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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舒茨：互为主体之理解的理论基础十九、自然知觉中他我的一般主题当我们进入社会世界的研究领域时，我们自会放弃严格的现象学方法。首先我们单纯地接受社会世界的存在，在自然观点的态度下，不管是日常生活或是在社会学观察下部是如此单纯地接受。在此我们将尽量避免处理超验现象学观点的论题。所以我们将绕过胡塞尔形式与超验逻辑中若干重要且艰深的问题，虽然他自己亦未刻意处理这些问题。汝（Thou）的 意义问题只能借着胡塞溺设定的分析而解答。然而我们可以肯定池说，世界的概念必须以每个人及 他人概念为基础。谢勒在认知与劳动（Erkenntnis und Arbeit）中也表达相同的看法：同时代世界以及社会的真实皆被视为理
2、所合然，并有如汝一领域及我领域更退一步言，在主体我（g）的真实之前，也就是在自我及隐私经验之前，汝及社本的真实都被视为理斫当然。 有关在私人经验之主体性内，汝的构成是相当棘手的难题，我们必须先搁下。所以找们被不探讨以 下的问题：汝如何在自我内被构成？人类存有的概念是否顼设了一个超验自我？其中超验他我已被构成；或互为主体的认识如何能成为普遍有效的？这些问题的重要性对认识论和社会科学来说无分轩轾。所以我们可以无虑地将之暂时放下。 我们所要研究的对象是以自然态度观照这f固世界的人类。人颓诞生在社会世界中，他会接触到他人，并毫无疑问地视他人的存在为理所当然，就如同他把所接触到的自然容体，也视为理所当然
3、一样。基本上，他对他人的假定可归纳成以下的公式：汝（或他人）具有意识，他的意识流具有时间特性，和我的意识流形式相同。当然这其中 另有隐含意义。它意指着唯有透过反省的注意行为，汝方能理解自已的经验。它也意指箸注意行为本身会随箸时间流转而瞬息万变。简单来说它意指他人也会经验到自已的成长老化。 所以第二章对自我意识的讨论，可以全部移植到汝上面。因为汝也执行意向行为，也赋予意义。他也会从意识流中选出特定的经验放在某一意义脉络中而加以诠释；他司样也会视逐步进行的意向行为是一个整体。他亦能把意义脉络置于计书中而建构出自己的经轮世界，并标示着当时的特定时刻。最后，汝诠释自己的经验，并赋于意义，而这个意义就是
4、意向意义。 我们在第一章已看到理解他我之意向意义的阻碍。事实上我们发现这种理解根本不可能达成，他人意向意义的概念最后只是一个有限的概念。我们的时间分析已指出理解他人意向意义之设准不可能成立的理由。因为这个设准意指箸，我能仿照他人的方式来解释他人的经验。然而我们已知道，自我说明是发生在一系列高度复杂的意识行为中这些逐次形成的意向行为，最后成为自我之注意行为的对象。自然地，注意行为还会受到发生时之此时此刻妁影响。所以认为我能观察他人的主观经验，如同他人自我说明的设准，事实上是无稽的。因为这其中必然预设着在经验的构成中，我经历所有的意识状态与意向行为。但这只能发生在我自己的经验与我自己的注意行为中。
5、这个设准也预设了我的经验必须能重复他人细节末微的经验，包括印象、预想、记忆、反省行为，与幻想等。但更有甚者：我还必须能记住他的所有经验，并步骤相同地经历这些经验，最后我还必须同他一样，赋予完全相同的注意程度。简言之，我的意识流必须和他人一致，这也就是说我必须成为他人。柏格森在时间与自由意志中已指出这点。所以意向意义本质上是主观的，原则上只限于个体的自我诠释，且这个个体需经历过有待被诠释的经验。这些皆构成于个体独特的意识流中，基本上他人绝无可能触及。乍看之下这些结论似乎否定了诠释社会学的可行性，并进一步推翻？解他人经验的可能性。但事党并非如此。我们的重点于在于宣称，原则上我不可能接触你的经验，更
