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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感何以可能-兼评段义孚《SpaceandPlace-ThePerspectivesofExperience》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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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感何以可能-兼评段义孚《SpaceandPlace-ThePerspectivesofExperience》一书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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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感何以可能兼评段义孚《SpaceandPlace:ThePerspectivesofExperience》一书                    王健 李子卿 孙慧 杨子[摘要]段义孚将经验界定为感觉和思想的复合体,进而聚焦于感觉,以感觉来联结空间和地方我们认为,段的研究奠基于一套基本理念之上:人们通过身体(body)形成空间感,通过心性(mind)形成地方感,从空间感到地方感,空间与地方被感觉联结成为一个连续体当下的历史人类学研究同样面临如何处理空间与地方之间的关系,跨越地理学与人类学的学科藩篱,段的研究对历史人类学和感觉人类学来说值得借鉴[关键词]感觉;空间;地方;地方感C912.4:A:1674-9391(2016)05-0015-06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清水江文书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1&ZD096);贵州省教育厅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项目“转型与适应——天柱县新舟村的宗族民族志”(项目编号:12JD168)作者简介:王健(1984-),男,汉族,云南曲靖人,中山大学人类学系2013级博士研究生,凯里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文化人类学、历史人类学;李子卿(1994-),女,苗族,贵州黔南人,凯里学院汉人文学院2012级本科生;孙慧(1992-),女,汉族,湖南益阳人,凯里学院汉人文学院2012级本科生;杨子(1994-),女,白族,云南昆明人,凯里学院汉人文学院2012级本科生。

贵州 凯里556011在相当长的学科史里,人类学、民族学一直将自己的研究定位为“客观的”、“理性的”、“集体的”、“普遍的”的社会和文化现象,从而使得这个学科看起来“客观”而“科学”这就造成,那些“主观的”、“个体性的”和“不属于理性”的领域在该学科话语体系里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排斥,并被边缘化感觉,正是这样一种传统人类学拒绝碰触的领域人类学研究走向“感觉”是自20世纪后期从美国开始的①1997年,美国学者Classen Constance提出“感觉人类学”(anthropology of the senses)这一概念以来,“感觉”(sense)逐渐成为当代西方人类学研究领域的一个“热词”在这一基础上,在历史人类学一贯关注的“国家与地方”、“地方与空间”等议题中,引入“感觉”视角(也即地方感)就成为一种必然国内“地方感”的研究目前仍然主要集中在旅游学和地理学领域,在历史学、人类学领域尚鲜有涉及,但已有一些学者正在探索:杨念群通过北京“四大门”信仰的个案研究②,指出该信仰之所以可能,不是源于其“地方性知识”(local knowledge),而是源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积累起来的地方感台文泽通过西汉水流域“犯丧”信仰的研究,呈现出地方感在当地人群信仰、实践与社会整合中的关键意义③。

与此同时,一个根本性的命题也摆在了人类学家面前:地方感何以可能?对这一问题的探索,必须回到人文地理学大师——段义孚及其代表作《Space and Place:The Perspectives of Experience(空间与地方)》(以下简称《Space and Place》)中去加以梳理一、段义孚其人其书Yi-Fu Tuan(段义孚)这一名字在20世纪七十年代以来的美国地理学界名噪一时段义孚的学术特色在于注重“人的感情和感觉”,将传统地理学的“人-地关系”的“地”进一步引申为“地方”,为将感觉(sense)引入到空间(space)与地方(place)的研究中奠定基础,从而开创了一个新的地方研究范式段义孚生于1930年,美籍华裔学者,段祺瑞之孙1933年随家人移居澳洲先后就读伦敦大学、牛津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地理学博士学位2005年6月4日,曾到北京师范大学做题为《人文主义地理学之我见》的学术报告学如其人学术与人生经历在段义孚这里紧密地交织和纠缠在一起作为一名华裔学者,他从未使用过英文名字,一直沿用“Yi-Fu Tuan”,据说是出于他对中国的特殊感觉[1](P.25)(Tuan,1998:25)。

获得博士学位后,他曾爬到落基山上,远眺自己曾经多年辛勤研究的地理空间时,他不禁自问:自己的所有研究能够完满地表达这地方的性质吗?自己真的了解这地方吗?得到的是否定、失望与迷茫的自答后,他顿悟:印第安人原住民、黑人或白人的移民、路过的卡车司机或旅游者与他对这一地理空间的感觉和感情并不相同,这些依附于同一地理空间的“意义”不应该排除于学者的研究之外在墨西哥大学任教时,他开了一门“干燥地形”课程的同时,还开了一门“对干燥地区的态度”(Attitude to Dryland),从此“感觉”开始成为他学术的关键词,他将主观的感觉经验与客观的“空间”联系起来,成为人本主义地理学的开山鼻祖,从此在地理学史上奠定了自己的地位《Space and Place》一书出版于1977年,很快成为美国地理学学生的必读书目,并一版再版,至2001年出版到第八版,也即本文讨论的版本在地理学领域,该书之所以是“巨著”是因为传统的地理学者都是用客观的地理知识来解释地理现象,段义孚认为地理知识应包括客观的和主观的两方面,这样才能完整地解释地理现象全书一共十四章,可以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为第一至三章,介绍了经验(感觉与思想)、空间、地方三个主要关键词,并将本书的主题定位为人们如何认识、理解、并经历这个世界。

