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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人墓碑记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这篇墓碑记要写的)五个人,是在周蓼洲先生被捕的时候,激于义而死焉者也。激于义愤而壮烈牺牲的。者:第一个表停顿语气,第二个结构助词,与“激于义而死焉”组成名词性词组,指代“激于义而死焉”的人。盖:发语词,无义。(dn):处在(之时)。之:结构助词,取消主谓句的独立性。于:介词,被。而:结果连词。焉:兼词,相当于介宾词组“于之”(“之”代周公被捕一事)。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逆阉到现在,吴郡德高望重的绅士们向当局请愿,要求立即修整已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废除的魏忠贤的生祠遗址来安葬他们的遗体,并在他们坟墓的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门前树起石碑,来
2、纪念并表彰他们的事迹。于:均为介词,第一个译为“到”,第二个译为“向”,第三个译为“在”。郡:吴郡,今苏州市。之:“葬之”的“之”,代“五人”,其余均为结构助词“的”。士大夫:做官的人,绅士。当道:即当权者,指当地的行政长官。除:修整。其:代五人。旌(jn):表扬。所为:指事迹。呜呼,亦盛矣哉!啊,(他们迁葬的情景)可以说是很隆重的了!呜呼:感叹词,这里表赞叹。盛:形容词,盛大。矣哉:句末语气词叠用,表赞叹。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从他们五个人惨遭杀害,到现在修筑好坟墓而(将他们的遗体)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尔。迁葬到这里,经历的时间只有十一个月呀。夫:句首发语词,无义。之:第一个是结构助词,取
3、消主谓句的独立性。第二个是连词,连接时间状语和谓语。去:距离。墓:名词作动词,筑墓。葬:这里指迁葬。焉:兼词,相当于“于之”,到这里。其:代前文。有:同“又”,表余数时用。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 慨 得 志 之 徒,在这十一个月当中,有多少富贵的人,和青云直上、志得意满的人,凡:所有,一切。子:与“徒”为对文,同义。徒:指同一类别的人。慷慨得志:情绪高昂,实现了自己的志愿。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他们因患疾病而死,死后身名埋没、不值得一提的,也太多了,况 草 野 之 无 闻 者 欤!更何况在民间的没有名声的人呢!其:复指前边的两种人。疾病:疾,指一般的病;病,指重病。这
4、里是名词作动词,患上疾病。湮没(yn m):埋没。已:程度副词,太。草野:乡间,民间。闻:声名,声誉。欤:句末疑问语气词。独五人之皦皦,何也?只有这五个人光照日月,是什么原因呢?独:副词,只有。之:结构助词,取消主谓句的独立性。皦皦(jio):同“皎皎”,明亮的样子。这里指名声显赫。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我还记得周公被捕,发生在丙寅年三月十五日。之:结构助词,用在主谓之间,取消独立性。丙寅:这里用干支纪年,即明熹宗天启六年。三月之望:三月十五日。这里的“之”是结构助词,的。望,农历每月的十五日。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我们应社的一些德行高尚、堪为读书人表率的人,一齐为他伸张正义
5、,社:指应社。之:第一个是结构助词,的;第二个是代词,代周公。行:名词,品行。为:第一个读“wi”,作动词,是;第二个读“wi”,是介词,替。士:读书人。先:这里为“表率”之意。声:伸张。敛赀财募集了一些款项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来送他起程,(送行人们的)哭声震动了天地。敛(lin):收集,募集。赀(z)财:钱,款子。赀,同“资”,钱财。其:代周顺昌。周被捕后被押解赴京。缇骑按剑而前,(这时,只见)穿橘红色帛质衣服的禁卫差役按着佩剑走上前来,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责问道:“替谁悲哀?”大家实在忍耐不住,(一起动手)把差役揍倒在地。谁为:为谁。堪:忍受。抶(ch):笞打,鞭打。
