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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主专制政体的演进与强化文献资料陈东2015-6-1320世纪50年代初，钱穆在香港民主评论杂志第2卷第11、12期上发表中国传统政治一文，提出“中国传统政治，皇帝不能独裁，宰相同样地不能独裁”、宰相“可说是一个副皇帝”、“副皇帝代表皇帝来管理国事,同时也代表皇帝来负其不称职的责任”的理论后,现代新儒学代表人物之一的张君劢随即著30万言的中国专制君主政制之评议一书加以批评。（来源：万昌华编,宪政体制的历史思辨,齐鲁书社,2011.12,第264页。）【汉承秦制】人们常常说中国是世界上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津津乐道的事例极多，但有一项更伟大的文明，而且已经创造出并行用了两千多年，却为人们所忽视，这
2、就是中国所实行的中央集权制度。此制度的创行和存在、发展、完善，是中国古代政治文明的标志；也应当说，是世界古代政治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来源：张传玺.这样评价历史上的中央集权不妥N.北京日报,2007-02-12020.）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为汉王，以何为丞相。项王与诸侯屠烧咸阳而去。汉王所以具知天下陋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具得秦图书也。（史记萧相国世家）怀王，上少子，爱，而好书，故令谊傅之，数问以得失。是时，匈奴强，侵边。天下初定，制度疏阔。诸侯王僭拟，地过古制，淮南、济北王皆为逆诛。谊数上疏陈政事，多所欲匡建，其大略
3、曰：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汉书贾谊传）【君相权矛盾的解决】解狐荐其仇于简主以为相。其仇以为且幸释己也，乃因往拜谢。狐乃引弓迎而射之，曰：“夫荐汝，公也，以汝能当之也。夫仇汝，吾私怨也，不以私怨汝之故拥汝于吾君。”故私怨不入公门。（韩非子外储说左下说五）（来源：高华平，王齐洲，张三夕译注：韩非子,中华书局,2010.06,第457页。）春秋战国时，各诸侯国用相的相关记载。（来源：张创新著：中国政治制度史（第三版）,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1,第98页。）【秦朝】冬，赵高为丞相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
4、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耶？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 （史记秦始皇本纪）李斯已死，二世拜赵高为中丞相，事无大小辄决于高。高自知权重，乃献鹿，谓之马。二世问左右：“此乃鹿也？”左右皆曰：“马也。”二世惊，自以为惑，乃召太卜，令卦之。太卜曰：“陛下春秋郊祀，奉宗庙鬼神，斋戒不明，故至于此。可依盛德而明斋戒。”于是乃入上林斋戒。日游弋猎，有行人入上林中，二世自射杀之。赵高教其女婿咸阳令阎乐劾不知何人贼杀人移上林，高乃谏二世曰：“天子无故贼杀不辜人，此上帝之禁也，鬼神不享，天且降殃，当远避宫以禳之。”二世乃出居望夷之宫。留三日，赵
5、高诈诏卫士，令士皆素服持兵内乡，入告二世曰：“山东群盗兵大至！”二世上观而见之，恐惧，高即因劫令自杀，引玺而佩之，左右百官莫从，上殿，殿欲坏者三。高自知天弗与，群臣弗许，乃召始皇弟，授之玺。（史记李斯列传）【西汉】相国丞相（应劭曰：丞者，承也。相者，助也。），皆秦官，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秦有左右，（荀悦曰：秦本次国，命卿二人，是以置左右丞相，无三公官。）高帝即位，置一丞相。十一年更名相国，绿绶。孝惠高后置左右丞相。文帝二年复置一丞相，有两长史，秩千石。哀帝元寿二年，更名大司徒。武帝元狩五年，初置司直，秩比二千石，掌佐丞相，举不法。（出处：汉班固汉书卷19上百官公卿表上，清乾隆武英殿刻
