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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政府补贴、额外行为与研发活动变动*郭晓丹何文韬肖兴志内容提要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中,掌握核心技术是关键,但是由于该产业的技术研发活动不但风险高而且具有严重的外部性问题,这就使得企业可能缺乏研发创新的积极性。而政府补贴作为调节这一矛盾问题的有效政策工具,不但能弥补企业研发资金不足问题,还能够产生额外行为,从而引起企业技术研发活动的改变。本文从企业研发创新投入和获得研发创新成果两个方面探讨了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活动的影响。通过建立动态面板数据模型,本文发现,虽然政府补贴没有直接带来企业研发支出的增加,但是企业在政府补贴影响下获得更多专利的结果却表明政府研发补贴确实能够为企业指明技术攻关
2、方向,激励企业积极参与研发创新活动。另外,规模越大的企业研发积极性也越高。这为完善战略性新兴产业政府补贴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关键词战略性新兴产业政府补贴额外行为企业研发支出企业研发成果一、引言: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发投入不足与改进战略性新兴产业是随着新兴科技成果和新兴技术的工程化、产业化、市场化而出现的,它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制约,因此,拥有创新性的核心技术是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根本前提(王镝、黄成明,2010。世界范围内各个国家也纷纷出台各项措施,强调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掌握核心技术的重要性,争夺新兴产业技术创新制高点。例如,美国着力推动新能源、干细胞、航天航空、宽带网
3、络的技术开发和产业发展;日本把发展重点放在信息技术运用、新型汽车、低碳产业等新兴行业,此外还制定了长期的“技术创新25”战略方针。所以我国在现阶段提出发展以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等七大产业领域为主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有其必然的社会、经济、时代要求,而在产业发展过程中不断取得技术研发创新成果才是保证产业竞争力和发展活力的关键所在。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源于重大技术创新,并且以基础性研究取得重大突破作为发展动力之一(李晓华、吕铁,2010。这样的产业技术特点决定了该产业的技术研发创新活动具有较高的风险性和严重的外部性。由于技术研发外部性的存在,领先的创新技术一经推出迅速使得采取模仿策略的竞争者受
4、益,从而降低了企业研发投入的私人收益,技术研发创新者无法收回创新带来的全部好处,在极端情况下,企业创新获得收益甚至不能抵偿其对技术研发所进行的投资,这就导致企业对于研发的投资少于社会所期望的最优水平(Nelson,1959; Arrow,1962;Hall,2002;Lerner,1999。再加上基础性技术研发本身风险大、周期长的特征,企业不会*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理论与政策研究”(批准号:10JJD790013、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报告培育项目“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报告”(批准号:11JBGP037、辽宁省财政科研基金项目“支持辽宁省战略性
5、新兴产业发展财政政策研究”(批准号:10B001、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辽宁省战略性新兴产业企业创业问题研究”(批准号:L10BJL022、辽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基地项目“促进辽宁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发展的路径选择”(批准号:2011Lsljdjy-009的阶段性研究成果。63 对研发活动投入足够的资金,也没有从事技术研发创新活动的积极性。如何解决这一技术研发所带来的外部性问题?最常用的方法是政府对产生外部性的企业给予相当于外部性价值的补贴,鼓励他们把产量扩大到社会最有效率的水平。经济学相关研究也表明,政府补贴企业技术研发活动一方面可以弥补由于外部性所造成的企业研发投入不足、解决企业研发成本
6、过高的问题,从中体现出政府在调节市场失灵、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的职能;另一方面政府补贴具有额外行为(Buisseret et al.,1995,对企业技术创新产生激励效应,从而提高企业技术研发活动的积极性(Hinloopen,1997、2000。从2009年我国提出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以来,中央政府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和重视,2011年投入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扶持资金达到35亿元,之后逐年扩大。战略性新兴产业政府补贴在整体规模不断放大的同时,其发挥的作用值得关注。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初期,政府以多种方式引导和培育新兴产业发展,那么这种以政府补贴的方式是如何在产业发展过程中发挥作用的?政府补贴是否对企
7、业研发支出产生了引导作用?政府补贴的引导作用是否提高了企业技术创新的积极性?这是本文要着重探讨的问题。二、政府补贴与企业研发活动:传导效应、额外行为以及其他企业研发活动在创造新产品的同时也产生新技术知识,这些“知识产品”具有公共产品特性,这就决定了企业的技术研发活动具有溢出效应。新技术知识作为一种信息伴随着企业间人员流动、上下游企业的联系甚至新产品本身扩散到企业之外使得企业竞争者和消费者受益,造成企业创新的私人收益率与社会收益率之间产生差距。同时技术创新过程不但风险大还需要高额投资,但是复制创新知识却既容易也低成本。因此新技术、新产品一经推出必定出现搭便车的现象,这就从根本上打击了企业技术研发
