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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7. 1体育文化导刊古希腊人文体育思想溯源冯 霞摘 要: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也是西方人文体育思想的摇篮。文章分析了古希腊人文体育思想的三个 方面:追求人的身心既善且美的希腊理想,关注人的和谐发展的博雅教育以及审美文化对体育的熏陶。希腊人文体 育思想包含着体育的人学本质,即体育作为人的生活方式和文化行为,是通过运动实现对人的尊严、 身体的权利以 及审美需要等价值追求。它为发展构建和谐社会所需要的新型体育文化提供了积极的视野。关键词:人文体育;古希腊作为西方文明源头之一的希腊文明是建立在自由、 理 性、 乐观等人类理想之上的,因而它不仅具有人类文明的元 典精神,还具有极高的原创性和人文
2、主义倾向,它为体育的 发展提供了一种关于“ 人 ” 的认识的积极视野,也是西方人文 体育精神生成和发展的摇篮。在古希腊的灿烂文化传统和 繁盛的奥林匹克运动背后,有着人对自身的身体价值和精神 价值的统一。 “ 回到古希腊 ” 对于人文体育观念的阐释是必 不可少的,因为人文体育要从“ 人 ” 自身的角度去理解、 阐释 和身体力行。在这一点上古希腊人(尤其是雅典人)给我们 做出了绝好的典范。古希腊文化传统中所蕴含的人文体育 思想特点,是本文所要探讨的主要问题。一、 古希腊文化的人文意蕴按照法国希腊哲学史和思想史专家莱昂 罗斑关于希 腊思想发展历史时期的划分,希腊思想史是指从荷马时代 (约公元前9世纪
3、)起到公元529年雅典学校被关闭之日止长达14个世纪的希腊思想的发展史。在希腊思想的形成期 的开始,从泰勒斯到德谟克利特等人以自然或宇宙为主要研 究对象的研究阶段,它不仅奠定了希腊思想的科学基础,还 形成了希腊人的宇宙意识。从由智者派和苏格拉底所代表 的“ 人类学时期 ” 开始,希腊哲学思想开始进入了人本主义阶 段。 “ 它最突出的成就在于它把人的问题提升为哲学的首要 问题和核心问题 ”。公元前5世纪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提出“ 人是万物的 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 ” 。虽 然普罗泰戈拉说的人是指希腊雅典民主城邦中的公民,不包 括奴隶,但是,把人当作万物的中心毕竟是人开
4、始认识自身 的第一步,他使哲学的中心由自然转向社会人事和人本身, 开创了古代希腊的人文主义传统之先河。随后,苏格拉底把 “ 认识你自己 ” 这一刻在希腊神庙中的铭言发展成为自己的 哲学思想,拓展了哲学研究的领域。在希腊哲学的体系化时 期,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人的认识更加深化,他们从不同 角度论述了身体和心灵的关系,从而奠定了人的身体、 德行 与智慧和谐发展的思想基础。柏拉图主张“ 以体操锻炼身 体,用音乐陶冶心灵 ”;亚里士多德则进一步指出“ 在运动家 的才能与体育锻炼之外,我们还加上心灵,就是意志、 聪明与 感情。 一个无论如何完美的身体,必须有完美的灵魂才算完备。 ”这是希腊文化的一个基本
5、观念,正是在这种普遍 的“ 基本观念 ” 统领下,形成了古希腊体育思想的人文意蕴。二、 追求人的身心既善且美的希腊理想古希腊人认为,人既要有肉体又要有思想,两者都必须 受到训练。因此,重视肉体的价值,发展身体的美善,追求人 的身心和谐,构成了古希腊人文体育思想的重要特征,它主 要缘于希腊人的宇宙意识。 “ 希腊人认为人的自身自然就是 一个有序的小宇宙。这是一种追求和谐,并且通过将理性的 探视提高到本体的尺度,进一步提升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的人 文主义。古希腊人是从秩序的原则来了解宇宙作为空间的 本质。希腊思想家认为,只有有序才是善的,也就是有德性 的。赫拉克利特关于希腊人文理想的共同体特征的分析中
