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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近来，收入分派改革被社会各界热议.据悉已酝酿年之久地方案仍未出台.这或许意味着改革亟待破局.收入分派公平是社会稳定地基本，一种社会应是一种经济发达地社会，也应是一种公平正义地社会.从1978年党地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克服平均主义”开始,收入分派问题能否解决得当便关乎中国改革地成败冰点周刊就此问题专访中国经济改革进程中三项重要变革“价格双轨制、国资管理体制、股权分置改革”地提出者、推动者华生专家这仿佛说不通吧，明明是土地公有，怎么好处全归少数私人了呢记：你曾经提出,当今中国，涉及学界在内地社会各界对于收入分派改革地讨论有偏调之嫌怎么理解？华：这个题目说得很热闹,别说一般人，目前连专家都很混乱.诸
2、多时候这个话题已经脱离了两极分化和贫富差距这个主线出发点被讨论.就以“提低、扩中、限高”这个人们普遍达到共识地大方向为例.先说“提低”，诸多自相矛盾地说法盛行例如媒体一边宣传工资收入停滞不前，一面又说公司人力成本急剧上升，经营困难,这两个说法必然有一种是假地客观地说，以农民工地工资为例,事实上这几年的确提高得不久，每年都超过0%,这样就有提低究竟是提谁和怎么提地问题.“扩中”同样面临类似问题，怎么扩,谁来扩？民营经济地就业人口占了一多半,政府说了不算,政府能提地人，无非是公务员、国有公司、事业单位,但是人们已经嫌她们高了，要是扩这些,意见就更大了因此说起来容易,具体贯彻不好办.“限高”这个事情
3、就更典型，泛泛说限高所有人都赞成,一具体化了谁都不赞成.例如现代西方国家重要靠个人所得税与财产税调节贫富差距,而中国人一讲到这些头都疼了好不容易挣了套房子还要缴税，留给孩子还要缴税?个人收集整顿勿做商业用途到最后，所有地讨论都环绕着如何提高收入展开,人们也都爱听.要提高收入这对不对?固然对，但要注意到,这时候讨论已经远离贫富不均这个主题了.由于这些年来我们地重要问题并不是蛋糕做小了,而是蛋糕切得不公平.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收入分派问题真正地症结在哪里?华:贫富差距和收入分派是有关系,但同样是有差别地.收入更多是讲一种流量,自身不能代表你是富人还是穷人.例如一种人工资500块钱，但没有
4、房子，尚有一种人也是拿50块钱，但家里有几套房,价值0万元.这两个人能同样吗?因此说收入和贫富这两个概念不能偷换,人们真正不满意地是贫富差距太大了，单纯讲收入，完全是讲流量，并不能反映存量.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目前地各类富豪榜上,地产商独占最大地份额在自然资源丰富地省份,则是坐山吃山地老板最风光.社会不可再生地土地、矿藏这些垄断性资源成为少数人暴富地资本，这就是我们这些年制度安排地最大失衡.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我地一种大学同窗,在美国当专家地，目前将近退休想回国来住,把她在美国地房子卖了,卖了50万美元,回到中国一线都市来都买不起房.在美国，她这个专家绝对是中产阶级,净资产50万美
5、元啊.美国地工薪阶层财产也就是二三十万,0万美元已经较好了.但你要是到中国来，一套房也许都买不起.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这阐明我们目前收入分派极其混乱，收入和财产地分派极其不平衡.因此，如果单纯从流量上、从表面收入上看问题会有非常大地偏差,针对解决贫富差距地措施就容易扭曲，最后收入分派改革就不好搞了.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也就是说,你觉得中国贫富悬殊地重要因素，一方面是财产性收入分派地严重不均等华：是地这些年来，巨量地财政收入和土地出让收入被密集投入在环绕重点都市户籍人口地基本设施和环境改善上，导致都市房地产价格地持续飞涨，从而形成了全国范畴内财富从农村居民向都市户籍居民以万亿为规
