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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看不见的遗址” ：考古遗址回填案例“看不见的遗址” ：考古遗址回填案例 玛莎玛莎 迪玛斯迪玛斯/著（著（MARTHA DEMAS） 滕滕 磊磊/译译 提要 用来管理和保护考古遗址的“决策程序” ，在遗址价值、保存状况和管理条 件全面评估的推动下， 日益为人们所接受。 协调这些可能有很大差别的评估结论， 并做出最适合于这个考古遗址的保护决策，可能是个复杂的过程。当“回填” （Reburial，也称作“backfilling” ）被考虑作为保护已发掘遗址的一个选择的时候 （特别是长期回填） ， 回填特定的时机、 限制以及许多相关的考虑 （利益相关者， 技术和管理）需要我们重视，如果一个地方的价值
2、还没有协调好并得到利益相关 者让步的话。尽管有益的回填可能出于保护遗址的目的，但是它往往遭到当地政 府和那些企图接近遗址进行研究、教育或者捞钱的利益相关者的怀疑和反对。这 篇文章研究了回填的基本原理，也研究了对于回填的反对因素，提出了一个考虑 了利益相关者、技术以及管理需要的回填干预的决策模式。 导言导言 众所周知，由于发展的压力、发掘自身的行为、时间的流逝以及日益增加的 参观，考古资料正在遭受极大程度的破坏，这也激励着保护那些资料的保存策略 的发展。这些策略涵盖了从更强的立法，管理的主动性到技术保护工程。回填， 如同已知的那样， 已经形成了保护裸露的考古遗存最为可行的和灵活的方法之一。 这是
3、恢复已发掘遗址最初的埋藏环境的一个尝试，从而重新建立近乎平衡的，与 遗址在被铁锹“解放”出来之前相似的保存状态，或者为始终裸露在外的遗迹建 立一种新的更为稳定的保存环境。因此，回填是一种几乎可以应用在所有裸露在 外的考古遗存或遗迹的保护方法，不过在发掘出来的遗存上应用最为普遍。 回填并不是一种新的策略。相反，只要考古遗址被发掘，它就作为一种“直 觉的保护策略”被实践着。对于回填“直觉的”形容，简明的概括了它作为保护 策略的使用传统和现状。这表明，一方面存在着提倡回填作为一种保护策略的良 好的理论基础，但另一方面，回填的遗址长期以来缺乏严格的评估和归档。同样 重要的是，这种形容也反映了回填操作上
4、的随意性，而且绝大部分的遗址还将继 续这样。绝大多数的“回填”仅是简单的把发掘出来的土重新倒回探沟。按照那 样的理解， “直觉的”通常意味着物归原主，即地下最初保存遗存的东西是什么 就还用什么。因此，虽然“考古学遗址保护的基本事实，即回填裸露的考古学遗 存是近乎最佳的保护方案”可能是公认的，但是除了直觉外，很少有其他的方法 来指导这一过程。 推动回填超越直觉的阶段需要证明它在保护考古遗址上的有效性； 需要研究 回填的基本原理以及在实践中解决继续阻止回填应用的反对因素； 需要在管理决 策的更大的体制下评估回填的可行性； 以及需要提供回填设计中选择技术和材料 的坚实基础。只有通过这种方法，回填的实
5、践才能更为有力的被考古学家和制定 政策的机构所倡导，才能更放心的被保护工作者所执行。这篇文章将广泛的考察 涉及回填的决策程序， 并特别着眼于为整体形成一个可靠的回填策略所需的考虑 （利益相关者，技术的和管理的） 。 为什么回填？回填的基本原理为什么回填？回填的基本原理 按照考古学的理论，考古发掘显而易见是一种破坏。这指的是考古发掘过程 中造成的上下层关系不可避免的破坏。 它总是通过一个严格的资料记录和档案制 度来进行补救。这种“破坏”形式和补救方法构成了田野考古工作的真正本质。 这是首要的无疑又是最重要的。但不幸的是，考古工作者往往把学习保存考古学 记录作为唯一的课程。除了考古发掘，一个遗址也
6、遭受其他形式的破坏，这些破 坏威胁遗存本体并导致了人们对考古发掘合理性的置疑。 寻求一个“保护理寻求一个“保护理念”念” 为了解决考古资源的破坏问题，主要是发展压力造成的破坏，二十世纪七十 年代开始出现一种保护哲学，涉及到用“保护模式”来代替“开发模式”的“保 护理念” ，它一直到最近都在指导考古学的理论和实践。 “开发模式”的核心是考 古发掘工作。这些开发对遗址发掘后的处理的“贡献” ，是遗址经常被忽视和进 一步损坏。在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方，尤其是那些有着广阔面积的建筑遗址的地 方（例如地中海，近东，中亚，中国，美国西南部，墨西哥和中美洲） ，忽视和 遗忘已发掘的遗址太寻常了，那些土墙正坍塌