6、, 人作为宇宙的形象被鲜明地表达出来,这正是希腊德性教化 的基本指向所在:即按照共同体的形式确立人的生命向度, 这样人就秉承着宇宙的宏观尺度。 ”身体的比例和谐、 肌肉健美不仅作为一种审美标准,而 且作为古希腊人的美德备受推崇。亚里士多德认为,在城邦 的社会生活中,对任何人而言,“ 善分为三类,即外在的诸善, 身体中的诸善和灵魂中的诸善,而至福之人拥有全部这些 善。 ”这反映了从荷马时代占统治地位的哲学思想演变而来的希腊理想,即强调人的动作及姿势(man of action)和人的智 慧(man ofwisdom)的和谐统一。这种基于精神的、 道德的和身体上全面发展的卓越品质,集中体现了古希腊
7、人所推崇的 “ 人的身心既善且美 ” 的和谐思想。基于希腊理想的感召,智 慧、 公正、 节制、 勇敢成为当时古希腊美德的主要内容,同时 这些美德被具体化在希腊诸神的特性中,形成了希腊宗教中 的神人化倾向。 “ 古希腊诸神都具有人的体魄,人的弱点,人 的需求,它们彼此频繁的争吵、 打斗,自由的混杂在凡人之 中,有的还与人间女子生儿育女。这种神人化倾向既可被视 为希腊文化中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想的一种体现,同时也 进一步促进了希腊文化中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想的发 展。 ”希腊人认为神是为了人的利益而存在的,在赞美它们 时,也就赞美了人自己。在这个意义上,古代奥林匹克运动 会成为希腊人重视身体价值的
8、一个生动证明,也是强调和谐 的一个典型特征。 长期的战争需要使人的身体强健、 具有“ 勇敢 ” 这一美德37成为社会所赞美的焦点。为避免在城邦战争中国家沦陷、 公 民变为奴隶的后果,每个公民有为保持自己为“ 人 ” 的权利而 “ 练身 ” 的责任,这使体育上升为明显的城邦意志。此外,寻 找人在宇宙中的位置,寻找人高于奴隶、 动物的生活方式,作 为政治动物的人对城邦的责任,使人要寻求强健和勇敢,而 体育在身体和精神上恰好都能给予“ 人 ” 这种训练。因此,古 希腊的“ 学园 ” 常常设在“ 体育场 ” 。从古希腊时期“ 学园 ” 与 “ 体育场 ” 的和谐统一,我们可以明显看出古希腊人文体育所
9、追求的人的身体价值和精神价值的一致性。三、 追求人的全面发展的博雅教育雅典人很好地继承了荷马时代以来的希腊理想,形成了 极具人文特色的博雅教育。雅典人认为,教化是形成善的根 本。其中,体育锻炼了人的身体,培养了人的勇敢品质,是追 求卓越的一个途径,这个思想影响着整个希腊的教育和体育 思想。在希腊理想的影响下,古希腊人心目中的完人被认为 是在理性支配下身心两方面都得到发展的人。他们以智慧、 正义、 节制、 勇敢诸德教育青少年,把体育作为培养人的勇敢 品质的最好途径,这种观点使体育成为促成完美人体的两个 制度之一。 在人类历史上,雅典的教育第一次提出了关于人的平衡 发展的目标:作为完整的人,其身体
10、和精神获得同样的、 良好 的发展。他既能满足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军事需要,但又与 斯巴达人不同,还能够满足他那个时代的公民身份或与政府 有关的需要。这主要体现在雅典人对公民概念的理解上。雅典和斯巴达的教育目的都是为了培养良好的公民:能把公 共利益置于个人之上;对国家无限忠贞,为了国家利益不惜 牺牲自己的生命。但对公民概念的理解,斯巴达人认为一个 优秀的公民就是一个忠贞爱国、 勇敢杀敌的战士,因此斯巴 达只重视军事体育教育。而雅典人的公民概念要广泛得多。 它不仅要求一个人要有健康的体魄,英勇善战,而且更能过 好和平的生活,因此一个理想的公民还须有广泛的文化素 养,发达的智力,多方面的兴趣,关心国事
11、,而且要有审美力, 有文学艺术的兴趣等等。雅典人所向往的教育是既能发展 人的身体又能发展人的心灵的教育,他们所追求的是身体美 与心灵美的结合。他们渴望的是身心都能得到和谐发展的 教育。因此,一个最好的公民是道德、 智慧、 健康、 美诸品质 全都集于一身的人。政治家伯里利克斯声称:“ 使我们城邦 光明灿烂的是这些人和类似他们的人的勇敢和英雄气概。 ”这体现了雅典人崇尚勇敢、 智慧、 节制的美德。 希腊教育中注重体育的传统不仅使“ 希腊人在态度,举 止,姿势上面所显示的,绝非出自宫廷的朝臣,而是运动场上 的人 ”,而且也使体育作为一种锻炼身体的制度在古希腊社会中普遍发展起来。正如丹纳所说:“ 锻炼
