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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史小溪散文的关键词王小忠（临潭县第三中学 甘肃临潭 747506 ）内容摘要：陕北著名作家史小溪的散文展示着浓烈的地域色彩，和民族、历史、文化的博大与深邃，艺术风格上浑厚大气。他的作品充斥着高原独有的粗犷和剽悍，有着对人生和生命的真切体验及感悟，突现出强烈的西部人文精神。他在散文中不断完善生命的本质，也将诠释着高原文化和精神家园的重要性。其散文强烈地突现对高原人生的思考，是真正意义上的具有人文情怀和西部罡风之气的散文。关键词：史小溪 根源 陕北民歌 大气 粗砺陕北著名作家史小溪的散文展示着浓烈的地域色彩，和民族、历史、文化的博大与深邃，艺术风格上浑厚大气，视野开阔，飘逸而内敛。他的作品充斥着
2、高原独有的粗犷和剽悍，有着对人生和生命的真切体验及感悟，凸现出强烈的西部人文精神，闪现着苍茫雄大的艺术光环。那么这一切来自何处？在阅读期间，我想，这一切应归于那些纯朴而闪亮的词语和他自己真切的人生体验，也真是因为如此，他的散文才具有了艺术的力量和生命的质感。源头：家园阳光 这是一组由大到小再到大的词语，三者恰好构成史小溪散文最可贵的创作源头。它们具有自然的、人文的、心理的和文化的内涵，这些词语所包含的内容在史小溪的散文中放射出令人疼痛而难以忘怀的光芒。史小溪生于我们这个时代都知晓的延安，一个人对生于斯的家园定然有着刻骨铭心的挚爱。在他笔下这一切带有了温暖的气息和痛楚的爱恋，冷静，博大而苍茫，荡
3、漾着恢宏独特的审美意义和价值，凝聚着他对陕北高原及生命存在的深度思考。质朴且充满阳光的文字是他激荡的心情的外溢，像一阵柔风，缓慢之中暗藏强劲，而又不乏送来遥远春天的清香和问候。这一切源自他对生命至诚至善的关爱和对生存至高无上的思索。那山，那水，那一片片小小的艾叶萌生着怎样伟大的爱？那爱中又萦绕着作者对陕北高原怎样的情结？“高原上的农民们和野艾有着怎样相濡以沫的感情，他们祖祖辈辈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些与野艾有关的古老浓郁的风俗和那些充满神奇奥妙的事情”（野艾）高原人生有着纯朴的秉性，和难以更改的坚定执着的信念。和野艾一样，这种秉性的强悍，这种秉性的坚韧和不畏甘苦严寒的精神使高原人生得以升华，安然开放
4、，生生不息，独具风流的苦香尽显生命本色。时代的烙印给我们留下无法忘怀的痛苦，而在赶行途中的每一寸步履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思考？上一辈人的经历已成过去，也将渐渐沾满历史的灰尘，然而那一页却使我们懂得了如何去认识生命和珍惜生命。错误的年代给予我们的是痛的记忆，和众多令人惊悸的文字。史小溪同样有着和其他作家一样的时代纠结，在文字当中他真实的记录了那个极左年代里的无奈和伤感，以及众多质问和夙愿。遥远的家园一文中将一首美国民歌编织为画外音，跌宕起伏，深刻地道出了他在特定年月里对家园的思念，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源于他对深重苦难生活的理解和自身飘零的感叹。家园的不幸和时代风云不断对人性进行戕伐，让我
5、们对最初的家园有着十分迫切的渴求。灰色的书写和低调的冷色抒情中，一种硕大的对纯美世界的追求，渐渐显露了出来。豆角丝丝是对自我命运的关照和写真，但不乏绿色希望和强大的生命力，如穿过阴云的太阳，耀眼而温暖。史小溪对家园的书写实际上是对那个年代里自我意识的拯救和呼唤。他对家园的思考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也有着自己心灵深处的难以排解的纠结。但他并没有就此停留在灰色的抒情中，而是寄予厚爱和希望，寄予一片来自高原的雨露和阳光。对陕北，家园，阳光的描写具有潜在的真情和灵动，闪现出现实主义的光辉，给我们留下了一串串悦耳的音符。情素：历史根源 对无情岁月流逝的感叹，历史文化根源的探寻构成史小溪散文的又一特色。散文
6、不同小说，散文中的情感不能像小说中那样恣意流淌，也不能像诗歌那样紧缩。情感是文学作品最主要的构成要素之一，特别是散文作品，若失去情感，也就意味着失去审美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史小溪在散文中对情感的把握极为恰当，清醇隽永。岁月流逝当中对历史文化的根源探寻，由感性到理性不断深化，由情感向度的把握到深刻的抒情都具有了新的意义。像喙声永不消失一文，他由蚕蛾咬茧而联想到人生的意义，有着岁月深处某种令人痛的思考，其间夹有自我身世飘零的伤怀。作者在时间里并不沉溺，也不一味伤凄，而是孵化出新的人生意义，“那重新造就我人生里程全新生命的喙声呵！那喙声永不消失。”永不消失，永不衰败的是人的意志，时间里生命的亮色在他
