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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文阅读：纤夫 纤 夫 沈天鸿 雨声急促的夜晚，我经常产生听到江水上涨时那种低沉雄浑的咆哮声的幻觉，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身后，追随着我的脚步，溢满天地 长江的确就在我的窗外，仅仅隔着千余米的直线距离。它的水是浑黄的。一年四季，它都挟泥沙而俱下，不过大约二十年前每到冬天的相对清澈，对于它与对于我一样，都已成过去的“永久”了。 今夜又有雨，这是连续的第三个有雨的春天的夜晚。一律火柴盒式的楼房，不会再有老式瓦房从瓦檐边倾泻下雨水的檐声，但落在楼顶的雨水集中从楼角那儿冲击地面的声音，虽不悦耳，却有动人心魄的力气。这种力感与我听到江水上涨的幻觉，此刻突然叠加起来，使我想起了久已被我遗忘的一幅油画：列宾的伏
2、尔加河上的纤夫。我已无法在记忆中细致地复原那幅油画的全部颜色，我观察的全是苍老的黄色，不仅浑黄，而且黄得近乎于褐，近乎于黑。这颜色，不仅是伏尔加河的颜色，也是那河岸和河岸上前行的纤夫的皮肤和灵魂的颜色。我知道我此刻观察的这颜色与那油画不符，但这仅仅是从眼睛的视觉角度来看才是这样，假如从心灵的视觉角度来看，我无疑是极其精确地观察了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这幅油画的真正颜色。 我不仅不是画家，甚至也不是一位严格意义上的美术爱好者，证明就是我知道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这幅画，是因为一张日报的介绍。就我所见到的，七十年月末到八十年月前期介绍或赏析过这幅名画的非美术类报纸杂志，就有五六家之多。我第一次读到它，就因震惊
3、而再也忘不了它。我也曾经在不同的河流上背过纤，学会在没有路的路上行走，学会在河水流速不是太急，因而纤绳还不是过于沉重的时候，将纤板稍稍上移略略高出肩头，并将右胸尽量前挺以紧贴纤板，使纤绳不至于扣进肩头的肉里，但当流速很急船又满载时，就只有听任纤绳深深勒进皮肉，磨出血来也顾不上地身体前倾，几乎触及地面地靠肩胛骨拽着纤绳前进了。肩膀的骨头是否够硬，是一位纤夫合格与否的首要标准。对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但我并不能算是一位真正的纤夫，因为我并不专以背纤为生，我只是间或背背纤而已。也正是间或背过纤，让我深知真正的纤夫有着怎样的体魄，承受的是怎样的艰辛，从而对真正的纤夫怀有一种可以说是含有敬意的简单感情。
4、这也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下子就打动了我的一个重要缘由。 但曾经以为再也忘不了这幅画的我，在不知不觉中却已经将它遗忘多年！直到今夜的雨声和我幻觉中江水上涨的轰鸣声将它送回，而这，也几乎完全是一个偶然。自责之余，又联想起当时宠爱这幅画和被那纤夫形象打动的，并不仅仅是我或少数人，今日忘却这幅画乃至忘却纤夫的，哪里又仅仅只有我？忘却一幅画当然算不了什么，然而忘却纤夫呢？好像并不仅仅是因为时代的进步，已使纤夫退出了现实生活。事实上，退不退消失实生活是无关紧要的，一曲纤夫的爱不是就唱红了两位歌手，并风行了全国么？今日的人们观赏不已的，已是纤夫的爱中在卡拉OK画面中，“在纤绳上荡悠悠”的“纤夫”了。问题并不
5、在于这支歌中的纤夫形象的虚假，以及“荡悠悠”的纤绳只会把背纤人拖下水去的这一常识的缺乏（需要背纤之时总是逆水，而且有足够流速），而在于观赏虚假，观赏缺钙的“美”。因此，忘却“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实质是忘却那种有着阳刚之气的，能够担当一切苦难与重负的纤夫精神。 这个时代真的已没有纤夫了么？ 雨仍在黑暗中下着，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夜色中的长江，在没有纤夫困难行走的它自己的河床里，不为谁汹涌地汹涌，不为谁咆哮地泡哮，不为谁流淌地流淌但是，它真的是不为谁么？ （散文2021年8期） 13.为什么看到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是苍老的、黄得近乎于褐、近乎于黑的颜色？（4分） 14.说：“我第一次读它，就因震
6、惊而再也忘不了它。”为什么会这样？（4分） 15.在文中提到纤夫的爱，作用是什么？（4分） 16.第六段中“因为时代的进步，已使纤夫退出了现实生活”与第七段中“这个时代真的已没有纤夫了么”，两个“纤夫”的含意分别是什么？（4分） 17.文章开头和结尾都提到长江，特殊是最终一句说“它真的是不为谁么？”，分析这样写的目的。（4分） 参考答案 13.（4分）从心灵上感知这幅画，它一方面表现了俄罗斯人民的苦难，这种苍老的近于褐黑的黄色正是这种苦难的颜色；另一方面它又表现了俄罗斯人民勇于担当苦难和重负的坚决镇静的精神，这种颜色也正是这种灵魂的颜色。 14.（4分）当过纤夫，深知一个合格纤夫应有怎样的体魄
7、与精神，对纤夫怀有敬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画出了真实的纤夫，表现了承受苦难与重负的纤夫精神，而当时正是全国人民振兴中华、奋勉图强精神昂扬之时，与画的精神相通。 15.（4分）用纤夫的爱中“在纤绳上荡悠悠”的虚假的纤夫形象，同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真实的纤夫形象形成对比；用纤夫的爱的风行同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的被遗忘形成对比；通过两种深刻的对比，说明今日人们精神上的缺陷，召唤纤夫精神的回归。 16.（4分） 第一个指真正的纤夫，第二个指具有纤夫精神的人。 17.（4分）最终一段与开头相照应，使文章形成一个整体。最终一句设问，发人深思，回味悠长，看似脱离中心，实则深化了主题。开头提到长江是为了引出“纤夫精神”，最终含蓄地指出社会需要“纤夫”，需要 “纤夫精神”。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