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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屈原祠配祭女寥的调查与研允兼论女寥与屈幺姑谭家荣唐元和十五年（820年），归州刺史王茂元在州城东五里之屈原沱首建屈原祠。该祠前 殿供奉屈原，后殿曾供奉女娶。我们认为，女婪即屈幺姑。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吴 省钦修楚屈左徒庙碑记云：“庙三楹，其后祀女婆”。清道光七年（1827年），湖北学 政王赠芳重封清烈公墓碑记亦有此言2。那么，屈幺姑与女婆是何关系？姊弟或兄妹 有否同葬一穴？通过旁征博引和说理推论：屈幺姑的传说多由“女饗屈原姊”而来。在漫长 的历史演绎中把女娶和屈幺姑讹传为两个人了，实则女妻与屈幺姑就是一个人，即女饗。“女 婆之于大夫，亦如聂政姊之于政” 3。屈原祠传承有序，香火连绵，
2、历经唐、宋、元、明、清、中华民国等屡次维修和搬迁。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63年和1965年两次修耳。长江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兴建，屈原 祠（原名清烈公祠）于1977年2月从城东五里迁至城东三里之向家坪，后因三峡大坝建设， 屈原祠又于1998年迁至称归新县城凤凰山。解放前，屈原祠除了供奉屈原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呢？近年来，我们走访归州老人向 恒清先生，也多次走访屈原祠最后的看护人屈家先的儿媳吴承秀4,并多次进行出野调查 和研究，同时查阅志书，颇有收获。屈原祠内塑像及布局归州屈原祠为四合院式，由山门、前殿、后殿组成，建筑面积350平方米。祠左侧建有 配房供管理人员使用。山门整体结构呈巨大的“山
3、”字形，六柱五面，三级压顶。中间雕“清 烈公祠”四个大字，两边有小匾，一曰“孤忠”，一曰“流芳”小匾下而有一副对联，上联 是“江上清风”，下联是“日月争光”。祠前有约500平方米的操场，直接江边的屈原沱。进山门便是天井，过天井后就是前殿（正殿），再后便是后殿。岀后殿即可见到不远处 的屈原衣冠冢。透过墓门，可见墓里悬吊着两副红棺木。吴承秀说：墓里两副红棺材，其中 一副载屈原的衣冠，另一副装殓屈幺姑。屈幺姑的墓原本在屈原衣冠冢的后右侧，在清康熙 初年，大雨致墓坍塌，人们将其棺木移至屈原衣冠冢内。屈原祠内供奉那些神像？吴承秀介绍：屈原祠内的前、后殿供有两尊神像和四个男童。前殿供奉的是屈原大夫的坐式塑
4、像，其坐像高约二米，设置在一米高的台子上，屈原大 夫红脸，耳有痣毛，瘦细美髯，丰神朗秀，眼目光亮有神，穿着周制宽衣大袖、蓝底黑白花 的朝袍，头戴红色平顶切云之冠，帽子在两耳边各坠八串珍珠。神像前的两边各有一个10 岁模样的男童塑像，神像正前置有供桌并香炉。后殿中供奉的是谁呢？吴承秀介绍:后殿里面供奉的是屈幺姑塑像,传说是屈原的妹妹。 屈幺姑的塑像是一尊高约1.5米的立像，设置在高约30公分的台子上。屈幺姑宽衣大袖， 因未出嫁，梳分头麻花髻，身着蓝质红章的服饰，脚很小，圆脸，不胖不瘦，面带愁容，泪 痕未干。屈幺姑塑像左右各有一个男童塑像。旧时屈原祠的祭祀活动自唐元和十五年始，官府为屈原祠划有50
5、亩公出，其出地租棵用于维护屈原祠的日常 开销。屈原祠的口常事务管理，通常是屈姓族长安排诚信可靠的的屈姓村民负责。吴承秀介 绍：解放前，屈姓族长屈海卿（今秣归归州镇万古寺村人）安排他的公公屈家先守屈原祠长 达40多年，直到解放初期自然终止。他们守庙期间，屈姓族长仅从屈原祠的公田分给他们 一亩多地。吴承秀说：她的公公和丈夫屈克华都去推船以贴补家用，屈原祠内的日常事务便 由她们婆媳相继负责。屈原祠内外每天都得随时打扫以保持清洁肃静。他们对屈原大夫每天早晚上香、敲磬并 击鼓，一天换一次净水，一周洗一次脸（给神像抹去灰尘）。吴承秀介绍，屈幺姑与屈原大 夫享受同等礼遇，只是在顺序上先前殿，再后殿；先屈原大