6、不是指他人经验对我而言是无意义的。相反的，关键为我赋予在你的经验上的意义，绝对不会和你诠释自己经验时的意义丝毫不差。为了澄清自我说明与诠释他人经验这两种意义类型的差别，我们需借助胡塞尔的论述： 在内在的行为下，或在内在约志向经验下，当食向客体确实存在时，构成名向客体的行为，属于它们自身相同的经验流意向经验是超越的，如同指向具其它经验流之他我意向经验的所有行为，亦是超越的。不只是指向他人意识流的意向行为是超越的，就连我对他人身体、我自己的身体，或我自己身心整合体等经验，也同属超越的。所以我们马上就会面对超越行为之次级额别的特质问题，这种行为皆指向他人的经验。我们可以说，我们 认识他人的经验，只要
7、我们不是采用严格的直接直观的意思，而是指我们掌握面前之事物或事件时，我们以同样的知觉意向（perceptualin-teHtion anschauliches Vermeinen）掌握到他们。道正是胡塞尔用知觉一词来表示注意的意思：倾听者注意到说话者正在表达特定的主观经验，这种意思相当于注意他们；但倾听者本身并未经历这些经验他的知觉是外在的而非内在的。这种知觉具有记号象征的特质，而不应与直接出现我们面前的客体混淆。我只能透过象征性符号而 解他人的经验，不管是身体，或某些被制造出来的文化产物，都是这些经验的表达领域（field of expression）。 我们进一步麦说明以记号理解他人主观知
8、识的概念。在自然态度下，我对他人的全部经验，是由我对他人身体、他的行为、他的行动过程，以及他斫制造的人为产物。等经验所构成。现在我们不妨暂停分析，简单地谈述有关诠择他人的行动过程。我对他人行为的经验是由我知觉他人的身体动作而构成，我总是诠释这些知觉为 他人的身体，并认为它们和 他人妁意识有关。身体动作不仅被视为具体的事件而且还是他人拥有特定经验的记号，他人透过这些动作而从事表达。而由于我对他人身体动作的知觉，我的意向会直指这些动作背后隐藏与蕴涵的经验。记号象征的关系是对他人经验之理解模式的根本。当然他人或许也会觉察到这些经验、挑选出来、并赋予他的意向意义。他的身体动作对我而言，不仅是他经验的记
9、号，并且也是他赋予意向意义的记号。这种诠择如何进行，我们稍后再谇细研究。此时我们只指出世界的象征经验和此时此地所有共他经验一样，是有组织的，而且是现成的。 也许有人不同意经验概念全然由我自己的经验来定义，因为经验一词相当于内在认识的对象。所以有人主张排除对他人经验的超越理解，并认为这是荒谬的。更有人认为我所超越理解的，只是他人经验的指标。而在理解这些指标时，我从而推论出经验的特质与经验的存在。然而事实正好相反，我们要强调的是当我们记号理解到他人身体就如一个表达领域时，并不包含一般的推论或判断。事实上它所涉及的，只是一个意向行为，这个行为使用一个已建立的诠释符码，指引我们穿越身体动作而进入底下的
10、经验。在日常世界中，我、汝皆非超越的主体，而是身心整合的主体，并分别对应于汝、我的经验流。这种指向我的经验流，一如他人指向我的身体。在这过程中，他我指涉我的自我，我的经验流对你而言好象是另一个人，就如同我的身体对你而言，是另一个人的身体。二十、他人意识流和我的意识流同步发生如果我想观察自己的经验，那么我必须执行一个反省姓的注意行为。但在这种情形下，我所掌握的只是过去经验，而非现在正发生的经验。由于我自己的所有注意行为都是这样，所以我知道他人也是一样。你的情况和我相同：你只能观察你妁过去的、已经历过的经验。而我对你的经验，无论何时仍然是我自己的经验。这个经验虽然是我独特拥有的，就如记号象征地掌握
11、的意向客体一样，假仍具有当时之你的经验。我为了观察自已的经验，必须加诸反省的注意。但当我观察你的经验时，我并不需要反省地注意我对你的经验。相反的，唯有藉由注视（looking），我才能掌握你的经验，这个经验是你自己不会注意到的，且对你而富是前现象的与未分化的经验。此意谓着，当我自己的经验已完成并成为过去之后，我才能观察到，但在你的经验实际发生之时，我却已能观察得到。这意指你我处于一种特殊的同步状态，也就是我们同时存在上，我们的意识流交错在一起。然而这部只是影象，并不完备，因为它们部属于空间的。不过此刻对空间影象的倚赖相当深入。此时我们关切的是你我两人意识流的同步性。为了理解这个同步性，我们不能
