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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本社会企业的认识与思考访日笔谈方嘉珂12月19日至22日，应日本特定非营利活动法人组织ETIC邀请，在中国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China Social Entrepreneur Foundation）的全额资助下，在环球协力社（Global Links Initiatives）的精心组织下，笔者全程参加了“2007中日社会企业家交流项目”活动，本次活动据悉也是中日社会企业家首次的交流活动。在日期间，曾出席“中日社会企业家论坛”、“社会企业支持型机构交流会”，曾走访数家日本的社会企业。对比国内社会企业的发展现况，感受颇多，特此笔谈。用商业的手段解决社会问题经济高度发达的日本，特定非营利活动法
2、人（NPO）组织也很发达。近年来全日本登记注册的法人组织约为3万余家，其中年收入超过3千万日元的已占到20%。在日本，现有超过300家“采用商业手段解决社会问题”的新型企业，又称社会企业，其实际的作用和意义已远大于对其模式定义之本身。2002年成立的CANVAS是一家以促进儿童参与型创造及表现活动的全国普及和国际交流的NPO组织。CANVAS主要以workshop（工作坊）的形式开展活动，其采用纯粹商业的手段，利用儿童这一备受社会关注的群体做载体，通过企业捐赠引发媒体宣传报道的方式一举成功。其实，CANVAS在扮演日本诸多企业市场营销部的角色。但CANVAS促进儿童参与型创造及表现活动的公益目
3、的同时也已达到，可谓双赢和多赢。在与CANVAS主持工作的副理事长兼创办人石户奈女士交谈中得知，她的创意源于美国。目前尽管全职人员仅有5位，但年收入已达50万美金，其中大多由都是募款所得。依靠电视台把CANVAS影响做大的手段，导致众多企业纷至沓来。在日本有一家虚拟的未来银行很有名，创办人田中优先生从“钱”的角度来思考解决社会问题，运用市民的存款，规避政府“金融机构以外的组织不能开展存款业务”的规定，以“把存款变为投资”的方式，开展一系列市民合作项目，譬如建立养老服务中心、开设有机食品商店、更新节能家电等项目。听理事长田中优先生的介绍，他在解决社会福祉、环境保护等公公众利益攸关的问题上，充分利
4、用了日本民众对金融机构滥用市民存款反感的情绪。他所采用的融资手段与金融机构相类似，但他达到保护环境、社会福祉之目标与银行迥异。他的未来银行没有全职工作人员，理事成员全部以志愿者的方式参与，目前的未来银行已发展了40家而遍布日本，其融资额已达到7亿5千万日元。就用商业的手段解决社会问题而言，较比国内社会企业发展的现况，受传统思维模式的影响，民众常常较鄙夷以商业手段从事社会公益事业；而受相关制度设计的限制，社会企业又常常很少有做项目的空间。少数机构仅靠国外组织的小额捐款生存，导致项目的可持续性存在疑窦。社会企业鼓励创业与多文化共生就业是民生之本，在日本也不例外。在与日本ETIC社会创业学校领导和师
5、生的交流中得知，该校是培养年轻人创办社会企业的摇篮。该校曾与日本电器公司合办面向年轻人的“梦职人”项目，以提升年轻人实际工作能力为目的，祢补了日本社会“填鸭式”教育存在之不足。该校还针对日本年轻人对社会项目较感兴趣的需求，采取帮助年轻人寻找创业资源的方式，让创业的“点子”形成可操作性的现实。譬如该校毕业生山本繁，创办了NPO语言工作室，用漫画和广播等创造性手法，专门帮助日本的NEET（啃老族），获得了社会的认可。毕业生青木健太，创建NPO法人KAMONOHASHI项目，运用IT技术，对柬埔寨儿童进行国际援助。社会企业鼓励年轻人进行企业项目的创新，尽管许多项目开始看起来好象无任何市场价值，但却让
6、年轻人找到了进行商业竞赛的入口。上述ETIC社会创业学校本身还为年轻人提供了一个共同工作的平台，在志愿来校讲课和资助的专家、企业家的帮助下，让年轻人的创业之梦得以实现，让物质追求与精神需求得到统一。目前日本的出生率已达到1.29%，已呈负增长状态；到2050年的总人口将减至1个亿以下。针对高度老龄化的社会，大量外籍劳动力人口的涌入已成现实，已有超过200万的外国人在日本工作和学习。此外，日本的国际婚姻也在快速增长，目前日本有5%、东京有超过10%的婚姻为国际婚姻。为帮助上述外来人口尽快融入日本社会，立足社区与本土化发展的社会企业“多文化共生中心”展示给我们。该中心的创办人是已定居在日本的华裔女
