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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三 集1今日的广州 （现实）夜幕下，老教授及其助手徜徉在珠江边。珠江的夜景美不胜收：被彩色灯光映照的高楼大厦、江面上的游船、堤岸上的情侣。老教授：“如今，广州和全国一样，一派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而当我们掀开被尘封的历史的时候，当年在这里所发生的往事似乎仍历历在目。 ”（回叙）2一组短镜头 （ 音 画 同 一 ）声 音 画 面老教授（ 旁白） ：“ 1922 （资料片镜头） 孙中山年 6 月 16 日凌晨，陈炯明策 山蒙难移驻“永丰舰”等片断动叛变，叶举指挥叛军炮击观 。音山总统府，孙中山蒙难，其后与夫人宋庆龄移驻永丰舰， 乱云纷飞的天空。坚持斗争 50 多天，即于 8 月 一树红花的木棉树
2、落英缤9 日在蒋介石陪同下赴港转沪。 纷。第一次北伐革命失败，李济深 （叠化）满腔忧愤。 ” 院落中，绿叶茂盛的木棉树下，李济深愁肠百结，默默踱步。23李宅书房 日 内李济深注视着壁挂的孙中山题字，满面慽容。双秀清搀扶着吴太夫人，和周月卿一同前来。李济深毕恭毕敬地迎接。吴太夫人：“现在，孙大总统已经离开了广州。任潮，我听说凤凰鸟是择木而栖的。 ”李济深：“您老人家的意思，我懂了！”吴太夫人：“那就好。 ”（叠化）双秀清向蟠龙砚上研墨。李济深凝视着蟠龙砚。蟠龙砚上的砚铭（繁体字）：“但令身許國 何必列王侯 李濟深自律。 ” 李济深一脸正气，铺开八行笺，凛然捉笔。纸上笔下：出现“辭呈”二字（繁体）
3、 。李济深奋笔疾书，掷笔而起，大声呼唤：“来人！”龙副官闻声跑入：“参谋长，什么事？”李济深：“备车！”龙副官：“要去哪里？”李济深：“总司令部！”4小汽车里 日 内李济深铁板着脸，一言不发。龙副官瞟去一眼，不敢作声。35粤军总司令部 日 外小汽车驶抵，欲入大门。卫兵上前，阻挡小汽车进入。龙副官从车里出来，与其交涉：“第一师李参谋长要见陈总司令。”卫兵：“请稍等一下。 ”卫兵转身跑进大门内侧值班室。李济深从车窗里探出头：“龙副官，怎么回事？”龙副官：“从来进门都不阻挡，谁知这次搞的什么鬼！”卫兵奔过来：“副官长有令，陈总司令今天不见客。 ”龙副官：“李参谋长哪是客呀？烦劳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是
4、有紧要军情，务须立即禀报总司令。 ”卫兵：“不行！这是总司令本人下的命令。 ”龙副官急起来：“误了军机大事，砍你脑袋！”卫兵嘻嘻笑，小声地：“您别嚷，现在总司令正在八旗会馆酒宴呢！”6八旗会馆 日 内这是前清旗人的豪华会堂。花厅里，乌烟瘴气，一些粤军将领由娇艳娼妓陪伴着打麻将、烧鸦片。一班歌妓翩翩起舞助兴，莺声燕语，丝竹悠扬。陈炯明躺在太师椅上，一面观赏艺人表演，一面品尝着女侍喂入4嘴里的时鲜瓜果，受用着女侍的捶肩、挥扇。陈玉昆趋步而来，俯耳道：“总司令，梁鸿楷来了。 ”陈炯明颐指气使地：“让他快来见我。 ”陈玉昆匆匆离去。歌妓们百啭千啼，舞步婀娜。须臾，陈玉昆引梁鸿楷来见陈炯明。梁鸿楷：“卑
5、职奉命晋见总司令。 ”陈炯明挥手示意歌妓退去。侍从们逐去表演正酣的艺人们。陈炯明招手让梁鸿楷坐在身边。陈炯明：“我曾许诺，打回广州要犒劳三军，捉住老孙有重赏。如今，老孙虽然跑掉了，广州却重入我之手中，故尔放几天假，让大家乐一乐。 ”梁鸿楷摸不差头脑，惶惑地：“哦，是。 ”陈炯明：“你躲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梁鸿楷托辞支吾：“家里有些事，一时无法分身。 ”陈炯明转过话题：“你的参谋长怎么样了？”梁鸿楷：“总司令的意思是”陈炯明：“他对我赶走老孙颇为不满，你知道吗？”陈玉昆凑上：“李济深也太不自量了，竟敢在江西赣州军旅中发来电报，指责总司令背信弃义，致使北伐中途受阻，功亏一篑。 ”梁鸿楷：“
