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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二语习得中 “石化” 的定义及其特点延 辉 李小华(青岛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 青岛 266061)摘要：石化作为中介语最明显的特征，是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的一个复杂的核心话题。本文认为，石化是中介语中不正确的语言形式，既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也是这个过程的产物，它影响着整个中介语系统，具有永久性和顽固性，而且更多地出现在成年第二语言和外语学习者身上。关键词：石化；中介语；二语习得An analysis of the definitions and features offossilization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YAN Hui LI Xiaohua(
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Qingdao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ingdao, 266061, China)Abstract: As the most prominent feature of interlanguage, fossilization is a complex and central topic in SLA research. This paper maintains that fossilization-an incorrect linguistic form of the targe
3、t language-is both a dynamic process and a product from the process. Whats more, fossilization, which is permanent and persistent, affects the global system of the interlanguage, and is more frequently found in adult second/foreign language learners.Keywords: fossilization; interlanguage; second lan
4、guage acquisition1引言Selinker 1972 年在中介语 1一文中首次提出“ 石化 ”（fossilization）的概念，并明确指出，石化是中介语最明显的特征。此后，石化现象成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的热点话题。国内外学者纷纷就此展开研究，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2随着对石化现象研究的逐渐深入，新的定义或补充定义不断出现，引起了理解上的混乱。以下本文将讨论石化这一概念的嬗变及其特征，希望对理解石化的成因和二语习得过程有所启示和帮助。2石化(fossilization)定义的嬗变在过去三十多年的研究中，众多学者对石化定义不断修改或对其重新界定，甚至于用新的提法取而代之。然而，Ha
5、n 2认为，这些新提法都是在 Selinker 定义的基础上对二语习得中中介语石化的多角度阐述。所以，她认为石化的提法并未陈旧过时。她指出，石化定义的多样化导致了理解上的混乱，阻碍了对石化的理论与实证研究。所以，正确理解石化的定义是十分必要的。笔者认为对于石化定义的种种分歧，归纳起来主要集中在以下六个问题上：1）石化是一个过程还是结果？2）石化是否只包括错误的形式？3）石化影响着整个中介语系统，还是只影响次系统？4）石化是否有永久性？5）石化是否具有顽固性？6）年龄是否是石化的决定因素？为了更清晰地把握石化的本质与特点，笔者将从这六个方面来探讨石化的定义。2.1 石化是过程(process)还
6、是结果 (product)？石化究竟是过程还是结果，学者们很难达成一致。Selinker 1(p.215)指出， “语言石化现象是指外语学习者的中介语中与目的语有关的那些语言项目、语法规则和语言次系统知识趋于定型的状态” Selinker3(p.92)明确指出,“石化是学习者中介语学习的停顿，是中介语永久地停止发展的过程”。 可见，他认为石化是一个过程。 朗曼语言教学及应用语言学词典 4(p.182)也对石化如此定义， “石化是二语或外语学习过程中有时出现的一个过程” 。然而，一些学者认为石化既是过程又是结果。Vygotsky 5(p.137)认为，石化是“已经自动化了或机制化了的心理过程，是
7、过程结束后的结果，形成的整个过程是不可知的” 。可见，他认为石化既是过程又是结果。Bley-Vroman 6(p.47)宣称，“人们很早就注意到二语学习者到达某个特定学习的阶段一个缺乏成功的阶段，学习者在这一阶段将会永远的稳定化（stabilization） 。发展停止了，甚至严肃的、有意识的尝试往往会无果而终。有时可以观察到简短的变化，但这些变化不会 胜利，学习者会退回到稳定的阶段” 。可见，石化被看成是一个阶段，3而且是终极阶段。所以，石化既是过程又是结果。很多学者并不真正了解石化的特点，只要是二语学习中缺乏进展，就用石化这个概念一语概之。Han 2分析，将石化视为过程是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待
8、石化；把石化当作结果是从现象学的角度来分析；把石化既当结果又当过程则是同时从这两个角度来看待石化。如果把石化当作结果，就会出现如何界定其产生的时间范围的问题。因此，石化的证据搜集应从观察到石化项目那一刻起延续到被观察者去世。那样，不仅实证研究与教学实践很难进行，而且也不能支持石化是结果的观点。鉴此，Han 倾向于将石化视为一个过程。Han & Odlin7(p.5)指出， “一方面，fossilize 能指示一个过程，而另一方面，它也可以指示一个结果状态。 ”既然在学习者的中介语中，成功和失败可以同时存在，那么石化应是一个过程。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石化不仅是一个过程，而且是历时较长的一个动态过
