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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满作家青木 实 “满人”题材、战后九 ? 一八事变86 周年纪念日冈田英树前言谈到伪满的日本文学就不得不提到青木实。在伪满短暂的14 年时间里， 他从 1932 年 10月到 1942 年 12 月一直担任着同人文艺杂志作文出版的实际事务。他大力主张日本作家描写“满人” ，而他自己也身体力行也留下了很多相关题材作品。所谓“满人”，是日本人对伪满时期居住在东北的中国人的称呼，有别于居住关内的中国人、“支那人”（蔑称）。本文是对青木实文学的考察。首先来看看他的简历。1909 年 4 月 4 日 出生于东京市下谷区金杉上町1928 年 3 月毕业于法政大学商业学校同年 4 月进入满铁东京支社工作1
2、930 年 12 月进入满铁大连图书馆任管理员、同时因为到满洲，中断东洋大学夜校文学专业的学习1932年 10月同人杂志文学 （第 3 辑改名为作文）创刊1940年 4 月任职于奉天铁路总局爱路课1942年 12月作文终刊（共 55 辑）1946年 9月回到日本1950年 7月任国立国会图书馆主事1964年 8月作文复刊1997年 4月 20 日 去世（享年 88 岁）已经确认青木在满洲时代出版了以下作品：（ A）花筵（随笔集）大连诗书俱乐部1934 年 12月 1 日（ B）部落之民（随笔 ? 小说集）满铁铁道总局附业局爱路课1942 年3月31日（ C）北方之歌（小说集）国民画报社1942
3、 年 12月10日（ D）幽默（随笔 ? 小说集）作文社1943年4月25日（ E）文艺时论集 （评论 ? 随笔集）奉天大阪屋号书店1944年 8 月 25日、“满人”题材评论关于满人题材 新天地 1938 年 1 月我们（日本人）的生活各方面都建立在中国人劳动的基础上。在感情或利害关系发生冲突时，中国人即使有理，他们也不能反对，只能坚守“阴郁的沉默”。我想描写平平凡凡的一般平民群体。- 1 -“满人”题材的写作来源于青木的人道主义正义感和生活在满洲的日本人的正义感，这些可分为三个方面来考察。农事合作社运动中国东北的农村由粮站掌握农产品的流通。地主、商人（粮站）和高利贷三位一体的土豪劣绅压迫剥
4、削农民。为了使这种制度解体，伪满政府1934 年成立了金融合作社，1937 年成立了农事合作社，希望借此控制农村。佐藤四郎深入滨江省绥化县，希望通过此种运动实现其农本主义理想。他在农村组织以佃农和雇农为中心的合作社，帮助他们自立以打破粮站制度。他们把这运动成为“北满型农事合作社运动”，当时比较出名。但是1940 年金融合作社与农事合作社合并成兴农合作社，佐藤的梦想破灭。而且，1941 年 11 月，该活动的所有参与人员以“在满日系共产主义运动”的罪名被关东军宪兵逮捕。青木赞成“北满型农事合作社运动”，创作了一连串的“满人”题材作品，结集成北方的歌。上野市三郎在青木实寸评一文中对其评价非常低“远
5、没有达到艺术的高度”、“只不过是对宣传小册子的知识进行了一些粉饰而已”爱路运动1940 年 4 月、青木调到奉天铁道总局爱路课，在警护铁路时与当地民众接触的机会多起来了。以这些经验为题材写成的作品都收录在部落之民中。作品的舞台是一个小站的铁路警护所，其任务是“组织沿线农民铁路警护团，使他们自发提供土匪的信息、协助解决铁路的洪水、脱线等事故” 。但是，这一系列的作品中，也很少有能给人感动的东西。青木的这些作品都是描写指导者日本人和被指导者中国人之间的矛盾，宣传殖民政策的正当性。竹内正一在评价这些政治倾向很强的作品时，对其创作动机和热情给予赞许的同时，批判其并没有让素材上升到文学的水平。青木实著
6、出版“增进民族间的理解”的意图表现得过于性急和轻率。小说只是在解说政策平平凡凡的民众群体但是，主题脱离政治而聚焦于与政治无关的普通民众、 “ 一家人默默地守在蜗牛似的家里，从没有被世间善待过”的贫民，这些主题的小说里有值得肯定的作品。青服少女沙尘杀意挑土苦力一个农夫关于不幸奇怪的一天黎明的黑暗都是如此。青服少女 第一个故事：自幼失去父母，由爷爷奶奶一手养大的贫穷少女芳梅。她住的村子被新建的日本人住宅所包围。有一天，芳梅捡起晒衣杆上掉落的浴衣交还给衣服的主人、一个日本女人手中。- 2 -“中国人真是不能大意，稍不注意就偷东西”那女人不知在跟谁说，尖厉的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不知为什么，芳梅突然觉得
