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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制度是什么 孙军 制度是什么，无论是学者还是实务工作者，亦或兼而有之之人，都是必须回答的。 本文分三部分： 一是整理了各界关于“制度是什么”的说法。 二是照录了中国人民大学彭和平教授对“制度是什么”的说法的评论，以共享。 三是我对企业管理制度是什么的看法。之所以不谈“制度是什么”，是因为对广义的“制度”的确没有研究，我所涉猎的仅仅是企业管理这个层次的制度。我认为制度是分层次的，国家制度、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等，应该是一个层级；产权制度，是一个层级；企业管理制度，是一个层级。不同层级的制度，存在根本性的差异，就中国而言，还是分开研究更具意义。 一、关于制度的认知 1、道格拉斯C诺思 制度是一个社
2、会的博弈规则，或者更规范地说，它们是一些人为设计的、型塑人们互动关系的约束。从而，制度构造了人们在政治、社会或经济领域里交换的激励。（P3）制度约束包括两个方面：有时它禁止人们从事某种活动；有时则界定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某些人可以被允许从事某种活动。因此，依照此定义，制度乃是一种人类在其中发生相互交往的框架。这和团体竞技体育的游戏规则十分相似。这即是说，它们由正式的成文规则以及那些作为正式规则之基础与补充的典型的非成文规则所组成。 制度运行的关键在于犯规确有成本，并且惩罚也有轻重之分。（P4）制度通过为人们提供日常生活的规则来减少不确定性。（P4）制度在社会中的主要作用，是通过建立一个人们互动的稳
3、定（但不一定有效的）结构来减少不确定性。（P6）制度是人类的创造物。（P6） 摘自：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美】道格拉斯C诺思 著，杭行 译，上海三联出版社，2014年4月第1版 2、柯武刚 史漫飞 制度是人类相互交往的规则。它抑制着可能出现的、机会主义的和乖僻的个人行为，使人们的行为更可预见并由此促进着劳动分工和财富创造。制度要有效能，总是隐含着某种对违规的惩罚。制度和规则这两个词在本书中可互换使用。（P35）指各种带有惩罚措施、能对人们的行为产生规范影响的规则。它是一套关于行为和事件的模式，它具有系统性、非随机性，因此是可以理解的。 摘自：制度经济学:社会秩序与公共政策，【德】，柯武刚
4、，史曼飞 著；韩朝华，译；商务印书馆出版，2000年11月第1版 3、安赛德曼, 罗伯特鲍勃赛德曼，那林阿比斯卡 制度，是指一套重复的行为模式。不同作者对制度有不同定义。但是，在他们大部分的定义中，都包括重复的社会行为模式。对某些作者，包括本书作者，这就构成制度的整个定义。 不像许多制度定义，本书将制度定义为重复的社会行为模式，既不限于支配人们行为的规则，又不要求制度参与者有一个确定其行为标准的积极心理。本书定义的关键是，理解人们为什么在现存制度下如此行为。 要改造一个制度，需要改变构成这一制度的一整套重复的行为模式。（P11） 摘自：立法学：理论与实践，【美】，安赛德曼（ProfDrAnnS
5、eidman）, 罗伯特鲍勃赛德曼（ProfRobe-BobSeidman），那林阿比斯卡（MrNalinAbeyesekere），著；刘国福、曹培 译；中国经济出版社，2008年10月第1版 4、卢现祥 简单地说，制度就是一国各方面的（包括政治和经济）行为规则，这些规则的形成根源于一国的历史、文化、社会的价值观及意识形态等因素。 摘自：寻找一种好制度卢现祥制度分析随笔集，卢现祥，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0年11月版 5、彭和平 制度是规定、构成、调整人们的关系、角色及其行为的有明文规定和强制力的社会组织的构成形式。这一定义包括制度的实质、内容、特点和作用四个方面的内容。（P30） 摘自：制
6、度学概论，彭和平著，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2015年版 6、张羽君 制度是适应于一般社会生活的规则的总和，规则是生成于充满着合作、竞争和冲突的互动社会关系之中的。 摘自：企业制度与法治的衔接，张羽君著，人民出版社，2011年8月第1版 7、李泽尧 制度对被管理者（客体、被约束对象）的约束力；制度的焦点是被管理者，表现为对被管理者的约束力。天下所有的制度，如果不跟钱（利益）挂钩就不叫制度。（P35） 摘自：中国式制度管理，李泽尧，著；广东经济出版社2010年版 8、转录定义 在寻找一种好制度卢现祥制度分析随笔集中有一文为什么说21世纪是制度主义时代，记录了国外学者关于制度的说法，如下： （1）凡勃伦
7、 制度实质上就是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而生活方式所构成的是再某一时期或社会发展的某一阶段通行的制度的综合，因此，从心理学的方面来说，可以概括地把它说成是一种流行的精神态度或一种流行的生活理论。 (2）康芒斯 所说的制度是指约束个人行动的集体行动，而在集体行动中，最重要的是法律制度。 （3）格鲁奇 各种类型的制度都具有规则性、系统性或规律性的共同点”，在最一般的意义上，制度是构成统一整体的各个项目相互依存或相互影响的综合体或图式。 （4）青木昌彦 归纳了博弈论视野下的三种制度观。通过将经济过程类比于博弈过程，不同的经济学家分别将制度看作是博弈的参与人、博弈规则和博弈
