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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满洲实录谈起 满汉两族文学作品作为民 族文明的剪影化31 王浩宇摘要同列中华五十六个民族的满族和汉族，皆有几千年悠久的文明历 史。早在周朝时期，便有明文记载，满族的祖先肃慎人曾向中原王 朝“贡楛矢石砮”。而在此后的三千余年中，两族时战时和，而满 族更是唯一一个两度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同时满族本身汉化程度 之高，也为诸少数民族之少见，因此在有如此广度与宽度的长期文 化交流背景下再去探讨隐没在典籍中的民族差异便十分有意义。本 文尝试从历史文学作品满洲实录入手，挖掘字里行间所隐藏的 细节，再旁及其他散见文学作品，以此察见文学作品中由两族文明 所打下的深深的烙印。历史新开流文化 肃慎 尚书：“成王既
2、伐东夷、肃慎来贺。王俾荣伯作贿肃慎之命 。” 山海经大荒北经：“东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 咸，有肃慎氏之国”历史史记孔子世家：“有隼集于陈廷而死，楛矢贯之，石砮 ，矢长尺有咫。陈闵公使使问仲尼。仲尼曰：隼来远矣，此肃慎 之矢也。昔武王克商，通道九夷百蛮，使各以其方贿来贡，使无忘 职业。于是肃慎贡楛矢石砮，长尺有咫，先王欲昭其令德，以肃慎 矢分大姬，配虞胡公而封诸陈。分同姓以珍玉，展亲；分异姓以远 方职，使无忘服。故分陈以肃慎矢。试求之故府，果得之。孔子 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强，更伐陈，及吴侵陈，陈常被寇。孔子曰： 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于是孔子去陈。”历史两汉：挹娄 南
3、北朝：勿吉七部黑水部、白山部、伯咄部、安车骨部、粟末部、拂涅部与号室部 隋唐：靺鞨金史：“有粟末靺鞨，黑水靺鞨，其五部无闻。” 大祚荣自立为震国王，后受唐朝册封，称“渤海”，史称“海东盛 国”，唐末亡于契丹。历史五代：黑水靺鞨称女真，后避辽主耶律宗真讳，改女直。 辽末，女真首领完颜阿古打起兵建立金朝。创大小两字。百年亡于 元。 至明中叶，女真文逐渐失传。 明末，建州女真部首领努尔哈赤称汗建金，创立老满文，又名无圈 点满文。后皇太极改族名为满洲，增加圈点，是为新满文，又名圈 点满文。两种角度文体、文风：对语篇做整体处理。个体细节：条分缕析，采百家言印证。 由于分析需要深入到句子内部，层层剥离拆解
4、，因此无需顾及语段 整体特征的缺失。两种角度满洲实录：满族文学文本的整体特征。 比如用语习惯、用语风格等等。散见的文学作品：“断章取义”。 侧重讨论语言的所谓“表现力”问题。分析基础没有翻译腔。最佳选择：原创的“合璧式书籍”。翻译直译，只照顾其信、达，而不兼顾雅。语言特点的扭曲满语按语言系属划分，属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满语支， 按类型则属综合语中的黏着语。 满语自身口语和书面语差距极小。满（直译汉）汉（文本汉）对照满洲实录 卷一 三仙女在布尔湖里泊洗浴。 佛库伦因为有了身子，落在两 个姐姐后面了。 佛库伦嘱咐完儿子后升回天 界。 三姓之人将布库里雍顺奉为君 主。满洲实录 卷一 三仙女浴布
5、尔湖里泊。 佛库伦成孕未得同升。佛库伦临升嘱子。 三姓奉雍顺为主。神鹊使范察幸免于难。 都督孟特穆斩杀仇敌。 满洲兴旺的老家。 太祖首次起兵，夺取图伦城。 太祖定下计策，杀了诺米纳、 奈喀达。 海东青勇士巴逊打败哈达兵 马。 太祖以宽恕故，不但不杀李岱 ，还为他提供衣食。神鹊救范察。 都督孟特穆计杀仇人。 满洲发迹之处。 太祖初举下图伦。 太祖计杀诺米纳、奈喀达。 硕翁科罗（xongkoro 海东青） 巴逊败哈达兵。 太祖宥养李岱。太祖在马儿墩城大战一场。 太祖以宽恕故，为鄂尔果尼、 罗科提供衣食。太祖大战马儿墩。 太祖宥鄂尔果尼、罗科。长白山长白山高约二百里。周围约千里。这座山上有一个池塘叫
