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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而未“醒”:解读小说《觉醒》中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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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而未“醒”:解读小说《觉醒》中的“觉醒”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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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美国女作家凯特·肖邦于1899年创作的小说《觉醒》通过描述女主人公艾德娜·庞蒂利埃的几个层面的“觉醒”,努力塑造了一位要求个人自由、敢于表达实现自身价值的愿望、敢于表达女性自我意识的“新女性”然而,艾德娜的这些顿悟只能被看作是一种勇敢却痛苦的历程,远没有达到“醒”的目标在寻求女性独立人格的过程中,她的许多梦想一个个地破灭,让她认识到,作为一位女性,现实中许多事情都超越了自己能够掌握的界限,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自己,最终迫使她彻底放弃自己的所求作为一个创作和思想观念均先于时代的“新女性作家”,凯特·肖邦错误地选择了《觉醒》创作主题的时机,她的关于女性主体意识的探究是她同时代的人们无法给出满意答案的,也是她自己无法获得答案的[关键词]凯特·肖邦;《觉醒》;觉醒;女性主体意识;局限性在美国19世纪下半叶,随着妇女解放运动的兴起,美国女性作家的女性意识空前高涨,这些新女性作家开始用自己的书写表达女性世界,女性主义文学作为一个重要的弱势话语对19世纪美国文学的多元化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其中,女作家凯特·肖邦(Kate Chopin)表现尤为突出,特别是她的小说《觉醒》更是独树一帜《觉醒》出版之前,凯特·肖邦已经是一个受人拥戴、家喻户晓的“乡土文学”的代表作家,其创作的近百部作品曾在当时多家知名刊物上发表,对于一位女性作家来说,这在19世纪的美国文坛上是不多见的。

然而,凯特·肖邦的创作兴趣并没有囤于表现“地方特色”的框架,而是努力摆脱传统的束缚,另辟新径,试图在自己的作品中重塑女性形象,真实地再现她们的生活、感情、婚姻、梦想和奋争小说《觉醒》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在这部小说中,凯特·肖邦描写了一个已有6年多婚姻生活和两个孩子的28岁的少妇艾德娜·庞蒂利埃从一位传统的家庭主妇蜕变成关注自我精神生活的独立女性的几个层面的觉醒,尤其是其女性情欲意识的觉醒一、女性个体意识的觉醒“个人主义”思想在被称为美国“文学复兴时期”的19世纪美国文学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表现,“人”的发现、“人权宣言”的提出唤醒了女性“人”的意识女性自我意识作为女性觉醒的标志,它首先表现为女性自我价值的肯定,并意识到作为人的独立存在,是对人的意义本质、存在价值的追问这就是小说《觉醒》所要表现的一个重要主题表面看来,凯特·肖邦笔下的艾德娜·庞蒂利埃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满足于充当一个妻子和母亲的社会人的角色然而,随着故事的发展,读者开始发现艾德娜并不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传统女性,她完全是一个叛逆的自我,丰富内心世界里交织着各种梦想,她要追求的是女性自我价值在社会中得到承认从少女时代起,艾德娜就过着一种“双重生活”—— 她的外表是顺从的,而内心自我却是反叛的。

只是在她婚姻生活里的那些年里,暂时将这些梦想和追求封存了起来但是,选择自我牺牲还是自我实现的心里冲突不时侵扰着她,虽然这些意识很朦胧,却令她躁动和烦心在格兰德岛度假的那个夏天,明媚的阳光、和煦的微风、美丽的沙滩和大海诱人的海浪声再次让她回忆起儿时在肯塔基自由自在的生活,“好像又一次走在那片绿草地上”,对自由的向往使埋藏已久的反叛个性在她心中开始涌动在选择是同阿黛尔夫人一起做女红还是答应罗伯特去海边学游泳时,她选择了后者正是这次选择去海边,她“开始意识到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在这个社会中的位子,并且开始以一个个人来权衡与周围的关系和思考内心的自我这仿佛像一种智慧的沉重负担突然降临在一个28岁的年轻女性的心灵上—— 或许比圣灵通常乐于赋予任何妇女的智慧更多但是,她游出去的不只是身体,更是向往自由的灵魂,“她突然有一种狂喜,好像自己的灵魂多了一种意义非凡的力量⋯⋯她要远远地游出去,游到别的女人从来不曾游过的地方几年表面平和的婚姻生活开始被搅动了起来,她开始反省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位置和人生的意义渐渐地认识到在丈夫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件“贵重的财物”,根本就没有自我;她渴望“品尝狂热的生活”、追求女性的个人自由、期待体验生存的意义。

