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望(疯人院系列之二)人物:甲:女,精神病人乙:某大学女学生,与丙同一宿舍丙:某大学女学生,与乙同一宿舍丁:精神病院医生幕启:(某大学女生宿舍,乙丙正在宿舍中看书)(甲冲入舞台、急切、浮躁,四下寻找,忽然看见乙丙的存在)乙 喂,你是谁啊?你想干吗?(甲不理睬)丙 你聋了?问你话呢,你到底谁啊?甲 我是谁?谁是我?哈…乙 这人有病啊丙走到甲身边)丙 你是干什么的?甲 我是买彩票的丙 我们这儿不卖彩票,这里是女生宿舍,要买彩票到体育中心去甲 (凶)为什么不卖?怕我沒钱?(刷地跪下)我求您了,您卖给我几张吧,就几张!没有彩票我会死的,不骗你!乙 (走上前)起来,快起来,跪着多不像样啊!甲 你答应我,卖给我彩票我才起来,不然我就死在这儿了往地上一躺)(乙、丙面面相觑)(乙把甲拉到一边)乙 我看多半她这儿(指脑子)有问题丙 (紧张地、大声地)你说她是神经病?甲 (躺在地上说)你才神经病呢乙 我们得想办法稳住她幕后音(丁):我看见她好像往这里跑了,我们分头搜,你到前面去,你和他去那儿,我就在这儿甲猛然从地上站起,乙丙一吓,甲瞪大双眼) 甲 来了,他们来了,他们追来了!丙 谁来了?甲 他们!乙 他们是谁?甲 不知道。
丙 那你又是谁?甲 (冷静地)我是谁?谁是我?(暴躁地)不,我得躲起来在台上走来走去)(对乙丙)告诉我,我应该藏在哪儿?丙 这儿一没机关,二没暗道,没地方可躲除非你从窗口跳下去甲 (眼前一亮)好主意!(正想跳)乙 回来!这是五楼,跳下去你会没命的!甲 我不要死乙 (左右看了一下,指一指桌子)你就藏在桌子底下吧!甲 谢谢鞠了一躬,迅速钻到桌子底下)(敲门声)(乙和丙走近,商量) 乙 开门以后怎么说?甲 (从桌子底下冒出头来)就说我从窗口跳下去摔死了!乙 你给我钻进去 (甲重新躲好)(敲门声)乙 来啦!(走向左,开门)(丁,一身白大褂,左上)丁 见到过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吗?丙 没见过!丁 如果看见了就立即打这个(递出一张名片)乙 (试探性地)医生,这个病人的病情危险吗?会不会伤害别人?丁 这很难说,不过她总喜欢买各式各样的彩票,梦想着能中个特等奖什么的说危险也不危险,说不危险倒挺危险的我走了,(走出几步,回头)你们真的没见过?(乙、丙摇头)(丁准备离开) 甲 (在桌下叫)她从窗口跳下去了丁猛回头)丁 (四下寻找)谁在说话?乙 (紧张地)我,我在念书上的一句话从桌上举起书,皮笑肉不笑)丁 别忘了,给我打,如果发现了她。
丁将信将疑地左下)乙 出来吧,人走啦甲谨慎地出来)甲 谢谢,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乙 我叫王莉鹏甲 体育中心卖彩票的老太婆也叫王莉鹏丙 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甲 我反对修长城长城是中华民族的一项宏伟建筑,对它进行修筑为什么不发行彩票呢,苏州造一座体育馆都发行了彩票,修长城为什么不发呢?再说我们也不能修到嘉峪关去,修到那儿我们成秦始皇了乙 就因为这个,人家才抓你?甲 不是乙 那是?甲 我要炸掉新修的长城乙 你有炸药吗?甲 我自己造乙 自己造?甲 一硝二磺三木炭,这不难!乙 那你造出来啦?甲 还没等造出来就让叛徒给告密了乙 那你这次逃出来还准备干吗?甲 那太幼稚了,我炸了他们再修,修了我再炸,这样下去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乙 那你准备干些什么?甲 我要买彩票你们买过彩票吗?丙 嗯,买过甲 每次都买吗? 丙 没有,我又没那么多钱,偶尔献献爱心也就算了甲 (否定)嗯,买彩票怎么能说是献爱心呢?(形象化地做出动作)站在买彩票的地方,向远处眺望,密密麻麻地都是人他们明知脚下踩的是烂泥,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踩,为的只是圆他们的发财梦你能在“希望工程“捐款中心外看见这么多人吗?乙 不能。
摇头)甲 其实,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乙 中过奖吗?甲 没有乙 我不是说特等奖,就是一般的奖中过吗?甲 没有乙 安慰奖总有吧甲 没有注意三个“没有“的读法)乙 (肯定地)不可能……甲 (抢上)怎么不可能,我从八十年代起就一直坚持买各种对奖券和彩票可是 从来没有得过奖,连安慰奖也没有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彩票,撒在地上,跪下,拾起一张)这是北京亚运会的彩票,(又拾起一张)这是上海风采福利彩票,(又拾起一张)这是体育六合彩又拾起一张)这是残疾人福利彩票乙 (俯身观看一地的彩票)这么多彩票都是你买的啊?甲 多吗?不多!哈…(反问)怎么不是我买的?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买来的乙 真是不可思议!(在地上一堆彩票中发现一张未拆开的彩票,丙拾起)丙 咦?怎么这张还没开过,都过期了甲 (大声,上去夺,丙一让,扑了个空)还给我!丙 都过期了,留着它还有什么用!这张与地上这一堆并没有区别甲 (一把抓住丙的手,夺回彩票,小心呵护)我不会再失去你了丙 即便是特等奖,你也拿不到奖品了甲 你懂什么!(看着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刮开它吗?(丙摇头)(甲看乙,乙摇头)(甲指着地上的彩票)这些,曾经都是我的希望现在,却是一堆废纸,一文不值。
而这张,只要我不刮开,它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特等奖,别人无法夺走,心中无法抹去它是我的希望、我的精神寄托!(深深呵护那张彩票)(丁阴森恐怖地左上)丁 孩子们,你们欺骗了我三人见丁上,皆惊)丁 要么立即离开,要么就替我抓住她乙丙不动)(丁一步步逼上前,甲手持彩票,吓得不能动了,丁抽出甲手中的彩票,乙丙站到了丁的一边,甲乞求)甲 医生,求您了,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逃出来了,保证再不惹麻烦了您还给我,我给您磕头了丁眼看着甲,刮开彩票,瞟了一眼彩票结果向前一抛,摇头)(甲爬过去拾起彩票,看,定格,失望到了极点的表情)丁 (指乙、丙)你们俩先看住她,我去叫人,马上来左下)(乙、丙害怕,向后退着左下)(甲苦笑,面朝观众跪着,收起地上的彩票笑声越来越响,最后一个爆发点,一声狂笑,将两把彩票同时掷向空中,甲将头深深埋了起来,彩票飘落于甲身旁)--剧终1999/5/23郑州大学梦想话剧社 2001.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