9、程。有时在大量的目的语输入或学习动机的驱动下，石化现象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进步。然而，一旦学习者进入真实的交流环境中，石化还会再现。正如Selinker3(p.93)所说， “石化结构一般以潜在的方式存在，甚至在表面上似乎已经清除之后，还会在过渡语的使用中出现。 ”语音石化就是一个最为典型的例子。中国的英语学习者在发/ /和/ /等单音时，一般没有多大困难，而且能够在有意识的反复练习之后正确地区分。而一旦进入真实的交流中，石化了的不正确的发音仍会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见，石化是并不是完全静态的过程。2.2 石化是否只指错误形式？一些学者认为，石化只指那些不合乎目的语规范的错误形式，是偏离母语者标准而
10、且不再进一步发展，在学习者的口语和书面语中始终存在的不正确的外语语言特征。根据朗曼语言教学及应用语言学词典 4(p.182)，石化是指“在二语或外语学习者的口头和书面表达中始终伴有不正确的二语或外语语言形式。在二语或外语学习中，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的不正确形式都可定形或石化。 ”Selinker3(p.96)只强调石化现象涉及二语学习者中介语中的“一些语言项目、语法规则和语言的次系统知识趋向于固定下来的状态” ，并未明确指出这些项目规则和知识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然而，Long 8认为，石化作为一个认知机制，会导致母语化与非母语化的4特征，石化的结构可以通过错误和正确的目的语形式实现。中介语的研
11、究不仅要解释所谓的错误石化，而且还要解释合乎目的语规范的正确形式的石化。同时，国内学者大都认为石化既包括错误形式也包括正确形式。李炯英 9等指出，石化不单纯指语言错误，它是一个中性词。笔者认为，石化并不是一个中性词，指的是中介语中的不正确的目的语形式。所谓的“ 不正确” 有二层含义：第一，这些语言形式是错误的目的语形式；第二，这些语言形式不符合目的语的表达习惯。这种理解对于教学与科研都有着积极的意义，不至于把石化的实证研究引入死胡同，从而使得该术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同时，也更有利于从微观入手，进而进行宏观的归纳总结，最后提出消除石化的有效方法。2.3 石化影响着整个中介语系统(global)还
12、是只影响它的次系统 (local)？一些学者认为石化只是影响了中介语的次系统。Han 10(p.220)认为，石化影响整个中介语系统的观点缺乏实证研究的支持， “石化仅仅影响了个体学习者的中介语中的某些次系统里的某些语言特征，同时，在这些次系统中其它的语言特征被成功地习得或继续演变。 ” 石化现象可存在于语音、语法和用词中。李炯英 9(p.22)认为，石化现象的主要特征之一是“ 学习者的中介语词汇量往往有限。 ”Selinker 提出石化的概念时，仅仅用来指“ 外语学习者的中介语中与目的语有关的那些语言项目、语法规则和语言次系统知识趋于定型的状态” 1(p.215)，后来 Selinker &
13、 Lamendella11(p.187)将石化的概念延伸，认为石化是 “一个中介语学习的永远停止， （发生）在学习者在语言结构的各个层面以及所有的话语领域获得目的语形式之前，不管学习者的积极能力（positive ability）和机会，以及学习和融入目的语社会的动机如何。 ”比较这二个定义，我们可以看出，石化的概念范围也有了扩充：从以前的语言项目、语法规则和语言次系统知识到现在包括语言结构的各个层面和所有的话语领域。Selinker 12(p.19)再次强调， “如果中介语的结构系统不再进一步发展,也是石化的表现”。因此，Selinker 认为石化影响着整个中介语系统。Vigil & Oll
14、er 13指出，石化的概念将无限延伸。一般而言，只要语法规则开始相对永久地融入到一个心理上的实在语法（psychologically real grammar） ，石化就出现了。在大多数文献中，石化是指一个人没有能力在目的语中获得像母语似的能力。石化被当成了一种能力，即被石化了的能力。5在这些学者看来，石化影响着中介语的整个系统。由于石化是认知能力的在语言上的体现，语言系统各个部分便不可避免地受到它的影响，石化影响着中介语的整个系统。2.4 石化是否有永久性(permanent) ？Selinker 1(p.215)指出，石化是 “趋于定形的状态”。因而，它具有相对的稳定性。Selinker
15、& Lamendella11(p.187)再一次明确指出，石化是 “一个中介语学习的永远停止” Selinker12(p.24)指出， “石化结构一般以潜在的方式存在，甚至在表面上似乎已经清除之后，还是会在中介语的使用中出现。 ”由此可见，Selinker肯定了石化的永久性。Bley-Vroman 6(p.49)认为， “学习者在这一阶段将会永远的稳定”地缺乏成功。反复练习与目的语输入不能使石化取得任何进步。中介语中的石化可被分为暂时性（temporary）石化和永久性 (permanent)石化。暂时性的石化原则上不能称其为石化，而是稳定化石化的前兆。如果学习者能够有机会接受最优输入或接触自
16、然的目的语环境，其语言学习还是会达到另一次高峰期的。所以，只有永久性的石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石化，即石化具有永久性。李炯英 9(p.20)也持同样的观点， “不能称暂时稳定化为石化，它是产生石化的预兆。 ”因为 “语言错误伴随二语学习者终身。这些错误不仅是石化现象的象征，而且是区分二语学习者与本族语者的主要特征之一”。 9(p.22)相反，一些学者认为石化只具有相对的永久性。Vigil & Oller13(p.282)指出，石化时，不管这些规则是否与所学的语言规范一致，学习者都会“相对永久地”把这些规则融入到正在形成的中介语中。陈慧媛 14(p.37)也认为僵化会“持续时间很长”， 这实际上是肯定了石化的相对永久性，尽管没有明确指出持续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就中介语整体而言，石化是永久性的，但对于具体的石化现象来说则是暂时的，可以通过学习克服的。2.5 石化是否具有顽固性(p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