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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锦争妍-丝绸之路织锦技艺交融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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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锦争妍-丝绸之路织锦技艺交融与发展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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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锦争妍:丝绸之路织锦技艺交融与发展    孙志芹 李细珍 李昕凯摘要: 古代织锦中“狮子纹”具有明显的时代性与地域特征,从经锦狮纹到纬锦狮纹的流行不仅是中西织锦货物贸易的关系,也是丝绸之路上多元文化相互渗透的难得实例文章以北朝至唐时期遗存狮纹锦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类型学、纺织科技学、艺术考古学等方面再解读,从狮纹锦的艺术特征和织造特点两方面,探析狮纹锦本土化演绎历程研究认为:起于丝路贸易模仿的狮纹锦,并不是被动的吸收,而是在模仿中不断改进织锦技术,最终形成具有本土文化属性的狮纹锦本土狮纹锦的成因与社会文化背景、织工自身的知识体系关系紧密关键词: 狮纹锦;组织结构;织制特点;经锦;纬锦;丝绸之路;丝路贸易: TS941.12;K876.9文献标志码: BAbstract: The "lion pattern" in ancient brocade has obvious epochal and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The popularity of lion patterns from warp brocade to weft brocade is not only about the trad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brocade goods, but also provides a rare example for the mutual infiltration among diversified cultures along the Silk Road. In this paper, the surviving lion pattern brocade from the Northern dynasties to the Tang dynasty is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it re-interpreted from such aspects as typology, textile technology, art archaeology. From th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weaving characteristics of lion pattern brocade, the localization process of lion pattern brocade is explored. Our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lion pattern brocade originated from the imitation during the Silk Road trade. The brocade weaving technique is not assimilated passively, but constantly improved during imitation and finally forms the lion pattern brocade with local cultural attributes. The origin of local lion brocade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as well as knowledge system of weavers themselves.Key words: lion pattern brocade; fabric structure; weaving characteristics; warp brocade; weft brocade; Silk Road; Silk Road trade狮子图像是中国传统美术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

传说中的狮子是引领中国狮文化兴盛的真正源头,各类充满想象的狮子形象遍布各類建筑、器物的装饰中随着丝绸之路畅通,东西货物交流的频繁,西域狮大量涌入中原,更多人见到了真狮,早先充满神异色彩的抽象图形逐渐向写实性演变伴随佛教艺术的东传,狮子图像被赋予更多的意义,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传统吉祥纹样,艺术形象深入到雕塑、丝织、印染、陶瓷等领域本文选择北朝至唐时期存世狮纹锦,分析丝绸之路东西方织锦艺术与技术的交融对中国织锦技术的促进目前对“狮纹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点:一是以赵丰等[1]为代表的研究者,从胡风东渐角度分析西亚、中亚文化输入对中国织锦技艺的影响,简要涉及狮纹锦个例分析;二是以罗群等[2]为代表的研究者,侧重个例工艺特征的研究,对狮纹锦的技术体系无系统分析;三是以石钊钊[3]为代表的研究者,从中西文化交流、宗教信仰角度分析了包括锦、绫、绢等纺织品中狮子纹样特征和寓意,涉及个别狮纹锦的流行原因,但对工艺技术无深入探讨以上研究者主要集中于狮纹锦个案或个性特征研究,但前人的研究为本文的撰写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及思路创新本文旨在梳理北朝至唐期间遗存狮纹锦时,将狮锦置于众向时空的穿梭,横向西来东往物质文化的交流中,与早期经锦做比较分析,又与同时期波斯、粟特等地区纬锦建立联系,采用图像、技术及文献考证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探讨锦中狮纹是如何逐步完成本土化演绎,以期丰富传统丝绸文化,为当今的设计产业如何吸收、消化外来文化,创造新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时尚文化带来启发意义。

