，都获得了较好的空间效果。像这一类型的空间形态，如能很好地加以引导，使它们既具有现代空间品质，又含有传统院落的精神；那么，院落组合的形态肌理就有可能在当今的城市中被重新塑；同时，这种重塑也势必导致旧的院落形态发生变异，其结果应是一种带有传统基因的新的城市肌理。 2.街、巷、院关系的拓扑演变 昆明旧时的街、巷功能在当代城市生活中的确已显得捉襟见肘，改造和适量拓宽已属必然；然而，它们与院落仍然可以保持一种有机的关系，也就是说，街、巷、院的空间体系可以在经
10、过拓扑变化后，形成特定的关系去满足当代城市社区的功能需要。经过适当拓宽后的街、巷既可以增加城区中心的交通线密度，也可以给车辆带来行车线路上的多重选择，从而缓解主干道的交通压力；既可以做为院落功能体的疏散出口，也可做为它的后勤补给通道；既可以改善各院落之间的日照、通风和采光，也可以形成不受车流干扰的步行商业街。如果在布局上更慎密地推敲街、巷、院的拓扑关系，甚至有可能形成前街后巷、院落与院落空间景观上的渗透和交融而使空间层次更加丰富。因此，昆明旧城的街、巷在改造中应进行精心地修整、拓宽、打通而不是拆光，应有意识地赋于这些街巷以现代用途，既使是成片改造和建设新项目，也应尊重原有的街巷体系和探讨在此基
11、础上的适量变化。 3.街、巷、院体系与建筑密度、绿色系统的关系 昆明四季花香、草木常青，其城市园林绿化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同时，做为主要面向东南亚的国际性旅游城市，其城市气质与风貌也应是开放舒展的、春光明丽的和优雅得体的，而这些物质都需要依附在某种恰当的空间模式之上。与那些直面街道的高楼相比，二至三层的院落空间与尺度宜人的街道体系显然是一种较为恰当的空间模式，这种空间形态可以谋求最大限度的空间开放性以及绿化渗透性。在昆明市内翠湖风景区的沿岸，自然弯曲的街道，尺度亲切的旧时的宅院掩映于绿树浓荫之中，这种优雅的景观既得益于这种恰当的空间模式，也很好地烘托了翠湖的水面与园林景观，给人的印象是十分美好
12、和深刻的。 虽然，市区中心的建筑密度及容积率的需求不断增大，但街道两侧的建筑仍应该以低层为主。结合院落的空间构成和土地开发效益的需要，高层或多层建筑完全可以后退街道，设置在院落远离主街道的另外一端，其两侧或后部的街巷可做为消防、后勤通道以及次要出入口；这样，临街的院落空间、后部的高层建筑、周围的街巷构成了一种新的体系，这一体系既隐含着昨天 的城市肌理，也表达了今天城市功能的需求，而且有一定的建筑密度和容积率。同时，开放式的院落空间既可做为高层建筑的裙楼，也可将城市平台体系、竖向绿色体系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因此，笔者以为：前院落、后高（多）层 不失为一种较好的综合协调城市肌理、建筑密度与容积率、沿
13、街绿色体系几方面关系的空间模式。 4.院落与街道连续界面的合理形态 昆明旧城道路沿街面的建筑形式风格是连续统一的，而且，这种连续是建立在平面中的院落排列、集合的基础之上的，是昆明独特的院落民居及其演变的外在表现。那些同类型的挑檐、挑廊、屋面及门窗处理伴随着每一个院落立面及体量细微的差异变化，那统一于相同模数开间的连续界面又伴随着每一个院落之间的街巷而产生着自然的间断和跳跃。不论是延续了明清传统民居风格的武成路和大观楼，还是带有殖民文化色彩的金碧路和同仁街，都给人以协调有序、有法有式、张驰有度的美的印象。在昆明的城市改造中，应研究对应于院落空间的沿街面上 的一致性和组织秩序，一组沿街面应有一种统一、连续的波浪式与风格，一条街也应有一种统一、连续的波浪式与风格，一片街区同样是这样。唯有如此，才能使市民们从整体、有序的城市物质形象中去感受城市文化的气质与精神，感受到一种和谐的美。 作者单位：云南工业大学建筑学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