6、本。）据汉书百官公卿表第七下统计，综观西汉共有43位宰相。其中以1人为丞相者38人，以右丞相1人，左丞相1人共计2人，分任宰相的3人。其余2人，曾任丞相，又曾任右丞相或左丞相。因此，西汉是实行独相制的典型。（来源：何张创新著：中国政治制度史（第三版）,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1,第101页。）嘉罪名虽应法，圣王之于大臣，在舆为下，御坐则起，疾病视之无数，死则临吊之，废宗庙之祭，进之以礼，退之以义，诔之以行。案嘉本以相等为罪，罪恶虽著，大臣括发关械、裸躬就笞，非所以重国褒宗庙也。注释：汉旧仪云：皇帝在道，丞相迎谒，谒者赞称曰：“皇帝为丞相下舆。”立乃升车。皇帝见丞相起，谒者赞称曰：“皇帝为丞相
7、起。”起立乃坐。（汉书卷86王嘉传）“丞相进见，御坐为起，在舆为下，庶几敬臣之意。”（宋王应麟撰，张夕、杨毅点校：汉制考 ，中华书局，2011年，第289页。）（来源：杨毅著：王应麟汉代文献研究述论,世界图书广东出版公司,2013.05,第178页。）臣闻“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故三公称曰冢宰，王者待以殊敬，在舆为下，御坐为起，入则参对而议政事，出则监察而董是非。汉典旧事，丞相所请，靡有不听。今之三公，虽当其名而无其实，选举诛赏，一由尚书，尚书见任，重于三公，陵迟以来，其渐久矣。（来源：后汉书卷46郭陈列传陈宠传）汉三年，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之间，上数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丞相曰：“王暴衣露盖
8、，数使使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也。为君计，莫若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上必益信君。”于是何从其计，汉王大说。汉十二年秋，黥布反，上自将击之，数使使问相国何为。相国为上在军，乃拊循勉力百姓，悉以所有佐军，如陈豨时。客有说相国曰：“君灭族不久矣。夫君位为相国，功第一，可复加哉？然君初入关中，得百姓心，十馀年矣，皆附君，常复孳孳得民和。上所为数问君者，畏君倾动关中。今君胡不多买田地，贱贳贷以自污？上心乃安。”于是相国从其计，上乃大说。上罢布军归，民道遮行上书，言相国贱强买民田宅数千万。上至，相国谒。上笑曰：“夫相国乃利民！”民所上书皆以与相国，曰：“君自谢民。”相国因为民请曰：“长安地狭，上林中多
9、空地，弃，愿令民得入田，毋收稿为禽兽食。”上大怒曰：“相国多受贾人财物，乃为请吾苑！”乃下相国廷尉，械系之。数日，王卫尉侍，前问曰：“相国何大罪，陛下系之暴也？”上曰：“吾闻李斯相秦皇帝，有善归主，有恶自与。今相国多受贾竖金而为民请吾苑，以自媚于民，故系治之。”高帝不怿。是日，使使持节赦出相国。相国年老，素恭谨，入，徒跣谢。高帝曰：“相国休矣！相国为民请苑，吾不许，我不过为桀纣主，而相国为贤相。吾故系相国欲令百姓闻吾过也。”（史记萧相国世家）吕媭常以前陈平为高帝谋执樊哙，数谗曰：“陈平为相非治事，日饮醇酒，戏妇女。”陈平闻，日益甚。吕太后闻之，私独喜。面质吕媭于陈平曰：“鄙语曰儿妇人口不可用，
10、顾君与我何如耳。无畏吕媭之谗也。”(史记陈丞相世家)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上让曰：“始南皮及章武先帝不侯，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生各以时行耳。窦长君在时，竟不得侯，死后，乃其子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上曰：“请得与丞相计之。”亚夫曰：“高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约，天下共击之。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上默然而沮。(来源：汉书卷40张陈王周传)景帝即位，以错为内史。错常数请间言事，辄听，宠幸倾九卿，法令多所更定。丞相申屠嘉心弗便，力未有以伤。内史府居太上庙壖中，门东出，不便，错乃穿两门南出，凿庙壖垣。丞相嘉闻，大怒，欲因此过为
