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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情感的现象学研究 张鹏程摘要：自现象学诞生至今的100多年里，现象学的研究方法已经在众多领域被加以应用，诸如美学、心理学、伦理学、历史学、社会学，以及哲学研究等。面对当前对情感实证研究不容乐观的事实，当下对情感采取多角度的研究势在必行。本文在现象学视中，通过引入意向性理论，对情感做了意向性研究，以期这种新的研究方式能给情感领域的研究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革新。关键词：情感对象意义意向性现象学研究方法的使用对揭示事物的本质有重要的影响，通常人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事物进行研究，事物就以什么样的样式呈现。诚如海德格尔所言，事物的样态取决与它被呈现的样式、方法或结构。因此，一定程度上，方法就是事物本身。有
2、学者指出，心理学自诞生至今，从方法论上，一直都围绕着实证主义和现象学两大方法论运行。这样，对心理现象用实证方法加以研究的同时，也应该用现象学的方法加以探究。只有这样，才能更全面，更系统，更准确地揭示情感的本真状态，使其如其所是。l.情感现象学研究的本质为了弥补实证主义方法的种种弊端，犹太裔的的德国学者胡塞尔于二十世纪初创立了当代意义上的现象学(Phaenomenology)。现象学作为一种运动，一种思想，它本身并没有一个规范性的定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现象学的研究者可以都从自己的视角对其加以诠释。正如伽达默尔说，“几乎每一个可以划到现象学运动中去的学者都提出过现象学是什么？这个问题，并且
3、对问题的回答都各不相同。”然而，无论现象学的研究者对现象学的概念作出何种解释，但是在现象学的研究原则上研究者都有意无意地遵循胡塞尔提出的现象学原则，即“面向实事本身”。只有坚持面向实事本身，才能保持研究对象的本真状态，从而达到揭示事物本质的目的。用现象学批评家阿贝甘的说法，就是要恢复事物的“纯洁性”，恢复“惊奇的观照和事物最初在场的完整性”。既然现象学研究强调应该面向“事实本身”，那么“事实本身”又是什么？应用何种方法加以研究呢？胡塞尔认为，所谓“实事本身”，就是指存留于大脑中的“意识以及意识的对象性”，他关心的是现象在意识中的构成。同时，他进一步指出，要想阐释与那些特属于每个对象种类的视域相
4、关的可能性结构并且随之而说明各个存在的意义，就必须进行最为广泛的和最为复杂的意向分析。因此，如果说胡塞尔的现象学研究原则是面向实事本身的话，那么意向性的研究就是它的实质性内容。Nam_inlee翻通过对胡塞尔的现象学研究后也指出：意向性在胡塞尔的现象学发展过程中占有主导作用。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对情感的现象学研究，就其本质而言，也就是对情感的意向性研究。2意向性概念的界定从词源学角度看，意向性一词最早产生于拉丁文(intendere)，意指追求或渴望的心理行为；后经中世纪的发展，直到早期人文科学心理学布伦塔诺学派的出现，才真正拉开了意向性研究的序幕。在布伦塔诺那里，最初是用意向性一词来区分物
5、理现象和心理现象。他认为，所谓心理现象，乃是“那种在自身中以意向的方式涉及到对象的现象”“意向性或内在的心理现象，无论其多么微乎其微，它总是对某种东西的经历、体验，在它内部含有具体的内容”。此后，胡塞尔、舍勒等人对意向性研究又作进一步推进。胡塞尔认为“意向性是一般本质体验领域的一个本质特性，意向性是在严格意义上说明意识特性的东西”。它是人们的意识在经过了本质还原和先验还原之后所剩余的纯粹意识所具有的一个本质特性。“意向性的本质特征在于其指向性，即意识总是“关于某物的意识”。舍勒也认为：意识行为“可以意指一个对象，并且在它们的进行中能够有一个对象之物显现出来。”从上面的论述可以看出，尽管不同的学
6、者对意向性概念的具体表述有所不同，但涉及的内容无非包括以下两层：一层是对意识的静态分析，即意识本身的构成分析，或称对象分析。另一层是对意识的动态分析，即意识的构造功能分析，或称意义分析。因此，对情感的意向性研究，就是对情感进行对象性研究和对情感进行意义性研究。3情感的意向性研究3.1情感意向性的完型研究所谓情感意向性的完型研究，是指对情感的研究既强调情感所指对象本身的重要性，又强调要对所指对象赋予一定的意义。这方面代表人物主要是早期的情绪现象学家：拜特吉克和希尔曼。在拜特吉克看来， “情感是有意义的现存的活动，并且情感的意义在于它表明的内容。”这样，他一方面在承认情感是一种有意义活动的同时，另
