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工鬼斧的图腾柱雕塑 “图腾”一词,源于北美印第安人奥季布都瓦族方言“ototean”,意为“他的亲属”或“他的图腾标记”在远古人类进展到野蛮时代中期,每个氏族部落都曾以一种动物、植物或无生物作为自己的图腾而加以崇拜,进而产生了图腾崇拜的文化遗存这些归属于古代氏族的稽原神话,大多以叙述本氏族、部落、民族始祖来源为内容,由氏族萨满或巫师代代传承,以最原始的物化形态和深厚的神奇文化颜色,叙述着认为本氏族与天神或某种自然神有着特别的血缘关系的神话故事美国闻名人类学家摩尔根在其名著《古代社会》一书中说:“有很多民族都流行某些传奇,认为他们的始祖是从动物或无生物变成男人或女人的这种动物或无生物即成为他们氏族的徽志 神奇的图腾观念,形成于古人类漫长的渔猎时代最原始的渔猎生产方式,曾给古代先民供应了最根本、最迫切需要的食物正如恩格斯所说:“肉类食物几乎是现成地包含着为身体新陈代谢所必需的最重要的材料,……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肉类食物对于脑髓的影响。
动物的肉可以吃,皮可穿,骨可以做骨刀、骨箭、骨叉等工具此外,动物的独特天性与本能,譬如,虎凶狠力大,鹿奔驰如飞,鱼类生殖力强,熊可以直立行走,鹰能够搏击长空……这些都使原始人产生神奇感,普遍认为动物与人一样,有灵魂,有感情和意愿,进而认为动物、植物及某些无生物与人有着血缘关系,由此衍生出图腾神这些图腾神最初是根据图腾的自然形象制造的,渐渐进展成为半人半兽神,最终演化成人形神它说明,“神”的进展史,是随着原始人类生产的进展、生活的提高而渐渐形成的图腾崇拜除了图腾物、图腾神话之外,还有祭祀图腾盛大、盛大的仪式,图腾柱就是图腾崇拜在现实生活中的重要遗迹 图腾柱,源于萨满巫术的原始部族雕刻艺术雕塑,是原始造型艺术的重要组成局部旧石器时代晚期,欧洲已经消失动物雕塑作品,主要有野牛、巨象、熊、狼、猛犸、犀牛等动物雕像原始先民用云石、骨刀雕刻于岩壁或骨角之上此外,还发觉了以妇女小雕像为主的圆雕,妇女雕像躯体较大,性别标志非常突出,最珍稀的有象牙雕这些原始时代的雕刻,已具备了肯定的雕刻技术,以及对实物的锋利观看及正确的印象图腾柱的消失,会聚了原始雕刻艺术的精华图腾柱高高耸立在原始部族聚落地,造型怪异而独特,颜色明丽而醒目,堪称图腾艺术中的杰作。
北美印第安人部落中有很多巨大而精雕的图腾柱,其中一些精致绝伦的图腾柱雕刻,为欧美诸国的博物馆或保藏家所珍藏 美洲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是雕刻巫术的典型代表在美洲西北部的印第安人村落里,每座房子前后都直立着图腾柱这些图腾柱一般用整根雪杉木制成,直径最小的也要一人合抱图腾柱的高度,有的达几十米,低的也有两米多图腾柱的图案,有的为动物图形,也有的是一组相当简单的组合图形这些图腾柱刻画的通常是本家族(氏族)程式化的人物与图腾动物譬如,印第安人海达部落的图腾柱,上面刻雕着全家人的图腾符号这是一个复合图腾家族的柱子:顶端为大鹰,底部为熊形,鹰熊两者属丈夫的图腾;中间刻一狼形,为妻子的家族图腾印第安人盼望在图腾柱上尽可能地刻记图腾整体形象,因此不得不把众多的局部形象叠起来,一般都重点刻画图腾头部形象,躯体与四肢实行分解与移位分解,就是把某个动物形象从某部位劈开,两个侧面同时消失在画面上;移位,即依据柱体容纳限度,做肯定的敏捷安排如海达部落表现虎鲸的图腾柱,上部为人形的鸟,双臂长着翅膀,下面虎鲸的脊上躺着一个人,虎鲸的尾巴按常理已被身体遮住,但是为了表现出来,便移位向后直伸展到虎鲸的背上由于图腾柱反面不雕刻,而把虎鲸的头分解为二,一半雕刻在柱的左面,一半雕刻在柱的右面。
