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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地理学视阈下的石林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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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地理学视阈下的石林词探究 摘 要:叶梦得一生仕宦漂泊,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本文从文学地理学的视角出发,探究其行旅空间与词作之间的关联叶梦得生于苏州,因而词中经常会写及苏州的风景在颖昌则注重描写风雪场景和许昌西湖,在湖州卜筑石林精舍,写下了大量园林词健康的词作怀古伤今,风格雄杰由此看来,叶梦得对地理环境尤为敏感,地理空间的书写也形成了一家之风格,对后世影响深远关键词:文学 地理 叶梦得叶梦得(1077—1148),字石林,苏州长洲人,存词103首,在南北宋之交的词坛上具有一定影响蒋哲伦《石林词和南渡前后词风的转变》{1},李庚、李康《试论叶梦得词》{2}已对石林词进行过研究,但主要是从传统的作家作品视角来解读倘若我们考察叶梦得的行踪,会发现其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依据王兆鹏《叶梦得年谱》{3},他的家乡在苏州长洲,21岁及第后任丹徒县尉,24岁除婺州教授,27岁到汴京任职,35岁归居苏州,39岁知蔡州,41岁移知颍昌府,44岁南下楚州,后来便卜居湖州卞山石林靖康之难后,叶梦得已年过半百,仍两度镇守建康,66岁时出任福州,69岁回卞山山居,终老于此因此,如果我们从文学地理学的视角出发,关注其行旅空间与词作之间的关联,自然会是另一番不同景象。

叶梦得一生中寓居时间较长且词作中提及较多的地方主要是苏州、颍昌、湖州、建康四处,故本文以这四个地方为考察中心,探究其词创作与当地地理环境以及地域文化之间的关系,以期对石林词有新的认识一、“扁舟凌浩渺”:魂牵一生的苏州图景叶梦得生于苏州,其一生中在苏州曾生活过两个时段第一个时段是十岁以前,即他的幼年是在苏州度过的十岁以后他随父入蜀,十四岁随父居上饶,十七岁举进士,不第回南方,但似乎并没有回苏州《岩下放言》卷中说:“余绍圣间春试下第,归,道灵璧县,世以为出奇石{4}灵璧,宋属宿州,今为安徽灵璧县,途经灵璧后可能又去了上饶,因为此时所作《贺新郎》中明确说“江南梦断横江渚”,可以推测未回故乡苏州第二个时段是大观四年(1110)至政和四年(1115),叶梦得再次回到苏州这时他三十四岁,在苏州居住约四年时间此期间可能由于作品散佚,存留的词中只有一首写及苏州《临江仙》(熙春台与王取道、贺方回、曾公衮会别)云:自笑天涯无定准,飘然到处迟留兴阑却上五湖舟鲈莼新有味,碧树已惊秋台上微凉初过雨,一尊聊记同游寄声时为到沧洲遥知欹枕处,万壑看交流这是叶梦得即将离开苏州赴湖州时与友人会别时所作熙春台,不详,但从台名与词作描绘之景中,我们依然可以想见其概貌:临水而建,四面通透,登而观景,山水佳木俱收眼底。

词中所写的“五湖舟”“鲈莼”等,正是苏州一带特有的景色与风物尽管叶梦得在苏州真正居住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他毕竟生于斯、长于斯,苏州在他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令他魂牵一生后来他在其他地方,总会想到苏州,尤其是松江一带的风景,姚蕙兰在《南渡视野下的叶梦得与陈与义词比较》一文中就说叶梦得具有“松江情怀”{5}我们在叶梦得其他时段的词作中,经常能看到他对松江、吴江、苕溪的书写,“水天渺阔”“兰桨双舟”更是他词中常见的景象比如他在蔡州所作的几首词中就写到“记扁舟、横斜载月,目极暮涛烟渚”(《永遇乐寄怀张敏叔、程致道》),“谁重到,雕阑尽日,遥想画桥横”(《满庭芳》),“一舸吴松归未得,聊共住,小蓬瀛”(《江城子》),“两桨下苕溪、吞云泽”(《满江红》)松江之上的垂虹桥也是词中常出现的意象,如“传声试问,垂虹千顷,兰棹有谁重驻”(《永遇乐寄怀张敏叔、程致道》),“汹涌三江,银涛无际,遥带五湖深”(《念奴娇中秋宴客》)与垂虹亭遥而望之的,是著名的三高亭,它是苏州最鲜明的文化印记三高指的是越范蠡、晋张翰、晚唐陆龟蒙,范蠡功成身退而泛游五湖,张翰驾秋风而思莼鲈,陆龟蒙沉逸江湖召而不起,三人虽不并世,但其共同体现出的不慕名利、自放草野、终老山林的高风亮节,天下高之。