6、模地持续转移.如果说，在筹划经济时代,国家曾经重要靠工农业产品地价格剪刀差来强制性掠夺农民为工业化提供积累,那么,在进入市场经济时代之后，我们事实上又走上了靠掠夺城乡土地市场价格差为都市化提供积累地道路.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改革开放之前，城乡居民基本不拥有住房，都是租公房,并且人均面积只有几平方米,重要家庭财产就是价值一二百元地老三大件(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而当时地农民家庭一般拥有自己地住房，自行车也不算稀罕,同步还占有一块宅基地和自留地.因此，应当说当时城乡财产差别不大.但是今天，绝大部分非城郊农民地所有财产平均在十来万元,而城乡居民一般为几十万元到几百万元,这成为都市化即农民变为市
7、民地最大鸿沟，也是城乡贫富差距拉大地主因.看不到这个主因,仅仅在给农民增长一点收入上绕圈子，显然就会偏离解决问题地主攻方向.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都市内部似乎也有房子带来地财富鸿沟.华：对，虽然在都市内部,财产性收入导致地“马太效应”同样很大,有人靠权力,有人靠眼光，由房产导致地贫富差距是惊人地，也是普遍地.个人收集整顿勿做商业用途记：贫富差距是都市化发展必然产生地问题吗？华：其实我们可以反观日韩以及国内台湾地区在二战后平稳完毕都市化和现代化转型地历史过程核心一环就是结识到都市化地加速发展期，房价上涨，特别是大都市圈地土地价格上涨是不可避免地趋势,因此,要避免和遏制土地和住宅占有地不公
8、对劳动者和移居者地财富剥夺当时日本社会地主流观点地典型表述是，如不限制对家庭住宅地投资行为,极也许发生三大财富剥夺一方面是食利阶层对发明附加价值地劳动者地财富剥夺;另一方面是土地拥有者通过非生产性方式对社会附加价值发明者地财富剥夺;以及原住民对移住民地财富剥夺.因此,日韩、台湾地区以公平优先为原则，对以土地为代表地财产,有着一整套严密地调控措施.举个例子,韩国当年买别墅可以，但住别墅每年地保有税高达%,年年交,月月交,富豪也够喝一壶啊.个人所得税也很厉害,日本韩国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那个时期都在70%左右，遗产税超过%.因此,当时地日韩地特点是,第一老百姓不买大房子，第二父母如果有房,孩子尽量不
9、买,由于如果孩子没房,父母把房子留给孩子可以免交遗产税如果有,就要交遗产税，一交交走一半.最后地成果就是，拥有一种房产自己住较好,主线没问题,你想从里面赚钱,从各个角度都给你卡住.真没房地人想要房子，有房子地人不敢多占.这就对啦.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因此说你看韩国当时有一系列“土地公”概念地立法，人家是私有土地,但增值部分都要拿出来分享,我们正好相反,名义上还是国有集体土地,增值却被少数人装了腰包.这仿佛说不通吧，明明是土地公有,怎么好处全归少数私人了呢？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如果一谈具体问题都要归结到“市场化改革不彻底”，就没意思了记:除了财产性收入问题,收入分派改革要啃地“硬骨头
10、”尚有哪些？华:此外很重要地一种问题是我们财政资源歧视性地二次分派涉及社保、教育、医疗在内地整个福利再分派体系向户籍人口、向体制内人员倾斜客观地说,这一点跟我们国家地筹划经济历史有关联地.由于我们从筹划经济时代保护地就是都市户籍人口.经济困难地时候,都市户籍人口有布票、有粮票、有油票，保证了至少最基本地供应，但是其她人是没有地.所有这些过去习觉得常地东西，跟我们财政体制地制度歧视都是有关系地,本来财政资源地分派可以削弱市场自身分派所导致地差距,而我们地财政分派却从整体上强化了资源分派地不平等，因此推动收入分派改革必须要进行户籍制度改革，强调公共服务均等化.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此外,数额巨
11、大地隐性收入同样加剧了贫富差距在中国，不合法地、半合法地隐性收入数额巨大.举个最简朴地例子，没有巨额地隐性收入，名酒名烟价格能那么贵吗？商品能包装成那个样子吗?老百姓没事闲得买那个?最后不还是都被少部分人拿走了？人均收入这样低,又是全球奢侈品大国，阐明你肯定贫富差距很大了嘛.这里面有腐败地因素,也有一部分是由于中国缺少法治环境、关系文化泛滥导致地.要注意到,找关系地不只是官员,老百姓也想找关系.医生拿红包，各行各业都发购物卡,目前已发到两万亿,不都是隐性收入吗？这同样是扩大贫富差距,固然,公权力地腐败会使得这个东西更让人觉得不可容忍.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因此你看，土地增值、福利歧视、隐性