12、忽略一个事实，就是当你我都抱持着自然态度时，我们所认识的自己和他人部是身心整合体。对于这个同步性或同时性，柏格森曾说明如下：当两股意识流同步之际，从我的意识观点来看，并无所谓一股或两股之别。当我的意识有意赋予一个完整的注意行为时，我的名识就会发现这些流是浑然一体的；然而另一方面，当意识选择要分别注意时，便能将它们区别开来，也就是它们能合而为一，也能彼此分开。 我以单一的注意行为来看你我的意识流，并将之融合在一起。同步性在此并非指物理时间，也就是并非量化的、可分割、的、空间他的。对我们而言，同步性一词是认为你的意识流具有类似我的意识流之结构时，所具有的基本与必要的假定。它意指箸物理事件并不会；主
13、观经验到自己的老化而这个经验正是其它经验的决定因素。物理客体的绵延根本不算绵延反之，它据有一段客观时关而另一方面，我和你使具有真正的绵延，可以经验到自己，是持续的、多面向的、不可逆转的。我们不仅主观地经验到自己的绵延一如柏格森所谓的绝对真赏（ab-soIute reality），我们的绵延对他人而言，也是绝对的真实。藉由两股意识流或绵延的同步性，我们只是简单地指出：共同成长的现象。任何同步性的判准，皆预设着两股绵延转换成一个时空的复合体，以及真实绵延转换为构成的时间。这就是柏格森所指的，时间并不被你、我，或任何人经验列。但在真实里，你我可以主观地经验并经历到自己的绵延、对方的绵延，以及每个人的
14、绵延。 所以我能毫不迟疑地认为，汝是有意识的，我能够看到汝的意向行为之发生，并与我的意向行为同步发生。我也能觉察列你自己无法注意到的经验：前现象的主观经验。例如，某人正对我说话，我不仅能觉察到他的语言还有声音。事实上我会以诠释自己经验的方式来诠释这些经验。我透过这些外在象征而进入这位说话者的内在。当我经验这些外在指标。并从他人心中对应的意义脉络得出有效性时，我使彰 了意义脉络。他人心中的意义脉络必然位于他自己当前的经验中，并且是被逐步构成的。 我们刚才描述的是理解他人的意向行为，这些行为逐步发生，并产生于一高层的综合内。这就是韦伯所谓的观察的理解，它相对于动机的理解。但同步性的本质并非指身体的
15、共同存在。它并非仅于我观察理解时所能直接经验的。我还能在想象中将一些历史人物的心灵，放在一个和我拟似同步的情境理，并经由他们的著作、音乐、艺术，而产生观察的理解。事实上，我们尚需藉由这种理解而处理社会世界的各种领域。 我俩意识流的同步件并不仅指我乙人具有相同的经验。我对你，以及你的环境的经轮，都具有我主观的此时此地之标志。即使我所认为是你的环境，也是经过我主观地诠铎而来。因而我硕设着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指涉着相同的客体，且这个客体超越我们每人的主观经验。至少在自然态度的世界中是如此，在日常生活的世界中，人们能直接经验他人在这个世界里，我假定你所看到的桌子和我看到的并无不同。稍后我们还会在社会世界的各个领域内，即同时代、前人、后人世界中，看到这个假定所产生的修改。 接下来我们要在理解他人的具体问题中，试图肯定他我的一般性主题（general thesis of the other self）。虽然目前仍在起步阶段，但我们仍可以作成若干基本结论。 对自己经验的自我说明乃发生于自己经验的整体型态内。这个整体型态是由意义脉络所构成，而此意义脉维又源自过去经验。在这些意义脉络中，所有过去经验都可能呈现在我面前。过去经验的呈现方式，不管是确认或再生，或者是已构成的意义脉络，我都能够观察到这些已被建构出来的经验。更进一步，我还可以在自由的再生中（至少到目前为止，它们是来自自发的主动性），重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