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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针灸大全 考略黄龙祥 (中国中医研究院针灸所, 北京 100700)主题词 针灸大全 图书版本说明 针灸大全 汇集了明中期之前诸家, 特别是金元 针灸大师窦汉卿的针灸名篇, 是明代最早的一部汇集类针灸专书, 其内容被明代 针灸聚英 、 针灸大成 等 书大量引录, 对明以后的针灸学产生了较大影响。此书现存有二种传本及多种刻本, 版本源流较复杂, 以下略 加考证。 1 书名与卷数关于本书的书名, 明史艺文志 记作“ 徐氏针 灸” , 周弘祖 古今书刻 同。明中期医书如徐春甫 古今医统 、 李 医学入门 均以“ 徐氏针灸” 之目著录。现 存明万历间刻本多题作“ 针灸大全” 。明万历三十年郑氏宗文堂
2、刊本卷首虽题作“ 徐氏针灸大全” , 但内封、 龚 云林序及版心均作“ 徐氏针灸” 。又 医藏书目 记作“ 针灸捷要” , 针灸大成 引书目同; 日本藏明万历十三年 余氏新安堂刊本题作“ 针灸捷法大全” , 张景岳 类经图翼 所据本同。可见徐凤针灸书的早期书名为 徐氏针 灸 , 另有别名作 针灸捷要 , “ 大全” 二字为后人所增。关于本书的卷数, 明史艺文志 作“ 徐氏针灸六 卷” , 诸家书目所载亦多记为“ 六卷” , 千顷堂书目 记有“ 徐凤徐氏针灸六卷, 又针灸大全七卷” , 疑有误。 2 成书年代 针灸大全 卷三载泉石心“ 金针赋” 序的记年为 “ 正统四年” , 而此前徐凤记曰:
3、“ 此 金针赋 乃先师秘 传之要法。得之者每每私藏而不以示人, 必待价之千金乃可得也” 从徐氏这段文字中不难看出, 其编集 针灸大全 时, 距正统四年泉石心编 金针赋 时已有相当长的时间。又成书于嘉靖八年的 针灸聚英 一书 已大量引录了 针灸大全 的文字( 成书于正德中的 针灸 集书 尚未引录 针灸大全 之文), 说明在此之前, 针灸大全 一书至少已刊行若干年( 因为高武与徐凤非同一地人, 只有在徐氏书刊行并流传较广时, 高武才 有可能见得其书; 况且 针灸聚英 的编集至少也需一、二年时间)。依此推算, 徐凤 针灸大全 约成于明成化 至正德年间( 14651521 年)。从内容方面分析, 首先
4、现存各传本 针灸大全 卷 六“ 定取四花六穴之穴” 篇前均有徐凤题记, 则此篇为徐氏原集文字。经对照, 徐凤所辑该篇文字独与熊宗立 名方类证医书大全 卷十灸四花穴法相吻合( 与其他明初以前医书, 如 外台秘要 、 圣济总录 、 苏沈良 方 、 严氏济生方 、 孙子中家传 、 医学纲目 、 普济方 、 乾坤生意 等书载“ 灸四花穴法” 均明显不同) , 而 熊氏 医书 辑成于正统十一年之前, 不可能引自徐氏 大全 ; 又熊氏于该篇文下注有“ 道轩” 二字, 说明其文 字不大可能完全抄自前人医书, 故又可排除熊氏、 徐氏采自同一部书的可能性。熊氏编 医书 “ 以供自治之 需” , 故一直“ 藏于家
5、塾” , 直至成化三年始刊行, 而徐凤 与熊宗立非同邑, 也非好友, 不可能得见熊藏于家塾 医书 稿本, 只能在该书刊行之后, 即成化三年之后才 能得见, 故其 大全 当成于成化三年之后。又 针灸大全 几乎全文引录了明代刘纯 医经小学 针灸篇文字, 从地域上看, 徐氏所引之 医经小学 最有可能为建阳刻本, 实际对照徐氏引文, 的确更接近建阳刻本, 而建 阳名坊熊氏种德堂刻 医经小学 为成化九年(1473) ,是则徐氏 针灸大全 当编于 1473 年之后。再者, 徐氏 大全 载“ 马丹阳天星十二穴并治杂病歌” , 而 琼瑶神书 续增部分及 乾坤生意 均作“ 天星十一穴” , 针灸 集书 为“ 马
6、丹阳天星十一穴并治杂病穴歌” , 均较徐氏书少“ 太冲” 一穴。嘉靖九年汪机作 针灸问对 , 于卷下 “ 天心十一穴歌” 下按曰: “ 他家又添太冲, 作十二穴” ,这说明徐氏 大全 于嘉靖初年已广为流行, 而正德初 杨编 针灸集书 一书采摭丰富, 然无徐氏 大全 痕迹, 则当时徐氏书或尚未刊行, 或刊行不久而流传未 广。 综上所述, 徐氏 针灸大全 成于成化九年至正德年 间(14731521 年) 。3 版本 针灸大全 一书的明刻本有如下 5 种:(1) 明万历十三年建阳余氏新安堂刊本 题作“ 新刊徐氏家传针灸捷法大全” , 六卷。 医藏目录 作“ 针灸捷法” 。 针灸大成 、 类经图翼 引
7、徐氏 针灸大全 均据此版本系统。此本现藏日本内阁文库。国内残存二卷。 (2) 明万历建阳詹氏进贤堂刻本题曰“ 新刊太医院真传重订徐氏针灸捷法大全” 。 王雪苔先生藏有此本残本, 残存前三卷。(3) 明万历(三十年) 建阳郑氏宗文堂合刊本 题作“ 鼎雕太医院校正徐氏针灸大全” , 六卷。 此本由徐三友校, 与三卷本 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合刊。 其编 次合理, 刊刻较精, 后世医书中以 针灸大成 引录之 针灸大全 文字最接近此本。 (4) 明建阳刘氏乔山堂刻本757中国针灸 1998 年第 12期( 5) 明万历三十三年金陵书林唐羽 中宇刊本题作“ 新锓太医院参订徐氏针灸大全” , 六卷。此版 于明