6、不过，李济深为人耿直，说话欠斟酌，总司令不必介怀。 ”陈炯明：“我倒要看看，是他李矮子厉害，还是我厉害！”5陈玉昆：“他也太过份了，难怪总司令生气。 ”陈炯明：“如果李矮子再敢捋虎须，我就撤了他的职。 ”梁鸿楷已镇定些：“总司令，不可盲动。第一师有相当一部分官兵都是拥戴他的。 ”陈炯明：“你是一师之长嘛！统统由你给我管起来！”梁鸿楷：“此举恐怕难以服众。若要军心稳定，李济深则务须留任。 ”陈玉昆：“总司令一再施之以恩德，无奈他天生反骨，怎能容忍？”梁鸿楷：“总司令，齐桓公和管仲的故事，足以为鉴啊！”陈炯明：“咹？你说什么？”梁鸿楷：“战国时，齐桓公不计较管仲的一箭之仇，反任用他为相国，才得以成
7、就霸业”陈炯明抚腮不语，陷入沉思。梁鸿楷：“总司令要想做大事，该有肚里撑船的雅量啊！”此时，李济深闯进来。陈玉昆上前：“任潮兄，匆匆来此何事？”李济深径直奔向陈炯明，伸手摸衣袋。陈炯明吓得挺直身子坐起来：“李任潮，你你”李济深摸出一只信封，交给陈炯明。陈炯明镇定下来，接过拆阅，脸上显出诡谲的笑容：“好！快人快语，坐下慢慢讲。 ”陈玉昆、梁鸿楷不明究竟地愣怔着。李济深：“我在粤军一年多，惟中山先生之命是从，众所周知，6无非是为国家统一大业，从未懈怠。苍天有眼，当可做证。 ”陈炯明：“任潮不必多心。你去惠州之时，我早已讲过，此次事变是叶举干的，事先我毫不知情，只怪我失察呀！”陈玉昆忙接话茬：“任潮
8、兄可不能冤枉总司令，尽管你来电出言不逊，总司令也未责怪你。 ”陈炯明：“任潮，我也有难言之隐呐！”陈玉昆：“刚才总司令与梁师长论及你的为人，很夸奖你哩！”陈炯明：“误会，全是误会！”李济深严辞正色：“大丈夫，言必信，我自从返粤，克尽职守，一心秉公。如果陈总司令对我不放心，我只有辞去军职，分道扬镳了。”陈炯明显得诚恳：“望任潮兄体谅我的处境，当今正是用人之时，实在舍不得你离开粤军呐！”梁鸿楷：“总司令一再挽留，任潮兄不必再固执己见了。 ”李济深：“从今日起，辞呈就开始生效。 ”梁鸿楷转圜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总司令尚未准你的辞呈嘛！”李济深：“我绝对不再过问第一师的事了。 ”梁鸿楷：“任潮
9、兄，你可不能一走了之！”7李宅院落 夜 外龙副官带领商人打扮的“密使” （注）和一身戎装的邓演达自门口进入庭院。龙副官将二人引向书房。78书房 夜 内注：陈可钰。改穿便装的李济深手捧一本线装书，聚精会神地挑灯夜读。龙副官、密使、邓演达三人出现在门口。密使：“任潮兄！”李济深转过头来，一怔：“哦？”李济深又惊又喜，丢下书，上前与密使紧紧握手：“你是从中山先生那里来吗？我正盼着呢！”9客厅 夜 内主、客均已落座，边喝茶边倾谈。密使：“8 月 14 日，中山先生乘坐美国轮船俄国皇后号到上海后，无时不记挂着广东局势。 ”李济深精神为之一振：“中山先生准备何时重返广东？”密使：“这就要看广东的革命同志能
10、否力挽狂澜了。 ”李济深：“先生有什么吩咐吗？”密使：“我这次就是奉命秘密前来通报情况的。目前，中山先生正与广西桂军总司令刘震寰、云南滇军总司令杨希闵磋商，要他们组成西路军，配合东路许崇智的粤军，共同讨伐陈炯明。先生特别关注你们第一师的情况。 ”李济深摇头叹息：“陈炯明在广州发难时，第一师从北伐前线江西赣州回师策援广州，不料在途中就被他拉去大部份人马。 ”8邓演达：“当时梁师长不想背叛孙先生，又害怕得罪陈炯明，索性把部队交给任潮兄，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广州。 ”李济深：“陈铭枢因为被陈炯明拉过去反对中山先生，内心惭愧，便改名真如，到南京学佛去了。 ”邓演达：“任潮兄，对于陈炯明的倒行逆施，中下级军
