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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北亚海洋历史文化遗产的现状与政策思考* On the Conditions and Governance of Maritime Heritages in Northeast Asia曲金良Abstract: As a great maritime region with a long maritime history in the world, Northeast Asia possesses various maritime heritages including underwater cultural heritages, coastal cultural heritages, his
2、torical living regions of maritime communities, historical fishing or shipping sea regions, and historical maritime activities and folklore in China, Korea and Japan. Since the late of 20th century, the maritime heritages in Northeast Asia as in the world have been heavily and vastly endangered and
3、destroyed along the coast and water regions. The most destructive activities are mainly conducted by the fast development of the coastal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commercialization, which has heavily and vastly swept, changed, or covered the remains of maritime heritages both in and out th
4、e beach cities and coastal suburbs, as well as the historical bays and off-shore areas. Besides, the fast development of the commercial activities and commercialization of the maritime artifacts esp. shipwrecked heritages in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s, has irritated the illegal stealing from coastal
5、and underwater sites, even museums or protested places. Thus the great task in face is how to manage a good way during the modern development to keep the remains of maritime heritages. China, Korea and Japan all have established each of their series of particular and related laws and regulations in
6、recent decades, and also signed almost all the particular and related agreements and treaties of the UNESCO, while the most difficult problem is how to really accept them in concept and really realize them in action. The most important way should be to provide a policy system for ensuring the realiz
7、ation of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both in concept and in action, both by the governments and by the people. Therefore, each country and the UNESCO should both revise and perfect their already-series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maritime heritages protection, and strengthen thei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
8、ns.Key words: Northeast Asia ; maritime heritage; protection; governance1问题的提出自20世纪中叶以来，在东亚世界，先是日本经济的崛起，接着是“四小龙”的腾飞，后来是中国经济的大踏步发展，整个东亚世界，与西方世界形成了经济上的互补与并进。我们看到，东亚世界的经济发展，是东亚国家凭借着海洋意识的觉醒、凭借着海洋所提供的向世界“开放”、“走向世界”的条件而实现的。无论是在东亚最早发展起来的日本，其后发展起来的“四小龙”，还是后来也奋起直追的中国，其经济发展的主要途径都是建立了沿海港口、海上运输即海外贸易这一轴心通道，紧紧围绕这
