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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 宫博物院 院刊年第期 总第期周易象数与紫禁城的规划布局于希贤于涌内容提要周易作为一种文化 思想体 系,对明、清北京城的规划布局有着深刻的影响。本文从“象”、“数”、“义”、“理”四个方面阐述周易对紫禁城规划布局 的影响,解读周易与紫禁城规划布局的关系对研究中华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关 键词周易紫禁城象数义理周易对中国文化的发展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易道深刻而又广泛,奥秘而又精湛。它揭示 了自然世界及社会生活 的一些基本规律,形成一部重要的哲学典籍。它作为一种文化思想体系对中国古都的选址、布局和形制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因此,揭示周易象数与古都形制的关系是了解中国古代城市文化所不可或缺的一方面。
2、周易在明、清北京城的规划布局中,以象、数、义、理使整座京师充满了礼仪的规范,使紫禁城成为具有独立文化系统的建筑群体。各交称为“小象”。“象”使用卦和交暗示事物的性质和发展阶段,具有多义性,因而可与众多事物联系起来,以预示复杂的结果。明清京师北京城是以周易作为指导思想所布局、建造的国都,“象”在北京的城市文化中有突出的反映。紫禁城是宇宙象征主义的杰作一“象”与紫禁城 周易的“象”涵 意为象征、现象、表征。周易中每卦都有卦象,每丈也有其交象。总释一卦称为“大象”,解释每卦紫禁城是 明清两代的皇宫,曾有位皇帝居此执政。明永乐四年年开始营建,永乐十八年年基本建成,至今已有多年的历史。紫禁城是一座长方形
3、城池,南北长余米,东西宽余米,周长米。城墙高米,城墙下宽米,上宽米。在午门的墩 台上建有五座崇楼,俗称“五凤楼”,景山上有五个山峰及“五凤亭”,其“五”的应用象征意义来自“河 图、洛书”,象征这 里是整 座古代建筑城市和世界的中央。紫禁城四隅各有一座结构精巧的角楼,通高米,俗称九梁 十八柱七十二条脊,是“龙”的象征,为我国古代建设中皇家特有的辉煌建筑。城外有一条宽米、长米的护城河环绕,形成楼抱水绕的阴阳和谐景观。明、清京师的紫禁城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表现,也是五百余年来最为壮观的皇权统治中心。为什么明清皇宫名紫禁城因为古代天文学家将天体行星分为上、中、下三垣,中垣有紫微十五星,亦称紫宫,相传为天帝
4、的居室。而皇帝是天子,其居住的宫殿当然与天 国的紫宫相对应,紫禁城也即成为皇宫的代名词。这是中华民族文化首创的以宇宙现象象征人间的国都。明、清北京城的中心是皇城,皇城的中心是宫城,宫城的中心是太和殿,太和殿的中心又是用周易 的“象”象征宇宙中心的须弥山。殿中有层台阶的须弥座,象征着天上的仙山仙境,真命“天子”坐于其上。他所在的宫殿座落在白云似的汉白玉基石之上。上朝之时,异香缭绕,白鹤壁 立,金鼓齐鸣、乐声回荡,宛如“天上仙境”物体的光彩,声响的神秘,使“象征”达到了极高度。“君权神授”、“唯我独尊”的天子被塑造成国家的主宰者。每当阴阳和谐、平衡、协调,则万事吉祥。太和殿面阔牙间,进深间含侧廓,
5、此外天安门、端门、午门的城楼,保和殿、乾清宫等都是面阔间而进深间,含有、之数,象征着天子的“九五之尊”,这也来自周易的“象”。此后,“九五之尊”成了天子的代名词。可见,紫禁城的设计者在设计实体建筑物的构思中,也包涵着深刻的文化背景和哲理,其象征意义出自周易。二“数”在明、清京师的反映圭卜、丈的“数”与明、清京师布局太极”、“太和”的象征意义古都的中心,布政决策的殿堂往往称为“太极殿”。为何称“太极”呢周易系辞里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指“阴、阳”和“天、地”。天地 相交,阴阳相配,于是生化出万物。所以,太极是天地未分的整体,是天地万物的本原,用它作主殿的名称,意味着天子尊行宇宙天道的
6、造化规律,有处理人间万事的无限权力。今北京故宫有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何以称“和”呢阴 阳和合,滋 生万物是为“和”。周易乾象说“保和大和,乃贞利”。周易的数代 表时间、长短、大小、方位的尺度。“数”反映易经卦、艾的排列关系,既反映占卜 的卦义,也反映了一定的数学关系,隐含着现代科学知识,包括遗传密码的排列关系。“数”的两面性特别明显,占盆关系是数的传统方面,而卦和交的排列则反映了数字的关系,是对现代科学的预示。 易经分“经”、“传”两部分。经文部分也称为周易,即周易古经。它以卦、艾来 占卜,象征自然 和社会变化 之吉凶,其基本符号 是阳交与阴交一一。把两种交每个相配,共得个经卦。再把个经卦