7、回建造前的样子，那些石墙正逐步 崩塌，那些砌石被污染或盐蚀，它们现在杂草丛生（图 1） 。只有那些证明有旅 游潜力的遗址得到了足够的保养和保护，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例外。然而，就算 是这批仅代表少数的遗址，也未能从各种各样的破坏中幸免，也一样需要日常保 养之外的保护措施。 到了恰恰是考古发掘行为被置疑为一种不理智的利用有限资源的时候， 它已 经变成依附于那些希望去从事考古发掘以获得一个广泛的对考古学资料以及考 古学的支持者和利益相关者负责的意见。即使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同，考古未来的 发展趋势也是清晰的，这种发展源于一个以保护资源为目标的保护理念，源于一 个以认知遗址全部价值和切合所有利益相关者利益
8、为目标的， 建立在价值评估基 础上的决策程序： 非破坏性调查技术的使用优先于考古发掘； 当考古发掘确实进行的时候： 优先考虑遗址现存威胁， 决策将基于遗址所有价值的考虑，而不是仅考虑考古研究的需要， 研究目的的考古发掘将被限制到最小， 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人员来做调查和专门的研究， 用专门的技术获 得更多更好的信息。 要求发掘者对保护他们发掘的遗址负相当责任， 同时，希望发掘者完整、及时的发表和宣传发掘成果。 保护考古学资源主要是一个理念的问题， 特别是对于发掘遗址的考古学家和 必须看护遗址的政府机构来说。在此背景下，回填的基本原理就是一个重要的策 略，即发掘者和政府机构减小发掘对考古学资
9、源破坏的“贡献”的处理方法。 通过回填来减缓遗址的损坏通过回填来减缓遗址的损坏 回填作为保护策略的理论基础始于发掘本身的经验主义。 每一个田野考古学 家都已经观察到埋葬对保存物质遗存的有益作用。通过与部分裸露在外的、较早 发掘的或者从没有被完全掩埋的同一类遗址进行比较后，这些观察得到加深。虽 然证据不多，但是应当引起我们关注的是，那些遗迹在重见天日后比在发掘前更 难以保护。一个最显著的例子是吉萨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Sphinx，图 2） ，幸存 已超过 4000 年，这可能归功于她大部分时间都埋在沙土里，不到 100 年前，她 的大部分身体裸露出来，造成了目前的损坏。 当一个遗址在几乎稳定的存
10、在了数百年或者数千年之后首次暴露在外， 什么 状况会发生在这个遗址上，对此进行考察可以最好的理解埋葬的益处。损坏过程 始自发掘，只要遗址暴露在外打破了稳定的埋藏环境，遗存暴露于干湿和冻融循 环，冷热起伏，风蚀和水侵，盐结晶和生物侵蚀，这种损坏就会继续下去。最常 见的遗留在考古发掘现场的原料是那些用于建筑的材料:石头，土坯或泥，粘土 或石灰制石膏以及灰泥，用来装饰表面的颜料，以及不常遗留的木头。 在考古发掘遗址，即使是刚刚完成一个发掘季的遗址，这些损坏的情形轻易 可见。损坏日积月累的影响可能是破坏性的。目前，考古学还是一个相对年轻的 学科，但一个世纪以后，更多大规模的遗址发掘出来，到时候，损坏过
11、程的累积 影响和保养的缺乏甚至连偶然的参观者都能看出来（图 3） 。对一个遗址进行保 护和管理的干预能够缩减它损坏的速度， 但还没有比回填更为有效的全面抑止损 坏过程的方法。回填不能停止遗址的损坏，但可以极大程度的延缓这一过程。它 通过两个方法实现：保护遗址避免水、风、植物、光、动物和人的直接影响；重 新建立一个稳定的环境，进而阻止因持续的温湿度变化、蒸发和下层盐结晶导致 的遗址损坏。 然而， 回填并不是万能的。 一个被忽视的、 回填的遗址可能被侵蚀， 杂草丛生并变成穴居动物的栖息地。 通过这些非正规的观察，形成了大量的有趣的证据，可以证明回填有利于延 长考古遗存原址保存的寿命。如果要使回填超