9、条通道，在国外编织了庞大的互动的海外世界市场，在国内建立了以沿海经济带为轴心腹地的临海临港工业体系、服务业体系及其产业链。因此我们看到，日本的神户、东京、横滨、大阪等，韩国的釜山、光阳等，新加坡，中国台湾的高雄，中国的香港，中国大陆的上海、深圳、广州、青岛及天津、大连港，都先后崛起，进而并称世界，在最近几年来的世界港口排名中，前几位大港全部在亚洲，如2006年前6名为新加坡、上海、香港、深圳、釜山、高雄，且今年的最新排名，上海港已经跃居第一位。就中国的港口而言，排在世界大港行列的宁波、广州、青岛及天津、大连港等，都有着日新月异的发展势头。就21世纪而言，不少人称之为“海洋世纪”。这就是说，在经
10、济的全球化大趋势面前，传统的以局部的区域陆地为主体经济模式的时代，已经被以世界视野下的海洋区域主体模式所取代，“海洋”正越来越成为这个时代的人类生存、发展所依赖的空间。因此，我们从广义上的“经济”、“文化”意义上来理解，这个时代的经济，就是海洋经济（不限于具体的海洋产业）；这个时代的文化，就是海洋文化（同样，不限于具体的海洋文化事象）。但与此同时，我们又不能不看到，当今世界的经济、文化并不是一个整体。尽管世界各文化版块之间的碰撞、交流、互动、乃至交融是经常性的，甚至是大规模、大容量、深层次的，尤其是西方对东方的文化影响乃至文化殖民，但事情并没有像当初有不少西方人所想象、所希望、所致力，当初有不
11、少东方人也认为乃至认定的那样，世界上的文化并没有全球化；非但没有，反而在经济趋向全球化、现代传媒更便于交流、互动、影响和丰富的今天，区域传统、民族意识、国家文化安全保护的观念和行动正在不断得到强化，并越来越多地体现为国际性的文化多样性公约、文化保护法规和文化独立宣言，其主导力量，正是“非西方”的国家、地区的主流社会的文化自觉。这是因为，世界各个区域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历史传统积淀、政治制度基础、国家民族意识、文化价值内涵，这些“文化”的东西，都不是、也不应该是经济的全球化所能替代的，因而在经济“全球化”的当代，全球的文化，依然是分作若干个圈层、并且各自都在显然地“顽固”维护者、巩固着自己的品性和操
12、守的。尽管经济具有文化属性，但经济的本性属于文化的工具和手段，即使世界上全人类有了同样的“工具”和“手段”，但由于“人”的不同，亦即由于“人”的“文化基因”与作为“人”对自己的“族群”及其文化归属的认同的不同，所“打造”出来的“文化产品”，当然是不同的，亦即当然地、本然地负载着属于自己”的文化品性。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将世界经济、文化作基于传统、基于空间上的多个区域圈层划分，我们说东北亚环黄海圈，已经能够进入了海洋经济圈、海洋文化圈的时代；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识到，东北亚环黄海圈的海洋经济、海洋文化，有着与西方的海洋经济、海洋文化圈层不同的“天性”。基于东方民族、东北亚环黄海圈这样的文
13、化的“天性”，当今社会，东北亚环黄海圈国家、民族应该如何发展、应该向世界展示自己什么样的文化形象呢？是展示西方早就有了高楼、洋房、汽车、高档消费品，自己正在追赶西方、现在也有了这些和西方同样的东西了吗？不是，不应该是。应该展示的，应该是我有你没有、我和你不同的东西。韩国的Arirang 电视频道每天向国际世界展示的，几乎全部都是韩国民族的传统的东西，阿里郎、Ganggang Sullae，传统的音乐，传统的手工，陶艺，土染，泡菜，参鸡汤，传统的建筑民居，传统的忠孝节义这就是说，即使是在世界经济走向“全球化”的当代，一个民族、一个区域在重视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不可能丢失了自己文化传统；而经济发展的
14、模式说到底是文化，准此，一个民族、一个区域如何使自己的经济发展模式更加适合于自己的文化传统基础，以便于更快、更好地发展属于自己的经济和文化，这是摆在东北亚环黄海圈国家、民族面前的严峻的课题。正是在这一意义上、这一背景下，探讨东北亚环黄海圈海洋文化的历史传承与现代发展，才会有意义。东北亚中、韩、日等国家所构成的环黄海圈区域，已经拥有了由大陆地区、半岛地区、列岛地区之间的海上交流与互动网络所建构起来的数千年的海洋文化历史， 于此笔者与金德洙先生有过多次合作论述，兹不赘。参见笔者与金德洙：环黄海圈的形成与发展，地域开发研究第12辑，韩国国立群山大学2002；环黄海圈的历史特性与中韩海洋文化关系，中国
15、海洋文化研究第三卷，海洋出版社2002；韩国群山港自由贸易区的开发与环黄海圈时代的前景，国际海运港湾学会论文集（韩国）VOL.13, 2000等。 准此，如何看待、如何对待东北亚这一环黄海圈海洋文化的历史遗产，亦即如何认知这一环黄海圈海洋文化历史遗产的价值、如何保护这一环黄海圈海洋文化历史遗产的安全、如何发挥这一环黄海圈海洋文化历史遗产的作用，如何与环黄海圈海洋文化的当代发展对接和转换，就成为了当今时代摆在环黄海圈中、韩、日等国政府和民众面前的课题。2遗产的存量在长达数千年的传统历史上，中国大陆及岛屿地区、朝鲜半岛及岛屿地区、日本列岛地区，在沿海发展、港口建设、船舶建造、航海技术、航路开辟、政
16、治联结、文化传播、商品生产、贸易互利诸多方面，通过开发、利用黄海这一海洋环境空间，创造了悠久而灿烂的环黄海圈海洋文明，留下了广泛、丰富而值得珍视的海洋历史文化遗产。大体说来，海洋文化遗产按照其生成和存在的样态来说，主要有三类：一类是人类在海洋历史过程中通过人工技术创造的，其主要样态为打造品、建筑物，如船舶、航具、渔具、港口、灯塔、庙宇、馆所遗存，是为海洋物质文化遗产；一类是人类在海洋历史过程中通过赋海洋自然物于文化内涵创造的，其主要样态依然是自然物，是为海洋自然文化遗产；还有一类是人类在海洋历史过程中通过社群传承所创造的，其主要样态与前两类空间形态不同，主要表现为口头、仪式、行为等时间形态，如信仰、意识、制度、艺术，是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或称无形文化遗产。 于此参见曲金良：海洋文化遗产遗产的抢救与保护，中国海洋大学学报No. 3, 2003。 如此分类，只是为了便于作概观把握和归纳分析，其实，三类遗产又是往往相互关联的，且有很多具体的遗产往往是集两种乃至三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