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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从沉淀成本角度分析经济全球化汤吉军 （吉林大学中国国有经济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012）内容提要：一般认为，全球化是以商品、资本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国际间的高度流动为前提，以完全竞争理论为理论基础的，它可以使几乎所有国家都不同程度地卷入世界经济一体化中，进而呈现出全球化态势，实现世界福利最大化。然而，由于生产要素具有沉淀成本的性质，由此可知，全球化并不是表面上的等价的市场交换，往往还会受到生产要素沉淀程度，进而影响国际间的生产、投资。这就需要制定相应的制度安排以减少沉淀成本对该国产生的不利影响，从而尽量使其在全球化过程中处于平等的经济和政治地位，否则，往往出现因沉淀投资带来讨价还价力量
2、的丧失，失去获取收益的权利。关键词：沉淀成本；讨价还价力量；全球化；制度安排一、问题的提出全球化是指人类的组织和活动在国际间相互作用以及在各种制度运行方面转向跨洲或跨地区的方式变化的空间形式，包括各种社会关系和制度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伸，以及现代通讯网络和新信息技术为媒介的相互方式的广泛传播。其中，全球化是以完全竞争条件下的比较优势为理论基础，生产要素具有充分流动性是重要假设前提。它的核心内容是，在一国初始要素禀赋约束的条件下，一国放弃机会成本较大的产品的生产，而专门从事机会成本较小的产品的生产，依据国际间的交换便可以双方获益，不论国家之大小，也不论投资内容之如何。然而，在经济全球化的现实中，物
3、质资本、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具有沉淀成本性质，或者因其自身专用性，或者因市场交易成本等原因，使全球化过程中有些国家处于不利地位，影响其在全球化过程中的地位和收益。这说明，比较成本优势理论关注静态分析，忽视了动态分析，没有考虑成本优势转变，同时也忽视了国际分工和国际贸易的负面效应。因而，在经济全球化“盈余”分配上，发达国家处于优势地位，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发展中国家常常处于劣势地位，获益相对较少。那么为什么自由贸易会造成这样一种局面？在这里，我们通过引入沉淀成本概念来分析自由协议条件下的不平等。因此，本文在突破比较成本优势理论的基础上，通过沉淀成本概念的引入，对于经济全球化过程中投资生产、国际贸易的
4、不平衡问题给予了新的解释。特别表明在跨时期的分析中，沉淀成本对自由贸易双方影响的重要程度是不同的，并且在相关的案例情形中，揭示了自由贸易协议如何使具有沉淀成本的投资国陷入困境，进而提出政府有些时候实施保护主义政策也是必要的。二、全球化过程中生产投资沉淀成本形成条件任何理论的发展都是对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假设前提的突破。可竞争市场理论将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引入，突出零沉淀成本（Sunk Costs）对竞争效率的作用。然而，科斯和威廉姆森等人所创建的新制度经济学，无非引入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s）为正，进而将制度引入主流经济学中。同样，全球化的理论基础是完全竞争条件下的比较优势，其假
5、设前 汤吉军（1971）男，辽宁凤城人，吉林大学中国国有经济研究中心研究人员，辽宁大学经济学院博士，从事西方经济学理论与应用研究。2提是生产要素在各国之间不流动而在国内具有充分流动性。此时不论国家之大小，只要依据各自的比较优势进行贸易，全球化会使贸易国获得收益，其中隐含的假设前提是生产资源在国内具有充分流动性，同时在国际间不流动。换言之，此时商品市场亏损还是盈利都会使生产要素市场发生变化，特别是完全竞争市场中假设生产要素的沉淀成本为零是极其关键的，使生产要素调整自身没有任何成本损失。然而，在现实经济中，生产要素在国际市场上不仅流动，而且还会发生沉淀成本。同时生产要素在国内也不是充分流动，也会发
