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寻求不到的安全感摘要 电影《投名状》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有关兄弟、权势和欲望的 故事在这部十足的男人戏中的女主角莲生却给笔者留下了深刻印象这 个戏份不多的女人代表了成千上万封建社会中女性的缩影她的一生是悲 惨的,她试图在男性统治的世界寻求到自己的安全感可在男权社会,女 性只能成为他们和社会的牺牲品从她的出身、爱情和性格上看,她的一 生是悲惨的,人们应该对如何实现女性的个体解放作出深思,以避免女性 重蹈莲生的悲剧关键词 莲生;出身;爱情;性格;男权社会一、引言香港著名导演陈可辛的新作,2007年万众期待的古装大片一一《投名 状》上映之后,一片叫好无论是影评人员还是普通观众都对这部电影赞 扬有加在看过这部讲述兄弟情,刻画人性的“男人戏”影片之后,片中 的唯一一位主要女性演员一一莲生却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部男 人戏中,莲生所占的戏份并不是很多,可她却丰富了整部电影,让戏中的 男性角色更加的立体与真实她不同于那些逆来顺受的大多数封建女性, 她有过反抗,想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她的失败在于她始终把自己的 希槊寄托在男人们的身上她在寻求一种安全感,然而她自己却意识不到, 这种安全感是永远不可能在把权势、名誉和地位视为牛命的男性身上得到 的。
她的一生,她自己是这样总结的:“打了 14年仗,我没饿死,也没被 砍死那是因为我命大明年还要挂红色的纱帘可是她永远都不会明 口,在封建男权社会,一个女人,就算你的命再大,也述是避免不了成为 男性世界的牺牲品她悲惨短暂的一生,似乎在向我们控诉,在封建社会, 女人永远做不了自己命运的主人造成她悲剧的根本性原因是她没有认清 女性只有自身真正的解放,才能取得安全,而不是把希與寄托在男人们身 上本文拟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来解析莲生悲剧命运的根源二、莲生的出身悲剧在影片里,导演给了莲生一个身份背景,在和大哥庞青云第一次相遇 聊天的时候,她向大哥说出了自己的出身:“你听过扬州瘦马吗?”她问庞 青云庞青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买來一些漂亮的小女孩, 教其琴棋书画,长大后卖给富人做妾实际上,明人谢肇渤就曾谈到维扬 一带买卖女孩的陋俗据《五杂组》记载:维扬居王下之牛,川泽秀媚,故女子多美丽,而性情温柔,举止婉慧 固因水泽气多,亦英秀淑之气所钟,诸方不能敌也然扬人刁以为奇货 市贩各处童女,加意装束,教以书算琴棋之属,以邀厚值,谓之疫马这里的“疫马”就是类似于莲生这样的女子这就是封建社会中普遍 存在的“卖良为娼”的现象。
马克思说:“自从有可能把商品当作交换价值来保持,或把交换价值 当作商甜来保持以来,求金欲就产牛了随着商甜流通的扩展,货币一一 财富的随时可用的绝对计算形式一一的权利也日益增大……一切东西, 不论是不是商品,都可以变成货币一切东西都可以买卖马克思这里 所说的一切可以买卖的东西,在中国封建社会,当然也包括封建宗法的男 权社会里处于无权状态的女性莲生就是这样一种悲惨的出身,从小就被 当成了一种商品,卖给了别人不难想象,卖给人家之后生活的艰辛和不 易整天担心自己会被哪家的富人买去做妾未来的生活根本是没有任何 希望的这就是那个社会,处在底层的女性所不得不面对的一种命运,即 在强大的封建伦理教条和国家机器面前,女人是无能为力的三、莲牛的爱情悲剧:两个错误的托付对象1.她和赵二虎的爱情一一幸或不幸莲生的爱情生活中,出现了两个男人在她15岁那年,在即将被卖 出去的时候,小时候带她一起玩的朋友,就把她给抢回来了这个朋友还 为她杀了人,最后带着莲生做了匪毫无疑问,这里的朋友指的就是赵二 虎,他改写了莲生的命运可莲生并没有因此就一心一意地和二虎过着夫妻生活虽然二虎对莲 生的感情是真的他为了莲生,杀了人,当了土匪。
可他不知道,莲生已 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和他一起玩的那个小伙伴了在受过十几年的琴棋书画 的教育之后,莲牛已经变了她的性情,她的整个牛活态度甚至价值要求, 都不再是二虎能够理解的了庞青云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不知道你已经 变了,还以为救了你二虎是从肉体上救了她,可他却没法和莲生产生 精神的共鸣李新灿在英《女性主义观照下的他者世界:中国古代小说中的女性问 题研究》一书中,将女性婚恋悲剧归结于以下几个方面:双方才貌不般配; 双方年纪悬殊;男方有生理疾病;双方性情不投二虎和莲生的婚恋应该 属于第一和第四中的不般配现象首先来看两者的才貌方面撇开样貌不 说,仅从才气和性情上来看,二虎是远远不如莲生的莲生小时候被卖, 相对来讲却为她提供了一个接受教育的机会因为她长大后,是要卖给富 人做妾的那么卖家为了能卖出相对较高的价钱,必然是会花费一番工夫 来训练莲生的才气和能力的富人家的太太们,耍求都是耍知书达理的 从这方面来说,聪明的莲牛应该学到了不少的书本知识和社会礼仪她已 经不适应穷人家的生活了,更何况是做一个目不识丁的土匪的老婆反观 二虎,他是粗鲁的,是单纯的他是一条汉子,他只看中一个义字不为 利,不为己,他只为一个义。