7、一方面也表明了情感的意义性是通过它意指的对象表现出来的。同样，在20世纪60年代，希尔曼提出的现象学理论中认为：要想激活情绪，必须将个体面临的情境加以符号化领悟。“因而，情绪是对主观精神的符号化的理解。从希尔曼的论述中也可以看出：希尔曼一方面用主观精神的符号化来代替内在的意识对象，另一方面强调只有通过对这种符号化的理解，才能够真正获得情绪的意义。这样，拜特吉克和希尔曼都不同程度地对情感都作了对象性和意义性的阐述。这种内容与意义的结合开启了早期的情感意向性研究。3.2情感意向性的对象性研究心理活动的特征在于心理活动的指向性，情感现象也不例外，它也有赖以产生的对象。侧重于对情感的对象性方面的意向性
8、研究主要是一些现象学美学家。从某种程度上讲，美学本身就是情感学。如席勒在首次系统地构建美育理论时就开宗明义地提出“我将把美的问题展示在感受并施加了美的全部威力的心灵之前，在就其规律而论经常得诉诸情感的这一探讨中。”因此，在他们看来，对情感的对象研究，一定程度上，就是从审美对象来研究。正如苏珊朗格所言，艺术品本质上就是一种表现情感的形式，他们所表现的正是人类情感的本质。这样，自然可以通过对审美对象的研究，从而达到对情感对象的研究。那么，审美对象又有怎样的存在结构呢？被誉为现象学美学的集大成者杜夫海纳，在其审美对象结构论中把审美对象界定为一种知觉对象，这种对象具有一定的阶级性和结构性，即它是由“自
9、在的存在（物性，感性的存在），自为的存在（审美对象所蕴涵的意义和情感价值）和为我们的存在（意味着一个面对审美对象在场的意识，必须有一个知觉主体的参与蕴涵着客体自在也为我们存在，主体的存在则使自在显现为自为的）”相互关联而构成的一个整体。因此，在杜夫海纳看来，审美对象是一种结构性的存在。这样，通过对这种结构的分析，就可以达到对情感的对象性分析的目的。3.3情感意向性的意义性研究生存论哲学认为人是一种意义性的存在，人总是不断地在寻找生活的意义与价值。在生存论哲学视野中，世界不是“物品”，而是“作品”，世界不是“占有”，而是“倾听”，“欣赏”。正如赫舍尔曾言，人可能创造意义，也可能破坏意义，但他不能
10、脱离“意义”而生存。情感也不例外。它也是一种意义性地存在。情感的意义性存在目前已经得到许多现象学哲学家关注，诸如舍勒、萨特和海德格尔等。在舍勒看来，人的情感，并非像传统理性哲学家所认为的那样，即盲目的，混乱的；相反，在千变万化的情感表现中， “始终存在着一定的方向性，存在着情感自身不变的本质，结构和意义翻”。同样，萨特是另一位侧重于对情感进行意义性研究的不容忽视的现象学家。在未完成的腈绪理论纲要中， “萨特试图对情绪课题进行一种非实证心理主义的探讨”。在他看来，感情不再是意识主体的组成部分，像恨或爱这样的感情，在客观的对象中，它有自己的独特的声音。因此，情绪是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与萨特的情感理
11、解论相比，现象学的集大成者海德格尔，对情绪的意义性探讨则进一步提升到存在论的层面。他将“情感理解为人存在的一种方式”。这样，通过海德格尔对情感的意向性的探讨，使人们了解了情感不仅仅具有舍勒和萨特所认为的具有认识论上的意义，同时，更具有生存论上的意义。4小结与展望对情感的意向性研究表明：任何情感的发生都是在特定对象的刺激下而产生的，没有一定的客体，就不可能产生情感。并且，情感对对象的指向过程，也是对对象赋予意义的过程。就向著名的意向性关联结构所揭示的那样， “每个表述都不仅表述某物：而且它也在言说某物：它不仅具有其含义，而且也与某些对象发生关系”。 “表述是借助于它的含义来称呼（指称）它的对象”。思想的价值，并不是它能够改变事实，而是能提供给人们一种新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从而促进人们对关乎自己的事实进行客观的把物，进而促进人类自身的发展。从现象学的角度来自WwW.lw5U.com对情感进行研究，也许就起到了这种改变人们思考问题方式的作用。我们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受情感的现象学研究的启发，有关情感的符号学研究；情感的解释学研究；情感的逻辑学以及情感的语言学研究等等这些对情感进行的非实证性研究，将会有更多更有价值的成果出现。同时，我们满怀信心地预言，这些新的研究方法在情感领域中的应用，必将给情感领域的研究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革新。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