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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报告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报告工作场所性骚扰调查研究项目组为了掌握中国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的基本情况，对中国职业场所性骚扰的态势和趋势有一个较为科学的评估，推动完善反性骚扰的立法和公共政策制定，推动反性骚扰纳入用人单位社会责任的范围，提升公众和劳动者的反性骚扰意识，我们在美国全球基金会的资助下，从年月年月，开展了关于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的调研。该调研选择北京、广州和杭州三个地区发放调查问卷 份；同时，在北京、杭州、广州三地进行座谈和典型个案访谈。本次调查采取定向调查的方式进行，基于调查方法的非随机性以及调查样本的数量限制等原因，本次调查不能推论中国职场性骚扰行为的总体情况。项
2、目组主要成员王行娟研究员北京红枫妇女心理咨询服务中心理事长1 / 53王金玲研究员浙江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所长鲁英副教授广州中山大学原妇女与性别研究中心主任研究背景()法律背景本报告中涉及的性骚扰一词，约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传到我国。 自古以来，性骚扰行为在中国被称之为“耍流氓” 。对于社会中男性对女性带有性内容的侵犯行为，在年颁布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归类于“流氓罪” ，但自 年刑法修订后， “流氓罪”已被取消。现行刑法对男性对女性的性侵犯行为，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但对一般情节较轻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的“流氓”
3、行为的处罚，曾规定在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之中，而年月日通过的中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四条对猥亵他人行为的定义和处罚,都已区别于原来的规定，尤其是对被性侵犯、性骚扰的妇女缺乏明确的保护。年月日通过的中国妇女权益保障法 （修正）虽然增加了禁止对妇女实施性骚扰的条文，但没有对性骚扰作出定义，也没有重点提到工作场所性骚扰的问题和女性对男性的性骚扰问题。此外， 妇女权益保障法在反性骚扰方面可操作性差，在防范和处理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上还不能有所作为。因此，根据现行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制定相关的专门的反性骚扰法，已是经济转制2 / 53期间完善法律制度的重要内容；而从目前立法的背景思考，在反性骚扰法目前立法条
4、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制定和推动有关制止工作场所性骚扰的立法有其可行性，能够让男性、女性，在同一立法框架下得到法律保护，尤其有利于保护工作场所中的女性人权。()已有调研目前国内在反性骚扰方面所进行的研究工作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利用网络进行大规模调查，二是一些学者和研究机构的小规模局部调查和研究，三是一些法学和社会学人士针对性骚扰个案，特别是诉讼个案所进行的研究和分析。这些调查研究表明，城市职业女性在工作场所遭受性骚扰的现象比较严重。比如，新浪网年月日的调查，在被调查者中，遭受过性骚扰的多达；华坤女性调查中心调查的结果是：的女性遭受过不同行为的性骚扰；在北京红枫妇女热线的调查中，来自工作场所的性骚扰
5、就占，其中来自上司，来自同事，被骚扰者中，是岁以下的女性。性骚扰的存在使很多职业女性无法获得平等的就业机会，身心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些调查研究工作在反映国内性骚扰问题的大致情况、引起社会对性骚扰问题的关注等方面起到了积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性骚扰问题的立法。 妇女权益保障法修正案的出台，和这些研究工作的成果是分不开的。然而，国内关于性骚扰问题的深入研究，特别是对于工作场所性骚扰的专题研究仍然是空白。3 / 53概念界定国际劳工组织专家委员会将性骚扰定义为： “任何凌辱或不合适的评论、玩笑、暗讽及对某人服装、体形、年龄、家庭情况的评论，等等；有损尊严的带有性暗示的凌驾于人或居高临下的态度