8、天启年间为金陵三多斋所得, 重印后, 与 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合刊。清代又有此本的重刊本, 题曰: “ 新 镌太医院参订徐氏针灸大全” 。此本校刻俱精, 但最后一卷脱“ 论一穴有二名” 等六节。由于中医研究院图书 馆误将此本著录为“ 明正统四年刻本” , 故以往点校 针灸大全 均以此本, 或此本的重刊本为底本。从而使三 多斋本成为流行最广的本子。从以上现存明刊本看, 前四种刻本均刻于建阳, 另 一种传本的二种刻本朱鼎臣 徐氏铜人针灸全书 、 陈言 杨敬斋针灸全书 也都是刻于建阳, 这一方面是因 为明代建阳地区的刻书业很发达, 另外, 针灸大全 的编者徐凤祖籍江西弋阳, 与建阳相邻。需要注意的是,
9、 明万历宗文堂及天启三多斋本均系与 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的合刻本, 清代耿文光 万卷精华楼藏书记 所记 “ 针灸大全” 也系与 铜人图经 的合刊本。现存各类明刊三卷本 铜人腧穴针灸图经 中的某些附图与 针灸 大全 附图完全相同, 可见此二书原本为合刊。有些合刊本在流传过程中散落而分别单行, 或只存其中一部。 例如明万历郑氏宗文堂刊 针灸大全 原与 铜人图经合刊, 后散落而分别单行; 又清书业成刻本 铜人徐氏 针灸合刻 本, 现仅存 铜人图经 部分。这种由合刊本散落而成为单行本的情况, 在古医书中并非少见, 值得 注意。又诸本多题有“ 太医院原本” 、 “ 太医院校正” 、 “ 太医院参订” 等字
10、样, 但明周弘祖 古今书刻 所载太医院 刻书目及 医藏书目 所载太医院刻书十种中均未见“ 徐氏针灸大全” 之目, 只在书坊刻书目中见有“ 徐氏针 灸” 之目。可见, 现存 针灸大全 中这些题辞或系书商为多获利所加之虚辞, 难以置信。 上述不同版本的编次也不尽相同。建阳刻本中的第三卷, 在金陵刻本中为第五卷。又金陵刻本第三卷 “ 周身折量法” 篇各部腧穴均欠相应的腧穴图。另有明万历 12年刊朱鼎臣编 徐氏针灸全书 及万 历 19 年刊陈言编 杨敬斋针灸全书 二种, 实为徐氏 针灸大全 的另一传本。此传本刊刻年代较早, 具有一定的 版本价值, 应作为校勘 针灸大全 一书的主要对校本。 详见拙著 针
11、灸名著集成 (华夏出版社, 1997年版)。4 基本内容 卷一: 集录针灸歌赋, 主要采自明初刘纯 医经小学 及元代窦桂芳校刊 针灸四书 。 卷二: 为徐氏注解窦太师 标幽赋 。此篇注文水平较高, 故之后杨继洲重注“ 标幽赋” 时, 主要采用了徐氏 注文。卷三: 为专论刺法的名篇“ 金针赋” 。此赋乃一自号 “ 泉石心” 的老人据先师所传针法书编于明正统四年(1439年) 。 卷四: 为金元代针灸大师窦汉卿针论选集。 值得注意的是, “ 八法主治病症” 篇实系徐凤据 针经指南 与 另一部针灸方书( 书名、 著者均不详, 不知与窦氏有无关系)合编而成。所录针灸方书与窦氏八穴主治症原文 无直接联系
12、, 将二者合而为一, 欠妥。由于 针经指南所载八穴主治病症数与所录针灸方书中相关腧穴主病 数并不相同, 徐氏合编二书时又未作相应地改写, 而使得本篇八穴主治症前后两部分不相吻合。例如“ 外关二 穴主治二十七证” ( 针经指南 同) , 而其后所录针灸方书主症实有三十六条, 二者出入颇大。 后人不明其 原委, 或以为原书所记八穴主治病症数有误而径改之。 朱鼎臣改编 针灸大全 时, 又用当地刻本 针灸捷径针灸方书替代了徐氏原书此篇中的针灸方书。 卷五: 为“ 周身折量法” 篇。此歌前徐氏小序称: “ 谨按 明堂 、 铜人 、 资生 、 甲乙 诸经, 参考订定孔 穴, 集成歌括, 名曰 周身折量法 ” 。实则此歌完全依据王执中 针灸资生经 卷一正文及王氏按语编写, 其附 图也据 资生经 原图重绘。卷六: 为灸治法杂集, 最后一篇为腧穴别名, 内容 主要辑自王执中 针灸资生经 。本卷此篇以外之各篇风格与别卷不合, 朱鼎臣改编本均归入附篇, 陈言 杨 敬斋针灸全书 本则全不收录, 则此卷或他人所附, 非徐氏原文旧文。 针灸大全 中徐氏编撰或注解者, 只有“ 标幽赋注” 、 “ 同身折量法” 、 “ 子午流注定穴歌” 三篇, 其余各篇 均集录自他书。(收稿日期: 1998- 01- 07, 彭颖华发稿)7581998 年第 12期 中国针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