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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马非马与盗亦有盗的思辨想起“白马非马”现在保险公司有的产品兼有投资理财功能，而业务员在推销保险过程中，一转身就成了理财顾问。也许当中的客人早已领略到人寿保险的意义，于是卖保险的术语随之变了样，如收益率、回报率及种种投资好处。这到底是卖保险还是卖基金？似是两者同时卖，这又有什么问题呢？懂行的人说：“有时销售产品的附加值比销售产品的核心价值更能打动人” ，这话在某种意义上是有一定程度的合理性。卖产品也是在卖概念，哪种概念能引起客人的购买衷动，就对症下药据说这是现代成功销售的艺术。然而，冷眼看现状，我们广大的消费者确是在不断吃亏、不断接受教训中成长。由此使我想起一个典故、一个千古争论不休的典故：从
2、前有位叫公孙龙的人，一天他骑着匹白马进城，被守城门的官员拦着说：“上头有令，军民人等不得骑马入城。 ”没想到公孙龙以“白马非马”的一番道理说服了门官，顺利过关。这又何解？他说“白马”与“马”是两个不同概念，前者言其“颜色” ，后者道其“形体” ；“颜色”不是“形体” ， “形体”不是“颜色” ， “名”与“实”不是一回事。人求马，黄马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马黑马来了也没有用。 “白马”的特点是“白” ， “马”却有自身形体的特点而不在乎其“颜色” ，因而说“白马”不等于“马”公孙龙的口才是一流的，我们现代人一时间也很难领悟到当时的情景。但是他“白马非马”的论题至今仍不停地有人探讨。学过逻辑学的
3、人，对此有褒有贬。有说公孙龙发现了名词的外延与内涵的关系，是个有建树的人物。也有用从属观念的角度去理解“白马非马”这是任意割裂事物的联系，抓住事物的一方面，而否认另一方面。谈到共性、个性，个别、一般等理论上的东西；接着就是什么偷换概念、诡辨论一大堆分析。用概念解读概念，不能说没有问题；但用概念解读中加上一些临床实证，那就会有些说服力。早段时间我在网页见有一种观点认为“白马非马”包含着最质朴的科学动变意义，并举例食盐的化学成分,氯化钠（NaC1） ，说“氯化钠非钠” ，只要有化学知识的人都懂得；同样“碳酸钠非钠” ，“硫酸钠非钠”我们一般人不一定都了解比较专业上的事情，但我们每一个人总在生活之中
4、。到市场买菜，我们会不会把咸鱼当作鲜鱼？银纸（纸币）当作纸？晚上看电视，秦始皇铸十二铜人，我们也不会将十二铜人当作是人。梁山李逵的乳名叫铁牛，铁牛是否就是牛？红缨枪等于枪吗？手术刀也不是我们日常概念上的刀啊！只要用心体会一下，有很多事情都是名实不符的。“名可名，非常名” ；说得出名堂的，不等于实在、实有。“白马非马”的故事提示我们“审其名实，慎其所谓” ，认识事物无须盲目迷信概念，要用审慎的态度对待客观真实。遇到“名实不正”之事，不要含糊地以假为真，以致误己误人。公孙龙是战国时期的名嘴，他十分反感以堂而皇之的言论欺世、并因此达到个人目的的政治骗子。他就用思辨为武器，针对挂羊头卖狗肉的现象，努力
5、地为事实说话。今天再去理解“白马非马”的问题，也有助我们清醒头脑。平日犯错知错改错是优点，但有的错却是犯不起的。人生有的事情只要不执迷假象，未开始就能明白结果会是怎么样，这又何用犯错！是“盗亦有道”么？前不久在电视看到一条新闻，某君被小偷扒去钱包，这自不然很不开心。没有想到几天后小偷却通过快递的方式将钱包送回来，里头还夹着张条纸，其大意是：“钱，我已经拿了，证件票据奉还，免得你为此奔波。 ”贼仔也会依据身份证的地址将钱包更重要的部分寄回，对此，事主欷歔，旁人感叹。若干年前我又曾听人说过这么一段故事：一列南下的火车里，突然有人持械打劫。此时旅客都十分惶恐，贼匪约五、六人，很有章法地控制了局面，当
