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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宋之际南方城市市场网络的形成与繁唐宋之际南方城市市场网络的形成与繁 盛盛内容提要:唐宋之际,伴随着南方城市网络的形成与商品经济的发展,南方城市市场也形成了网络状结构。作为一个整体,这一市场网络在与北方城市进行经济贸易的过程中,显示出了独特的地位,成为全国主要的商品发散地。南北城市间的经济运动也显现出了非均衡性的发展态势,这一发展态势的形成是有着深刻的原因和影响的。关键词:唐宋之际 城市 市场网络 非均衡性运动唐宋之际,南方城市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这一发展态势不仅体现在静态的地理分布上,南方城市数量大增;同时更表现在动态的经济贸易上,南方城市间初步形成了市场网络,并在与北方城市的贸易中,成为主要
2、的商品发散地。本文拟就唐宋之际南方城市所取得的这些成就进行分析,不当之处,祈请方家不吝赐教。一唐宋之际南方城市的发展大放异彩,呈现出了兴盛的态势,城市网络的形成便是这一繁盛局面的主要表现之一。城市网络形成后,为城市市场网络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唐宋之际南方城市网络的形成。唐中期以来,北方人口因战乱而大量南移,进一步加速了南方的开发,江南地区逐渐变成了全国的经济重心。至玄宗时(713755),全国的大半租赋及粮食供应取自江南。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之下,隋代开凿的大运河便显示出了巨大的作用,时“凡东南邑郡,无不通水,故天下货利,舟楫居多。转载使岁运米二万石输关中,皆自通济渠入河而至也。 ”南方社
3、会经济及其运河交通的空前发达,沿运河一带的城市便迅速繁荣起来。沿岸的扬州、苏州、杭州、楚州(淮安)在当时并称为 4 大都市;华州(华县)、陕州(陕县)、汴州(开封)、宋州(商丘)、泗州(盱眙)、润州(镇江)、常州也发展成为较大的城市。此外,沿运河在水陆要道或津渡之所又兴起了一批县城和重要集镇,如新丰、邵伯、河阴等。形成了我国城市发展的第一条南北向轴线。另外,随着经济重心的逐渐南移,长江及其支流赣江、汉水、湘江也已成为了主要交通路线。大大小小的水道把各个大小城市融为一体,发展成为我国东西向的城市发展轴线。这一时期,建康(南京)、广陵(扬州)、润州(镇江)、江陵、成都、鄂州并称长江流域 6 大都市
4、;沿江浔阳(九江)、洪州(南昌)和下游的吴郡(苏州)、毗陵(常州)、会稽(绍兴)、余杭(杭州)以及沔水(汉水)、淮水两岸的襄阳和寿春,都发展成为当时繁盛的商业城市。中唐以后,长江干流沿江即有州城 15 处,县城 19 处,重要集镇 18 处。由于对外贸易的发达,港口贸易城市也有了极大地发展。南方主要有广州、泉州、潮州、福州、温州、明州(宁波)以及上海松江等。南方陆路交通城市如洪州(南昌)、宣州、绵州(绵阳)等在这一时期也得到了发展。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草市在南方的发展也极其迅速。(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年版,第 62 页。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上海地图出版社 1
5、982年版,第 34 页。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E 海地图出版社 1982年版,第 36 页。到宋代,城市尤其是南方城市更是大规模地形成发展起来,如宋长文吴郡图经续记卷上“城邑”条记载:“当此百年之间,井邑之富,过于唐世,郛郭填溢,楼阁相望,飞杠如虹,栉比棋布。 ”朱瑞熙先生据元丰九域志统计,北宋全境拥有 10 万户以上的城市有 40 多个,到徽宗崇宁年间又上升到 50 多个。人口在 20 万户以上的有汴京(开封)、京兆府(西安)、临安(杭州)、福州、泉州和潭州(长沙),南方城市占有明显的优势。宋代南方城市的经济职能突出,形成了大量经济型城市,如工商型城市:苏州、成都、西南的梓州、果州、遂州
6、以及长江下游的扬州、镇江、吴江、吴兴和绍兴等;商业型城市:临安(杭州)、汴京(开封)、芜湖、蕲口、鄂州、荆州等;手工业型城市:景德镇、建阳、彭城、繁昌、同安等。此外,草市大量向镇市转化,梦梁录曾这样描述:“户口蕃盛、商贾买卖者十倍于昔” 。宋代在大城市迅速发展的同时,南方小城镇也取得了空前的繁盛。据元丰九域志统计,北宋全境共有 1884 个镇,其中大多数处于南方,作为新兴的工商业据点,进一步增进了南方城市之间的联系。总之,唐宋时期,由于南方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发达的交通系统,繁荣的经济共同促成了城市、市镇的兴起及各个城市间的紧密联系。这些城市共同构成了以水运为基础的城市网络的形成。2、唐宋之际
