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章作品选读:老黄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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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成章作品选读:老黄风记刘成章它还在山的那边,离这儿少说也有十多里路吧,我分明已经感到它的威势了:树梢,泉 水,连同我的衣襟,都在簌簌抖动。我看见,缩起一只爪沉思着的公鸡,忽然睁大了眼睛; 正在滚碾子的农村妇女,慌忙卸驴,慌忙收拾簸箕笸箩。它来了。它从苍白的远处,席卷而来,浩荡而来。它削着山梁,刮着沟洼,腾腾落落, 直驰横卷,奏出一首恐怖的乐曲。它把成吨成吨的土和沙,扬得四处都是。天空登时晦暗起 来。我抬头看太阳,太阳失去了光辉,变得就像泡在浑黄河水里的一只破盆儿。它尖厉地嚎叫着,狂暴地撕扯着。本来,世界是和平的,宁静的:禾苗上滚着露珠,花瓣上颤着蜂翅。可是,它一来,这 些景象都不复存在了。大

2、片大片的庄稼,倒伏于地。飞鸟撞死在山岩上,鸡飞狗跳墙。本来,那边刚刚栽下一片树苗,树苗都扎下了根,长出了嫩绿的叶片,可是转瞬间这些 树苗被连根拔起,和枯草、羽毛、纸片、干粪一起,全被旋上了高空。它肆虐着,破坏着,炫耀着粗野。而我,早已看不见许多了。我只顾背着身子。我无法睁眼。我的耳朵、鼻孔、嘴巴,全 都灌进了沙粒。我像被一只巨手搡着,站不住,走不稳,身不由己,五脏六腑都被摇乱了, 像鸡蛋乱了黄儿。我赶紧去找安身之所,于是,我在慌乱中挤进了窑洞。窑洞里,庄户人们,男男女女,一个个也是刚挤进来;一个个头发上是土,眉毛上是土, 肩膀上也是土;一个个变成了灰土猫儿。按照陕北的说法,这是老黄风。“老”是

3、“大”的意思,这黄风是够大的了。庄户人嘻嘻哈哈地咒骂着:“黑小子风!”“儿马风!”“叫驴风!”话不一样,却有共同之处,这风,是雄性的。我想起,两千多年前的楚人宋玉曾把风分 为雄风和雌风。他们竟想到一起去了。这风,是雄性的,雄性的粗暴,雄性的狂烈,雄性的蛮横。也许女人们意会到这一层了, 一齐咯咯咯地笑起来。“笑什么?牙龇得就像脚指甲一样!”一个后生开玩笑地说。玩笑也有一股雄性的野气。 风,越来越响地呼啸。整个黄土高原在痛苦地抽搐。风,扑打着门窗。门窗外,黑小子砰的一声摔了酒瓶,掂起丈二长的一根大棒,无法无天,打家劫舍;儿 马和叫驴挣脱了缰绳,尥着蹶子,狂奔乱跑。草棚被掀翻了。瓷盆被打碎了。水倒下

4、一地。 一会儿,黑小子登上磨顶,而儿马又从他头上跃过,咬住了叫驴的脖颈;叫驴被激怒了,疯 狂地反扑过来。蹄下死了几只羊羔和小鸡。黑小子的怪笑声,有如夜空腾起一条冰冷的长蛇。 到处烟喷雾罩,混沌一片。渐渐,人们不再注意它了,互相攀谈起来。庄户人是耐不住冷寂的,没说几句,就热闹 了。一个汉子站起来,凑到一个胖大嫂的身边,扯长声儿唱道:山羊绵羊一搭里卧,我和妹子一搭里坐。他真的紧挨胖大嫂坐下了。人们一片哄笑。接着,他硬扯着胖大嫂站起来,又唱道: 山羊绵羊并排排走, 我和妹子手拉手。人们又是一阵哄笑。胖大嫂只是笑骂着,不知该把自己的手往哪儿藏。陡然间,外面轰轰隆隆,窑洞的门窗都快要被推倒了。正午的天气

5、,立即变得就像愁惨 惨的暗夜,人们不得不点起灯来。外面,那掂着大棒恣意横行的黑小子,不是一个,足有三百个、四百个!那横冲直闯胡 踢乱咬的儿马和叫驴,不是一匹、两匹,足有七八百、上千匹!黑小子都脱光了脊梁,儿马 和叫驴都竖直了鬃毛,都是一副凶相,都是汗水淋淋,都红了眼,疯了心,走了形!黑小子 长出了尾巴。儿马和叫驴都用后腿直立行走。它们都像山石,山石都像它们。一切模糊不清。 而喧嚣声一阵高似一阵,掀起层层气浪,冲击着四面八方。窗户纸上,被冲开指头蛋那么大的一点窟窿;于是,气浪进来了,比锅盖大,比碾盘大。 墙上挂的铜勺儿、笊篱、锅铲铲,一齐丁丁当当脆响。炕头上娃娃的尿垫子,被旋上窑顶又 落了下来。

6、灯被吹灭了。黑暗得就像蹈入死神的峡谷。但是即便在这时候,我也不必惊慌,不必惧怕。我紧靠着乡亲们。我看见他们是镇定自 若的。他们历过不少这种险境,心中有数。窑洞是垮不了的。黄土就是护佑人们的铜墙铁壁, 有时候比铜墙铁壁还要可靠些。人们又说笑起来了,后生们跳了一阵又像秧歌又像迪斯科的舞蹈,缠着一个花白胡子老 汉讲一段他进城买尼龙网兜的趣事。老汉不讲,他说他给大伙念一段古诗。他清了清嗓子, 清了清拦羊回牛的嗓子,朗诵起来了:清明时节雨沙沙,路上行人该咋价;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在那达。几个青年男女,还有两个毛圪蛋娃娃,一齐畅怀笑了起来。老汉感到十分欣慰。他前些 年就念过这首诗,可是全村没有一个人感到好笑。老汉对我讲,这说明了一个大问题。这样说笑着直到晚饭时分,天才明亮了,喧嚣声才住了。我和乡亲们一起走出窑洞,眼 见到处一片狼藉,惟有村头的大树虽然断了劲枝,却仍然像石崖一样高高耸立着,而碧草和 田苗就像扑倒于血泊中的少女,正两手撑地挣扎着抬起身子,我的心头蓦然升起一股强烈的 悲壮感。那帮黑小子们、儿马们和叫驴们,终于裹进一股沙尘,逝去了,无声无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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