文人墨客流连于此,多有歌咏叶梦得词中也多次提及,如“只要莼羹菰饭却欲便买茅庐,短篷轻楫,尊酒犹能办”(《竹马儿》),“鲈脍莼羹,万里水天相续”(《应天长自颍上县欲还吴作》)等可以说,三高所指向的恬淡情思与隐逸之思的精神气质贯穿著叶梦得的一生,不仅渗透在其诗词创作之中,而且他最终的人生归宿也是三高式的归隐山林显然,在这些词作中提及的苏州,都是词人在异地空间中的回想与观望,因为他创作这些词作时并不在苏州,而苏州的风景会不时“冒”出来,成为一种独特的“时空错位”比如《满庭芳》(张敏叔、程致道和示,复用韵寄酬):枫落吴江,扁舟摇荡,暮山斜照催晴此心长在,秋水共澄明底事经年易判,惊遗恨、悄悄难平临风处,佳人万里,霜笛与谁横谁敢犯,知君五字,元有诗声笑茅舍何时,归计真成绿鬓朱颜老尽,柴车在、行即终行聊相待,狂歌醉舞,虽老未忘情底事经年易判,惊遗恨、悄悄难平”所写的是现实空间,指的是从离开苏州到汴京再到蔡州的几年人事漂泊,而“枫落吴江,扁舟摇荡,暮山斜照催晴”是苏州典型的环境特征这其中既有词人亲历的明确记忆,又因对故乡的远离时间之久和命运无常而不免带有一丝的朦胧想象,“临风处,佳人万里,霜笛与谁横”,佳人流散,只能在想象中予以安慰,于是记忆与想象共同构成了词人的精神家园。

二、“潋滟湖光供一笑”:短暂停留的颍昌政和七年(1117)至宣和二年(1120),叶梦得移知颍昌府虽然他在颍昌府仅仅三年,但在此处创作了许多词作颍昌府,又称许昌,在今天的河南省中部这里良田沃野,环境优越,四季分明,湿润多雨,河流密布,少高山,多丘陵,具有江南一样的特色因此,叶梦得词中经常渲染“小桥流水”式的清婉,如“浪黏天,葡萄涨绿,半空烟雨”(《贺新郎》),“满川烟草,残照落微明”(《满庭芳》),“弄画船烟浦”(《醉蓬莱》),词中常常用“烟雨”“烟浦”“浩渺”等意象来渲染迷蒙之景与故乡苏州不同的是,颍昌这里下雪,所以叶梦得写下了多首雪词,书写词人对北方风雪的体验,如《浣溪沙》(次韵王幼安,曾存之园亭席上):物外光阴不属春,且留风景伴佳辰醉归谁管断肠人柳絮尚飘庭下雪,梨花空作梦中云竹间篱落水边门北方雪景在叶梦得这个江南人眼中有着别样的美感:如柳絮般轻盈,又似开在梦中的白梨花,而“物外光阴”却又不属春词人感到又惊又喜,与友人玩赏风雪,把酒言欢彼时还是思乡的“断肠人”,此时已流连在“佳辰”中,思乡之浓情与漫天的飞雪消融于茫茫大地叶梦得在颍昌,对西湖情有独钟西湖是文人聚集歌咏唱和的胜地叶梦得到颍昌后,西湖已渐渐淤塞,他重开西湖,“复以还旧,稍益开浚,渺然真有江湖之趣”{6},自此广邀文人名士,宴饮唱和,集会赋诗。

在他的词中,西湖风景也被多次写及,如“三月莺花都过了,晓来雪片犹零嵩阳居士记行行西湖初水满,遥想纹生”(《临江仙》),“野塘新水漫,烟岸藕如船”(《临江仙》),“水光遥泛坐,烟柳卧斜”(《临江仙正月二十四日晚至湖上》)等,这是西湖的春景,带有江南烟雨的风味再如,“荷叶荷花水底天,玉壶冰酒酿新泉”(《浣溪沙送卢)》),“芙蓉开过雨初晴耿耿银河,遥下蘸空明”(《江城子再送卢》),这是西湖的夏景,圆荷翠盖,芙蓉花开,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将叶梦得所写的颍昌西湖词与其江南水乡词进行比较,会发现在词境上有明显的差异如《木兰花》(二月二十六日晚雨,集客湖上):花残却似春留恋,几日余香吹酒面湿烟不隔柳条青,小雨池塘初有燕波光纵使明如练,可奈落红粉似霰解将心事诉东风,只有啼莺千种啭即使是雨后清明与客集会,描写的空间画面也不是澄澈空旷的,而是带着茫然之感明如练的波光闪烁,将人的视线一下子拉远,却又在“纵使”中戛然而止,视线与情感折回到地上的落花,这就使远大的景象空间被近景的小空间拉近变小这与词人南渡前在苏州以及南渡后卜居湖州的词作截然不同,显然失去了那种渺然千里、广袤无垠的空间境界与阔大超然的气魄胸襟。