8、的积极性,降低了社会福利。技术研发创新的溢出效应即外部性问题需要政府通过一系列的政策来进行调节,在各项政府政策中又以政府补贴的效果最为直接、有效而成为各国政府普遍采用的政府支出政策工具。政府以直接投资或补贴的形式激励企业的技术研发,弥补企业由于研发外部性所造成的损失,缩小企业最优创新水平与社会最优创新水平之间的差距。在初期的研究中,学者们试图假设政府补贴与企业内部研发投入之间存在着互补或替代关系,即政府补贴可能引导企业加大研发投入,也可能对后者产生挤出作用,而且得出有替代效应结论的文献比例明显较高(David et al.,2000。但持反对观点的学者则认为,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用互补或替代
9、来解释。Lichtenberg(1984、1987指出在补贴替代、互补效应的研究中很难找到一个有效的控制组,并且在早期的研究中也存在着选择性偏见从而导致对政府研发补贴的正效应产生过高估计。Aerts and Schmidt(2008分析了比利时和德国的制造业、计算机服务业、研发服务业以及与商业服务相关的行业数据,使用多种经济学分析方法得出一个稳健的结果,拒绝了替代、互补效应假设。Gonzlez and Paz(2008通过研究研发补贴对西班牙制造企业的影响同样否认了这种挤出效应的存在。所以,尽管经过了十几年的研究,但是关于政府补贴与企业研发投入之间是否存在替代或互补关系并没有得到一致的结论(D
10、avid et al.,2000。很多最近的研究倾向于认为虽然研发补贴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并不十分清晰,但是研发补贴会对企业研发支出产生杠杆作用(Aerts and Czarnitzki, 2004;Lf and Heshmati,2005;Hussinger,2006; Hall and Maffioli,2008。笔者认为,政府补贴是引致企业内部研发投入变动的重要原因之一,从理论上讲,两者存在着前后相继的因果变动关系,而互补或替代的概念较为静态且没有方向性,这两个概念不足以反映出政府补贴和企业研发支出之间的因果变动关系。因此,我们认为单纯的从互补和替代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较为片面。之前的研
11、究也表明,政府补贴除了能够解决企业研发资金缺口问题,还会产生额外行为(behavioural additionality,这种行为通常是指由于政府扶持而引起的企业技术策略的改变(Buisseret et al.,1995;Luukkonen, 2000;Georghiou,2003。对于企业来说,决定提高企业研发投入预算是一个重要的策略行为,因为它将64 通过促进企业加强产品研发来提高企业获利机会(Clausen ,2009。而由政府研发补贴所引致的企业加大研发力度的策略行为将扩大企业技术研发基础,提高企业获得新技术的可能性(Hamberg ,1966。因此,我们认为单从企业研发创新投入方面探
12、讨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策略的影响不够全面,应该从企业研发创新投入和成果产出两方面来研究这一问题。通过上述理论回顾和分析,我们归纳出本文的研究逻辑如图1所示: 根据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特点,产业内的企业通过技术创新获得关键核心技术尤为重要,但是该产业内的技术研发创新活动具有较为严重的技术溢出问题,从而造成企业不能够获得技术研发所带来的全部收益,影响企业研发积极性,导致企业研发支出不足,技术创新积极性不高。而政府补贴作为协调外部性失灵的重要支出工具,一方面能够直接弥补企业研发创新资金缺口,另一方面能够产生额外行为,激励和引导被补贴企业积极参与技术研发创新。那么在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过程中,政府补贴能
13、否引起企业内技术创新活动的变化?企业的研发支出是否受到来自政府补贴的影响?在政府补贴作用下企业是否取得更多的研发创新成果?这是本文关注的主要研究问题。三、研究设计与计量模型(一数据来源和样本选择本文对战略性新兴产业政府补贴、企业研发支出与技术创新成果的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来自resset 数据库和CNIPR 中外专利数据库服务平台。根据研究需要,我们最初选取了从2001年到2010年这10年概念板块中168家上市公司的数据样本。这些上市公司所属行业分别为新能源、新材料、节能环保、物联网等,它们均属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重点发展领域。我们依据如下标准删除了不符合要求的观测样本:重复样本。有些上市公司同属于
14、不同行业分类,造成样本选取重复。公司上市时间在2001年后。公司上市时间短,造成数据缺失严重。数据披露不完全,并难以补充缺失数据的样本。连续5年未获得专利的企业样本。另外,对于政府补贴指标数据多数研究样本没有充分披露,我们逐个翻阅公司年报将缺失数据补充完整。经过上述两方面的调整,最终我们得到63家具有完整数据的上市公司样本,样本点630个。(二变量定义1、政府补贴。政府对企业进行研发补贴是政府支出的主要手段,政府补贴在解决企业研发资金不足问题的同时会产生额外行为,影响企业技术研发策略,提高企业获得新技术的可能性。本文主要的研究目的是探讨政府补贴对企业研发支出以及取得研发成果数量的影响,因此,政
15、府研发补贴变量在本研究中是主要的自变量。该变量的数据来自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中利润表附注下的补贴收入科目。我们所选取的上市公司均属于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相关的高新技术企业,企业每年获得补贴收入主要是政府对企业研发活动的补贴、奖励以及税收返还,所以我们将该补贴收入数据作为对企业获得政府研发补贴指标的测量数据。2、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我们用企业研发支出来反映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企业研发支出是企业自身对于新技术、新产品研究创新和开发所支出的费用,是企业为了获得长期发展动力和新市场机会而进行的自我技术能力的投资和提升。该变量用于测量企业自身研发支出对于政府研发补贴行为所作出的反应,是本研究中主要的应变量。对于该变
16、量数据的选取我们最初采用上市公司研发费用数据,但是由于制度原因和企业研发项目本身的特点,我国上市公司研发信息披露还不充分、也不积极(侯晓红、干巧,2009。归纳起来,我国上市公司在研发费用披露中存在着以下几方面的问题:首先,证监会对上市公司研发信息披露没有做强制性的规定,而之前的会计准则或会计制度中也没有要求企业在财务报告中披露研发支出,更没有具体规定在何科目下披露该信息。其次,因为没有具体规定研发费用披露科目,所以各个上市公司选取不同的科目如“预提费用”、“待摊费用”、65 “管理费用”、“专项应付款”等来披露研发费用,这就导致各个企业研发费用披露的口径不一致。另外,不同科目下对于研发支出金额计算方式也不同,无法知道研发支出具体额度。最后,一些企业并不重视对研发费用信息的记录和对外披露,而且很多上市公司研发费用披露也很不规范,造成研发费用未能连续披露。正是由于上述原因给我们的研究造成很大的困难。因此,我们只能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