1 汉锦技艺的延续:北朝平纹经锦“狮纹锦”1.1 平纹经锦“狮纹锦”的纹饰特征北朝时期,作为实存动物的狮子才在织锦中有所反映1959年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地出土一批平纹经锦,其中含狮子纹的锦有:胡王牵驼锦(XB17279)(图1)、对狮对象锦、方格狮象牛纹锦等(图2)相似织物在私人收藏中也可见到,如香港贺祈思先生收藏的狮象莲花纹锦,比利时私人收藏的狮子山树纹锦等锦中狮子虽呈现不同艺术形式,但特征相似,这或许是受南朝砖刻狮纹(图3)影响南朝砖刻中蹲狮形象虽具备一定程度的写实描述,但又是作为神兽表现,是南朝人接受了西域文化中的狮子表现,颈部带有浓密的鬃毛,狮尾上扬,大多尾毛分为两歧,神态以敦厚、恬静示人这种艺术形式被北朝织工直接应用于织锦中,形成了典型的北朝狮纹锦的艺术形式先秦至汉魏,织锦多以流动的云气纹为骨架,但从魏晋南北朝起,织锦纹样构图出现新的布局,其中最具影响力的莫过于联珠纹的应用,如胡王牵驼锦,图案骨架由若干个椭圆形圆圈相切而成,四周填细小圆珠,圆圈相切处填忍冬四叶纹圈内以浅米色为地,红、黄色显花,蓝色勾边,勾勒出一只体型健壮、昂首翘尾、竖耳伸舌、威而不怒的蹲狮,与牵驼商人共同组成大漠风景。

吉祥可爱的狮子形象还见于同时期出土的方格狮象牛纹锦,以三重线条组成长方形,内置狮、牛、象纹样,锦用褐、绿、白、黄、蓝五色织成,色泽丰富,锦面细腻性情温顺、体态旖旎的狮子艺术形象的流行,与南北朝至隋朝期间佛教兴起关系紧密,正如《佛说太子瑞应经》所记载:佛初出时,有五百狮子从雪山来,伺在门前,故狮子乃为护法者北朝织锦中的狮子俨然成为丝路上的庇护神兽,传达着攘除灾难、永安百禄的吉祥寓意1.2 平纹经锦“狮纹锦”结构与织造特点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胡王牵驼锦、对狮对象锦、方格狮象牛纹锦等狮纹锦,织制技法相似,均采用经重组织以平纹经线起花的经锦是汉代织锦的延续,其组织结构是以两组或两组以上的经线与纬线交织显花,纬线分夹纬和明纬,用夹纬将表经现于织物正面,明纬将经线以平纹规律交织,如图4所示锦面色彩可达到四色以上,北朝时的平纹经锦狮纹锦仍沿用汉代的分区换色办法,将经线以彩条排列,其中一组或两组经线为基本色,另有一组经线为多色轮换,使得织物表面的花纹、色彩更加丰富方格狮象牛纹锦中,经丝有红、黄、蓝、白、绿五种颜色,每区仅三色成一组,分区排列配色,红、黄、蓝、白、绿纬丝分段换色;胡王牵驼锦每区三色,经密48×3 根/cm,纬密14~15×2 根/cm,对狮对象锦每区三色,经密50×3 根/cm,纬密17×2 根/cm(表1)。