6、生沉淀成本。此时生产要素市场对商品市场有重要影响。因此，我们从生产要素在国内和国际间流动有沉淀成本角度入手，打破生产要素具有充分流动性的假设前提，为我们分析制度确立原则奠定新的理论基础，只是提供一种新的角度而已，与交易成本提供的制度角度并不是替代而是互补关系，丰富了我们认识现实的知识存量。一般我们将沉淀成本划分为狭义的和广义概念之分。狭义的沉淀成本（Sunk Costs）的产生，是指不能通过资产自身转移价格或者再出售价格得到完全补偿的那部分成本。而广义的沉淀成本往往还需要考虑生产产品的销售价值能否补偿投资成本。通常，我们仅仅考虑狭义的沉淀成本概念。具体来说如下：首先是有形资产投资的物质特征。这
7、些投资专用于给定的厂址、企业或者产业，不能被用于其他企业或产业，有可能是沉淀成本最重要的来源。当投资是厂址专用性，其物质特征使其难以安装，移动或者重新寻找位置，就像基础设施等；当投资是企业或产业专用性时，其物质特征难以再转移到其他企业或产业。在许多情况下，甚至较小的产品或劳务的调整很可能需要显著的调整成本。按照威廉姆森（2002） ，专用性资产可以划分为：（1）设厂位置专用性。例如，在矿山附近建立炼钢厂，有助于减少存货和运输成本，而一旦厂址设定，就不可转作他用。若移作他用，厂址的生产价值就会下降；（2）物质资本专用性极强。设备和机器的设计仅适用于特定交易用途，在其他用途中会降低价值；（3）人力
8、资本专用性。在人力资本方面具有特定目的的投资。当用非所学时，就会降低人力资产的价值；（4）特定用途的资产，是指供给者仅仅是为了向特定客户销售一定数量的产品而进行的投资，如果供给者与客户之间关系过早结束，就会使供给者处于生产能力过剩状态。由于这些资产具有专用性，很难转为他用而产生沉淀成本。其次，无形资产沉淀成本。企业的生产技术知识、管理经验、市场营销成本、广告、商标或者声誉资本等无形资产，一旦退出市场，很容易变成沉淀成本。而且，无形资产沉淀成本有可能更影响企业的发展，所以，无形资产沉淀成本更为重要。再次，交易成本也是沉淀成本的重要来源，特别是当交易成本提高初始投资支出和降低打捞价值时。例如，解雇
9、工人、培训、谈判成本、运输成本，以及在买卖间信息不对称等都会进一步降低再出售价格。尽管生产要素不是产业或企业专用性的，但经常也是部分沉淀的，一般是由于“柠檬”问题（Akerlof，1970） ，使出售的资产价值大打折扣，就像汽车市场的旧车问题。即使是新的，只要买到手之后，再出售价格就会下降，也会带来沉淀成本。同时，交易成本、特别是搜寻信息成本本身也是沉淀成本，往往没有其他用途（柯武德等，2000） 。还有，企业内部激励和协调状况影响企业效率，也会影响成本沉淀程度。如果产出越多，企业可出售的销售收益越多有可能沉淀成本越少。反之，如果产出越少，企业可出售的销售收益越少有可能沉淀成本越多。因此，企业
10、内部委托代理问题也是沉淀成本多少的主要因素。最后，政府规制、显性或隐性契约，以及社会保障都会产生沉淀成本。例如，可以自由买卖的生产要素因政府规制不允许买卖而产生沉淀成本。总而言之，沉淀成本是指不可重新利用的、具有市场专用性的成本。换言之，即是指那些一旦投入并承诺了专用用途后就不能收回的成本，具有昂贵的可逆性等特点。3由于全球化是以自由协议为前提的，而协议又常常是不完备的，所以，如果一国在与另一国签订协议时涉及到沉淀的生产要素时，就会使该国在下一轮的协议签订中处于不利地位，不但无法达到帕累托改进，甚至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加恶化，特别是因为沉淀成本是事后产生的，会使具有沉淀成本的国家在签订契约时处于劣
11、势，在利益分配方面也是如此。当生产要素具有沉淀性质时，人们就会预期到当前的投资决策可能会影响未来的贸易政策，预期的这些政策也会对当前的投资决策产生影响。因而一国为了摆脱沉淀成本的约束，往往有必要在一定程度上制定制度原则，目的是增强本国讨价还价的力量，避免被别国所控制。三、全球化过程中沉淀成本与讨价还价力量一般认为，经济全球化是以完全竞争市场假设为前提，没有大规模的贸易转移问题，或者说假设资源在国内具有充分流动性，通过自由贸易两国都收益，获得贸易三角形。然而我们发现，现实经济中，我们不仅在商品市场进行进出口贸易，特别是生产要素市场上也进行进出口贸易，特别是在生产要素投入具有不可逆的特点的情况下，