7、很难过，叫着自己早已离去了的母亲。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场景，表现了日本人对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蔑视挑土苦力：从山东省来务工的刘想回到故乡， 但因为他不识字， 在奉天车站不知道该到哪个窗口买票。 这时出现了一个 “手掌很白” 的男人， 帮他买了车票。 但那是只到苏家屯的票，结果刘不得不从自己积攒的可怜的一点钱中支付逃票的罚款。因不识字而被“白手掌”骗的农民的悲剧。离开国策描写平凡的民众生活时，青木实的笔变得流畅、怜悯和忧伤，能写出抒情诗般的“满人”题材的东西。这个系列的作品应该给予比较高的评价吧。 歌人青木实青木的文学活动，始于 17、 18 岁时向短歌杂志苇芽投稿。战后，也没有停止源于生活的抒情短歌
8、的创作。而类似抒情短歌的相关散文、随想都收集在幽默里。其友人秋原胜勝二评价青木文学时说，其特长在于“场景选取的恰当，语言选择的准确” 、“憎恨不公的心，同情弱者的视线、 对拼命奋斗者的赞赏” 。而这种特长就集中体现在 幽默里从上面 “平平凡凡的民众群体”中举出的挑土苦力 、奇怪的一天都收录在幽默里。由此可见我给予很高评价的“满人”题材都与幽默有关，而这也是青木实最具特色的作品。还有，青木在这个集子的“跋”里说“人生落魄”的色彩很浓。这里附带说一句，青木全部作品中洋溢的哀愁的基调，来源于他不幸童年和复杂家庭成员关系。 青木的战后复刊作文在其简历里已经提到，青木等满铁相关的文学爱好者们，联合大连的
9、诗人团体，1932 年10 月出版而发行了同仁文艺杂志。直到1942 年 12 月，在文学并不成熟的伪满，双月刊杂志作文 发行了 55 辑，这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当他们想把发行所从关东州的大连转移到奉天的时候，因为当时伪满正在整理统合杂志没有得到当局的认可，所以遭遇了挫折，但是，他们在发展在满日本人文学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回到日本后，他们联系以前的同人，1964年 8 月恢复了作文的刊行。伪满和文学使他们联系的坚韧的纽带，同人中如果有人出了作品集，那一定会在杂志上刊登书评，如果谁去世了，那肯定要出版一个追悼特辑。最后一期的有个“物故同人表”，其中记录了42 位同人的姓名。青木虽然没能看到杂志后
10、期十年的发展，但他是一直默默支持作文发展的人之一。从青木手里继承杂志编辑的秋原胜二于2015 年 4 月 17 日去世， 至此作文 出版 208集后终刊。战后，做图书管理员的青木收集相关资料，开辟了“满洲文艺资料”专栏。因为这些努力，复刊后的作文在伪满的相关研究领域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3 -小结我收到伪满洲国中国人作家王秋萤的一封信，主要内容说同以奉天为活动据点的文选同人与作文同人有机会开过一次座谈会，会后日向伸夫曾对王秋萤说，他“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为非常不满”。我把它译成日语寄给了青木实，青木对日向的话不置可否，说，“虽然不是很明了，但我心里确实有某种无法释怀的东西。”他接着
11、说，但我，无法在外国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如果真那样想，你采取过什么反对它的行动吗？至少在形式上，你不是在支持它在帮它工作吗？两个朋友作文 87 年 7 月 9 、10 页暂且不管王秋萤记忆的日向的话是否准确，青木说，自己是帝国主义侵略行为的帮凶，如果有这个自觉的话，在被侵略者面前就说不出这样的话。当然这是战争结束后写的文章， 很难说伪满当时他也能这么明确了解自己的立场。 但是，不管是“满人小说”里的主题，还是他的“满人”题材作品，确实都能从中感觉到青木当年内疚的心情。青木的“合作社运动” 、“爱路运动”题材系列作品，执笔的动机是正义感和义务感，突出的是“社会的良心” ，但艺术的升华不足。如果抒情短歌式作品集幽默发挥了青木的长处的话， 那么，正因为它浓厚的抒情性， “贫民群体” 系列作品就是青木发挥了专长的“满人”题材作品。这些作品不仅表现了对弱者的同情，对被压迫者的同情和怜悯，也体现了生活在殖民地的日本人的内疚，单从这点上我就觉得应该对这些作品给予高度评价。（汉语翻译：梅定娥）- 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