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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辽宁拉票贿选案调查辽宁拉票贿选案调查 “给很多人大代表打 ，都能拨通，但就是不接。有代表亲属告诉我，他们正在承受学习。” 9月10日，接近辽宁省委的人士杨小平在承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感慨不已。他有好几位非常要好的人大代表朋友，以前经常有联络。“但是，在这个大背景下，联络到他们越来越难了。” 杨小平说的“大背景”，即辽宁拉票贿选案。他称，所谓的“代表们正在承受学习”，其实是在配合承受调查。继湖南衡阳、四川南充后，辽宁成为又一块因拉票贿选而失守之地。不过更为严重的是，该案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查处的首个发生在省级层面，严重破坏党内选举制度和人大选举制度的重大案件。该案是指在2022年辽宁省委常委换届选举
2、、20_年辽宁省“两会”换届全国人大代表选举、第十二届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选举中，搞拉票贿选等非组织活动，涉嫌破坏选举等系列案件。8月底，_中央关于辽宁拉票贿选案查处情况及其教训警示的通报下发，辽宁拉票贿选案的面纱被逐渐揭开。辽宁省多位知情者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从他们从相关渠道获取的通报情况看，这次贿选案查处的人数和级别都“极为惊人”。其中，通过贿选中选的全国人大代表有几十人，涉案省部级官员有两位数，涉案的厅级官员和省人大代表均超过百人。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该通报已在湖南、陕西、广西等十余个省份传达。多省已下发至县一级。在青海，该通报已经传到达乡镇街道一级。新华社9月13日报道，当日下午闭幕的
3、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关于辽宁省人大选举产生的局部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中选无效的报告，确定45名全国人大代表因拉票、贿选中选无效。涉案高官众多 官方公开披露的最新一个卷入辽宁贿选案的省部级官员，是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9月8日，据最高检官网通报称，日前，最高检经审查决定，依法对以涉嫌受贿罪、破坏选举罪立案侦查并采取强迫措施，案件侦查工作正在进展中。十八大以来，辽宁已有五名副省级或以上官员落马。这五人中，根据中央纪委通报，除“辽宁首虎”外，在相关通报中，其余“四虎”均有相关拉票贿选的描绘： 20_年3月4日落马，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
4、、辽宁省委原书记，对“辽宁省有关选举发生拉票贿选问题负有主要领导责任和直接责任”； 20_年3月16日落马，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搞拉票贿选等非组织活动”； 20_年4月6日落马，辽宁省委原常委、政法委原书记，“在民主推荐、选举中搞拉票贿选等非组织活动”； 20_年8月26日落马，辽宁省人大原副主任，“违背政治纪律、组织纪律，索要财物，搞拉票贿选，授意别人做工作拉票。索要财物问题涉嫌受贿犯罪；搞拉票贿选问题涉嫌破坏选举犯罪”。目前，以上“四虎”均已进入司法程序。其中涉嫌破坏选举犯罪，其余三人均因涉嫌受贿犯罪被立案侦查。言论认为，早在两年前，这起撂倒四名“辽虎”的贿选案就开场出现苗头。20
5、_年7月7日，中央第十一巡视组正式向辽宁省反应巡视情况。相关通报称，辽宁在执行党的政治纪律方面，政治敏锐性不够强，对选举中组织工作纪律出现的问题重视不够；在执行民主集中制和干部选拔任用方面，选任干部沟通酝酿不够充分，干部任用领导打招呼、拉票跑要之风较为突出。上述“评语”为辽宁贿选案的爆发埋下了伏笔，也被认为是该案的“震”。面对该通报，时年64岁的辽宁省委书记表态称，巡视报告“一针见血、切中要害，完全符合辽宁实际”。大约半个月后的20_年7月24日，时任辽宁省政协副主席落马，成为十八大后辽宁“首虎”。其涉嫌的罪名主要是在朝阳市委书记任上受贿。一年后，调任全国人大。坊间一度认为，赴京或许预示其已经