12、身体的两个制度, 舞蹈与体育,在两百年中诞生,发达,从发源地推广出去,遍 及整个希腊,为战争与宗教服务,从此年代有了纪元,培养完 美的身体成为人生的主要目的,对于健美的肉体的崇拜甚至 流为恶习。 ”古希腊人崇尚最理想的身体上的英勇,体现在 古希腊奥运会中,并为后来的体育教育和竞技运动奠定了基 础。四、 “ 审美的文化 ” 对体育的熏陶体育寄托了希腊人对美与和谐的追求。在古希腊人的 审美观念中时时可见对人的力与健的赞美。对希腊人而言,美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对他们的日常生活产生着深刻的影 响。可以说,希腊文化是一种审美的文化,希腊人追求的是 把美刻在灵魂上,他们认为美与善一体。在这种审美的文化 氛围
13、中,体育按照希腊人的理想塑造着人的美,体现了希腊 理想的人的健康美和由力量而产生的美感。 古希腊“ 尚力健美 ” 之风的盛行要归功于斯巴达人的军 事体育传统。为了使儿童一出生就能从父母双方都能禀受 勇敢和强壮的天赋,成为美丽健壮的孩子,斯巴达人不仅注 重母亲的体育锻炼,而且注重对儿童的身体训练。古希腊人 克塞诺丰说,斯巴达人是所有希腊人中最健全的,他们中间 有希腊最美的男子,最美的女人。后来的雅典人抛弃了斯巴 达军事体育学校的专制管理而发扬了斯巴达人崇尚健壮和 勇敢的体育审美传统。 雅典人模仿斯巴达人的军事体育并加以改造,使雅典的体 育锻炼之风更多的转向于审美。虽然放弃军事体育的目的导 致了雅
14、典城邦安全防卫能力的下降,并最后归于灭亡,但是雅 典城邦建立在民主和个人主义基础上的体育风尚,为体育的审 美之风盛行提供了绝好的社会氛围。席勒在 审美教育书简 中说:“ 如果一个人在为满足他的游戏冲动而走的路上去寻求 他的美的理想,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 古希腊社会,尤其是雅 典城邦,个性主义的思想盛行和古典奴隶制民主的社会制度奠 定了希腊人自由思想的基础,追求自由和卓越的审美文化,孕 育了审美主义的古希腊人文体育精神内涵。五、 结语古希腊思想中所体现的希腊体育的最重要特征在于它 的人文意蕴,即体育中蕴含着对人的身心和谐的赞美以及对 人性的高扬。在希腊思想中我们看到,古希腊人文体育的繁 盛在
15、于希腊人把人置于宇宙的中心地位。普罗泰戈拉提出 “ 人是万物的尺度 ”,迈出了人自我认识的第一步,而苏格拉 底“ 认识你自己 ” 的主张则把古代希腊人的关注点引向了对 人的深刻思考。在此基础上,希腊人建立了他们心目中的 “ 完人形象 ”,即在理性支配下身心两方面都得到发展的人, 进而在肯定人的肉体的权利和灵魂向善的力量的基础上形 成了强调身心和谐发展的“ 博雅教育 ” 。这些思想都体现出 了人类在童年时代对自身的乐观态度。虽然古希腊对人的 认识基本上是建立在身心二元论的基础上,但它所蕴含的 “ 人的身心既善且美 ” 的人的全面、 和谐发展的思想为我们提 供了一种关于人与体育的关系的本质认识的积
16、极视野。 古希腊人在体育运动中所要表现的是他们心目中理想 的人体,即“ 健康,活泼,强壮的人体,角力竞技的本领,动物 的禀赋,无不具备 ”,代表了“ 一个神明的或英雄的肉体世界, 一个卓越与完美的肉体世界。 这种庄严健美,生活高尚 的人体,令人想到更豪迈,更强壮,更安静,更活跃,总之是更 完全的人类 ”? 。这种基于对人的身体和灵魂和谐一致的认 识促进了希腊体育的发展,铸就了闪烁着人性光辉的古代希 腊奥林匹克运动会在以后的一千多年中的辉煌。对现代体 育的发展而言,古希腊人文体育思想的意义在于唤醒了体育 中的“ 人的尺度 ” 。希腊体育体现了公民对自己身体的权利、 人的尊严以及审美的天性。体育作为古希腊人按照希腊理 想塑造身心既善且美的城邦公民的一种制度,它所内蕴的人 文精神使体育真正成为“ 使人成为人 ” 的教育,它揭示出体育 的本质与人身体的权利以及人对自己身体所负有的责任之 间的关系。472007. 1体育文化导刊耶西F威廉姆斯研究马廉祯摘 要:耶西 F 威廉姆斯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体育教育家之一,同时是美国近代实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