11、官和广大士兵都十分不满，我和几位营长就经常相聚商讨对策。我们还有相当的力量啊！”密使：“中山先生知道，要想重振第一师，就只能靠你和择生兄扛鼎喽！”邓演达：“任潮兄，千万不可消极！”李济深：“我只是不愿与这些奸诈之徒为伍罢了！”密使：“张良不避胯下之辱，成就了一番伟业。任潮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哇。 ”李济深：“只要中山先生驱策，济深自当忍辱负重。 ”邓演达对密使：“你回到上海，请代为转告，第一师只听命于中山先生的号令。 ”李济深：“择生，我若离任外出，势必引起陈炯明那些人的注意。我想”邓演达：“任公尽可明言。 ”邓演达：“你可以一同前往上海，代表第一师的革命将士，直接向中山先生报告一切情况，并请示
12、今后的行动方针。 ”10上海，孙中山寓所 夜 内 （ 字幕 ：1922 年 10 月 上海 ）9宋庆龄陪同孙中山接见邓演达。邓演达：“一师以李济深为首的革命将士，决心跟随先生，夺回广东根据地，以继续实现北伐。 ”宋庆龄欣慰地点着头。孙中山指示：“择生，当前的首要任务，乃是为国家除叛逆，为广东去凶残。 ”邓演达恭谨地：“是，先生。 ”孙中山：“你和李济深等同志，要大力团结官兵，与西路讨贼军里应外合，讨伐陈炯明。 ”11广州，陈炯明官邸之花厅 日 内吱吱喳喳一阵婉啭的鸟啼，陈炯明在逗弄“画眉” 。陈炯明取下鸟笼，托于手上，眼睛盯着笼中鸟，打口哨。“画眉”得意忘形地蹦蹦跳跳。陈炯明纵声大笑，乐后把鸟
13、笼挂回原处。副官长进来，小声报告：“总司令，第一师李参谋长求见。 ”陈炯明略怔：“请他进来！”陈炯明整理一下仪容。须臾，李济深一声“报告” ，慨然而入。陈炯明：“任潮兄，近来修心养性，大有长进吧！”李济深：“陈总司令耻笑了。卑职每天在书房，读书练字，何言长进。承蒙费心相问。 ”陈炯明：“然而，风云际会，难得片刻悠闲。可见，当官这差事，实在太劳神了。 ”10陈炯明见李济深站着，忙招呼让座。侍从送上茶来。李济深正襟危坐：“劳神倒不怕，只要能够事事顺心。 ”陈炯明佯装叹息：“唉！你知道中山先生近日给蒋介石写信的事情吗？”李济深：“卑职只知本身职守，一向耳目闭塞。 ”陈炯明：“连孙中山也感叹， 夫天下
14、之事，其不如人意者固十常八九呢！”李济深：“孙中山有些什么举动吗？”陈炯明：“他想打回广东来，西路由桂军刘震寰和滇军杨希闵从广西进攻，东路许崇智出任总司令，由蒋介石当参谋长，”猛地省悟， “怎么，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李济深：“不，我此来是要收回那份辞呈。 ”陈炯明一笑：“你想通啦？”李济深：“梁师长说得对，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 ”陈炯明：“这就对喽！我绝不会亏待你。 ”李济深：“听闻，总司令即将派兵西上，堵截桂军和滇军？”陈炯明：“是的。叶举已经率领大军出发了，我正想派你带领第一师，近日去肇庆前线，向叶举报到。 ”李济深：“济深遵命。 ”12广州，燕塘第一师驻地 黄昏 外阗寂的荒地，李济
15、深向驻地张望。邓演达和梁鸿楷自远而近。11李济深向邓演达和梁鸿楷走去。梁鸿楷和邓演达快步过来。梁鸿楷把一封信交给李济深：“这是择生从上海带回的中山先生的密信，我已经看过了。 ”李济深拆阅密信。李济深：“好，我们绝不负中山先生的期望，就遵照先生的号令，屇时阵前起义，给陈炯明一个措手不及！”梁鸿楷：“务须谨慎行事，陈炯明阴险狠毒哇。 ”邓演达：“第一师刻日开拔，为了掩护起义的准备，梁师长不妨暂以消极态度避居广州沙面，前方事务由李参谋长敷衍应对。这样可好？”梁鸿楷略思：“嗯，可以，只要事情能够成功。 ”李济深：“择生，上层由我对付，具体工作就以你的工兵营为基干，联络其他拥戴中山先生的各级官长，做好阵前反戈的准备。 ”邓演达：“好的。 ”13陈炯明官邸 黄昏 内陈炯明密令陈玉昆：“你要跟随第一师前往西路前线，密告叶举，对李济深务必严加提防戒备，万万不可大意。 ”14肇庆，粤军西路指挥部 日 内 （ 字幕 ：1922 年 12 月 广东肇庆 ）榻上清烟袅袅，叶举有滋有味地吸鸦片。几个侍从于一旁伺候烟泡、茶水等。12陈玉昆匆匆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