此外,汉锦显花特征多为左右对称、上下循环,花幅和花回都较小,纬密度不大,纬向循环均大于经向,甚至可达到通幅织造特点说明这类织机贮存花纹信息有限,织物的经向图案循环能够把控,纬向图案的循环难以控制在现存织机中,多综式提花机和低花本提花机均具备此类特征其中多综式提花机显花原理是将花纹信息贮存在综片上,通过手提或脚踏提拉综片形成开口地纹组织的开口信息贮存在地综片上,花组织的开口信息贮存在花综片上,通过两个系统的配合共同形成织物组织由于花综片数量与其所织制花纹的完全循环内的纬线数相同,所以织机上花本不可太大,否则超过织工的触及范围,导致综片无法开合而花本的大小决定了织物经向循环的大小[4]低花本提花机显花原理是巧妙地将多综式提花机的多个综片组合到一个直接的花本之上,每根经线对应一根提花综线,同样经线密度增加提花综线密度也增大,会造成花本无法提起,开口无法进行等弊端但随着平纹经锦技术的发展,平纹经锦的花纹部分逐渐增大,到北朝胡王牵驼锦的花纹直径可达14 cm左右,花回数增加,意味着提花牵线上过线数增多了,而且来回提花,说明多花本装置已基本形成[5]2 汉锦技艺的域外模仿:北朝平纹纬锦“狮纹锦”2.1 平纹纬锦中的狮纹特征随着丝绸之路的畅通、织物的交换,织造技术也在不同的地区传播和交流。

优质的中原平纹经二重锦显然会被其他地区学习和仿制,生产非本地织锦有关平纹纬锦的最早案例发现于地中海地区附近,如以色列的摩萨达和叙利亚的杜拉-欧罗巴均有发现,其中有毛也有丝材质[6]这类用加捻丝线生产的平纹纬锦可以归入绵线纬锦一类,从4世纪晚期至6世纪早期在丝绸之路沿途有大量发现,中国西北的营盘、扎滚鲁克、山普拉,一直到乌兹别克斯坦的Munchak-Tepe,这类织锦可以看作是中国新疆或临近中亚的地区产品[7]同类织物在私人藏品中也有所觅得,如香港贺祈思先生收藏的带翼对狮纹锦(图5),绵面色彩由深褐色、浅褐色、浅蓝色和米白色四种色组合此锦将对狮纹样置于六边形骨架中,体型修长,前腿伸直、后腿弯曲,从前腿看类似于卧狮,但看腾空的后腿又类似于扑狮狮子图像构思独特,张口露齿,双目圆瞪,前肢被刻画得特别细长,狮身按有一对翅膀,这对翅膀赋予了狮子能够飞翔的动力因此,此锦中狮子更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类,与西亚艺术中行走的翼狮风格迥异,却与秦汉时期的抽象动物纹具有显然联系,特别是处理成蜷云纹的狮尾,较好地继承了汉代织锦的韵味在吐鲁番出土不少6—7世纪早期的平纹纬锦,包括对羊锦、“吉”字錦、“王”字锦,锦面虽保存西方特有的纬向图案循环方式,但纹样透着浓厚的东方气息。

由此可以推测,平纹纬锦是中国平纹经锦的模仿品2.2 平纹纬锦“狮纹锦”结构与织制特点平纹纬锦组织结构是平纹经锦的90°转向,如图6所示经锦中的夹纬,在纬锦中变成夹经,夹经有双根也有单根,纬锦丝线多为Z捻,且经线的捻度明显大于纬线,这源于纺织原料的区别西亚古代的纺织原料主要是亚麻和羊毛,但亚麻不易上色,故彩色织物基本上采用羊毛而羊毛为短纤维,必须加捻成毛线方可织造毛线易纠缠和松散,经向的毛线密度需要疏朗且紧绷,为提高经纬向毛线抱合度,纬向毛线需加捻较松,以便有较大程度的屈曲度,能够更好地与紧绷的经线相绕,织造过程中需使用打纬刀或筘打纬线,加强纬线的紧密度,呈现纬线显花虽然后来西方也采用了蚕丝作为原料,但由于纺织习惯的不同或者未能彻底了解丝的性能,西亚、中亚织物的经线常加强捻如图5狮纹锦织物就是采用丝原料以平纹纬锦技法织造而成的,经纬以1︰1形成平纹纬重组织,纬线平直较宽,经线加Z捻,经赵丰先生鉴定此锦为新疆本地产织物,这是源于他们仍保持传统的纬线显花法,将汉锦的经纬关系颠倒过来,形成平纹纬锦,提花方法很可能是一种立式宽幅织机,织机上装有一种被称为是1-N的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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