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发展的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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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 0 0 3年第 1 1 期 产业集群 发展 的可持 续性 一 、引 言 许庆 明，盛其红 ，黄 晖 (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杭州 3 1 0 0 2 7 ) 我 国产业集群发展 比较成功 的区域 当数浙江 ， 据浙 江省委政策研究 室 2 0 0 1年 6月 的调查汇总 ， 在 8 8个县市 区中 ，有 8 5个形成 了产业集群 。年产 值超亿元 的区块 5 1 9个 ，产业集群总产值5 9 9 3 亿 元 ，约 占当年全省工业总产值 的 4 9 ，分布在 1 7 5 个行业 ，涉及工业企业 2 3 7万家 ，吸纳就业 人员 3 9 0 1万人 。这些产业集群的经济增长速度

2、 比浙江 省的平均水平快 3 5个 百分 点，有效地带动 了区 域经济的增长 。但是从近年我国产业集群发展的现 状来看 ，集群的发展也出现了一些 问题 ，其 中一个 比较普遍 的问题就是我 国的产业集群由于集群 内部 成员的恶性竞争和外部市场环境 的变化 ，往往存在 产业集群生 命周期较 短 ，难 以保 持发展 的可持续 性 ，从而给相应 区域的经济发展带来一定 的风险。 目前浙江的一些产业集群 的发展就已经开始呈现 出 衰退的迹象 ，以绍兴纺织产业集群为例 ，该集群 由 于受亚洲金融危机和内需不足的影响 ，面临着庞大 的生产规模和有限的市场空间的矛盾 ；浙江省最早 的产业集群 之一 1 9

3、7 9年开始 发展起来 的温州 桥头纽扣集群 由于产品档次不高 、产品结构不合理 的问题 ，近年来也陷入了发展 的困境 ，巳经走向了 衰落 。产业集群的衰退会导致集群 内的企业的消亡 或转移 ，进而影响到区域经济 的稳定增长 ，甚至使 一些地区成为 “ 问题 区域” 。因此 ，如何规避产业 集群的风险 ，保持产业集群发展 的可持续性 ，对 区 域经济的长期繁荣具有重要意义。 产业 集群衰退的成 因分析 1 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 奥地利经济学家蒂奇 ( T i c h y )借鉴佛农 的产 品生命周期理论 ，认为集群 的能力应该放在一个相 当长 的发展周期 中来考察。蒂奇将集群 的生命周期 划分

4、成 诞 生 期( t h e i n i t i a l p h a s e ) 、成 长 期( t h e g r o wt h p h a s e ) 、成 熟 期( t h e ma t u ri t y p h a s e ) 、衰 退期 ( t h e p e t r i f y p h a s e )四个阶段 ，如图 1所示 。 图 1 产业集群生命周期 产业集群的发展总要经历这四个阶段 ，但是不 同的产业集群存续周期的长短是有较 大差别的。一 收稿 日期 2 0 0 3 0 91 6 作者简介 许庆明 ( 1 9 5 7 一 ) ，男，浙江东阳人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盛其红

5、 ( 1 9 7 9 一 ) ，女 ，浙江海盐人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 究生； 黄 晖 ( 1 9 7 9 一 ) ，男，湖南郴州人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 究生。 3 7 专业提供学术期刊、学位论文下载、外文文献检索下载服务 购买地址: http:/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 0 0 3年第 1 1期 些产业集群能够保持长久的生命力 ，如 日本 的燕市 地场产业就是产业集群持续发展 的一个典型例子。 日本燕市地场产业在 1 8世纪开始形成 ，至今仍然 保持兴盛 ，其生产 的产 品从最 初的 “ 和钉” 、铜制 品到后来的烟 管、西洋 餐具 、厨房用 品 ，2 0世 纪 8 0年代又转产 复合

6、 金属加工用品。近三个世纪 以 来 ，燕市地场产业立足于 自身的资源优势 ，根据市 场信息变化及时转换产业或产品 ，始终保持着对集 群外企业的成本和技术上的竞争优势。与燕市地场 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相比，我国的产业集群则存在 着不少昙花一现的现象 ，一些产业集群甚至尚未经 历成熟阶段就步入 了衰退阶段 ，如浙江永康 的保温 杯企 业 集 群 的衰 退 ( 仇 保 兴 ，1 9 9 9 ) 。1 9 9 5年 4 月，永康市保 温杯只有几家企业小批量生产 ，而同 年 9月份后 ，由于保温杯生产有利可图，导致大量 五金制品企业转产保温杯 ，到 1 9 9 5年 】 1 1 2月 ， 集群 内从事保