他要时刻想着解决全村人的吃饭问题他的 要求很简单,有饭吃,有枪炮,不被人欺负多年的土匪生活已经使他不 再是一个细腻的人他已经没办法走进莲生的世界,又或者他根本就无法 意识到自己和莲生在精神上的差距莲生试图改变这种生活,也付诸了实践她和庞青云说过,“跑了很 多次了,想得很好,每次都是回來她丢不下二虎,更重要的是丢不下 二虎所能给她的安全感在那样一个社会,她出走的结果是依靠她单独一 个人根本无法牛存下去,她只有再次回来可她没办法真正爱上二虎,我 们可以想象她内心的挣扎和抑郁所以,当另一个人一一庞青云出现的时候,她很快就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2•她和庞青云的爱情:付岀和背叛莲生在又一次逃跑的过程中,碰到了打了败仗的庞青云这个将领, 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向她倾诉口己背叛了口己的兄弟这让莲生震惊, 也激起她对他的同情和怜悯之心有人对莲牛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就喜欢 上了大哥庞青云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按照莲生的性格,这个一点也不 难理解真的男子汉陈可辛说,“自己预想中的女主角和感情戏,不是从 身体上去开始的”,“而是比较新女性的,有思想内涵,能和李连杰在精神 上沟通,性感美貌是次耍的这就充分说明两人Z间的关系是一种精神 上的契合。
她喜欢庞青云,是因为他能懂她,能明白她的心思,教给她更 多的道理庞青云一下就能判断岀,莲生变了,她和二虎已经有了距离了 因为庞青云从她的出走中,能够探测到她内心的不安分,他俩在精神上是 冇着共鸣的,那就是不安于现状,寻求更好的生活在莲生看来,庞青云有野心,有知识,能够理解她她认 为庞青云 是适合她的人选,那就是不仅能够带给她安全感,还能够和她在精神上产 生共鸣她喜欢上庞青云只是对自己情感的忠实在那个时代,走出这一 步,可算得上是新女性的代表了,但是她还是要顾忌到现实对于男人来 说,爱情往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男人眼里,女人或者爱情是微不足道 的在庞青云向她诉说自己装死逃生的时候,莲生就应该有所警觉,这不 是一个简单的人也许在庞青云的世界里,确实有过莲牛的存在,可一旦 与他所追求的权力和野心相比,她就什么也不算了为了东山再起,他可 以装作不认识莲牛,甚至与二虎和午阳结为兄弟在中国的封建社会,女 人向来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自已的权 势和野心,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如商品一样被随意地转赠与割让莲生 也是处于这样一个位置中在姜午阳请求大哥给他一点时间的时候,心府颇深的庞青云没理由预测不到大脑简单的午阳会采取一种什么样愚蠢的方法试图来拯救二哥。
可 他并没有阻止他对莲生的感情由此可窥见一斑可在听到午阳在外面喊:“大哥,你不用动二哥,嫂子己经死了他开始啜泣,这个时候眼泪己 经不能再说明什么了四、莲牛的性格悲剧封建思想和习俗中长大的莲生,头脑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宿命论思想当大哥对她说出他的兄弟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的吋候,莲生的第一反应 就是:“那是因为你命好啊!”到最后在明白午阳耍杀她Z前,她也有这种 思想的表达:“我明年就29岁了,打了 14年仗,我没饿死,也没被砍死 那是因为我命大这也正说明,处于经济和地位弱势中的中国封建社会 女性,使她们养成了凡事都是天定,“荣华天注定”,人不能和老天斗的被 动思想,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命上喜欢用所谓的命来麻痹自己, 说服口己如果没有这种思想的毒害,没有这种逆来顺受的心理定势,也 许莲牛真的就能跑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这样她也就不会成为男性世界 的牺牲品,结束她短暂、悲苦的一生五、结语总体來说,《投名状》是一部男人的戏可作为唯一主要的女性角 色一一莲生,却大大丰富了影片的内涵透过这个悲苦女人的短暂一生, 我们可以对封建社会女性的命运有个更好的了解在传统的性别秩序中, 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这样就导致女性不能获得经济上的独立, 她们也就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女性只有把自己的希 望寄托在男人们的身上换言之,男人就成了女性生活的主宰陈可辛导 演曾表示,片中的每个人都是棋子,以为自己是支配者,但永远有更大权 力的人来支配你实际上,透过影片,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 权势支配男人,男人支配女人,每个人都是棋子处在这个链条最底层的莲生就十足是一个悲剧人物她的悲剧不是她 个人的,是与当时的经济社会条件相关的在中国封建社会,“女性丧失 了主体地位,仅成为男性的镜像女性主义理论家、女性导演劳拉?莫尔 维曾经说:“我们无法在男性的苍穹下另觅天空更可悲的是,女性对这 种男权支配一切的认同女性为男性生儿育女,照顾起整个家庭却无法 得到男性的认同,更不用说与他们取得同等的社会地位莲生没有任何的 错,但她却成了男人维护兄弟情、争夺权势的牺牲品在她死的时候,她 表达了口己的可怜愿望,那就是既想耍红窗帘也想耍绿窗帘实际上,庞 青云和赵二虎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这是她所分不清的,她只希望这两个 男人能够给她保护,在他们身上找到安全感然而直到死,她都不知道, 在男权社会,女人从来就不可能得到安全感只有彻底地摆脱男权意识和 男性性别参照,女性才能给自己真正的安全感。
莲生死了,她的死,让更 多的女性明白了,女人要首先获得自身的独立,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经济 上的,才有可能最终取得和男性同等的社会地位如今,女性地位和过去 相比,已大有提高可仍有相当一部分女性将自己的最终希望寄托在男人 身上莲牛的死,让我们对如何真正实现女性自身的解放有了更深层次的 思索,是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