6、；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表示不欢迎的邀请或要求，无论其是否有威胁成分；任何与性有关的淫荡的外表或姿势；以及任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如触摸、拥抱、捏掐、强奸。 ”当这些行为“是雇佣的一种情况，或雇佣前的情况，抑或是影响了在这一领域的决定”及或“影响了工作” ，则构成工作场所性骚扰。性骚扰可能还会在“对某一性别怀有敌意的情况”下产生，因此除了涉及性行为的性骚扰外，它还包括由性别导致的骚扰行为。欧盟年在议会决议中将性骚扰定义为“带有性倾向的不受欢迎的行为或其他影响男性和女性在工作中的尊严的涉及性倾向的行为，它损害了工作女性与男性的尊严，包括不受欢迎的身体接触、语言或非语言行为” 。我国法律尚未对性骚扰作出定义
7、，更未对工作场所的性骚扰作出定义。本调研报告中所指的性骚扰采用国际劳工组织的定义。调查原则与实施本调研主要由问卷调查、工作坊座谈和个案访谈三部分构成。问卷调查选择北京、广州和杭州三个地区发放调查问卷共份，基本为有效问卷。选择这三个地区一是因为这三地基本能代表北方、南方和中部地区，二是从经济和文化的角度考虑，北京是政治、经济4 / 53和文化中心，是中国职场形态和文化的集中代表，广州和杭州都是商品经济极为发达、各类就业人员相对较多的地区，其职场形态和文化也具有相当的代表性。鉴于可行性和被调查者意愿，问卷采取定向调查方法进行，但样本情况比较规范。调查样本中女性占，略高于男性，但基本能满足性别分析的
8、需求。工作坊座谈在北京、杭州、广州三地区进行，有人参与，其中北京人，杭州人，广州人。被调查者来自服务业、生产企业和文教科研系统，行业覆盖面较广，其中服务业占多数，北京来自服务业的被调查者占，生产企业的占，杭州和广州两地来自服务业的占，来自生产企业的占，来自文教系统的占；性别比率女性略高于男性，占，男性占；所有被调查者年龄都在岁。另外，为了详细了解性骚扰对个体的影响，还在北京、广州、杭州三个地区对遭遇性骚扰的两个典型个案进行了深入访谈。调研发现一、参与问卷调查的被调查者基本情况一、参与问卷调查的被调查者基本情况1.1. 被调查者的性别与地区分布被调查者的性别与地区分布在此次问卷调查中，被调查的女
9、性有 人，约占被调查者总数的；男性 人，约占被调查者总数的。被调查者具体分布见表：5 / 53表：被调查者的性别分布人数及比例性别男女合计北京人数百分比广州人数百分比杭州人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 . 被调查者的年龄分布被调查者的年龄分布被调查者的年龄基本在岁以下，其中岁以下的占，岁岁的占，岁以下的被调查者占被调查者总数的 .其中,女性岁以下的占，岁以下的占。具体见表：表: 被调查者的年龄分布6 / 53人数及比例年龄以下以上合计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 .被调查者的婚姻状况被调查者的婚姻状况被调查者中,已婚者的比例为，未婚者的比
10、例为。另外，有的人是未婚同居者； 的人是离异者；的人为丧偶者。在未婚同居者中，7 / 53男性占，女性占，离异者中男性占，女性占，与男性无明显差异。具体见表：表：被调查者的婚姻状况人数及比例婚姻状况总人数百分比北京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广州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杭州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百分比女性数百分比总计已婚同居未婚离婚丧偶合计8 / 53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状况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状况被调查者受教育程度集中在高中和大学阶段。其中，受高中和大学教育的人数分别为和，占被调查者总数的。女性受教育程度与男性无明显差别，其中，受过高中教育的占，受过大学教育的占。具体见表：表：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状况人数及比例
11、文化程度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总人数女性数百分比总人数北京广州杭州总计文盲及半文盲小学初中中专及高中大学本科9 / 53研究生合计被调查者的职业与收入分布被调查者的职业与收入分布被调查者的职业比较广泛，但在填写职业状况的份有效答案中，职业的性别差距十分明显。具体见表：表：被调查者的职业状况人数及比例职业最高负责人高层管理中层管理技术人员总人数男性数占男性总数百分比女性数占女性总数百分比10 / 53办事人员一线人员商服人员合计在单位最高负责人中，担任此职务的男性占男性总数的，女性仅为；在技术人员中，男性担此职务的占男性总数的，女性仅为。同样在高层、中层管理岗位上，男性