7、温杯及其配件生产 的企业 达到1 3 0 0 多家 ，生产线扩张到2 0 0 0 多条 ，1 9 9 5年产值达到 1 6亿元左右 ，但是 1 2月份 之后 ，产 量急剧下 降， 1 9 9 6年 2月份产值只有高峰期的 1 8 ，短短 4个月 的时间 ，集群就从成长期进入 了衰退期 。 2 集群衰退的成因分析 与集群外部单个的企业相比，产业集群这种组 织形式介于市场和官僚层级组织之间，这种相对松 散的网络的组织结构有利于成员企业保持规模经济 优势和范围经济优势 ，从而使产业集群实现产业规 模经济效应和企业规模经济效应的兼容 ，以及规模 经济效应和范 围经济效应的兼容 ，集群的成员企业 也得

8、以产生与外部企业竞争中的成本势差。 一般说来 ，在产业集群发展的初期 ，这种通过 成员企业之间的协作和专业分工的规模经济效应和 范围经济效应会随着集群内企业数 目的增长而迅速 提高 ，从而使集群 内成员的成本优势得到进一步强 化。但是 当集群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 ，由于集群 内 成员数量大量增加 ，成员企业的行为将不再是仅仅 受到内部协调费用 ( 管理费用)和利用市场协调资 源的费用( 交易费用 )之 间权衡的影响 ，而且为了 构建和维持集群的网络组织结构 ，出现了额外成本 的追加 网络成本的产生。产业集群的网络成本 在进入成熟期之后会大幅上升 ，部分抵消聚集经济 38 带来的收益 ，如图 2所

9、示 。当网络成本高于聚集经 济带来 的收益时 ，集群内部企业与外部企业相 比不 再具有成本优势 ，集群成员企业或者选择转入其他 产业 ，或者选择迁移到其他地区 ，集群就会逐步走 向衰退 ，网络成本的迅速增加容易引发集群内部企 业 的恶性竞争 ，甚至导致集群的迅速崩溃。 从 以上对企业集群生命周期演进规律的分析可 知 ，聚集经济带来的优势 ，很容易随网络成本的上 升而丧失 ，要保持集群发展的可持续性有两条途径 可以选择。第一条途径是保持集群静态网络 的聚集 经济优势 ，通过成员的分工协作降低生产成本 ，在 其他条件不变 的情况下 ，聚集经济收益的增长将使 图 2中的集群收益 曲线向左上移动 ，从

10、而导致均衡 点右移 ，达到延长集群生命周期的 目的，但是基于 集群的静态 网络 的聚集经济优势只需要具备一定的 要素条件即可以形成 ，很容易为其他区域的竞争对 手模 仿 。 图 2 集群收益与网络成本平衡 图 第二条途径是要控制集群 网络成本的上升，使 图 2中的网络成本曲线 向右下方移动 ，使均衡点右 移 ，从而实现集 群发展 的可持续 性。根 据潘德 特 ( P a n d i t ，2 0 0 1 )的观点 ，网络成 本是 由产 出市场 的拥挤和竞争与投入要素市场( 包括 资本 、土地 、 劳动力等 )的拥挤和竞争造成的。为了降低 网络成 本 ，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一些区域政策的实施影响

11、投入要素市场 的网络成本增长 ，如当前大部分产业 集群所在地的地方政府正在实施 的土地优惠政策和 吸引人才的优惠政策 ，这些优惠政策在一定程度上 达到了控制 网络成本的 目的 ，但是随着集群 内企业 数量的不断增长 ，政府对投入要素的成本控制能力 是有限的 ，因此对投入要素市场形成 的网络成本进 行控制无法保持集群可持续性发展的长期基础 ，如 何降低产出市场的拥挤和竞争所产生的网络成本才 是解决问题 的关键。 三 、产 业集 群发展可持续 性 的内源 力 产出市场的过度拥挤和竞争是集群进人成熟期 之后经常出现的现象 ，这也是 目前我国一些产业集 群过早步人衰退期的主要原 因，产 出市场的网络成