她对阿黛尔那样的女性是敬慕的,这类女性宠爱着自己的孩子、崇拜着自己丈夫,整个生活是以自己的家庭为轴心而转动,爱着别人,也受到他人的尊重但是,这种范式的实质是把妇女囿于社会为他们界定的妻子和母亲的社会职能圈子之内,限制她们的自我意识和个性自由,自我的影子在她们那里荡然无存而艾德娜却认为“我可以放弃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可以为我的孩子牺牲钱财,甚至牺牲我的生命但是我不会去牺牲我自己艾德娜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个体在现实社会中的位置的这一层次上的觉醒是必要的,是自身价值得以实现的一个前提从格兰德岛回到新奥尔良后,艾德娜“有种微妙的改变,不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无精打采的女人,眼前的她正悸动着生命的活力,讲起话来又热切又有精神,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压抑之气”,让人联想到“刚在太阳下苏醒过来的一只美丽而光滑的动物”艾得娜冲破传统规范和家庭樊笼的进一步行动是从丈夫豪华舒适的住宅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属于自己的“鸽子屋”虽然,她从不否定金钱的重要性,但当她的独立意识觉醒后,她不再坦然接受丈夫给的不菲的零用钱,试图靠自己绘画来维持生计,使自己能彻底摆脱对丈夫的经济依赖随着艾德娜在精神和生活上逐渐独立,她越来越以一个无束缚的自由人去体验生活,在此方向每迈出的一步都增加了她的勇气和信心。

艾德娜开始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体味生活内层的真谛,她不再人云亦云二、女性情欲意识的觉醒女性自我意识除了包括对女性的思想、生活经历、社会处境及社会地位等的认识,以及对女性的历史命运、现状及未来的自觉探索,同时还包括对女性情欲意识的探求伴随着精神上的觉醒,艾德娜情欲意识也逐步复苏,这进一步加深了她的自我觉醒意识作家肖邦虽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作为一位个性鲜明的“新女性”作家,她最想做的是通过自己的书写,记录下关于女性多样而复杂的内心世界因此,当同时代的大多数女性作家热衷于情意绵绵的感伤小说创作而又刻意回避女性精神和情欲层面表述之时,《觉醒》中关于女性情欲意识觉醒的率直表述使世人吃惊不小,书中有关艾德娜情和欲的觉醒描述也成为小说遭到评论界抨击的一个重要原因艾德娜嫁给她的丈夫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让她有安全感但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无忧无虑却又平淡似水的婚姻生活不再能激起自己的情欲冲动,之中也不会再有什么“浪漫和梦想”而且,她和丈夫之间没有多少共同的兴趣爱好,他们生活的圈子也是截然不同的,艾德娜有时甚至害怕和丈夫呆在家里,因为“如果他在家里,我该做什么呢?我们互相之间不会有什么可以说的”另一方面,艾德娜的丈夫认为自己太了解妻子,以至于对她的内心生活没有兴趣;他视妻子的忠实贞洁为当然,尤其忽略了她的理想和日常生活中心绪的起伏。

肖邦笔下的艾德娜是一个充满了浪漫幻想且拒绝被物化的女性,她不希望是男人欲望投射的对象或客体,而是一个有自身欲望的主体,一个挑战被动女性情欲的传统看法并坚持追求主体性的女性对单调枯燥、味同嚼蜡的流逝时光的反叛,艾德娜渴望的是一种全新投入的激情她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爱,去选择自己的爱情伴侣就这样,艾德娜有了被传统伦理道德观所不容的婚外恋情,她试图通过婚外“出位”,去体验性与爱的奇遇从年轻、英俊而多情的罗伯特那儿,艾德娜感受到了久违的情感冲动对于艾德娜而言,罗伯特是理想、纯真而又浪漫爱情的化身罗伯特不像她的丈夫对自己漫不经心,而是让她感觉处处受到关注,他的眼神能够透视到她心灵沉睡的角落并把它唤醒艾德娜对罗伯特的感情让“她再次感受到童年时期、少女时期、和刚成年时曾经体验过的痴迷恋情⋯⋯ ”,她会因有人提及他而脸红,他还不时出现在她的梦中罗伯特激起了她封存已久对浪漫爱情的渴望,让她看到浪漫的爱情在生活里可以得到的可能如果说,罗伯特是纯洁爱情和浪漫幻想的象征,那么,放荡不羁的阿罗宾则满足了艾德娜成熟女性身体本能的需求,他给予艾德娜的是她从自己丈夫和罗伯特那儿得不到的体验他挑逗的眼神令她心神不宁,她不回避而是主动迎合他那肆无忌惮的吻,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真正触动到她的本性、挑起回应的吻,似一把燃烧的火炬,点燃了她的欲望”,她甚至觉得从阿罗宾那儿得到了完全发自内心的感情欲望的宣泄,真正尝到“这杯生活之酒”。