7、教师王慧槿，该组织从教育入手，以妇女、儿童为主要服务对象，以尊重国籍、母语语言和文化差异为出发点，追求让多种文化能共同生存在一个时空的目标。王老师的精诚所至、孜孜不倦，使得该中心的业务在蒸蒸日上。就社会企业鼓励创业而言，由于多年大学“扩招”，导致众多毕业生就业困难，鼓励年轻人通过创业实现就业，也已是政府的政策与策略。但较比日本，在鼓励青年人创社会企业之业方面基本尚属空白。其实不论从社会需求论，还是从年轻人创业的激情论，社会企业不乏应是今后一段时期内社会创新的重点领域。就日本社会企业强调的多文化共生理念而言，我国人口众多，伴随改革开放与城市化运动，大量边远地区和农村人口陆续涌入城市，多文化现象比
8、比皆是。各地的农民工子弟学校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已开国内多文化共生之先河。但较比日本，解决上述问题的深度和广度还存有不够，特别是社区化、本土化运作方面，较缺少地区政府的支持性资源。社会企业的亮点是不能分红本次中日社会企业家交流与争论的热点之一，是讨论社会企业与企业的根本性区分的问题，大家讨论的基本结论是社会企业不能分红。据悉，英国社会企业法和韩国社会企业促进法也都在强调此点，前者明确是很低度的分红，后者则明确要把利润的80%用于再投资。成立于1975年的日本守护大地协会，同时也是一个典型的从事农产品销售的公司。创办人藤田和芳先生同时操控守护大地协会和大地株式会社，按照他本人的比喻性解释，就好比中
9、共操控着国企。大地株式会社是完全按照市场运营、照章纳税的企业，该企业与其他企业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不分红。藤田和芳本人已进入100位世界成功社会企业家行列，登载在本年度的美国新闻周刊里。拥有13000平米的贮藏车间、200名雇员的“大地”，同时还号称拥有8万名会员和2万位股东。从“大地”现场的运作来分析，它与普通的物流公司并无差异。它的客户理念、流水线设计、准时制要求等，与追逐高效率的企业完全相同。而所谓大地协会组织，不过是承担了该企业的市场营销部工作而已。协会秘书长大山义满先生，要在“大地”CEO藤田和芳的统一领导下，开展各种社会活动，包括已产生巨大影响、宣传环保概念的日本“夏至”和“冬至”日的
10、“百万人烛光之夜”活动。谈起社会企业的客户理念，日本同行将其常喻为愿景要与需求相结合；又譬如找医生去看病，是技术第一位还是医德第一位？相信大家都会首选技术。一个社会企业家尽管有很好的理念，但也要紧紧与民众的需要相结合。只要守住道德的底线，就不应在乎做什么。守护大地的成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就社会企业的亮点是不能分红而言，尽管我国现行民办非企业登记条例、民办教育促进法等勾划了社会企业的雏形，但在现实运作中还很不尽人意。就民办养老机构而言，国家大力提倡并已出资鼓励；但对机构、特别是对以私人个人名义举办的机构监管却存在缺位。单就可否分红而言，有相当多的举办者并不清楚或打着非企业的旗号做着分红的勾当。
11、鉴于免税有利可图，又导致了此类社会企业的混乱发展，一部分人混水摸鱼。长此下去必然会从负面影响社会企业在我国的健康发展。日本社会企业给鹤童的启迪综合分析日本社会企业的兴起、发展和现状，如果说日本社会的经济腾飞要大大早于中国，但其社会企业的兴起基本是与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同步。甚至就笔者所到之处的观察，某些专业和领域，未必比香港与台湾地区的社会企业发达。鹤童从1995年成立起步，现在看来其实就是当今中国内地社会企业运作的一种模式。其“使用者付费”和“差别取费”的收费方式，既保证了鹤童持续发展至今，也体现了鹤童为弱势老年人公益服务的使命。但较比日本同行，鹤童还存在筹资的手段过于单一，整合社会资源不够积极
12、，以及运作的点子不够多和不够新等。鹤童目前已开拓了院舍养老、居家照料、医疗卫生、职业教育、物业管理、餐饮配送和辅具销售等七大行业，系以老年人作为服务主体的上下游服务产业链条。但与日本同业相比，某些行业还有很大的差距。比如配送服务就远不如日本的规模与专业，又比如职业教育，多文化共生理念尚未明确建立。尽管社团法人鹤童老年福利协会、财团法人鹤童老年公益基金会和民办非企业法人鹤童系列服务单位三足鼎立的组织建制已经完成，尽管社会服务的空白与需求要远比日本多和大，但鹤童社会企业化发展的空间仍然有限。笔者认为一方面是因为当今中国社会仍在以GDP作为主要目标发展的惯性思维所导致。另一方面是民众对社会企业的认识存有很大差距甚至是误区，亟待唤醒民众的公民意识；面对愈演愈烈的年轻人失业与就业问题，亟待唤起年轻人进行社会企业创业的意识。鹤童肩负有百年发展的公益使命，要认真向日本和世界上所有国家的长处学习，使之中国化和鹤童化。中共十七大提出科学发展观、构建“以人为本”和谐社会的发展目标，新的蓝图已经展现。可以预言，中国的社会企业犹如朝阳喷薄欲出，犹如春笋蓄势待发。鹤童要抓住机遇，要又好又快发展，要率先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