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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见,那些年 那个年龄的心,太薄,太轻容不得一丝的玷污骄傲地转过身以为成全了自己高贵敏感的灵魂 怎知,爱就在低头的瞬间,冻结封存再打开,已然物是人非 一 窗外的枫树叶飘进教室,慵懒的空气,燥热的心情,没了一丝生气。 下课铃想起,语文老师拿起课本,自顾离开。 教室里的四个电风扇转得很小声,不见一丝清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地面洒了一层水,尽管空气一样燥热,也许是心理在作怪,这干燥或多或少有些许减少。文科班总是女生多于男生,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多是女孩子们。前排位置的女生们,趴在桌上,趁着这短短的十分钟休息,也许是因为昨晚做数学题太晚,也许是因为这糟糕的天气;边上的几个女孩子低头私语,聊天,不时小声
2、的笑着;一旁的女生在本子上写下听过的歌词;中间的女生们大声聊天,也许是讨论着今早发生的特别有喜感的事,那个穿白T恤衫、牛仔裤和帆布鞋扎着马尾的女生很感兴趣似的的笑着,憨憨的;后排的男生们尽情打闹着,对一旁女生的抱怨,无动于衷。第三排靠窗位置坐的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自始至终都沉默着,低着头,在空白的稿纸上运算着,书写着,画数轴、多边形、立体几何图像,有时候也会合上书,摊开稿纸,胡乱写着喜欢的诗词章句,欣赏这自己线条分明的字迹,权当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他喜欢听着手中的笔在纸上唦唦的声音。 二他站在教室门外,趴在走廊上的水泥栏杆,旁边站着一起的同学,女生。女生话不多,他也不多说什么。校园广播播放这
3、流行歌曲,他忘记了那首歌的歌名,但还清楚的记得唱这首歌的两个组合,一个是由四个大男孩组成的,另一个是由三个女孩子组成的。听说现在这两个组合都早已解散。上课铃响起。女生转身塞给他一张折好的纸条,然后离开,回了自己的教室。把纸条装进口袋,进了教室,没打开,也从未被打开。这些纸条在两年多以后便连同其它几十张纸条化为灰烬。不用做多考虑,那个年龄的书信会写些什么。教室外经常会有同学找他,男生,女生。站在教室外走廊边的栏杆边,聊天,经过的同学都会凑上去一起呆上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响起时,才会各自回教室。有同学问他,为什么同学找他时,话那么多,对身边的同学,却总是沉默。他会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三有一个周六的
4、晚上,一位很要好的同学邀他一同去同学家,他们,是很要好的。那个穿着白色T恤、女仔裤和帆布鞋的女生,也在。这他所有关于她的记忆中,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第一次认识,也许不是。他依然记得那天晚上他在朋友家做的那道青椒炒蛋,这是他最拿手的菜了,也许并不算美味,只是那天的菜都没剩下。那晚没有北方夏天的燥热,偶尔会有些微风。他们一起在喧闹的街上闲逛,他们。走到某个街角,他回头,没见她,转身寻找,都没能找到。很短的时间,她再次出现,喘着气,像是刚刚跑了一段距离,她说她看见班主任,他回头看,没有,只是觉得无所谓。回去的时候,经过他家巷口,稍停了脚步,相互道了别,说句再见,便各自回去。 四 同桌递给他一张大头贴,
5、他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转头看她,四目相对。 五他说关于她的记忆,某一段时间,是很模糊的,甚至完全空白。 在一天的课程中,他最喜欢晚自习。在这漫长的一天中,唯独晚上的两节自习不需要听老师在讲台上说话,也不需要被数学老师指名去黑板演算数学题。晚上的自习,老师只需要在教室走上一圈,单个回答同学的疑问,当然,很少会有同学问老师关于文科类的问题,这个时候,老师索性去办公室,闲坐。教室依然会很安静,翻书声,书写的唦唦声,偶尔也会有请求传递纸条时短暂的对话,也会有低头私语声,渐渐的,这些声音便嘈杂起来,当声音突然间消失,班级里的同学会很默契地把目光聚焦在门口,或是沿走廊的窗外。有时候晚自习会变成教育课,班主
6、任会娴熟地说那已经说过一遍又一遍的道理,这是所有人都是沉默,听,或不听。当自习结束后,他会留在教室,躲避开拥挤的人群和喧闹的校园。当离开时,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脚步不快不慢,伴着路灯、月光。 六直到记起他收到的那一张纸条,才会开始想起关于她的记忆。纸条上写着“你也要去S城吗?我们一起吧。”从他们那个小城到S城自然是长途。他只是觉得有必要商量一下安排,便让她放学后等一下。她去了办公室。到后来他才想到,她应该是去请假的。语文老师叫他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问题不难回答,只是毫无准备,也不愿多想,便说不会。只是站在那里,任语文老师说什么,都是沉默。老师继续讲课,没说让他坐下,也没说让他站着。她走进教室
7、,看着站在座位上的他,走到自己的位置,看着他,再转头看着面露愠色的语文老师。下课后,他叫了她,让她等一下。同学看着他们,笑着,是善意的。她说她请了假,第二天就要走。他没能和她一起成行。 七她把自己座位的书搬到他旁边的位置,他收拾着自己的座位,不说话。她低声对自己说了句什么,显得很难过的样子,他有点失落,她会这样想。他总是低着头,手中的笔总是运动个不停,静静地看着书,总是沉默。终于. 八他在校外的餐馆吃完晚饭,准备回教室上晚自习。走到教学楼下时,遇见一起走着的同学,正准备打招呼时,同学便先开口,提醒他,他的父亲在门口等着他。他道了谢,转身回去,见了父亲,与父亲一起离开。回到教室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很
8、多。教室中热心的同学还在提醒他他父亲等他的消息,他都笑着一一道谢,一旁的同学也会替他回应同学们好心的提醒,这些他都很感动,只是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故意提醒他,“R,你爸在校门口等你。”他笑着,看着她。 九某个下雨的午后,他撑着把雨伞,走在校园,向教室的方向去,她突然从身后钻进伞下,拿了快糖,若无其事地递给他。后来,男生对我说,很遗憾,一起在伞下走过的距离太短,可后来,又太遗憾,两个人的距离太远,再没有交点。 十晚自习前的二十分钟,她都会坐在他旁边,陪他聊天,尽管,大多是她耐心地说话。他会会心看着她微笑,直到她坐下来,眼前放着一本书,看着,有时候会搭上几句,当她拿着一个小
9、饰物,急着问他好不好看,他转过头看着他,看着小饰件,故意说不好看,然后转过头来,继续对着书,她会嘟着嘴埋怨。任她自己在旁边说着,直到她说句要走了,他才会转过头,看着她,哦地应一声。后来,他发现自己对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变得很期待,当她走进教室,他会欣喜着,甚至会因为心跳,脸涨得通红,直到她在自己身旁落座时,才能安心。又一次,晚自习前,她如往常一样坐在他身旁,班主任突然站在教室的门口,他用眼神示意她,她显得很窘迫,便随便拿起一本书,假装着和他说话,他便坐在那里,微笑着。当老师离开,他看着她,不说话。 十一匆匆那年六月,栀子花开的时候,他和她,还有,他们,都离开了那个地方。在那里,他们遇见,也是在那里,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蒙太奇画面中的男生、女生,再也没有见过。图书馆窗外的阳光依然耀眼,校园里的那天小路显得格外清晰。他就坐在我的对面,靠窗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