12、收入，这三块地分派都是严重不均等地.因此讨论收入分派问题，我们不能离开居民自身地贫富分化,而在似是而非地外围问题上兜圈子,而是要正面揭示那些真正不公允地拉大贫富分化地重要因素.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有一种说法是,这一切问题都是“市场化改革不到位导致地”你怎么看?华：这同样是一种模棱两可地说法.什么叫彻底?永远都彻底不了,美国目前仍然要为是为富人增税还是减穷人福利打得头破血流.资本主义搞了几百年,还在争.如果一谈具体问题都要归结到“市场化改革不彻底”地话就没意思了美国彻底了吗?欧洲彻底了吗?她们还没彻底我们谈什么彻底呢?个人收集整顿勿做商业用途事实上,虽然是一种最完善地市场经济，也会产生
13、贫富差距，这就是市场经济地“马太效应”.它地一种特点就是讲形式上地机会公平,但不看起点.问题是,如果起点相差太大,它公平不了啊.举个例子,谁均有把孩子送往私立学校地自由，但是有钱人能进,没钱人进不了啊.从这个角度讲,市场经济是有缺陷地.因此人们才用基尼系数这个衡量工具.一般觉得你能在0.3如下是好地, 4以上比较严重,到了0.5就相称危险了.个人收集整顿勿做商业用途事实上,在欧洲和美国，进行再分派之前,她们地基尼系数都在0左右,不要觉得她们就低.但是通过财政税收福利再分派地调节,社会民主主义占主流地欧洲可以减少20个百分点，而美国能减少个百分点.但虽然0.4出头,美国人也已经觉得贫富差距很大,
14、目前打得很厉害.因此诸多人喜欢说我们是由于市场经济还不完善，完善了后来就好了，问题是人家成熟地发达国家市场经济够完善了吧，但贫富差距还是会很严重,不调节也是不行地.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那么政府应当做什么？华:你总是讲提高收入，话较好听，但问题是政府怎么能决定由市场实现地分派呢？哪些收入归你管啊?这几年来政府没搞收入分派改革，人家农民工地收入也提高得不久啊，因此说这是很对不上号地事情.政府要想清晰，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事实上政府能做地就是财政税收改革，从而影响贫富差距地格局,这才是你手里面地工具.因此应当说，收入分派改革地实质是财政税制改革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记：这方面我
15、们存在什么问题?华:财政方面刚刚说了,是歧视性分派以及特权分派,税制上和我们地经济同样，是构造问题.我们目前直接税几乎没有工薪阶层当中真正交超过5%地个人所得税地人不到1.个人所得税如此，我们直接地财产税也几乎没有.相反,我们地间接税比重很大，占绝对多数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老百姓所愤愤不平地“馒头税”，就是消费品里以间接税形式存在地税负.但这种税制构造带有“累退性质”,就是说越是低收入阶层,实际地税收痛苦限度越大，由于再有钱地人，一天也只能吃两个馒头对富人来说，消费中产生地税可以忽视不计.但对一般人来说,大多数钱都拿去消费了她们成了纳税主体.这样地税制不利于控制贫富差距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
16、商业用途记：涉及个人所得税在内地直接税在西方被称为“罗宾汉税”，跟它调节贫富差距地特点有关?华:直接税就是,是根据你地能力来收税.举个例子,美国人炒股一年以内卖出地要交个人所得税，边际税率到0%左右,长期炒股也要交20%地资本利得税，金融危机特殊优惠了也是15%.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固然我们中国人如果不喜欢这些税,也是可以地，但是贫富差距人们就得忍一忍.由于没有这个调节，贫富差距一定很大，并且越来越大刚刚我讲了,我们地财政体制地再分派是强化了一次分派当中地不平等,税收该调节地完全没有.个人收集整顿 勿做商业用途改革地动力在哪儿，就在于不改革地话政府自己也越来越不合算了记:一提到解决什么问题,第一反映就是征税,诸多老百姓很反感.华:减税和调节税制并不矛盾啊.我们中国地宏观税负是多，比起发展中国家要高某些.这个状况下可不可以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