12、 本会 由于市场环境、经济政策等外部因素变化而引 致 ，但是更多情况下则是 由于集群内部竞争优势的 逐步丧失导致 ， “ 技术上 的间断性也许是集 群外界 威胁 中最为重要的因素 ，因为它们会 同时抵消许多 原有优 势” q ) 。要避 免集 群 内部 企业 的过度 竞争 ， 防止集群产品的雷同 ，必须通过提高集群 的持续创 新能力来改进集群企业 的歧异化能力 ，从降低产出 市场的过度拥挤和竞争的角度着手来控制网络成本 的上升 。与聚集经济带来 的静态竞争优势 ( 如要素 条件 )很容易随外部环境 的变化而削弱不同，基于 集群创新网络 的动态竞争优势由于集群学习能力和 内部知识的根植性 ，难

13、以为其他区域复制，故可以 获得更长期 的竞争优势 ，进而保证产业集群发展 的 可持续性。因此 ，集群网络的创新能力是产业集群 发展可持续性的内源力 。 单个企业的创新能力与企业的研发体系 、人力 资源 、企业制度等 内部要素存在着密切联系 ，但是 企业的创新能力不仅仅是内生的 ，事实上 ，企业与 外部个体 的信息交换和协调对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 有重要作用。 第一 ，集群的网络组织能够降低群 内企业创新 活动的风 险。单个 企业 的创新 活动受制 于 自身实 力、技术和市场的不确定性等因素 ，往往导致企业 较高的创新风险。而集群 内企业之间的交互学习以 及在知识和信息上的共享 ，可以使创新风险在

14、各个 企业间分摊 ，从而促进集群内企业的创新投资。 第二 ，地理上的接近性和共 同的社会文化有利 于群 内企业间创新互动。集群内企业在地理空间上 的接近能够促进创新网络 内部 的互相学习 ，而共 同 的社会文化有助于降低相互交流的成本 ，有利于非 正式的技术合作行为的开展。 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 0 0 3年第 1 1 期 第三，集群 网络能够缩短创新 的周期。集群通 过 企业 之 间 的快 速互 动 ，如 生产 者 和用 户企 业 之 间 的合作 ，可以缩短反馈环 ，同时 由于集群内部知识 的长期积累，可以使集群拥有大量 的创新经验和技 术信息 ，有利于下一轮创新。 集群 的借助 网络组织的

15、创新优势 ，可以有效提 升集群 内企业创新能力和集群整体持续创新能力 ， 延缓集群的衰退。但是 自组织 的集群并不必然地产 生 内部成员 的协同创新行为 ，以浙江省 目前产业集 群的创新能力为例 ，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仍然主要 停留在聚集经济产生的成本优势上 ，大部分产业集 群的潜在创新优势都没有得到发挥 ，创新协调除了 在温州低压电器产业集群内部已经开始起步 内 部成员之间已经开始进行不同产业链环节上的创新 合作 ，其 他 的集群 很少 有合 作 创新 现 象 ( 魏 江 ， 2 0 0 2 ) 。一些产业集群 由于内部 网络节点过多 ，同 时又缺乏有效的机制将这些节点联系起来 ，集群内 成员

16、之间存在着主观上 的信息封锁现象，一些成员 企业为 了避免技术泄密而在 当地制造竞争对手 ，成 员企业宁可与集群外部企业或其他机构合作 ，也不 愿在 当地寻找技术上的合作伙伴 ，这样就使得集群 的网络创新优势不复存在。 四、基于产 业集群 生命 周期 的政策构建 我国的产业集群 由于发展时间普遍较短 ，大多 数集群处于创建初期或成长期 ，进人成熟期的产业 集群较少 ，似乎产业集群发展的可持续性问题不是 非常紧迫 ，但是从集群生命周期理论来看 ，产业集 群一旦进人衰退期 ，集群缺乏技术创新和开发新产 品的内源力 ，要 复苏就 比较 困难 ，因此 ，要提高产 业集群发展的可持续性 ，必须从集群产生之初就应 构建适当的制度安排，对不同发展阶段 的产业集群 给予相应 的政策指导。 首先是在产业集群创建期 ，目前许多区域经济 的发展战略中都包括了构建产业集群的思想 ，虽然 创建产业集群并不是陌生的事情 ，但是必须