6、作闼门。周 围约八十里。从这座山流出了鸭绿、混同以及爱 滹三条江。鸭绿江从山的南面流出后，一直向 西流，最终进入辽东的南海。混同江从山的北面流出后，向北流 入北海。爱滹河向东流入东海。长白山长白山高约二百里，周围约千里。此山之上有一潭名闼门。周围约八 十里。鸭绿、混同、爱滹三江俱从此山流 出。鸭绿江自山南泻出向西流直入辽东 之南海。混同江自山北泻出向北流直入北 海。爱滹江向东流直入东海。这三条江中出宝贝与明珠。 长白山风力强劲，地处寒冷， 夏天的时候周围山上的野兽全 都到此处来，而在太阳升起之 方则全是海沫石。长白山便是 这样。此三江中每出珠宝。 长白山山高地寒，风劲不休， 夏日环山之兽俱投憩
7、此山中， 此山尽是浮石。乃东北一名山 也。满洲国的渊源 满洲源起于长白山太阳升起之 方名叫布库里山上的布尔湖里 泊。 这布库里山，最初从天上降下 三个仙女恩古伦、正古伦 和佛库伦，到布尔湖里泊来洗 澡。满洲源流 满洲原起于长白山之东北布库 里山下一泊名布尔湖里。初，天降三仙女浴于泊。长名 恩古伦，次名正古伦，三名佛 库伦。（她们）从水中上岸后正要穿衣之 际，（看见）最小的那个仙女衣服 上放着一个神鹊衔来的朱果，（佛 库伦）想放在地上又舍不得，就先 含在口中。刚穿上衣服，含在嘴里 的果子忽然钻进嗓子眼里去了，倏 忽间便有了身孕。 佛库伦因此不能离去了，她说道： “我身体累赘着不太舒畅，不如留 下
8、如何？” 听她这么说，两个姐姐说道：“我 们曾经服食过灵丹妙药，没有死的 道理。这是天命所形成的，完后等 你不难受了，身体轻盈再来也好。 ”说完就离去了。浴毕上岸，有神鹊衔一朱果置佛库 伦衣上，色甚鲜妍。佛库伦爱之不 忍释手，遂衔口中。甫着衣，其果 入腹中，即感而成孕。告二姐曰：“吾觉腹重，不能同升 ，奈何？”二姐曰：“吾等曾服食丹药，谅无 死理，此乃天意，俟尔身轻，上升 未晚。”遂别去。佛库伦就在这里生下了一个男 孩，他是一个天命所降有福的 男孩，（生下来）就会说话， 不久就长大了。 母亲说：“儿子，你是因上天 选定生来要平定乱国才降生在 这世间的，去了那里之后，要 治理平定他们，就告诉他们
9、你 的身世、天命降福的缘由等， 一件一件详细（地说给他们听 ）。出去之后，（我）给你一 条小独木船，顺着这条河而下 （就能到那里）。”说完母亲 便升天而去。佛库伦后生一男，生而能言， 倏而长成。母告子曰：“天生汝实令汝以 定乱国，可往彼处将所生缘由 一一详说，”乃与一舟，“顺 水去即其地也。”言讫忽不 见。从这里这个男子乘着小舟顺流 而下，水流送他到达了渡口， 渡过岸，（他）折柳条垫艾蒿 做成了一个坐具，坐在上面。 这个时候，这里的三姓之人为 了争当国家的首领日日互相攻 打。恰好一人前来取水，看见 这个男子不凡，回来争斗的地 方，告诉聚集的人众道：“我 们停止争斗吧！刚才我们去渡 口取水，看见
10、来了一个不凡之 人坐在那里，仿佛（是）天命 赐福之人。”其子乘舟顺流而下至于人居之 处，登岸，折柳条为坐具，似 椅形，独踞其上。 彼时长白山东南俄漠惠（原书 注：地名）俄朵里（原书注： 城名）内有三姓争为雄长，终 日互相杀伤。适一人来取水， 见其子举止奇异、相貌非常， 回至争斗之处告众曰：“汝等 无争。我于取水处遇一奇男子 ，非凡人也。想天不虚生此人 ，盍往观之？（于是）交战之地的聚集人众 都去看，一见之下，果然，确 实是一个令人惊异的上天赐福 之人，大家都惊异地询问这个 圣子：“你是做什么的人呢？ ”三姓之人闻言罢战，同众往 观。及见，果非常人，异而诘 之。这个男子就依照他母亲的叮嘱告诉他
11、们：“我乃天生圣人。最初，在布库 里山布尔湖里泊，天女恩古伦、正古 伦、佛库伦她们三个降临来洗澡。而 天上的大汗知道了你们乱战的现状， 想要使你们安定下来，就下令，让我 的身体蕴含于朱果之中，（同时）派 遣一只被神灵附体的喜鹊衔去朱果， 放在去布尔湖里泊洗澡的最小的那个 仙女的衣服上。这只神鹊衔来了朱果 ，放在了最小的仙女的衣服上。最小 的仙女从水里出来，正要穿衣服，就 得到了这枚朱果。（她）想放地上又 舍不得，于是含在口里。结果朱果钻 进了她的嗓子眼，就怀上了我。我的 母亲就是这位天女，名叫佛库伦。我 的姓氏由上天降赐，为爱新觉罗，名 字叫布库里雍顺。”荅曰：“我乃天女佛库伦所生，姓爱 新（