6、“抶”后省略了宾语“之”,代缇骑。仆:倒下。动词使动用法。是 时 以 大 中 丞 抚 吴 者 为 魏 之 私 人 毛 一 鹭,这时以大中丞的身份巡抚吴郡的人,是魏忠贤的心腹毛一鹭,是:近指代词,这。大中丞:都御史、都察院长官。明代巡抚例挂副都御史官衔。抚:巡抚,这里作动词,意思是抚慰。明代地方区划有所谓“南直隶”,包括今江苏、安徽、南京在内。苏州是其辖区,故曰“抚吴”。南京当时为应天府,所以本句也可译为“做应天巡抚”。私人:亲信,心腹。此指毛一鹭。公 之 逮 所 由 使 也。下令逮捕周公的主使人。之:结构助词,用在主谓之间,取消独立性。所由使:由他主使。所,代毛一鹭;由,介词,“所由”,是介宾
7、词组倒置。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吴郡的百姓正痛恨他,于是乘他大声呵斥民众时,则噪而相逐。就骚动起来追打他。痛心:即“痛于心”,在心里恨。痛:恨。焉:兼词,于之,对他。躁(zo):喧哗,大声叫嚷。相:称代副词,指毛一鹭。中丞匿于溷藩以免。中丞毛一鹭(见势不妙,赶快)藏到茅厕中才得以逃脱。匿(n):躲藏。溷(hn):厕所。藩:本指篱笆,这,里指墙。免:逃脱。既而以吴民不久他把吴郡百姓阻止官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府逮捕周公的事变向朝廷禀报,追查并处死了五个人,既而:不久以后。乱:祸乱,事变。请:这里有“报告并请示处理”的意思。按:追究,查办。曰颜佩韦、(这五个人)便是颜佩韦、杨念如、马杰、
8、沈扬、周文元,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颜佩韦:商人的儿子。杨念如:估衣商。马杰:市民。沈扬:经纪人。周文元:周顺昌的轿夫。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就是现在并合在一起躺在墓中的人。傫(li)然:并合在一起的样子。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 中 丞 之 名 而 詈 之,然而这五个人临刑时,意气高昂,他们呼叫着中丞的姓名痛骂,谈笑以死。谈笑着从容就义。五人之当刑:之,取消句子的独立性;当刑,临刑。扬扬:或作“阳阳”,慷慨自若的样子。詈(l):斥骂。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他们的头)被砍下挂在城门上(示众),脸色没有一点儿改变。置:放,这里是“悬”的意思。“置”后省了介词“于”。颜色:面容,脸色。
9、少:同“稍”,略微。有贤(后来)有个贤良士大夫发 五 十 金,买 五 人 之 头而函之,的绅士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下了这五个人的头,并用棺材收殓起来,发:“拿出”之意。五十金:五十两银子。函:匣子,这里是用棺材收殓的意思。之:代指“头”。卒与尸终于和尸体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合在一处。所以安葬在现在坟墓当中的是完完整整的五个人。全乎:完整的样子,“乎”是词尾。末句译文语序作了调整。嗟乎!大阉之乱,缙 绅 而 能唉!在大宦官魏忠贤专权乱政的时代,做了官却能不改变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自己志节的人,在这偌大的世上,能有几个呢?之:取消句子的独立性;第二个是句中语助词,起舒缓语气和强调
10、的作用。缙绅:士大夫,做官的人。古代做官的人上朝时要把笏(h,记事手板)插在腰带上。缙,插。绅,大带。所以称做官的人为缙绅。缙绅,名词作动词。四海:指全中国。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 不 闻 诗 书之训,这五个人虽说生活在平民百姓之中,平素未受到诗书的教诲熏陶。编伍:指平民。古代编制平民户口,五家为“一伍”。激昂大义,蹈死却能被正义的事业所激奋,即使面对不顾,亦曷故哉?死亡也毫不顾惜,这又是什么缘故呢?激昂大义:即“激昂于大义”。于,介词,被;激昂,激动振奋,形容词用作动词。蹈死:等于说“面临死亡”。蹈,踩。曷:通“何”,疑问代词。且矫诏再说,假传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的诏书更迭签发,清查东林