6、夫，后屈幺姑。前来的施主通常 既拜谒屈原，又拜谒屈幺姑。吴承秀她们除开日常供奉屈原兄妹外，还负责接待前来上香的一般信士、香客和施主等, 有特殊地位和身份的客人一般由官府或族长出面接待。民国以前，每到大年三十、正月初七 （屈原诞辰）和五月初五（屈原忌日），都由秣归县的县官抬整猪整羊主祭。祭祀活动一般 是一年一小祭，三年一大祭。小祭通常是屈姓族长组织屈氏后裔致祭。屈姓族长拿猪头、羊 腿做十碗大菜，大年三十陪屈大夫过年，正月初七给屈原大夫做生，五月初五举行仪式超度、 祭奠屈大夫。五月初四晚上，清烈公祠要上灯、摆祭品，由秫归城、旧州河、葫芦溪和白沙 头的屈姓长者在庙里叫礼、摆供、上香。初五一清早，正式
7、叫礼、上香、念祭文。中午，先 由挠工排成队，拿着挽片向屈大夫叩礼，而后举行龙舟竞渡。竞渡获胜者须再次向屈大夫致 礼。大祭一般由当地州（县）官府组织。大祭为三祭，一祭为州（县）官府知州（县长）组 织并主祭；二祭由屈姓族长组织并主祭；三祭为屈姓后裔或划龙舟领队组织和主祭，此祭在 屈原沱的长江岸边进行，祭祀结束后举行龙舟竞渡。吴承秀说：1946年端午节，她见证了 时任秣归县长杨T带领一百多文人士子在屈原祠组织公祭屈原的活动。此外，屈原祠的祭祀 活动也有新上任的州（县）长拜谒屈原而进行小形祭祀的。祭祀女委始于何时呢？笔者认为至迟始于东晋。庾仲雍荆州记：“（秣归）县北一百 里有屈平故宅，方七顷，累石为屋
8、基，今其地名乐平里宅东北六十里有女烫庙。”新中国建立初期，屈原祠成了公共场所，没有人再特意安排吴承秀一家管理屈原祠了。 但吴承秀一家人依然住在屈原祠的附属房内，并继续默默无闻地进行着屈原与屈幺姑的日常 供奉。不过，屈原祠不再那么神圣了，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和临时占用。屈原祠的后殿住 进了一位伍姓铁匠师傅从事打铁手艺。一天，铁匠师傅从屈原塑像背后的小口处发现屈 原腹内满是茶叶，他试着取出茶叶泡茶，觉得胃丨1很好，在后来的几年里，他一直饮用屈原 像内的茶叶。在后来的日子里，屈原塑像不仅没有得到维修，反而被那些需要占用房子的人干脆把屈 原与屈幺姑等塑像一并拆掉送到江边去了 吴承秀说，对此他们非常伤心
9、，出于长期对屈原 的敬慕之心，偷偷把拆毁的屈原塑像一块一块地搬回来，但终因无法修复和不能再予供奉而 存放一段时间后丢弃了。屈原和屈幺姑在屈原祠供奉一千多年，就这样悲惨地流落江滩了。几个疑惑的初步探讨其一，女妻与屈幺姑是何种关系？中国屈原学会常务理事谭家斌先生屈姑考7文，对女寥与屈幺姑的关系已论述 得非常明确和透彻c他认为：第一，女契有古籍文献记载，屈姑或香录只是民间传说，并且 相关传说仅仅是在20世纪80年代，人们收集、整理、编撰岀来的。屈姑或香录于史无凭, 故存疑。第二，屈姑的称谓对象在屈原诞生地乐平里（在归州乃至香溪河）是有区别的。屈 姑为屈幺姑的简称，乐平里习俗称谓的“屈姑”多是屈氏家族
10、之外者（无论辈分）对屈家女 子的称呼，故称谓中带上屈的姓氏，对屈家的姐姐妹妹都可以这样称呼，也就是说对屈原的 姐姐女姿和妹妹都可称呼为屈幺姑，有的以示尊敬（或亲近）则不带姓氏“屈”，只称呼幺 姑C但是，屈氏家族自家的下辈称呼父亲的姐姐或妹妹只能称呼幺姑，如果加上屈姓来称呼 则被视作大不敬（或不亲热）。有的按大小排行称大幺姑、二幺姑等。这种称谓习惯至今尚 存。第三，屈姑或香录与女烫在秫归民间传说故事中存在相互混淆现象。如神鱼传说故 事即如此，有的主人公是“屈原的妹妹屈幺姑”，有的主人公则是“屈原的姐姐女婆”（之所 以相互混淆，就是因为在传说中，叙述屈幺姑实则是女蠻的灵魂，叙述女婺则有幺姑的影子）
11、。 由此，正如易炜在幺姑何许人也一文中考论所言：“我以为幺姑与女寥实为一人。” 我们也认为屈姑或屈香录与女寥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有关屈姑或屈香录的传说故事多 由“女婺屈原姊”附会而来。此外，文人士子与民间坊里对人的称谓不同导致误传。文人士子多以书面语言称屈姊为 女蠻，民间坊里多以地方习俗称呼女娈为幺姑。屈姓向姓、张家李家、上辈下辈以及前朝后 代都可以称女饗为屈幺姑，久而久之，在文化极不发达的漫长封建社会，民间只知道屈幺姑， 而不知道女褻。或者一个地方称屈姊为女後，另一个地方称屈姊为屈姑。也许在屈原故里, 人们既知道屈姊名女婆或称幺姑，而在离屈原家乡较远的地方，人们只知道称屈姊女烫或屈 幺姑