三、“山翁老去此山间”:作为精神归宿的湖州湖州是叶梦得一生中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自政和四年(1114)叶梦得葬父于此,到绍兴十五年(1145)最终自己也在此叶落归根,其间三十一年,四次离开又四次归来,湖州山水俨然已成了他心目中的桃源圣地和精神归宿在这里,叶梦得共留下三十三首词,几乎占整部《石林词》的三分之一其词的时间与卜居卞山的时间大概如下:上表所提及的几个阶段中,其第一、第三阶段仅有两首作品存世,因此我们着重分析其第二与第四阶段的创作第二阶段的词作以浏览名胜山川为主,写山水林泉之美,抒闲情雅意之适湖州山水具备,湖山环绕,有水云乡之称泛舟湖上,不仅在游船之上可行风雅之乐,更是触目青山绿水,身心愉悦因此,“舟游”是湖州文人游赏山水的一种独特的方式{7},叶梦得诗词中多记载舟游之乐,如《定风波》(七月望,赵俯置酒,与鲁卿同泛舟登骆驼桥待月):千步长虹跨碧流,两山浮影转螭头付与诗人都总领更逢仙客下瀛洲袅袅凉风吹汗漫遥空新卷绛河收却怪娥真好探支明月作中秋駱驼山,以其形像骆驼背而得名皎然与颜真卿曾于此玩月赋诗,颜真卿亲书“骆驼桥”三字,刘禹锡曾有诗作叶梦得的这首词从“千步长虹”写及“两山浮影”,再到舟停上岸凉风习习遥望碧空,于一动一静、移步换景中兼写山水之乐。

除这首词以外,他还写过法华山,如“山半飞泉鸣玉佩,回波倒卷粼粼”(《临江仙癸卯次葛鲁卿》);写过道场山的月景,如“玉树风清,漫披遥卷,与空无际”(《水龙吟》);写过太湖,如“破浪聊凭万里舟”(《鹧鸪天次韵鲁卿大钱观太湖》)叶梦得以卞山石林为据点,沉浸在湖州一带的山水中,其词既得益于湖州山水人文的滋养,也对湖州山水起到了审美传播的作用第四阶段的词作以建筑石林为主,写建造亭台楼阁和与友登高唱和的情景卞山四山合抱,叶梦得卜筑山下,开凿泉水,叠石造景,建亭台楼阁,多年经营后终成石林佳景这里万山环绕,《岩下放言》卷下记载:“自行此壑,刳剔岩洞与藏于土中者,愈得奇今岩洞千余处,而奇石林立左右,不可数计,心犹爱之不已,岂非余之癖哉{8}万山又可分为南山与西山两部分南山奇峰林立,峻拔高峭,适合登高远眺,故多建亭台作为观赏地与落脚点叶梦得词中写南山之高,“绝顶参差千嶂列,不知空水相浮”(《临江仙》);写南山之群立,“万峰横玉立”(《临江仙》),“万里横烟浪”(《点绛唇》);写聚游之乐,“邂逅一欢须共惜,年年长记今秋”(《临江仙),让人不禁感慨“已知绝景在吾洲”(《临江仙》)此外,还有小吴台“小溪湾,转潺”(《江城子登小吴台小饮》)的灵动、极目亭“遥空不尽青天去,一抹残霞幕”(《虞美人极目亭望西山》)的广远、意在亭“城头曲槛俯淙潺”(《浣溪沙》)的畅乐等。

西山则奇石幽静,多植花木,故亭名也蕴含着春天与生机之意,如“右春”“诏芳”等《避暑录话》中记载:“今环余左右者略有数千株,常目松磊落昂藏似孔北海,桧深密纡盘似管幼安,杉丰腴秀泽似谢安石,柏奇峻坚瘦似李元膺”{9},“山林园圃但多种竹……意数年后所向皆竹矣”{10}可见林中森然之景,以名士喻树,又显出主人的超凡脱俗与阔然胸襟叶梦得词中,描绘了蔚然深秀的西山风景凄寒之气中有梅花破放,“破萼初惊一点红又看青子映帘栊冰雪肌肤谁复见尚余疏影照晴空”(《定风波》);清池中芙蓉出水,“晓雨洗新妆,艳艳惊衰眼不趁东风取次开,待得清霜晚”(《卜算子》);园中松桂成蹊、翠竹成林,“浅碧蘸鳞鳞照眼全无一点尘百草千花都过了,初新翠竹高槐不占春”(《南乡子》)在这一系列的描写中,我们不难发现,石林栽种的多为梅、竹、松这一类在霜天雪地的秋冬季节里也极具旺盛的生命力的植物,它们没有繁花的娇软妩媚,更不与万物争春这种萧然独立的凄神傲骨正与词之清幽与人之不俗相映成趣四、“唯有史君同此恨”:两度辗转的建康叶梦得曾两度驻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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