12、人们就会预期到未来贸易关系的影响：当出现沉淀成本时，当前的投资决策可能影响未来的贸易政策；反过来，预期到的贸易政策也会影响当前的投资决策。沉淀成本是指那些一旦投入并承诺了专用用途后就不能收回的成本，具有昂贵的不可逆特点，主要包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设置和专用资产的沉淀，一旦投入，在其他用途中价值大大地降低。与传统的经济全球化的结论不同的是，传统贸易理论是以静态出发的，没有涉及跨时期时际分析，这是因为预期到的未来谈判可能对不可逆投资国不利。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们很容易就会采取在有不可逆投资时不进行自由贸易谈判这一选择，从而避免了对另一国的依赖。虽然出口对于经济增长的作用不能表示为一种明显的正相关
13、关系，我们却发现进口对于经济增长作用，其中包括资本、制度、商品以及新思想（罗德瑞克，2000） 。当一国这些物质的进口具有不可逆特点时，那么该国与另一国之间的协议就会使该国在讨价还价失去力量，从而被人牵鼻子走。在这里我们举发展中国家 A 国与发达国家 B 国的例子。我们常说，让 A 国与 B 国签订协议，如果 A 国不喜欢，它就会中止它。然而，事情不是如此简单，首先，中止协议会发生两方面作用：B 国用此协议威胁 A 国，从而达到 A 国妥协的目的。换句话说，B 国通过威胁退出来满足其未来需要有时不适合 A 国，除非有新的协议并且符合 B 国自己的利益，否则就会威胁中止协议执行。不论哪个国家中止
14、协议，都会把 A 国置于困境之中：一旦协议在 1990 年签订并发生作用，在预期与 B 国有较大出口的情况下，A 国就会加速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重组进程，这可能包括昂贵的资本支出，例如企业更新、机器设备现代化以及再培训工人等。A 国进行了产业转换过程，一旦协议中止将使 A 国陷入困境。正是由于这些原因， “中止”并不能作为摆脱困境的方法达到可信性承诺。实际情况却是，由于导致大量的沉淀成本，可信性承诺却使自己不利。发展中国家更多依赖后发优势，就有了更多的沉淀成本的机会，从而被发达国家所左右。因此，协议会严重弱化 A 国与 B 国未来双方谈判地位，如果 A 国经历显著产业调整，结果会从协议中收益。现
15、在假设，为了协议，投资真的发生，由于自由贸易协议对两国的相对重要性不同，A 国易受 B 国取消协议的威胁当取消协议，自由贸易下的企业投资的收益显著受损，尽管两国关系良好。其中最为关键性假设是：1 是有某种程度的不可逆投资，或者说是昂贵的可逆投资，在与贸易伙伴发生生产的情况下很难再回到初始状态；2 是取消协议的存在意味着当前协议也隐含未来谈判的可能性。这样，就会影响贸易利益在这两国之间的收益分配，其利益分配依赖于未来谈判的威胁程度。全球化以完全竞争市4场为基本模型，实际上假设交易成本为零。然而正是因为交易成本为正，才使制度分析内生化，目的是为了降低它，使并它趋向于零以便增加经济效率。而沉淀成本往
16、往与企业投资行为相关，必然考虑资产的机会成本。如果没有沉淀成本，企业可以自由进入和自由退出，经济效率自然会提高。然而，一旦有沉淀成本，就会限制投资数量，从而也会对在位企业造成一种退出困难，进而遭受损失。这与新制度经济学一样，交易成本为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相应的制度来减少它。沉淀成本也是如此，需要相应的制度来减少沉淀成本以促进企业的投资发生。虽然二者都与制度相关，但是它们并不是替代而是互补关系，只是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由于沉淀成本的存在，一方面，会使贸易国之间的利益分配格局不公平；另一方面，沉淀成本的存在，也会使实业投资数量和质量下降，进而转向金融业，使实业投资和金融业投资之间产生替代关系。所以，我们不难发现，跨国公司往往以实业投资形式出现的，很容易与沉淀成本发生关系，而金融投资很少涉及沉淀成本，这就使我们从沉淀成本，而不是交易成本来制定制度了。为了更清楚说明沉淀成本如何影响两国之间的讨价还价力量，我们摘取历史上一个案例19 世纪夏威夷王国与美国之间的关系，它给我们提供了这一理论的基本要素，通过这个例子来分析沉淀成本如何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