头顶和牙齿则雕刻在靠尾巴的地方整个动物的形象被完全扭曲了形体总之,图腾柱是把绘画与雕刻、平面和立体多种造型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综合的表现图腾巫技的艺术体 图腾柱的类别大体分为两种类型:标志性图腾柱与故事性圖腾柱 标志性图腾柱即纪念性图腾柱———实质是图腾符号和世系图它可以纪念一位已故的氏族祖先,或纪念某个部族首领被直立;部族成员居住的新的长屋落成,某个显赫家族的新成员诞生等,都可直立图腾柱酋长们经常用刻着印第安人神话中的狼、鹰、灰熊和鲸鱼等动物的木柱(越多越好)来显示自己的出身和名贵门第在才华天赋的雕刻家手中,一般的雪松经他们之手所变成的典型雕像,形象地表现出神话故事和现实生活 纪念死去的部族首领的葬礼柱———实际上也是一种氏族图腾柱这种图腾柱一般直立在远离居住地的墓地柱子上雕刻有本氏族图腾神的形象,柱子頂端往往放置一只木箱,里面装有死者的遗骸土著氏族进行长时间的丧葬仪式时,事先都要做出周密的安排和布置死者的家人、族人、亲戚朋友,很多人集中在一起,为死者进行葬礼葬礼上,披戴着艳丽服饰的能歌善舞者,唱起死者喜爱的歌,跳起死者宠爱的舞,表演死者爱看的节目早在葬礼前的几个月,人们就已经制作了几根雕刻有图腾符号、图案和经过装饰的木杆,进行葬礼时要把这些木杆直立在墓地四周。
故事性图腾柱———许多是记述氏族起源的神话故事如印第安人的一个部族自称是从海中的贝壳里长出来的,于是他们的图腾柱上就着力表现该部族从海中贝壳里生长出来的图形印第安人还利用故事性图腾柱叙述神话,如“大乌鸦英勇救少女”的故事 北美阿拉斯加乌鸦部族的图腾柱,柱顶端刻着突出的鸟嘴中含有鲸头人身的图像,鸟形即其图腾祖先———大乌鸦;接着用紫色图形雕刻描述大乌鸦英勇救少女的故事情节:大乌鸦飞翔在蓝天上,突然观察海边有一个少女在哭泣大乌鸦落到少女的身边,问她为什么这样难过少女答复说,大鲸鱼威逼她和她的族人,非要娶她为妻,若不应允,就要吃光海中的鱼,断绝她族人的食物来源大乌鸦听完后,心机一动,设下了救少女的妙计到了大鲸鱼娶亲的那天,大乌鸦装扮成少女的仆从,爱护她来到海边大鲸鱼浮出海面,背着少女游去就这样,大乌鸦一路跟踪,追到大鲸鱼家里,杀死大鲸鱼并救出了少女 還有不少图腾柱反映了印第安人的家庭生活和民俗风情氏族生活习俗中,可以把雕刻图腾柱作为说明态度的手段例如,债务人不情愿归还债务,债权人就直立起一根图腾柱,上面刻着债务人家庭的图腾标志,如一只青蛙、一头黑熊或一条大马哈鱼但是这个债权人有意在雕刻动物外形或次序时做出错误的安排,这被认为是一种带有污辱性的表示。
假如对方归还不了财物,这根图腾柱就长期地直立在村落,让族人们都知道欠债者的品德;如果对方归还了财物,这根图腾柱便要马上销毁看来,这种图腾柱还可称作逼债图腾柱 美洲印第安人于19世纪从欧洲人那里获得了先进的雕刻器具,从而取替了传统的石斧和骨凿这样,图腾柱雕刻的黄金时代就降临了,被保藏的精品也大都是这个时代的作品如有一个娴熟的雕匠,在一棵砍倒的松树上雕刻,并用由铁矿粉、蓝黏土、未经锻烧的蚌壳灰配制成的颜料着色,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最终雕刻成一件精品在印第安部落,雕刻有各种图形的图腾柱高高屹立,最高的达80英尺这些工艺精湛、图形精致、千奇百怪的图腾柱,蕴含着古代民族的原始信仰和宗教感情如,一个雕刻图案中,刻着一头熊,它的前爪掌心里雕有特殊大的眼,象征着一位已去世酋长的灵魂;在另一个雕刻中,哭泣女人的泪水中出现出儿子的面容还有用雕刻称赞某些活人的:一个妇女为了称赞前夫雕了一个柱;一个阿拉斯加酋长为了称赞俄罗斯神父徒劳地企图转变他们的信仰雕了一个柱 在中国,还没有发觉像北美洲那种巨大而精致的木雕图腾柱但是,图腾崇拜是华夏古族普遍存在的原始信仰,图腾文化及其表现形态远早于北美印第安部落。