12、越它直觉的阶段，并作为保护策略 的首选，就必须要对这些观察进行查证和文件记录。这被作为查科文化国家历史 公园（Chaco Culture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1一个研究项目的部分目标，查科 文化国家历史公园的建筑单元在 1890 和 1920 年代发掘以后很快被忽视了， 1992 年部分经选择的建筑单元被重新发掘，回填的有效性得到了评估。奥佛顿镇和瓦 尔汉姆（Overton Down and Wareham）工程项目2的目标是，理解考古记录档案 如何形成，埋葬的物质如何变化和逐渐损坏，同时也为了提供评估回填保护的重 要信息。 保护工程对于考古遗址完整性和真实性累积
13、的影响， 也变成了支持回填的证 据。遗留下来裸露的遗址将不可避免的需要保养，维护，增加稳定性，建设保护 棚，以及修复等等。虽然这样的工程确实能够使遗址结构或面貌延年益寿，然而 结果是遗址的原始结构逐步被替换，新材料逐步增加，原始风貌的改观以及真实 性的普遍减弱。 “遣返式回填”“遣返式回填” 对于一般的保护人员而言， “回填”是一个保存已发掘的遗址结构和面貌的 方法。然而对于澳大利亚和北美的考古学家和本土社团而言， “回填”的概念专 门和遣返原住民和文化遗存联系在一起。虽然这决不是本文的关注点，但这两种 实践理论的交叉关系值得我们简要的说明。 “遣返式回填”包含着复杂的文化和法律问题，在世界上
14、的某些地区已经变 成了考古工作的中心。这些问题的核心在于本土社团过去所拥有的权利，1990 年美国的土著美洲人保护地和遣返运动就是例证。虽然“保护性回填”和“遣返 式回填”在两个并行的领域共存超过 20 年，但是仍有交叉的迹象，这显示“回 填”对于遗址所有的支持者（考古学家，原住民和保护专家）具有广泛的、更复 杂的涵义。 至少从 1970 年代开始，对于人类遗址的考古发掘和科学研究经常表现得像 挖人祖坟一般，这引起了原住民的敌视，造成了先期联系时的困难和延期发掘的 结果。然而，过去三十年间对于考古发掘、科学研究和遣返认识分歧所充斥的争 论，近些年开始让位于磋商和对话，大家逐渐理解和尊重他方的价
15、值，并且主动 去寻求相互之间的妥协 （一个非常近的例子是澳大利亚蒙戈湖 （Lake Mungo） 3， 在延期后重新开始发掘） 。在协调过程中，回填扮演了一个有趣的角色。 “遣返式 回填” 总是理解为很久以前发掘的和保存在博物馆库房的人类遗存 （主要的） 的回归现在也变成同意新的考古发掘和科学研究的一种协商手段 （这意味着， 最终的回填可能作为同意发掘和研究的先决条件） 。虽然如此，绝大多数的考古 学家仍然把最终的回填等同于失去或破坏遗存（ “回填标志着过去唯一科学 信息资料的丢失” ） ，这就是他们在人类或文化遗存回归时不合作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面，在后裔及其附属社团世代繁衍的古老遗址，保护
16、性回填的提议已 经得到了基本的接受，因为这与这些社团的价值相一致（也就是使遗址回到发掘 前的自然状态，没有外界干预和附加在遗址结构和面貌上的新的、经常是外来的 材料） 。可是，当他们更倾向于保护性回填时，子孙后代不会从本质上关注遗存 长期的保存。更进一步的至少在一些文化遗存把“遣返式回填”和“保护性 回填”的目标结合起来下一步，也许是最后一步，是协调这些价值的进程。 何时回填？决策程序何时回填？决策程序 一个遗址或它的一部分，是否在妥善得到保护并确保稳定后，继续裸露在外？ 是否建造保护棚或者进行回填？这取决于计划和决策程序（图 4） ，它包括三个 基本阶段：准备；评估和回答阶段。这一过程的核心是评估阶段，检查遗址的重 要性（价值、利益、利益相关者） ，它的保存状况和管理条件。对于一个特定的 遗址，评估决定了“回填” （或者是其他选择）是否是最为合适的和稳妥的保护 方法，这是至关重要的。每一项评估所需关注的关键问题是： 价值、 利益和利益相关者： 为什么这个遗址重要？它的重大的特征是什么？ 有没有必要让遗址的所有部分都保持裸露以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