12、的比例也高于女性；相反，在办事人员、一线工人和商业服务业人员中，女性的比例则高于男性，分别占女性被调查者总数的、和，三项合计，比例达到。当然，这也不排除和问卷定向调查的就业人群有关。与此适应，被调查者的收入，也具有明显的性别差异，较高收入和高收入的男性占，女性占，男性高出女性个百分点。具体见表：表：被调查者的收入状况人数及比例收入水平总人数女性数占女性总数的百分比男性数占男性总数的百分比11 / 53高等较高一般较低低等最低合计二、二、对性骚扰行为的认识和评价对性骚扰行为的认识和评价是否听说过性骚扰这个词是否听说过性骚扰这个词关于是否听说过性骚扰这个词，在问卷调查中做了回答的人中，有名调查者听
13、说过这个词，占。其中，听说过这个词的男性有名，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女性有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在参与杭州和广州两地工作坊座谈的人中，也有的人听说过性骚扰12 / 53一词。在北京地区的工作坊座谈中，则有的被访者听说过。这说明性骚扰一词的知晓率非常高。性骚扰是否只存在于异性之间性骚扰是否只存在于异性之间关于性骚扰只存在于异性之间，同性之间不存在性骚扰的看法，在有效回答该问题的人中，有人持认同态度，其中，男性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女性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人持反对态度，其中，男性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女性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数据说明，把性骚扰局限为异性骚扰者的仍
14、占两成半的比例。在参与北京、杭州和广州座谈的人中，也有的人不认同性骚扰行为也存在于同性之间。对性骚扰概念的理解对性骚扰概念的理解对性骚扰的理解，问卷设计的问题是： “有人认为是不是性骚扰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看是不是有关性方面的，一个是看是不是让对方感到心里不舒服” ，对这种描述，在有效回答的名调查者中，有人认为对，其中男性有人，占回答该问题男性总数的，女性人，占回答该问题女性总数的。但仍有的被调查者对这个标准的理解存在问题。在座谈和访谈中，以上的人认为行为和语言属于性骚扰的重要体现，相比较而言，被访者在“眼神”和“传媒”上的认同度则较低，分别只有和，说明大众对有关性骚扰的概念还是较模糊的。三、
15、关于有过性骚扰经历的被调查者的相关情况分析三、关于有过性骚扰经历的被调查者的相关情况分析13 / 53谁更容易遭受性骚扰谁更容易遭受性骚扰（）在被问卷调查的人中，三年来共有人有过被性骚扰的经历，占被调查者总数的。其中，北京地区无论男女，遭受性骚扰的比例都最高，男女分别占本性别比的和，较低的是杭州，男女分别占本性别比的和。在杭州和广州进行的工作坊座谈中，有超过的被访者反映本单位曾经有过性骚扰的情况发生。在北京参与工作坊座谈的人中，认为工作场所的性骚扰状况严重和很严重的总和达到了。以上情况显示，性骚扰在被调查者的工作场所中，是一个很常见的不当行为。从性别结构看，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女性占女性被调查人
16、数的，而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男性，却占男性被调查人数的。这是一个有点出乎意料的结论，但在后面与骚扰者的交互分析中可以发现，对女性的骚扰多是男性，而对男性的骚扰，也主要来自男性。见表：表：被骚扰者的性别状况人数及比例性别男总人数北京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广州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杭州被骚扰数百分比总人数总计被骚扰数百分比14 / 53女（）性骚扰的主要行为。从性骚扰的分类内容看，无论男女遭受性骚扰的首要内容都是黄色笑话，其次是黄色短信。具体情况见下表：表：近三年来遭到的性骚扰行为人数及比例性骚扰方式讲黄色笑话发黄色短信电话讲下流话当面用下流话评价展示黄色图片女百分比北京男百分比女百分比广州男百分比女杭州百分比男百分比女百分比总计男百分比15 / 53故意询问性方面的事情故意告诉自己性方面的事情具有性含义的约会提出性要求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晋升提出性要求并答应提薪提出性要求不答应给处分或降职提出性要求不答应败坏名声强行亲吻或拥抱经常触摸身体强奸其他16 / 53总计()从年龄的分布看，有过被性骚扰经历的女性岁以下的占到被骚扰女性总数的。其中，岁的女性，被骚扰的比例都在以上。最高的是岁年龄组，比例高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