11、奏请诛错。错闻之，即夜请间，具为上言之。丞相奏事，因言错擅凿庙垣为门，请下廷尉诛。上曰：“此非庙垣，乃壖中垣，不致於法。”丞相谢。罢朝，怒谓长史曰：“吾当先斩以闻，乃先请，为兒所卖，固误。”丞相遂发病死。错以此愈贵。（史记卷101袁盎晁错列传）西周以来，依照宗法血统而为封建，那时社会显分两阶级：一贵族，一平民。然其界线至战国即渐趋毁灭。秦人尚首功，其实当时东方各国亦有此制，军人跃起而为新贵。至汉代定制，“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而所谓“有功”者，大体只是军功。而且当时皇帝以下的丞相，照惯例非封侯阶级不能担当。故汉初政府，一面固可说是一个“平民政府”，其实亦是一个“军人政府”。直到汉武帝用
12、董仲舒、公孙弘，设立五经博士，又为博士置弟子员，每年考课，得补郎吏，又定地方守相逐年察举属吏之制度，而公孙弘径以士人为丞相封侯，打破汉代以前非封侯不拜相、非立军功不封侯之惯例。此为汉代政制上一大转变。军人政府渐渐转移为“士人政府”。从此以下，组织中国政府之主要分子，即以属于士人者为常态，以属于军人者为变态。至以宗族组织政府如西周封建制度者，则再难以出现。此可谓是中国史上之第二大转变。亦不妨谓是中国史上之第二大进步。（来源：韩复智编著,钱穆先生学术年谱,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03,第616页。）武安者，貌侵，生贵甚。又以为诸侯王多长，上初即位，富于春秋，蚡以肺腑为京师相，非痛折节以礼诎之，天
13、下不肃。当是时，丞相入奏事，坐语移日，所言皆听，荐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权移主上。上乃曰：“君除吏已尽未？吾亦欲除吏。”尝请考工地益宅，上怒曰：“君何不遂取武库！”是后乃退。（史记卷107魏其武安侯列传）时朝廷多事，督责大臣。自公孙弘后，丞相李蔡、严青翟、赵周三人比坐事死。石庆虽以谨得终，然数被谴。初贺引拜为丞相，不受印绶，顿首涕泣，曰：“臣本边鄙，以鞍马骑射为官，材诚不任宰相。”上与左右见贺悲哀，感动下泣，曰：“扶起丞相。”贺不肯起，上乃起去，贺不得已拜。出，左右问其故，贺日：“主上贤明，臣不足以称，恐负重责，从是殆矣。”（来源：汉班固撰：汉书卷66公孙贺传）上招延士大夫，常如不足；然性严峻，群
14、臣虽素所爱信者，或小有犯法，或欺罔，辄按诛之，无所宽假。汲黯谏曰：“陛下求贤甚劳，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恣无已之诛，臣恐天下贤才将尽，陛下谁与共为治乎！”黯言之甚怒，上笑而谕之曰：“何世无才，患人不能识之耳，苟能识之，何患无人！夫所谓才者，犹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尽用，与无才同，不杀何施！”黯曰：“臣虽不能以言屈陛下，而心犹以为非。愿陛下自今改之，无以臣为愚而不知理也。”上顾群臣曰：“黯自言为便辟则不可，自言为愚，岂不信然乎！”（出处：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19汉纪十一世宗孝武皇帝中之上，四部丛刊景宋刻本。）丞相公孙弘者，齐菑川国薛县人也，字季。少时为薛狱吏，有罪，免。家贫，牧豕海上。年
15、四十余，乃学春秋杂说。养后母孝谨。（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内朝】汉官仪曰：“侍中，左蝉右貂，本秦丞相史，往来殿内，故谓之侍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听掌御唾壶，朝廷荣之。（后汉书卷9孝献帝）侍中者，又贱官之名也。汉初侍中，非奉唾壶，即执虎子。至东汉，则侍中比二千石（原为“二千名”）。元魏以元魏以降，渐益显著，唐时亦以侍中为真宰相。（来源：许寿裳著：章炳麟传,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01,第113页。）魏略曰：旧仪，侍中亲省起居，故俗谓之执虎子。始则同郡吉茂者，是时仕甫历县令，迁为冗散。茂见则，嘲之曰：“仕进不止执虎子。”则笑曰：“我诚不能效汝蹇蹇驱鹿车驰也。”（三国志魏书苏则传）再者就是“侍中”官了。说起来还有一个笑话，三国魏文帝时，苏则当侍中，他的友人吉茂讥笑他说：“仕进不止，执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