有学者认为,从人类智力机能的进化史观看,图腾崇拜是原始人类思维的一大进步,也是原始宗教信仰的重要突破在古代中国,图腾巫术是原始氏族社会的重要标志,是开启诸多历史文化谜团的一把金钥匙,也是讨论各民族起源和民俗史的必修课依据北美印第安氏族血缘考证,木雕图腾柱最初的文化源头,亦可追溯到中华鸟图腾民族,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文物和商代精致的青铜图腾雕塑,均有力地证明白这一点 王嘉《拾遗记》卷一:“少昊以金德王,母曰皇娥……时有神童,容貌绝俗,称之为白帝之子,即太白之精,降于水际,与皇娥谨戏……帝子与皇娥泛于海上,以桂枝为表,结熏茅瓦旌,刻玉为鸠,置于表端这是最早关于图腾的记载台湾学者文崇一说:“把一只玉鸠放在桂枝的尖端上,直立于氏族或家门前,这不就是图腾柱吗?”鸠,既是鸟名,又有聚拢之意,是以其群聚习性代表鸟图腾部族中国目前发觉的各类图腾柱,大都属于氏族社会的标志性用途,与古代民族的图腾信仰有着亲密关联少昊是阳鸟图腾部族的宗主首领,因此,鸠鸟图腾柱,属于东夷阳鸟族群标志性的图腾徽铭鸟图腾民族与图腾柱的渊源极深,新石器时代中期的河姆渡文化遗址就发觉了蝶形器———鸟形装饰物,用骨、象牙、石雕刻而成,正面磨制精湛,多有花纹,背后相对粗糙。
这种蝶形器有两脊并有孔,明显它是安置在木柱上的柱形鸟饰专家认为,可能是河姆渡文化遗址干栏式建筑上的鸟形图腾柱的氏族标志物绍兴出土的战国时期铜房子,立有一柱,柱上有鸟饰,明显属于古代先民的一种图腾柱云南苗族展现的氏族图腾柱,高高的柱身盘围着一条龙,柱顶端站立着一只雉鸡这正是该民族的复合图腾标志 其实,最精致的图腾柱,并非都以木雕技艺形态加以表现,历经数千年的风雨侵蚀,再精致的木雕作品也难以保存其原始面貌,那些用青铜雕铸的图腾神器却能够遗存长远,玄鸟图腾的殷商王族,就曾把古代中国图腾崇拜的雕塑艺术推向顶峰历代出土的商代青铜礼器和铭器中,有诸多代表性的图腾巫术作品,堪称青铜时代中华古族雕塑文明的里程碑 在湖南省安化县出土的一尊“虎食人卣”,现保藏于日本泉屋博物馆青铜器体做踞座的虎形,肩联提梁,虎背开口,盖上立鹿虎的利爪抓缚一人,正张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噬,一个惊心动魄的虎噬人场面的瞬间被凝固在这件器物上,这是给今人的第一印象其实,这尊明显以图腾巫术表现的雕铸工艺品,正像印第安人“大乌鸦英勇救少女”一样,在外表形态背后,也同样在叙述着一个奇妙的图腾故事 殷商王族的图腾神像,是毛耳直立的“角鸮”。
自然界的猫头鹰,有毛耳者曰鸮,无毛耳者称枭商代青铜器的角鸮形象较多,有学者称之为“鹰鸷展翅图腾柱”这种精致的青铜雕塑品在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多尊,那耸立祭坛上的神鸟和铜人面鸟身像,都是堪称神工鬼斧的图腾巫术艺术之大作 专家考证,三星堆葬物坑大体于商末周初年间,很多大型青铜器的鉴定年月距今约3280年依据《夏商周断代工程年表》,自公元前1300年商王盤庚迁殷,与小辛、小乙三代合计50年,三星堆青铜器文物正好在这一期间笔者认为,这些大型青铜礼器应为盘庚晚期,即商王族迁殷后建筑城邦与宗庙,进行盛大的祭天祭祖礼仪的法器其中,黄金权杖上浮雕着鸟鱼和箭头符号,其年月应在商王武丁时期鸟鱼两大图腾族群结盟联姻之后这些出自殷都鹿台神庙中的祭祀礼器,被以“镇魇”之法焚毁掩埋于西南巽地那尊通高2.62米的青铜大立人像,体貌与真人相仿,立于禽兽面饰的台基上;浓眉大眼,高鼻阔嘴,未刻眼珠,只用黑彩绘出瞳孔;头戴高冠,身穿华美鸟饰长衣;双手举于胸前,呈持物状,赤足对这尊铜人像学术界熟悉不一,或认为是蜀王,或认为是巫师笔者认为,这尊身着三重莲花裙、戴着面具的图腾神像,正是“玄鸟生商”高禖神宫之影像青铜大立人所戴面具,同其他黄金或青铜面罩一样,都是历代商公(王)高禖神婚仪式时所佩戴的“玄鸟”面具,也代表着历代商王的祖灵图腾神像。
青铜面具祭司形象的“发辫”和“发簪”,让人们看到了商代“贞人”集团的独特发饰(西南彝族大巫师所结长辫称作“天菩萨”)而那两株高3.9米的青铜神树,正是《山海经》所载的榑桑、若木,亦称作“鸟秩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