艾德娜情和欲的觉醒表明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仅属于她丈夫,而是完全属于自己,她可以自己做主来支配它凯特·肖邦在描述艾德娜的这两段婚外情时,是带着“超然,不加任何评论,却热情、宁静、自由的语气”给人的感觉是:性并不伴随着“恶”,甚至不认为婚外之情是有罪的或不道德的,人的性欲望可以与爱情无关,女性情欲的滋长不一定应以婚姻而终止因此,小说中当艾德娜从阿罗宾那儿得到身体需求满足后,她并没有感到“羞耻或懊悔”《觉醒》里关于女性情欲的这些表述远远超过了19世纪那个时代的伦理道德标准三、觉醒后的困顿《觉醒》的标题“The Awakening”具有多义性和模糊性小说一开始就使女主人公艾德娜的觉醒原因模糊不定,而艾德娜自己在她觉醒的过程中起的作用也是不确定的另一方面,她的觉醒是一个从沉睡到觉醒的渐变过程,其自我意识觉醒历程中充满了迷惑和斗争事实证明,女性从无我到自我的觉醒本身就是一个复杂、艰难而漫长的过程,而艾德娜的许多梦想在这一过程中不是实现了而是一个一个地破灭,让她意识到一些事情超过自己能够掌握的界限首先,女性主体意识受到社会体制的制约,它是历史文化建构的结果,没有脱离特定历史文化的纯粹的女性自我。

艾德娜所处的19世纪末的整个社会仍是以男性为中心而建构的,男性是当然的历史建造者、政治体制的设立者与维护者,男性个体的自我可以自然地得到张扬但是,男性自我意识的张扬并不必然导致他对女性自我的肯定作为美国文化和传统意识中的重要成分—— 个人主义思想,也带有浓厚的男性色彩,其关于自由、平等、博爱的人权宣言也只不过是男权宣言况且,19世纪不断高涨的妇女解放运动并没有真正地给女性带来积极的精神生活和完全的身心自由小说里当艾德娜第一次出现在读者面前时,通过她丈夫的眼睛,是被当作一件珍贵的个人财产描述出来的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里,道德就是要女性具备超人的条件,家庭被视为实现女性价值的最佳场所,受教育、出外工作等都是实现女性本性的障碍女性被当作生育的工具、家庭中的一员、父亲或丈夫的财产,实际上处于无自我状态因此,若让她们自由自在地梦想、渴望,她们便反叛了男性的理想其二,艾德娜对罗伯特的感情显然过于理想化而不充实、浪漫而不真实,这种情感幻想在与现实的对抗中败下阵来罗伯特虽然激起了她对浪漫爱情的渴望,但她最终认识到徒有虚表的罗伯特在道德观念上和自己的丈夫没有多大差别,他和自己的丈夫一样认为女人的最后归宿是家庭,男人对于女人应有绝对的所有权,他害怕会冒犯她身为人妻的身分,会想到去请求艾德娜的丈夫许可才会爱她。

罗伯特在关键时刻的每每退缩更使她寒心、使她关于理想爱情的梦想破碎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罗伯特给予她的只是生理上的满足,其中无爱情可言,这些欲望只能是隐隐作痛的遗憾,遗憾那使她狂热的并不是爱之吻,是不可能持续长久的再者,艾德娜于罗伯特那儿的失意,让她回到现实,重新面对现实感情出位后的艾德娜虽不愿意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但在丈夫和孩子不在身边时追求自我独立人格的尝试只能是短暂的,她仍然有着许多顾虑,想到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让自己的孩子抬不起头来,她根本无法轻易地摆脱丈夫和孩子的牵绊艾德娜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争取女性自我意识的反抗是微不足道和孤立无援的,正如赖斯小姐曾提醒的,“翱翔于传统与偏见上的鸟必须具有强壮的翅膀”艾德娜虽具有“勇敢的精神”,但她并没有“强壮的翅膀”飞的更远、更自由她注定只能“像一只断了羽翼的海鸟在空中扑打,旋转,⋯ ⋯无力地画着圈子下坠”四、结 语凯特·肖邦笔下的艾德娜是一个向社会传统势力、向19世纪的女性生活模式挑战的“社会叛逆”,是一个敢于大胆表达女性情欲的“新女性”她极大地挑战了读者在文化、道德与伦理等方面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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