7、每两个相配共得个别卦。每卦艾,共得交。卦和卦辞及交的丈辞,加乾卦“用 九”,坤 卦“用六”两个交辞,总称筑辞条。现传本的经部 分上、下 两篇,上篇卦,下篇卦。周易的数,邵雍用来推断人类社会的变化,他以年 为一世,世为一 运,运为一会,会为一元。一元之会象征一年有个月一会有运象征一月有天一运之世象征一日有个时辰。明、清京师城 门、宫殿的设置和命名,阶、台、亭、门、楼、堂的布局,甚至连宫故 宫博物院院刊年第期 总第期门铜钉的数目都与周易 的“数”有关。魏刘徽九章算经序云“包牺氏始画八卦,作九九之术,以合六八之变,黄帝引申之”。“术家取九室之数,配以八卦、五行名之曰九宫”。所以,中国几 千年来,九宫
8、八卦是城市规划 的基本格局。故都宫殿 常以“九”为数。周礼考工记称“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内有九室,九殡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龙壁的图案是用的倍数块雕塑块组成。北京天坛的层坛面、台阶、栏板等所用的石板、石块,其数目都是和的倍数。甚至午门、神武门等许多宫门东华门除外都是上、下各排,共颗门钉。这 些“象数”都来 自周易。三“义”在明、清京师的反映奇数与偶数与京师布局周 易说“阳卦 奇,阴卦 偶”。一、三、五、七、九是奇数,也叫“天数”二、四、六、又、十是偶数,也叫“地数”。九是最大的阳数,是“极阳数”,表示最大的“天”数。“圣人作九、九之数,以合天道而天下化之”,以此来象征天子 必须合
9、天道。明、清北京的圈丘坛是祭天的地方。圆形,高层为一 石坛,共米。每层四面 出阶各级。上 层 坛面直径米,中层米,下层米。坛面周围有石栏板环绕。层坛面栏板总数为块,总计环坛的坛面、台阶、栏板等所用石板、石块数目都是和的倍数。用最大的极阳数九来象征天体的无限高大,所以祭天 只用“天数”、不杂“地数”。坛面之上铺艾叶青石。上层坛面正中央的一块圆石叫“天心石”或“太极石”,从此石向外每圈依次递增块,到第圈为块。中层从第圈铺到圈。下层则从第圈铺到圈。每层都以汉 白玉石雕为护栏。望柱、栏板 的数目也各取天数。由此可见设计者在几何图案上的构思精巧,其象征意义皆出自 周易。周易的“义”,包涵了涵 义、意义、
10、定义的内容。它主要反 映了伦理的意义。周文王演周易 便包含着一定的论述。孔子为易经注“传”更注意伦理规范的探讨。易经的卦都由两卦迭成。时间上象征前后两个阶段,空间上象征着高下两个您立。“时”和“位”是易经里极重要的两个基本概念。这就是说,在某一时候的某一地位,宜乎采取男性的阳姿态,以刚强和动进进攻出击。而在另一时候的另一地位,则又宜乎采取女性的姿态,以阴柔退守。易经的每一卦都由三画组成,无论在时间或地位上都表示着上、中、下或前、中、后和过去、现在、未来等三种境界。大体上在最先的阶段或最下的地位,其时机缘未成熟,事势未成,一切应该采取谨慎或渐进的态度。在最高的地位,则机运已过,事势将变,一切事势
11、应该采取警戒或退守的步骤。只有处于正中的地位和时间时,最适宜于积极的进取活动。如果把重卦六交合并看,第二、第五两交居中,占主要地位。第三、第四艾可上可下,其变动性往往很大。第一或第六最上与最下两艾则永远指示我们谨慎、渐进或警戒保守。如此再配上全卦六艾所象征的具体事物及全局形势,则每一阶段的时间及每一地位应采取的 刚柔 态度和可 否 进取、退让,凶吉感召便不难辨认了。明清京师的都市规划建设是以整体平面布局、建筑群的巧妙连接与组合为特征著称于世的。这些连接组合的重要原则之一就是明朗、对称。在方位上以四方形的正南正北布局,其指导思想就是周易的阴、阳协调、对称平衡。周礼考工记提出的原则古代建筑匠人建国
12、,水地以悬 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 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 周 人明 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应门二彻三个内有九室,九 卿朝焉。九 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九经、九纬”就是以中心轴为对称轴。“左祖右社,前朝后市”的布局也是 阴阳对称观念的反映。对称就意味着调和。以北京为例,南有天坛,北有地坛东有月坛,西有日坛左有太庙,右有社视坛。太庙为阴,祭祀祖先社樱坛为阳,祭祀土地、谷物樱神。对称的中心点就是风水穴。在风水观念看来,阴、阳两极是互相对立 的一个事物的两极,它们互相依存,不 可缺少
13、,阴、阳调和在城市平面布局上所反 映出来的就是对称、明朗。明、清北京城的城墙东南是东便门,西南面为西便门。又以老阳之数设置了个城门。南三门,正阳门居中,建造时的高度为九丈九尺,九九更体现了老 阳之数,左崇文、右宣武,东文、西武在方位上是青龙、白虎。东二门,南朝阳,北东直西二 门,南阜成,北西直北 二 门,东 安 定,西德胜。内城的南面设三门,为奇数,是阳北面设 二 门,为偶数,为阴。阳为天,阴为地,阴阳相交滋生万物,天地交泰,国安民富。这些均体现了易与九宫八卦 的内容。北京的五坛即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和社樱坛,其配置和设计也是以 周易乾坤、阴阳观念为基础的。天坛是天子祭天的地方,其位置在北京