11、党人并加以逮捕的事件,遍及全国,且:递进连词,再说。矫诏:假托君命颁发的诏令。钩:牵引,搜寻。之:连词,并。卒以吾郡之最后由于我们吴郡发愤一击,不敢复有人民同仇敌忾,迎头反击,(魏党才)不敢再搞(伤害无辜)、株连株治;治罪的勾当;之:结构助词,取消主谓句的独立性。株治:株,连惩治。大阉亦连魏忠贤本人也逡巡畏义,非 常 之 谋 难 于 猝 发。迟疑不决,慑于正义,他的特大阴谋难以立即发动。逡(qn)巡:欲进不进、迟疑不决的样子。猝(c):立即。待 圣 人 之 出 而等到当今皇上一即位,他们就只好在发配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的路上自缢而死,这些不能说不是这五个人的功劳啊。圣人:指崇祯皇帝。
12、投缳(hun)道路:即“投缳于道路”。投缳(hun),自缢。崇祯帝将魏忠贤发配凤阳,他因惧罪在路上自缢身亡。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由此看来,今天的达官贵人,一旦触犯国法,就要受到严厉的制裁,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即使有的脱身潜逃,也不能被远近的百姓收容,于是他们中又有人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削发为僧,闭门不出,(甚至有)佯作疯癫而不知何去何从的,之:第一个是音节助词;第二个是结构助词,的;第三个是动词,往。则:顺承连词,可不译出。高爵显位:指做大官、地位显要的人。抵罪:因犯罪而受相应的惩罚。或:不定指示代词,有的人。佯狂:装作发狂。不知所之:举止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13、这里用意译。者:与“有”配合,有者,即有的人。其辱人那些人的可耻人格和卑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贱行为,比起这五个人的英勇就义,其轻重之别到底怎样呢?视:与比。固:确实。活译为“究竟”“到底”。是 以 蓼 洲 周 公 忠 义 暴因此,周蓼洲先生的忠义之心最终得到于朝廷,了朝廷的表彰,暴(p):显露。赠谥褒美,显荣于身皇上赐给他的谥号美好而显贵,他将得后;到后世的敬佩;赠谥褒美:指崇祯皇帝,追赠周顺昌“忠介”的谥号。意思是忠诚而又正直。而五人这五个人亦 得 以 加 其 土 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也能够增修他们的坟墓,在沿河的大堤上(树起石碑),在碑上一一刻之 上,出他们的姓名,封:坟墓。堤:
14、五人坟墓在山塘(苏州通往虎丘的小河)北岸,故这样说。凡四方凡是来到吴郡之士无不有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的各方人士,没有不专程来晋谒、跪拜并感动得流泪的,这实在百世之遇也。是百世难逢的际遇啊。过:专程拜望,晋谒。而、且:都是并列连词。泣:流泪。斯:近指代词。固:实在。遇:际遇。不 然,令 五 人 者 保 其 首 领,(如果)不是这样,设想这五个人为保全自己的性命,以老 于户牖之下,则尽庸庸碌碌地生活,最终老死在家中,虽然他们算是享尽了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自己的天年,但是那些作威作福的人都能把他们当作奴仆驱使,不然:不这样。然,指代词,这样。者:句间语气词。首领:头颅,借指性命。领,颈,脖子。以:连词。老:“死”的讳称。户牖(yu):指家中。隶:奴仆,名词作状语。像对待奴仆那样。安能屈豪杰之流,(这样,)怎么能使英雄豪杰折服,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使他们在五人的墓道上扼腕叹息,尽情抒发自己作为有志之士悲哉?的悲愤呢?安:疑问副词,怎么。屈:使动词,使屈身,倾倒。之流:一类的人物。扼腕墓道:即“扼腕于墓道”。扼腕,用手握腕,表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