7、南方城市市场网络的形成。南方城市在地理分布上形成网络结构之后,各城市之间展开了频繁的经济交往,从而又形成了城市之间的市场网络。南方城市间的经济交往,大体上可分为三个大的区域:首先,长江流域各城市之间的贸易往来。这一区域的城市商船往来,络绎不绝。张籍贾客乐诗云:“金陵向西贾客多,船中生长乐风波,欲说移船近江口,船头祭神各浇酒。停杯共说远行期,入蜀经蛮谁别离,金多众中为上客,夜夜算缗眠独迟。秋江初月猩猩语,孤帆夜发潇湘渚。水工持楫防暗滩,直过山边及前侣。年年逐利西复东,姓名不在县籍中。农夫税多长辛苦,弃业长为贩宝翁。 ”这首诗反映了商人沿长江贩运于蜀中、金陵的情景。即使是在号称险途的三峡一段,仍然
8、是“月照高塘峡,人随贾客舟” 。商人船只过往频繁。与此同时,四川商人纷纷到中下游活动,如唐咸通中,“有姓尔朱者,家巫峡,每岁贾于荆益。 ”在长江上、下游的商业来往中,江陵地处其中,往往成为中转的商埠,如杜甫客居诗云:“蜀麻久不来,吴盐拥荆门” 。 柴门诗亦云:“众水为长蛇,风烟渺吴蜀,舟楫通盐麻,今我远游子。 ”,记述的都是吴蜀盐麻经过江陵的流通情况。李白江夏行载:“自从为夫妻,何曾在乡土。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适来往南浦,欲问西江船。 ”描述的是鄂州商人东至扬州的贩运情景。而长干行:“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十六君远行,瞿塘滟灏堆。 ” “五月南风兴,思君下巴陵。八月西风起,想君发扬子。去
9、来悲如何,见少离别多。湘潭几日到,妾梦越风波。 ”则是以建业长干里商人溯流而上的背景,吟出了商人妇常年独居的苦楚。 唐国史补卷下也记载:“扬子、钱塘二江者,则乘两潮发榷,舟船之盛,尽于江西,编浦为帆,大者或数十幅” 。其中大历、贞元年间巨商俞大娘船最大,“操驾之工数百,南至江西,北至淮南,岁一往来,其利甚博。 ”入宋以后,长江流域城市之间的贸易活动更加频繁,在中下游段,商船云集,穿梭如织,曾有“昨日倒千樯,今日联朱瑞熙:宋代社会研究,中州古籍出版社 1982 年版,第 14 页。参阅顾朝林中国城镇体系历史、现状、展望,商务印书馆 1992 年版。(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382,中州古籍出版
10、社1996 年版,第 4299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273,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3083 页。(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 312尔朱氏,中华书局 XX 年版,第 2469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221,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2335、2341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167,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1729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163,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1697 页。(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 XX 年版,第 198 页。(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
11、海古籍出版社 XX 年版,第 199 页。百丈”之说。上游与中下游之间,据欧阳修说:“宋受天命,一海内,四方次第平。太祖改元之三年,始平蜀,然后蜀之丝织文之富,衣被于天下,而贡输商旅之往来者,陆辇秦凤,水道岷江,不绝于万里之外。 ”足见长江流域城市间的商业往来是多么频繁了。此外,这一时期城市之间所流通的商品种类也大大增加,如宋代长江流域贸易的商品种类,仅就下游输往上游和上游输往下游而言,据粗略统计,就有纺织品、药物、文化用品、食盐、香药、珠玉、金银、陶瓷器、粮食等几大类数十种。这比之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其商品种类局于“棉绢纸席之属”的情况,无疑是大大发展了,城市市场之间的联系也就更加密切起来。其