6、平安着陆，但最终没有逃过落马的结局。20_年2月27日至4月28日，辽宁成为首批中央巡视组“回头看”的省份。在该轮巡视期内，连斩三名 “辽虎”，分别是、和。随后，辽宁省委在整改报告中坦承，“辽宁的政治生态已遭到严重破坏，有些问题积弊较深，彻底改变仍需时日。” 公开通报显示，在“回头看”巡视组进驻辽宁后，沈阳两位副市长杨亚洲、祁鸣，铁岭市委书记吴野松等多位地市官员落马。其中，至少祁鸣和吴野松涉贿选。此前，已于20_年10月落马的盘锦市政协原副主席刘铁鹰，也被通报“动用公款向人大代表贿选”。今年8月25日，辽宁省委在这次巡视“回头看”整改报告中，还提到了两名涉嫌贿选的厅官。该报告称，针对“窝案”“
7、串案”多发，目前，已对中央巡视组指出的几个详细问题进展了再次查处。对曾任辽宁省司法厅厅长、省人大常委，20_年9月被双开、曾任辽宁省发改委副主任，20_年10月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_年等案件中涉及行贿买官人员重新进展梳理，对已经法院判决的案中没处理和处理不到位的行贿买官人员，按规定提出组织处理意见；要求省发改委、省法院和大连、鞍山、朝阳等市着力对拉票贿选等问题举一反三，坚决杜绝此类问题的发生。除了上述官员，辽宁还有多名企业家涉案。今年7月19日，上市公司中兴沈阳商业大厦集团股份发布公告称，接到上级通知，公司董事长刘芝旭违纪，正承受组织审查。2022年和20_年，刘芝旭分别中选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全
8、国人大代表。8月26日，北方重工集团董事长耿洪臣沈阳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资格被终止。坊间传闻，刘、耿二人均涉嫌辽宁贿选案。综合上述信息可见，辽宁的拉票贿选不仅涉及多名省部级官员，还蔓延到省发改委、省法院等要害部门，以及大连、鞍山、朝阳等重要地市以及相关知名企业。多位知情者透露，提到辽宁贿选案，就必须提到“吉林首虎”。杨小平与有过屡次直接接触。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辽宁贿选案的调查进展与有关。，1957年7月出生，辽宁锦州人。1975年8月参加工作，20_年1月，谷卸任鞍山市委书记，出任吉林省副省长。此前他的工作履历从未分开过辽宁。20_年8月1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消息，违纪违法，承受组织
9、调查。20_年10月30日，经_中央批准，因问题被立案审查。“虽然是吉林首虎，但是在吉林只有2年多从政时间，其余30余年的从政经历都发生在辽宁。”杨小平说。杨小平称，落马后，非常配合组织调查，把他理解的辽宁官场多名官员的贿选事实做了交待。关于辽宁贿选案中涉案人员的处理问题，辽宁抚顺市一名官员曾咨询过辽宁省委组织部内部人士。该抚顺官员承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称，据其理解，通报中涉及的人员，有些已经退休或分开辽宁去别处任职，但是涉案人员都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受到相应处理。数百名厅官，大局部会受到党内严重警告或留党观察处分；所有涉案的省人大代表都会被罢免；通过贿选当上的全国人大代表的40余人或将被追究刑
10、事责任。“近期可能会陆续公布这些涉案官员及人大代表的处理意见。但最终怎么处理，尚待官方正式宣布。”他说。贿选“游戏规那么” 辽宁坊间传言，由于涉案人员众多、金额宏大、案情复杂等原因，早在案发后，辽宁省的所有人大代表不分省级、市级，还是县级，都一律上缴护照，不得出境。杨小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如今沈阳还要求所有的公务员都必须上缴护照，严禁出境。拉票贿选，已成为辽宁官场乱象的一个缩影。动用公款贿选、多有中间人参与、官员或老板出面帮候选人“拉赞助”、两会前被认为是“贿选旺季”、有人家中甚至被查出过“行贿受贿账本”随着辽宁贿选案的持续发酵，该案中的相关“游戏规那么”也备受关注。辽宁省有14个地级市，要疏