12、。久而久之，女婆便多了一个与自己相混淆的屈幺姑。同时，男尊女卑的封建习俗对女蠻讹传为屈姑和女蠻两个人存在一定影响在封建社会, 男性有乳名、学名、还有字或号，而很多普通女性只有乳名，没有学名。如哭倒长城的孟姜 女就只有姓氏没有名字。女人一旦出嫁后，其姓名更是被人忽略了，往往是丈夫姓与妻子姓 加上一个“氏”就是别人对她的称呼。如某女姓王，丈夫姓张，别人则称呼她张王氏。而在 民间，女姿受人们敬仰，不会称她某某氏。因而人们普遍尊称她屈姑。就这样在漫长的历史 演绎过程中把女蠻讹传为女蠻和屈幺姑两个人了。实则女蠻与屈幺姑就是一个人，即女篓。其二，屈原与屈幺姑安厝同一墓穴可能吗？夫妻同穴而葬，自古有之，并且
13、在全国各地都有这种习俗。达官显贵，或者皇帝与妻妾 同穴合葬也有之，但兄妹或姊弟同穴而葬现象实属不可多见。但吴承秀就说：“墓里两副红 棺材，其中一副盛载屈原的衣冠，另一副是屈幺姑的棺材。”并且吴承秀还根据前辈人传说， 道出了缘由和时间。“屈幺姑的墓原本在屈原衣冠冢的后右侧，在清康熙初年，大雨致屈幺 姑墓坍塌，人们将其棺木移至屈原衣冠冢内。”对此，我们还走访过其他遗老，证实了吴承 秀老人的说法，并且获知墓门本来是封堵了的，只是留有一个小孔，以使长明灯不灭。同时， 人们还可以透过小孔拜谒屈原。但由于历史和自然的多重原因，墓门有时因自然原因损坏, 有时因人为关系损坏，在历史上其墓门经历过多次封堵C上述
14、是通过走访获取的屈原衣冠冢的相关信息，有没有历史资料佐证屈原与屈幺姑安厝 同一墓穴呢？通阅清道光七年（1827年）湖北学政王赠芳之重封清烈公墓碑记明矣：归州，古夔子国，亦名秣归州东五里有庙，倚山临江，庙之后有墓。岁丙戌冬，予 由宜昌按试施南，经此展拜其墓，见石门洞开，两棺并露，心讶焉，为蹶踏彷徨者久之。 明万历年间学政胡稳并作祠祀，具不著其墓。国朝康熙、雍正间，两次修庙，记文亦无其说。 至乾隆末，吴白华学使为左徒庙碑，始云：“庙三楹，其后祀女须（養），有石椁，传是左徒 墓，其中有石室，今闭”云。两棺何为者？ 土人曰：“其一为夫人，或曰为女须（寥）”。 二说并为吴记所未载。夫人之说无可考。若谓为
15、女须（寥），则男女重别，古人姊弟安有同 穴耶？是则墓有可疑者也。离骚称“女须（饗）之婵姐兮，申申其詈予。”曰：“鳏 嫁直以亡身兮，汝何博窘而好修。”意者，女须（姿）之于大夫，亦如聂政姊之于政。闻汨 罗之变，愤以身殉，遂于大夫同千古耶？而遂以此为贋也哉！第葬也者，藏也。藏也者， 欲人之不得见也。以大夫狷洁成性，若伯夷之难与。乡人立者，而使儿童、妇女皆得窥其穴， 而摩準其棺，知必其所不乐。且岁月无穷自以永固其藏为是。郑君先得我心，复书 谓去冬同予展谒后，即召其坟旁后裔，封闭石门，切请撰文勒石庙中，永远严禁重开，以守 礼经而安先贤9此重封清烈公墓碑记蕴含很多信息，尤为重要的有两点：其一，屈原祠后殿祀
16、女寥。此碑记所谓“至乾隆末吴白华学使为左徒庙碑，始云：庙 三楹，其后祀女须（烫）”，即指吴省钦（字冲之，号白华），于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 任湖北学政期间所撰修楚屈左徒庙碑记之言。其二，女養实为屈原之姊，夫人之说“无可考”。王赠芳“经此展拜其墓，见石门洞开， 两棺并露，心讶也”，女寥实为屈原之姊，“姊弟安有同穴焉？ ”因其应与屈原“同千古”， 但墓棺“自以永固其藏为是”。同时，“夫人Z说无可考”。所以，“封闭石门永远严禁重 开”。1979年1月，著名作家齐克参与万里长江拍摄时，访问吴承秀的婆母吴元梅得知: “大殿供屈原泥塑坐像，后殿供屈原之妹屈幺姑的立像。庙后有屈原衣冠冢，设在一个 石洞中，洞中有两条铁链，吊着两具漆得鲜红的棺材。”并说，水田坝乡凉风1亚的独醒寺（已 毁）和屈原故里乐平里的老屈原庙里都供奉有屈大夫和屈幺姑塑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