12、原文注：汉语金也）觉罗（原文 注：姓也），名布库里雍顺，天降我 定汝等之乱。”因将母所嘱之言详告 之。他说完之后，大家都惊呆了， 道：“来的这个奇男子绝不能 如此就叫他走了。”于是两个 人手相交叉举起，（让布库里 雍顺）坐在他们手上，引领（ 布库里雍顺）回家去了。 三姓之人汇合商议道：“我们 想停下来，不再为了争做国家 首领而互相攻伐，推举这个男 子做我们国家的贝勒，将百里 氏女嫁给他做妻子。”这样说 了之后，百里氏的姑娘就成了 布库里雍顺的妻子，而布库里 雍顺也成为国家的贝勒。众皆惊异，曰：“此人不可使 之徒行。”遂相插手为舆，拥 捧而回。 三姓人息争，共奉布库里雍顺 为主，以百里女妻之。主
13、，以 百里女妻之。布库里雍顺住在长白山太阳升 起之方一个叫作俄漠惠的旷野 中名叫俄朵里的城里，平定战 乱后定国号为满洲。这便是满 洲国的来源与始祖。 从此过了好多代之后，因他的 子孙后代对子民暴虐，国民在 六月间一同造反，包围并攻破 了俄朵里城，布库里雍顺的宗 室家族被赶尽杀绝。其国定号满洲，乃其始祖也。 （原文注：南朝误名建州） 历数世后其子孙暴虐，部属遂 叛，于六月间将俄朵里攻破， 尽杀其阖族子孙。布库里雍顺的后裔中有一个叫 范察的孩子逃了出来，败走于 旷野，后面便是追赶的敌兵人 马。这时有一只神鹊飞来休息 ，停在了这个叫范察的孩子头 上。追兵中有人说道：“喜鹊 怎么会停在人身上呢，想来这
14、 应该是个枯木桩。”说着就都 回去了。 从此范察得以逃脱，因而满洲 国的后代子孙都奉喜鹊为玛发 （笔者注：此处玛发指萨满的 一种）而不加害。范察逃出后 躲藏起来，得以生存。内有一幼儿名范察，脱身走至 旷野，后兵追之。会有一神鹊 栖儿头上，追兵谓人首无鹊栖 之理，疑为枯木椿，遂回。 于是范察得出，遂隐其身以终 焉。满洲后世子孙俱以鹊为神 故，不加害。范察的后代中，他的孙子都督 孟特穆天生智慧聪颖有德才， 将从前杀死他先祖的仇人子孙 四十余人，设计引至他祖先所 居的俄漠惠旷野中俄朵里城太 阳落山方向一千五百余里处苏 克苏浒河烟筒峰的一个叫赫图 阿喇的地方，将其中一半是他 祖先仇敌的杀死，提了剩下的
15、 一半去典赎自己的兄弟亲眷等 人，换回来后，将俘虏全部打 发走了。从此都督孟特穆就在 这烟筒峰的赫图阿喇地方住了 下来。其孙都督孟特穆生有智略，将 杀祖仇人之子孙四十余计诱于 苏克苏浒河虎栏哈达（原文注 ：山名）下赫图阿喇（原文注 ：赫图，汉语横也，阿拉，岗 也），距俄朵里西千五百里， 杀其半以血仇，执其半以索眷 族。既得，遂释之，于是孟特 穆居于赫图阿喇。都督孟特穆生子充善、褚宴。 充善生子妥罗、妥义谋、锡宝 齐篇古。 锡宝齐篇古生子都督福满。 都督福满生子德世库、刘阐、 索长阿、觉昌安、包朗阿、宝 实。都督孟特穆生二子，长名充善 ，次名褚宴。 充善生三子，长名妥罗，次名 妥义谋，三名锡宝齐
16、篇古。 锡宝齐篇古生一子都督福满。 福满生六子，长名德世库，次 名刘阐，三名索长阿，四名觉 昌安，五名包朗阿，六名宝 实。德世库住在觉尔察地方。 刘阐住在阿哈河洛地方。 索长阿住在河洛噶善地方。 觉昌安住在他祖先所居赫图阿 喇地方。 包朗阿住在尼麻喇地方。 宝实住在章甲地方。 六人在六个地方建造城池，住 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宁古塔 六贝子，也即是六祖。（满文 注：从赫图阿喇到余下五城， 远的约二十里，近的约五里）德世库住觉尔察地方。 刘阐住阿哈河洛地方。 索长阿住河洛噶善地方。 觉昌安住其祖居赫图阿喇地 方。 包朗阿住尼麻喇地方。 宝实住章甲地方。 六子六处各立城池，称为六王 ，乃六祖也。（原文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