6、中一匪徒右手拿着凶器，左手托着反向的草帽作兜，强行向客人收数，喊“每个人五十元，快拿出来” 。五十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约是当时城镇人工资收入的十分之一。一般人都以破财挡灾的心态掏钱递上，也有稍作犹豫的，而有一妇女紧紧捂住身上的钱不肯就范。原来她口袋里存有的几张是百元钞，零钱又不足五十。协从收数的贼匪见此便硬着来抢了她一百，然后又还她五十。人见这般情景，反应过来之后就纷纷主动将钱献上，送瘟神似的，希望贼人早点离开。贼人也好像是有信义的，说收五十就收五十，余者奉还，一阵风似地卷走了一大袋钱这是否传说中“盗亦有道”的事例呢？我们很多人都读过水浒传 ，梁山人马虽为寇，晁盖、宋江等辈纵横山东，威慑朝廷
7、，却每有行侠仗义之举，后来他们还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港产电影“蛊惑仔”系列及其它描绘“黑社会”的所谓英雄片，从某种角度看，也有可歌可泣的动人场面。然而上述等等，未必没有值得我们思考的余地。如果长期用生硬原则来固定自己的思维，就容易被现象所迷惑。是非、对错之类的辨识，常使我们看不清事物背后的原委。老子说：“天下皆之美之为美，斯恶矣；皆之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人们有所喜欢而后有“美” ，有所讨厌而后有“恶” ；以为是对的就看作是“善” ，以为是不对的就看作是“不善” 。朋友，我们总是凭喜欢、讨厌或感觉、想法等十分情绪化的东西来分别事象合适吗？做学问切磋琢磨，看问题也不妨反复推敲。平日我们给小
8、偷扒去钱包，关心自己的人反而会责问：“为何这么不小心？”好像问题都在我们自己身上。路上遇贼人行劫，朋友在表示同情时却说：“你真是运滞！”责任仍在我们自己身上。相对于朝廷来说是大盗的梁山人马，却是宋微宗腐败政治逼出来的。至于所谓“黑社会”的行为，也是文明社会趋向繁荣的阴暗一面。中国文化讲阴阳，阴阳者，互为因果也。我们身上有钱包，才会有扒手打你的主意；我们搭错车、走错位，才会遇上劫匪；宋微宗任意滥用民力营造他的皇家花园，民间才会有逼上梁山的故事；社会主流意识崇尚物质文明，又怎会没有你争我夺的现状呢？有的人努力保护自己身上的钱包，自以为聪明地用小铁链将钱包与衣带联系一起，却不知惯偷顺手就牵羊了。有的
9、人为免遭打劫损失财物，也自以为聪明地穿戴上假的珠光宝器，却意外地遇着有见识货的匪徒，还挨了两刀。宋微宗亦尝要用重兵荡平梁山泊，又谁知梁山人马愈战来愈强。文明社会也有很多铲除黑暗势力的行动，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是人，贼仔、强盗也是人；你识字有文化，难道他们就不识字没有文化？你有良心、有信用，同样他们个中也会有良心、有信用。你有价值观，他们又何尝没有价值观！从人性的意义上看，我们与贼盗是一样的，但人生观念的取向还是有区别。庄子的文章曾谈到过“盗亦有道”的问题。 “贼儿子问贼阿爸：做大贼也有道吗？答：当然有，譬如还未开始就能估计到哪里是可偷的宝库，此为圣；能率先进入重地的，这是勇；事毕断后的，这叫义；能见机行事的，称作智；分赃公平的，实属仁。缺此五德而为大盗的，世间绝无仅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