11、通好这些人大代表团并非易事，于是，一些关系神通的官员成为“贿选掮客”。财经杂志报道，经过疏通关系，企业老板把钱给各代表团的“可靠之人”，再由其分给其他省代表，并附上要推选的全国人大代表。一位辽宁省人大代表称，也有人起了私心，截留了局部贿金，导致受贿金额出现偏向。也有局部代表碍于官员情面，虽然承受了贿金，但将贿金捐给了寺庙或慈善机构，以此求得内心的安静。动用公款贿选，在该案中是一个常见的“贿选资金来”。20_年10月22日，盘锦市政协原副主席刘铁鹰因违纪，承受组织调查。20_年2月2日，刘被双开；其涉嫌犯罪问题及线索被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辽宁省纪委在通报中称，刘铁鹰严重违背政治纪律，隐瞒交通肇
12、事真相，不如实向组织说明问题。严重违背组织纪律，动用公款向人大代表贿选。由于资金来不一，一些“细心”的官员甚至会建立起相关“账册”作为备忘录。一位接近沈阳市公安局的知情者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几年前，沈阳一位副省级官员和一位正厅级官员发生争执，当年年底，该正厅级官员的一位亲属给多位沈阳市人大代表和官员群发该副省级官员的负面消息。为了平安，这个群发短信的人新买了个手机卡，用另外一个人的手机发出。但还是很快被抓获并被刑事拘留。这位知情者说，时任沈阳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许文有亲自带队，去该正厅级官员的亲属家抄家，发如今其家中藏有和一个账本，该账本详细记录了相关人大代表和官员的受贿、行贿、贿选事实。这个群
13、发短信者，不但是这名厅官的亲戚、亲信，也是很多人行贿这名厅官的“中间人”。“当时，有关领导要求看到该账本的办案民警，不得泄露这个账本细节。” 就上述问题，中国新闻周刊屡次发短信或致电联络现任沈阳市政协副主席许文有进展求证，均未得到回应。杨小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这次辽宁贿选案中，不仅是人大贿选，还有省委委员贿选。“就是通过贿选当上省委委员的。” 2022年10月，时年52岁的沈阳市委副书记直升省委常委，成为副部级官员，并随后出任省政法委书记，爆出辽宁政坛的一个“冷门”。当时，沈阳官场就对此颇多议论。有分析p 认为，通常情况下，正厅级官员要想升任省委常委，至少要经历两个正厅正职的履历。但是，此前
14、，苏虽有一个正厅级职务，但非正职。更引发当地政坛议论的是，当年10月13日，苏中选省委常委后，久久未公开露面，直到11月22日，才以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身份出席活动。在这“隐身”的40天里，在当地官场关于涉嫌贿选的说法传得很广。在今年中央巡视组对辽宁“回头看”期间，落马，关于其贿选的传闻被坐实。中国经营报曾报道，在的家里，搜出了大额现金。据理解，为了从沈阳市委副书记直接升任辽宁省委常委，还曾经向其上级领导赠送大额黄金制品。杨小平称，省委常委由省委委员参加选举产生，省委委员都是“重要级人物”。以辽宁为例，辽宁的省委委员由辽宁14个市的书记、市长、各厅的党组书记和厅长等组成。“当年，85个省委委员
15、中，56人把票投给了。从而，他大比分战胜了另外一名候选人。” 谈到的贿选资金来，一位知情人向中国新闻周刊透露称，时任沈阳副市长祁鸣女给他拉了不少票，充当了中间人。此外，中兴商业董事长刘芝旭、抚顺某房地产老板等企业界人，帮助拉了共计20_0多万的贿选资金。为什么很多企业老板会热衷于参与贿选，甚至为了当上人大代表甘愿出面为官员“拉赞助”？ 财经曾报道称，辽宁企业老板通过拉票贿选获得人大代表身份，以“司法建议书”的形式插手案件办理，并形成人大代表之间“互帮互助”的利益链条。这是很多企业界人士参与贿选的原因之一。杨小平分析p 称，很多人把贿选当成了生意来经营，人大代表这个身份对很多“老板”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因为有了这个身份，才能更好地进入权利场，对自己的生意前景“帮助很大”，所以都希望自己成为“红帽商人”。一位知情者称，每年两会前夕，是贿选收钱的“旺季”。辽宁省近些年的两会上，人大代表驻地成了行贿受贿的“交易宝地”，行贿者怕留下证据，大多用现金交易。贿选的土壤 在辽宁贿选案的大幕被徐徐拉开的同时，辽宁的经济下滑也成为言论关注的焦点，并被认为与当地的政治生态有关。公开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在东北三省中，黑龙江、吉林的经济增速分别为5.1%、6.2%，比去年同期分别加快0.3、0.4个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