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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调工资（朱自清春改编）盼望着，盼望着，文件来了，加薪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房价贵起来了，物价涨起来了，教师的脸红起来了。口风悄悄地从官员嘴里溜出来，嫩嫩的，绿绿的。报纸上，电视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嗝，吼几声歌，开几个玩笑。脚轻飘飘的，腿软绵绵的。人事、教育、财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憋足了劲赶趟儿。尖得像刀，傻得像猪，壮得像牛。话里总带着点猫腻味儿，闭上眼，教师仿佛已有了宝马、美女、豪宅。豪宅里三五成群的学生嘻嘻地闹着，来往的家长走来走去，募捐的遍地是，杂毛的，有来头的，没来头的，散在走廊里，像宴乞，像猩猩，还砸呀砸的。“待遇不低于公务
2、员”，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话里带来些安抚撩拨的气息，混着迷魂药味儿，还有其它行业的不幸，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老师们将希望放在黄粱美梦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可怜的清廉，唱出奉献的曲子，跟飞涨的物价纠结着。马路上对老师的骂声，这时候也成天嘹亮地响着。文件是最不管用的，一天就有两三变。可别恼。看，减点这，扣点那，捐点款，密密地排列着，工资单上全笼着一片谎言。公务员早肥得流油，小贩儿也富得红你的眼。过些时候，兑现了，一点点零星的硬币，敲打着一片郁闷而烦躁的夜。在教室，课堂上，池塘边，有大梦初醒慢慢走着的人。铁路线上还有穿梭的农民工，揣着钱哭着穷。老师的脸，迷迷蒙蒙的，在雨里静默着。被加的工资越来越多了，街上眼红老师的公民也多了。大河上下，长城内外，男女老少，也赶新潮似地，一个个愤愤不平了。发泄发泄郁闷，抖擞抖擞晦气，各喊各的一份心声。“且把神马当浮云”，十二五刚起头，有的是文件，有的是希望。加薪像冬天的萝卜，从头到脚都是空的，它忽悠着。加薪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加薪像无头的苍蝇，有神一般的诱惑和腰脚，领着老师想钱去。- 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