12、次,江淮流域各城市之间的经济交流。江淮流域是全国盐、茶、瓷器等大宗商品最大的集散地,且农业发达,布帛丰富,珠宝杂货,胡商巨贾,盛况空前。因此,江淮之间的商船最多,常常是击舷挂墙,鱼贯而行。如太平广记卷44“萧洞玄”条记载:“至贞元中,洞玄自浙东抵扬州,至庆亭埭,维舟于逆旅主人,于时舳舻万艘,隘于河次,堰开争路,上下众船,相轧者移时。 ”日本和尚圆仁入唐后将至扬州时,也目睹了江中船只衔尾的景观,他在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 1 中说:“江中充满天舫船、积芦船、小船等,不万胜计。 ”这些船只大都是从事商业贩运的。如苏州常熟县单尊师,乘船前往嘉兴,“遍目舟中客,皆贾贩之徒” 。又如瓜洲附近也往往是“舟搏甚
13、隘”,夜有笛声清发,“舟人贾客,皆怨叹悲泣之声。 ”这一时期,江淮城市也是全国商品的主要集散地之一。如成都织锦是名牌特产,而扬州却是它的主要销售市场之一。杜牧扬州诗曰:“蜀船红锦重,越橐水沉堆。 ”反映了蜀锦载往扬州的事实。唐末罗隐江都诗亦云:“歌听丽句秦云咽,诗转新题蜀锦铺。 ”可知扬州已有“蜀锦铺”专售蜀锦了。如此等等,类似的例子不甚枚举,说明江淮流域城市间的经济联系也已大幅度增强。再次,江淮以南区域城市之间的经济交流。这一时期,随着南方城市网络的形成,岭南、福建、湖南、江西的主要都市之间也展开了频繁的经济联系。如岭南都会广州,“交易之徒,素所奔凑。 ”而商人如果沿桂湘路北上,一般都要经过
14、桂州、长沙,于是桂林成为“南北行族”之所集。长沙城也是“一繁会处” 。荆、鄂二州同是如此,例如某商人自岭外被还,得龙眼一株千余枚,“至荆南,献高保勉” 。法苑珠林卷 21 记广州某商船载北上,“不久遂达渚宫” 。仆射刘崇龟薨于广州,家人北还至渚宫,“鬻海珍珠翠于市” 。从广州北越大庾岭沿赣水北上又至洪州,因而洪州也是“辐辏鳞集” 、 “舳接舻隘” 。唐后期广州同江淮直接交往一般通过海运,而福建又是海路的中转站,太平寰宇记卷 158“恩州”条,记载了广陵、会稽的商船循海东南而至,将吴越南品贩于岭南的史实。不难看出,江淮以南城市之间的经济交往也是非常频繁的。以上说明,唐宋之际,伴随着南方城市网的形
15、成和这一区域内市场流通的发达,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大幅度增强,初步形成了城市市场网络。(宋)陆游:剑南诗钞 将离江陵,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中心,1989 年。(宋)欧阳修:欧阳修全集 居士集卷 39,北京九州出版社 1994 年版,第 624 页。(梁)沈约:宋书卷 84孔觊传,中华书局 XX 年版,第 2160 页。(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 44萧洞玄,中华书局 XX 年版,第 277 页。(日)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 1,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年版,第 12 页。(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 29李卫公,中华书局 XX 年版,第 190 页。(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
16、古籍出版社 XX 年版,第 195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522,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6008 页。(清)彭定球等编:全唐诗卷 663,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 年版,第 7657 页。(唐)陆贽:陆宣公集卷 18论岭南请于安南置市舶中使状,浙江古籍出版社 1988 年版,第 251 页。(唐)莫休符:桂林风土记 “夹城条”,全国图书馆缩微文献复制中心,1992 年。(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 470赵平原,中华书局 XX 年版,第 3874 页。(宋)陶毂:清异录卷上四十团,宋元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 XX 年版,第 47 页。(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卷 3刘仆射荔枝图,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