8、过程中参与人的均衡策略。一些经济学家将制度明确等同于博弈的特定参与人，诸如“行业协会、大学、法庭、政府机构、司法，等等”。诺思支持第二种观点，即制度应该被视为博弈规则。 青木昌彦对制度做出的定义如下：“制度是关于博弈如何进行的共有信念的一个自我维系系统。制度的本质是对均衡博弈路径显著的固定的特征的一种浓缩性表征，该表征被相关域几乎所有参与人所感知，认为是与他们策略决策相关的。这样，制度就以一种自我实施的方式制约着参与人的策略互动，并反过来又被他们在连续变化的环境下的实际决策不断再生产出来。” （5）威廉姆森 在制度经济学研究中，最有用的制度研究框架是由威廉姆森提出来的。新制度经济学，是威廉姆森
9、1975年提出的。威廉姆森提出了制度分析的层次： 第一层次：嵌入制度或者社会和文化基础。这是制度层级的最高层次，他包括非正式制度、习俗、传统、道德和社会规范、宗教以及语言的认知的一些方面。这个层级的制度是社会制度的基础。这些社会和文化基础的变化非常缓慢，改变和适应的过程至少需要1000年时间。 第二层次：基本的制度环境。这个层级的制度包括基本的制度环境，威廉姆森称之为“博弈的正式规则”。这个层级的制度包括：详细制定的宪法、政治体制和基本的人权制度：产权及分配制度；使政治权利和产权、货币、基本的金融制度、政府的征税权力等得以实施的法律、法院以及相关的制度；推动基本制度环境变迁的政治、法律和经济机
10、制。在任何时点上，一个社会的基本的制度环境的性质都是对其基本的社会和文化基础的反映，在一个社会动态的均衡中，一个给定的基本制度集将会与社会和文化基础在特定时点上保持相容。基本的制度环境的变化比社会和文化基础(第一层次)的变化发生得更快，但是其变化相对缓慢，适应周期大致在10-100年之间。 第三层次：治理机制。这一层级制度包括威廉姆森所说的“博弈的玩法”。给定基本的制度环境，人们将参照制度（治理）的安排做出选择，通过这种安排，给定了基本的制度环境的属性后经济关系得到治理。这个层次的制度包括：个人交易商品、服务和劳动的制度（如竞争性市场）；制约和影响合约及交易关系的结构，企业的垂直结构和水平结构
11、，以及内部调节的交易和市场调节的交易之间的边界的制度。治理安排的选择在任何时点上都受基本的制度环境和一个国家的基本经济条件（如自然资源禀赋）的影响，治理安排的变化比基本制度环境的变化更快，时间跨度在1-10年。 第四层及：短期资源分配制度。在以上三个层级的制度给定的情况下，这一层次的制度实际上是指的经济的日常运行。在不完全市场条件下，价格、工资、成本、买卖的数量等由市场的性质决定。 威廉姆森制度演进的四个层次归纳为：第一个层次是非正规制度；第二个层次是正规制度，其中最重要的是通过政治、法律和可曾机制来确定产权；第三个层次是执行和监管制度，其中最重要的是对合约关系的监督；第四个层次是自由市场经济
12、制度。 摘自：寻找一种好制度卢现祥制度分析随笔集，卢现祥，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0年11月版 二、彭和平关于制度税法的归纳与评论 三、制度是执行性的、条文化的系统解决方案 我对制度的定义是执行性的条文化系统解决方案。这是我对企业管理制度的定义，是从我的实践中得来的。 如众人所说，在实务中的确存在潜规则，但我认为并不存在“潜制度”或“非正式制度”，既然是制度，那就是正式的，公开的，摆在桌面的，否则，就不是制度。我们不能将规则和制度划等号。 制度，从来都是问题导向的。这是实践告诉我们的。如果不是有实际问题要解决，没有人会想着去制定制度，去搞制度建设。事物要是能够自己运行，顺其自然，是最好最节省
13、的了。但世间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的，是需要用制度来规范规范，管一管。当然，制度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但肯定是主要和重要的途径之一。正是基于这一点，我将制度定义为“执行性的、条文化的系统解决方案”，这个定义，有三层含义： 一是制度是系统解决方案。这是制度的实质和内容。我认为制度是要面向问题、解决问题的，是对问题的系统思考和系统解决，不是零散的、临时性的。制度不同于一项具体业务，如果说在处理一项具体业务时尚且可以权变的话，那么在制定制度时就不能有权变之念。制定制度时必须要考虑整个业务系统，考虑业务的各种情况，如前面的博文说讲的，情形要周全；要考虑职责分配，谁干什么事，不能含糊；要研究流程，既要讲求制
14、约制衡又要考虑效率、成本，不可偏废；制度不仅要有文字，还要配置表单、流程，制度执行的具体表现就是流程的接续盒表单的流转；制度的执行，不仅是要明确职责、流程，还要配置相应的机构、人力、物力、财力，制度不仅有产出，还需要投入；制度不仅是由具体的规则、规范组成的，而且这些规则、规范还有讲求逻辑，讲求内在的协调一致，相互支撑、补充；不仅要讲明白要干什么和怎么干，而且好要讲清楚不干、乱干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这就是系统的解决方案。 二是制度是执行性的。强调的是制度的功能，制度是要执行的，是可执行的，执行是制度本身的内在特质，而不是制度之外的东西。一项真正的制度，是不存在“制度都挺好，就是得不到执行”这种现象的。那种将执行独立于制度之外的观念是不可取的。如果制度得不到执行，或者从根上讲就不需要或不准备执行，就不是制度了，只是一纸文书，或许还会成为一份资料或文献。制度在执行中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也属正常，只要是向着真正的解决问题努力，修改完善就是了。执行，不仅包含切实实施的意义，还包括执行监督的含义。没有监督的执行，是不健全的。 三是制度是条文化的。强调的是制度的表现形式，是按条款来展现的，而不是大块大段的描述性文字，不讲为什么是什么，但讲做什么、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更多制度内容，请关注“以制求治的博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