7、笔下再次闪出辉煌。这使我像起西西弗斯和海明威，那些神话一般的硬汉，真是因为这些硬汉精神，才引领我们不断走向人生的真正意义和活着的内涵。对根源的探寻似乎是亘古的事。史小溪选取他最为熟悉的陕北高原，陕北高原的流脉也似乎对那一方儿女有着偏爱，陕北高原的流脉孕育着地方乃至一切伟大生命的诞生。史小溪用心灵真诚的文字造就了本文的思想深度，赋予本文以文本的壮美和气势的盛大。他超越天时空间，抛开自我局限，对“祖先的根”作出理性的思考，给予源头歌唱和赞美，构建起另一座现实之外的精神家园。“我要向未知的深处探寻，要贴着古老的黄河滩浪漫这么一个夜晚。思考的人生也许是一种痛苦，但惟其这样才堪称真正的人生。“黄河在奔流
8、!人类历史的文明长河在奔流!“是的，一个没有坚定生存态度的民族是要衰落沦丧的；同样，一个没有危机意识的民族也注定不会步入强盛之林。“源出昆仑披霄决汉”的黄河。是以其如许的浑厚博大启迪他的儿女的么?!“九曲连环千回百转的黄河呵，我们人类的童年正是在这儿开始的，华夏祖先最早的文化思维与生存概念正是在这儿诞生的!”（ 黄河万古奔流）。于是，我们就这样跟随作者深邃的思想深入到人类文明的源头。其富有诗意地表达里透露着对源头追问和探访的人文情怀。这种将情感的、智慧的创作和客观事物内在的蕴涵结合起来，呈现出哲思的深度和光芒，从而也成就了史小溪散文的高度。表现：真切通俗 谭延桐在把巴洛克之魂注入中国当代散文一
9、文中说，“对许多卓越的散文家来说，语言本身是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他们用尽毕生的心血，才把这种信念推向了至上的高度。”史小溪在语言表现上似无心而有意，这也恰好体现了他对语言表达的一种追求和超越，在文本中显得更为优美而纯粹，体现着超越文字层面的内涵和广度。读起来具有俏皮和幽默感，但包含其内的却是来自生活深层的真切体验，滋味绵绵。“哦，我的黄格灿灿、红格丹丹、绿格莹莹、紫格楚楚、蓝格瓦瓦、黑格玖玖、白格生生的，五彩斑斓的陕北八月天啊!我的甜格浸浸、香格盈盈、酸格溜溜、俊格蛋蛋、巧格灵灵、自由自在、富足、丰饶和温暖的乡村八月天啊” （陕北八月天）。 “树叶叶落在树根底，红火不过二十几，墙头上跑马还嫌低
10、，面对面睡着还想你。”（荒村）。“你是哥哥的命蛋蛋搂在怀里打颤颤” （暖窑）。民歌是广大人民群众在社会生活实践中，经过广泛的口头传唱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有着悠久深厚的历史传统，复杂多样的自然环境和博大的文化背景，是他们在长期的劳动，生活实践中，为了表现自己的生活，抒发自己的感情，表达自己的意志。陕北民歌是黄土地的母语和精神家园，更是黄土文化的活化石，它蕴含了黄土文化的特色和精粹，是劳动人民精神、思想、感情的结晶，塑造着性格鲜明的黄土高原文化。史小溪散文中的民歌和俏皮幽默的表达随处可见。它具有色彩，具有味道，入目，入耳，入口，忽觉徜徉于陕北高原，又似徘徊在窑洞门口，那么真切，优美，通俗。而又
11、表现出强烈的地域特色，和另一种生命衍生的苦难和深刻。他在应用这些歌谣时，多用比兴、夸张、重叠、谐音、双关等手法，很真实的再现了现实生活中的苦乐和甘甜。几年前我曾看到过苇岸对史小溪散文的评论，其中在谈到文风时，他写到史小溪的“语言文字是倾诉的、铺排的、粗疏的、张弛有度的，现出一种不尚雕琢的随意。”我并苟同这些看法。史小溪的散文文风总体趋向大气阳刚，粗砺闳美，若“韩潮苏海”。（古代论及韩愈的文采像潮水奔涌一般，苏轼的文采像海浪扩展一样）也不乏一些语言非常精练的篇什，像被入选苏教版高中语文课外阅读本的月夜夜莺声声、选入人民日报出版社中华散文百年精华中的江上纤夫等，短小精悍，音韵动感很强。我也读过苇岸的部分散文作品，文字精雕细刻，简约、生动而优美，给人“贾瘦孟寒”的风骨。所以我认为仅仅是彼此艺术追求不同的兴趣而已。史小溪在陕北高原上唱着自己的歌谣，不断完善生命的本质，也将诠释着高原文化和精神家园的重要性。他的散文是活出来的，是一种潜藏在文字深层的对高原人生的思考，是真正意义上的具有人文情怀和西部罡风之气的散文。注：此文发表于论史小溪的散文创作乌阳川 编 北京：作家出版社 2008年1月版作者简介：王小忠（1978），男，藏族，甘肃甘南临潭县人，临潭县第三中学教师。主要从事当代文学研究。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