第二部分阐述感觉与空间的关系,包括第四至九章第三部分为第十至十四章,阐述地方和感觉的关系后两部分虽然是分别侧重阐述“感-空”、“地-感”的相互关系,但空间-感觉-地方的相互关系其实是交织在一起并始终贯穿于全书的二、从经验到感觉本书的三个关键概念分别是:经验(experience)和空间(space)、地方(place),在英文书名中已经全部体现段义孚在导论中定位本书的主题是“人们如何经历或体验(experience)、理解世界”[2](P.5)那么,经验的本质是什么呢?经验在本质上是人们认识真实和建构真实的模式[2](P.8),包括原初模糊的感觉(inchoate feeling)和清晰的观念(explicit conception)两部分(preface,v)简言之,就是感觉④和思想的综合人们通常认为,感觉和思想是对立的感觉是主观的、感性的,甚至非理性的和碎片化的;而思想则代表客观的、理性的段义孚纠正道:二者是经验连续体(experiential continuum)的两端,都是认识世界的方式(ways of knowing)[2](P.10)也就是说,任何经验都同时混合了情绪(emotion)色彩和思想(thought)或理性色彩。

所以不存在完全非理性的感觉经验,也不存在完全理性的观念经验我们不应该将二者分割开来看段义孚的这一理解来自于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奥克肖特(Michael Oakeshott,1901-1990)及其代表作《经验及其模式》(Experience and Its Modes,1933)在后者的研究基础上,段义孚对经验作出如下模式的理解:段还认为,经验“不仅包括(难以言说的)感觉强烈的经验和可以言说的经验,也包括个体性的经验和集体性的经验”[2](P.100)任何经验都含有情绪(emotion)色彩,同时任何经验都含有思想色彩[2](P.8)所以,在段义孚看来,经验是感觉(feeling)和思想(thought)的复合体[2](P.10)在英文里,视觉的“看见”即理性的“理解”(英文的I see意为I understand),法文里的“知道”(法文savoir为“知道”之意)即英文的“味道”(英文savour为“味道”之意)根据语言中的“见”“解”合一,“知”“味”一体可知,感觉和思维之间并不存在截然的分离,所谓感觉(feeling)/思想(thought)与主观/客观,非理性/理性这样的二分对立应受到质疑。

正如段引用的苏珊·朗格(Susanne Langer)的观点:“物理世界本质上是一个通过数学抽象来解释的真实世界;感觉世界(the world of sense)是一个通过感官直接提供的抽象来解释的真实世界”[2](P.9),二者都是对真实的解释,尽管差异迥然,但并不意味着孰对孰错,孰优孰劣学界对感觉的偏见确实存在,在实证、实验等“科学原则”下,包括社会科学在内的几乎所有学科都倾向于做“客观研究”传统的空间-地方研究和地理学研究均偏向客观理性的领域,将感觉从“空间-地方”的体系内排除段义孚从根本上剔除这一偏见,为他后来的人本主义研究奠定了基础通过对经验的重新理解,段义孚将感觉纳入到“空间-地方”的研究中来,如下图所示:由于传统的经验偏重的是理性的、科学的、实证的和客观的分析(即上图中的思想方面),段义孚在本书中聚焦于感觉,也就是说,本书就是尝试在空间与地方之间,建立感觉之桥梁(见后文)需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段排斥客观的和实证的经验,而是在既有的研究体系下为感觉找回应有的位置三、空间感何以可能:身体所谓“空间”(space),在段义孚看来,可以理解为“一个几何学单位(geometrical unit),如面积或体积,是可以度量的且能精确量化的单位。

不太严谨地说,空间就是房间⑤”[2](P.51)空间是运动的能力给予的(is given by the ability to move),或者说是因我们在其间运动而直接体验到的[2](P.12)这似乎意味着,段的空间是自然空间或物理空间,与今天人类学、社会学研究的空间有一定差距但是段对空间的界定并不止于此,他的空间观念更像是从自然向人文,从物理空间向神话空间(第七章)过渡的,这一问题我们将在下文予以回答,我们权且将段的空间的起点理解为物理空间感觉,无疑是身体(body)的感觉因而讨论感觉与空间的关系可以落实到身体与空间上来(第四章)为此,段义孚在第四章中详释了身体与空间的关系,他认为,身体与空间的关系本质上是人与世界的关系而“人”与“世界”在词源上同根(英文的world的词根为wer,意思就是man)二者的关系是人作为客体包含于世界,同时人还栖居于世界,改造并创造世界同样身体并不仅仅是空间里的“肉体”(body),身体居于空间之中并通过人的意向(intention)去控制和规划空间因之,身体是有意识的鲜活肉体(body is “lived body”),空间是人所理解(construed)的空间[2](P.34-35)。

这就为“感觉与空间”这一论题奠下了“身体”之基引入“身体”这一概念加以讨论时,段义孚很自然从知觉现象学那里找到了哲学的理论支撑在后者那里,对身体、感觉、空间早有研究在日常生活里,我们在言说空间位置时,总是或多或少暗示了身体的在场段义孚引入梅洛-庞蒂(Merleau-Ponty)的现象学论断:“当我说某物在桌上时,我在意识里把我自己和桌子或物置于一起,而且在理论上,我试图使用某个合适的范畴去解释一种关系——我的身体和外界物体之间的关系”[2](P.45)举个例子:书在哪里?书在桌上这样的回答不仅仅是明确物的位置,还暗含了对话双方的身体与空间的关系和进一步的行动,比如它可能意味着“你(身体)离书比较近,你帮我拿过来”,或“你(身体)离书比较近,你自己拿”等等人们对空间位置的陈述往往暗含了身体的在场,“距离是指对“我”(self)而言的距离”[2](P.47)事实上,最初对空间的度量,也是从身体的某些部位转化而来的如詹姆斯·斯科特(James Scott)注意到的:“早期大多数的度量单位都是以人为尺度的(were human in scale),例如表示距离时,‘扔石头那么远’,‘能听到的那样远’,表示体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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