14、城 的南端,外城的里侧其建筑形状是圆形的,体现了南为天、为乾、为阳的思想。地坛是天子祭地的地方,其位置在北方,内城的外侧。其建筑形状为方形,体现了北为地、为坤、为阴的思想。日坛在东方,月坛 在 西方,都在城 之外,社樱坛在内城的中央,日坛、月坛和社樱坛一样都是方形的。四“理”在明、清京师的反映周易中的“理”是原则和道理的意思,反映了易经对事物规律和哲理的表达和探讨,即“易”的深层次道理。“理”贯穿于自然观、认识论、道德观之中。卦辞和交辞的内容有三类一是以自然现象的变化比拟人事二是讲人事得失三是判断凶吉的词句。易经虽是卦书,但却蕴含着较为深刻的理论思维和辩证观念。卦即由个对立 的卦组成。其卦的交
15、辞交象反映了吉凶、得失、损益、泰否,既济与未济等一系列阴阳互补统一的观念。它表明了对立物互相转化的辩证关系。如此,则易经里实际包含有下列 三个最重要 的基本观念。天地万物与人类 自身有阴阳男女刚柔的天性。人类于外部所遭遇的环境、机遇、时间的先后和地位的高下,及四周人物与事变所形成的一种形势占卦所得的某一交,即表示其时与地的性质,其余之交则指出其外围之人物与事态,此即所谓命。自己考量自己的刚柔性与外部的环境命势而选择 自己动、静、进、退的态度,即力求避凶趋吉,这就是道。这些哲理深深地反映在明、清紫禁城建筑的规划布局。在周易中,“乾,天也”,“坤,地也”,乾清、坤宁两宫是“天地定位”的中枢,乾清与
16、坤宁是天地清宁、江山永固、国泰民安之意。两宫之间的交泰殿则出自周易泰象“天地交泰”,意为阴阳交合、万物滋荣、子孙昌盛之意。乾清宫、坤 宁宫、故宫博物院 院刊年第期 总第期交泰殿的命名都与周易卦 名 卦义有关。乾清宫出自乾卦, 象传说“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象传 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宁宫出自坤卦,象传 说“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 承天。” 象传 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交泰殿出自泰卦,泰卦是由乾卦和坤卦合成,乾下坤 上,乾 内坤外。象传 日“泰,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春志同也,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 象传 曰“天地交泰,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
17、地之宜,以左右民。”每年元旦、冬至、千秋三大节日皇后在交泰殿受贺。清朝乾隆皇帝取周易“天数二十有五”之说,造定方宝玺存放在交泰殿。天为阳,地为 阴,天地 之道 即 阴阳之道,天地交泰,阴阳合和,万物有序寓意其中。明代赵献可在医贯玄元肤论中论及人体阴阳平衡时,竟也举禁城规划 为例,他说“盎不观之朝廷乎,皇极殿清太和殿是王者向阳出治之所也乾清宫是王者向晦晏息之所也。”坤宁宫为明朝皇后居住的正宫,坤宁宫东暖阁是皇帝结婚时的洞房。过坤宁门是御花园,园中有苍松翠柏,奇花异石,楼阁亭树,情趣盎然。后三宫两侧还有东西 六宫,即人们所称的“三宫六院”。紫禁城前朝 内廷的座大殿座落在北京城的中轴线上,宫殿布局东
18、西对称,左右衬托,重重殿宇,楼阁巍峨,集中体现了我国古代建筑的优秀传统和独特风格。与紫禁城配套的天坛,其丹陛桥北端盗立着祈谷坛,中心有祈年殿,是天坛建筑群中最为宏伟的建筑。祈谷坛状如圈丘坛,为三层圆形 石台。上层直径米,中层直径米,下 层米。三层 总高米。三层坛面都有汉 白玉石雕的护栏环于须弥座式的坛座周围,如珠花玉环。坛座之上高耸的“祈年殿”是体现这种天人相通的典型建筑。中间最大的根柱子叫“龙井柱”,象征一年有四季中层根 柱 子叫“金柱”,代表个月外层根柱子表示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个时辰。扇大窗象征一年旬扇小窗代表一年候。殿 为圆形,顶为蓝天色。地为方形,代表地。第三重殿檐有根巨大的楠木柱,代表宿。整个天坛的环境沉静在柏树密林之间,充满了上天的感应。紫禁城是中华文化的集中体现,它所反映出的文化内涵是研究中华文化 的活字典。我们只有不断地研究并读懂这本字典,才能更加了解我们的祖先所创造的独特文化以及中华文明在世界文明中的地位。因此,了解周易与紫禁城建筑规划布局的关系对研究中华文化具有十分重要 的意义。责任编辑林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